何小簪的拒絕說的很明確,不過,自從陸言商對小纓坦白以後,他來何家越來越勤。飯菜幫著煮,碗筷搶著洗,哪裏像個掌管數十億資產得大少爺。


    小纓又故意給她們製造機會。


    每次陸言商來,她準不在。


    “你去坐著別動。”今天陸言商剛進屋,看到何小簪摔了個瓷碗,彈跳飛濺的瓷片不慎割破了足踝。他忙讓何小簪去坐,熟門熟路得取來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沾了消毒『藥』的棉簽壓在傷口邊緣,他溫聲道:“會有點疼。


    “嘶。”


    傷口蟄很疼,何小簪輕嘶了聲,陸言商於是低著頭往她足踝上唿氣。


    她的心髒緊跟著縮住。


    何小簪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模樣,心裏發酸:“陸言商,我把話都說死了,你為什麽還對我這麽好?”


    “因為愛你。”


    “可是我……”


    他截住何小簪的話,長眸溫暖,“我本來準備不打擾你,想成全你和楚漾,隻要你們幸福。可現在他選擇了別人,那麽我願意代替他愛護你,給你幸福。小簪,你說過要對我負責,不讓我再喜歡別人,我全部記住了。”


    何小簪愧疚得垂下腦袋。


    從前看他冷冰冰的,沒想到冰層深處裹著一團火苗。


    陸言商在她家待了很久,直到助理打來電話,說晚上還有個商務宴才離開。坐電梯下行離開公寓時,他碰到一個女人。他的記『性』一向很好,記得這個女人是在楚漾家見過。


    當時,楚漾決定要娶她。


    “額。”


    女人見他站在原地不動,疑『惑』不解之餘也迴憶起他,“你是那位和小簪一起的先生嗎?”


    她來幹什麽?


    陸言商警覺得看著她。


    沈夢裏被他冷淡的樣子弄得有些局促,“我來找何小簪。”


    “她不在。”


    “啊?那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來找她?”


    陸言商寡冷得迴答:“我住在這。”


    話落看了眼她手裏捏著的東西,說:“她這幾天都不在,要給她的東西可以先放在我這兒。”


    “這……”


    “我想,你應該沒有勇氣來第二次。”


    沈夢裏沒想到自己的想法會被他猜中,一時更顯得無措,猶豫再三後還是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了他。東西很輕薄但意義非常大,如果何小簪親自受到或許會崩潰。


    陸言商看著樣式簡約漂亮的結婚請柬,沒忍住冷嗤了句:“你們速度夠快的。”


    “這是阿漾和伯母的意思,我心裏也很不安。”


    “沈小姐,你不是來請柬是來送刀子啊。”他合攏請柬,笑了聲:“既然是如償所願就不要扭捏故作姿態,退退進進,反倒顯得沈小姐別有居心跑來示威。”


    “我完全沒這個意思。”


    沈夢裏臉『色』一變,連忙擺手解釋。


    但這封請柬,陸言商沒有交給何小簪。按照她之前的樣子,或許會大鬧一場或許會做出傻事。因為小纓跟他提起過以前楚漾“遇難”的消息時,何小簪如何得想要“殉情”。


    可紙到底包不住火。


    何小簪知道這件事那天是學校返校拍攝畢業照的時候,小纓律所臨時有事,讓陸言商給何小簪充當司機。何小簪雖然無奈他又借機出現,但時間吃緊,隻好上車。


    考完試才不久,再次見到班裏同學。


    大家全部拿異樣的目光看她,就連唐憶也被其他同學護住離她遠遠得。


    反正畢業後各奔東西,何小簪也不在乎這些。


    臨到下樓集合時,唐憶才走過去告訴何小簪:“最近同學們都在傳你的閑話。”


    “我的閑話不是早傳爛了嗎?又有什麽新花樣。”


    她滿不在乎得往廁所方向走,唐憶把手機頁麵調到學校論壇,第一條赫然是關於何小簪的。標題名不堪入目,說她援助交際,早早就被金主包養。


    還有圖有證據。


    短短一個小時,跟帖數已經超萬。


    所謂的真相圖,全是她之前和陸言商在一起的偷拍照,還有今天在校門口從陸言商的跑車上下來的照片。


    靠!


    這個人是有多仇視她,多無聊才能跟蹤偷拍這麽多照片。


    “我已經跟他們解釋過,在論壇也澄清過一遍。那隻是你姐姐的朋友,可是他們不信。”


    “無所謂了,反正都要畢業。”


    按照以前何小簪肯定要揪出幕後黑手,不過最近因為楚漾的事,她的心情很低落很低落,做什麽事都沒有幹勁。任何事都抱著一副隨緣的態度。


    她拐入洗手間,關隔間門。


    唐憶得臉『色』在頃刻黑得透頂,冷冷口語一句:“裝什麽清高。”


    啪嗒。


    隔間門外傳來聲響,何小簪皺了下眉去開鎖,發現卡住了,就像有人在門外堵住。何小簪拍拍門:“唐憶,你在嗎?”


