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李洋的認證,但問及重要的記錄儀,迴答:“車是一個販『藥』頭子給的,讓我銷毀,我一時忘記這迴事也沒管這車,後來手頭緊想起這車裏的零件值點錢就拆了賣。記錄儀早不曉得去哪了,我隻看過一遍也隻當恐怖片看。”


    威『逼』利誘全用盡,李洋始終說記錄儀時間太久,沒了。


    “陸總。”


    陸衍之笑聲裏帶些微顫抖:“知道她沒死,足夠了。”


    世上哪會有長的那麽像的人。


    葉璨星、蘇洱。


    “迴金風玉『露』。”他邊說邊邁腿往警局外走,午夜裏來旁聽調查,到出來時已經天亮、日頭東升。


    蘇洱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溫度,指尖劃過絲滑床麵,不自覺唇角勾起抹苦笑。身上疼得像被剝皮抽筋,緩了好久才下地去洗漱。


    她一出屋子,經理就來安排早餐。


    清晨的金風玉『露』最安靜,員工交替換班,三兩個濃妝豔抹的尤物打著哈欠準備下班。她坐在空『蕩』『蕩』得餐廳裏,填鴨似得塞著餐點再喝光牛『奶』。


    離開時,經理還殷勤地派司機送她。


    一路上她都沒說話,沉默得讓人以為她不存在。車駛離國道,沿著路一直往繁華鬧市裏穿梭,隻有等紅燈的時候才能停下來欣賞路上步態匆忙的行人、精美時髦的櫥窗服裝。尤其是一家照相館裏正播放的一首男女混唱地歌謠,她聽得熟悉又揪心好像有什麽伴隨著樂點在腦子裏頂撞冒出。


    “停車。”


    紅燈滅,司機剛踩刹車就聽見她這句,立刻停住。


    蘇洱下車後直衝照相館,問老板店裏播放的歌曲名字,老板笑著說:“洛楚的歌,挺好的聽得。”


    “女聲是誰?”


    “是個新人,據說後來出車禍過世了,年紀很輕。如果活著應該挺有前途,可惜了。”老板感慨完再告訴他:“名字記得是……哦,邱圓圓。”


    聽到這個名字,蘇洱心裏就泛起股酸疼。


    自己認識她嗎?


    正胡思『亂』想,司機在門口突然喊:“葉小姐,陸少來了。”


    她走出去一看,果然陸衍之站在對街,他似乎很著急的樣子等不及信號燈轉變,就跑過來,蘇洱為他連捏冷汗好幾次差點叫出聲。


    他發什麽瘋!


    陸衍之目不斜視得衝她的方向衝過來,蘇洱以為哪裏又惹到他了,倒退一步之際被猛地抱住。他抱的非常緊,比任何一次都要緊,箍得她半點不能動彈,就像稍微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樣。


    “果然是你。”


    蘇洱覺得自己耳朵肯定出問題了,因為他在說這句話時,嗓音帶著哭腔。她無措且茫然得杵在原地任由他抱著,說:“小洱,小洱。”


    莫名與疑『惑』得情緒在聽見這個稱唿後變成冰冷凍在心窩,蘇洱掙紮著推他,可他像堵牆一樣堅不可摧半點不鬆,聲聲小洱猶如魔咒蟄得她頭疼。她發狠去咬他的手臂,他吃痛終於鬆開她。


    蘇洱急促喘息:“我不是小洱!”


    “你是,隻是你現在不記得。”陸衍之在她眼裏簡直跟中邪一樣,即便被咬還在笑:“我帶你去迴憶。”


    說完不等蘇洱拒絕已經被拽著強行走了一遍陌生的地方,陸衍之在她耳邊不住說起過去的事,她不止沒半點印象反而聽了很多他和蘇小姐的恩愛事,心裏絞痛。


    最後到陸宅竟然還破例讓她上了三樓,房間裏每個擺設他都能說出一段故事來,蘇洱聽得鼻尖發酸,雙手死死握拳。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忍!


    “我不記得這些。”她忍著淚,咬唇:“陸衍之,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麽事了,可我的確不是你的小洱。”


    陸衍之想了想,拉著她往外走:“那麽,帶你去見個人。”


    兩個人在屋裏的一言一行全攝錄在徐曉善的手機裏,再發給杜謹言。


    連她都覺得奇怪,陸衍之今天怎麽了?


    蘇洱被強行塞入車裏,車子一路越駛越偏,最後在一座森嚴高強外停住,北城監獄四個大字映入眼簾,蘇洱愈發搞不懂他了:“帶我來監獄幹什麽?”


    陸衍之沒說話,神秘兮兮地帶著她進去,裏外打通了關係最後在探監窗口,獄警帶著一個花白板寸頭的中年男人走出來。男人見到她很激動:“小洱。”


    “你是?”


    甄劍說:“是爸爸。”


    爸爸?!


    蘇洱覺得荒唐至極,站起身又被陸衍之摁著肩膀壓坐下去,她掙紮起來:“我不是蘇洱!你今天到底怎麽迴事!什麽爸爸、什麽共同迴憶,我全部不清楚但我很清楚我的父母已經死了!”


    “這些全是杜謹言騙你的!”


    說起杜謹言她就想到昨晚羞恥的電話,不禁怒喝:“他為什麽要騙我!是他救了我,反而是你打破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還灌輸給我這些事,是像洗腦徹底讓我當成蘇小姐的替身嗎!”


    他多可惡啊,可她竟然還愛上他。


    陸衍之沉默片刻,說:“會讓你相信我說的話。”


    他所謂的有利證據就是鑒定dna,蘇洱也希望借這個鑒定打消陸衍之的妄想,於是非常配合。鑒定結果在幾個小時候後得出報告,工作人員把報告交給陸衍之時他臉上還帶著笑容,但在看到報告書上的比對結果後唇角的弧度僵住。他不敢置信得反複閱讀兩份資料,直至握著紙頁的指節發緊發抖。


    最後,他抬眸陌生得看著她,隨後驀地笑出來,非常自嘲得笑容。


    紙頁飄落在地,蘇洱撿起來看,尾端基因匹配度為零。


    “你看,我不是她。”她咬咬唇,小聲把事實重複一遍。


    陸衍之沒再說話,比起長久以來的傷痛如今希望再度被打破更讓他覺得痛徹心扉。他背過身去,緩緩往外走,背影落寞又傷感讓人揪心,好像全部力氣全被抽離一樣。


    蘇洱捏著紙頁,不敢追上去。


    陸衍之徒步沿著坡道上行,蘇洱跟在十來米開外緩慢跟著他。等他走了一段路,手裏的手機傳來震動,來電的是串陌生的號碼。


    他淡漠地掛斷,沒一會電話又進來了。


    這次他接了,語氣生冷:“喂。”


    “陸衍之先生?”電話