    “喊唐憶也沒有,女流氓。”


    “什麽女流氓,分明是……雞!”


    又有女同學嘲笑道:“何小簪你姐不是律師嗎?還這麽缺錢要你賣身掙生活費啊。”


    這幾個聲音很耳熟,都是何小簪班級的男同學和某個女學生。


    什麽時候給哥幾個也服務服務,諸如此類得汙言穢語。


    “放你媽的狗屁!早上沒刷牙,滿嘴噴臭氣!”何小簪狠踹門,衝門外得人罵罵咧咧。


    那幾個人被惹怒,拎起蓄謀已久得水桶嘩啦一下,往隔間裏倒。何小簪沒來得及防備,瞬間被從頭到腳澆成個落湯雞,口鼻裏有強烈得溺水感惹得何小簪嗆咳了幾次。


    隔間外便傳來拍手大笑聲。


    廣場上班主任正在點名,發現她不在,問道:“何小簪呢?”


    “不知道。”


    大家連連搖頭,罪魁禍首在幸災樂禍。


    其中一個男生告訴唐憶:“沒事了,我們幫你出氣了。”


    “你們對小簪怎麽了?”


    “放心,就是讓她在廁所麵壁思過呢。”


    說話,幾個人惡劣的掩唇低笑起來。班導氣憤得要迴去找何小簪,有同學指著遠處說:“哎,小簪來了。”


    大家朝著她指得方向望去。


    發現何小簪拎著一個紅『色』的水桶,渾身濕透得從教學樓往這邊走過來。班導皺著眉教訓:“怎麽迴事何小簪,拍畢業照你怎麽渾身都是水,最後一次的集體活動都不能好好配合嗎?”


    “當然配合,不過得先讓我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何小簪說著,拎起水桶朝著那幾個罪魁禍首嘩啦一下,髒水往他們身上潑。其餘同學驚叫一聲紛紛散開,滿是不悅的抱怨著何小簪胡來。


    罪魁禍首聞著身上的臭烘烘,勃然大怒:“你發什麽瘋!”


    “這叫以牙還牙!別以為我不知道誰在廁所潑我水!我告訴你們,我不是軟柿子由著你們隨便欺負隨便捏,你們敢對我使壞別怪我數倍奉還!”


    “老師……”


    幾個人連忙裝無辜得求援班導。


    其他班級議論紛紛得朝這邊看過來,班導臉上掛不住,嗬斥著何小簪,問她怎麽迴事!何小簪簡單說了一遍事情經過,幾個罪魁禍首哪會認罪,忙找了唐憶出來:“我們沒對她做壞事,老師,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唐憶,我們剛才就在一起。”


    “唐憶你說。”


    唐憶學習好,人又乖,班導很信任她。


    何小簪心裏嘲諷她們愚蠢,唐憶是她的好朋友,怎麽可能會幫著說假話。


    “是,我剛才和他們在一起,根本沒去廁所。小簪會不會是別的班級的人惡作劇,你認錯人了?”唐憶弱弱得說道,目光一如既往得清純無害。


    何小簪訝然:“你沒去廁所?”


    分明之前她跟她一塊去,分明潑水惡整她的就是這幾個人。


    她為什麽要撒謊。


    “何小簪,你又撒謊!”


    班導簡直氣得要七竅生煙,何小簪張了張嘴,無言得看著唐憶,連旁人的惡言惡語的奚落都沒入耳。唐憶咬著唇說:“小簪,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要有底線,我們不能隨便碰的。”


    她一言,立刻讓人聯想到論壇上的帖子內容。


    連何小簪的摯友都這麽說,真實度更高了。


    何小簪倒退兩步,鬆手任由手裏的水桶落地,不敢置信得看著唐憶。


    而她依然怯軟的姿態,像誰欺負了她一樣。


    何小簪苦笑了聲,頭也不迴得往校門方向走。


    “何小簪,你要去哪裏!畢業照還沒拍!”班導在後麵大喝。


    她頭也不迴得抬手比出中指,迴敬給這幫同學:“老子不拍了!”


    氣得班導心跳急喘。


    何小簪走出校門口時,猛擦過眼睛擦掉眼淚。


    叮鈴。


    手機在口袋裏傳來短信聲。


    她以為是老姐來問畢業照拍攝結果,沒想到是唐憶發來的短信,內容也不是道歉或者給自己的謊言找理由,而是直截了當得告訴她。


    楚漾今天和別人結婚了,結婚請柬你沒收到嗎?


    地址是萬鶴大酒店哦。


    何小簪的手指劇烈顫抖起來,險些沒握牢手機。


    ……結婚?


    上次去找楚漾,她以為隻是開玩笑得求婚,沒想到是真的,而且……為什麽婚禮辦得這麽急。急得就像是故意擺脫她一樣,急得像是宣告何小簪,我楚漾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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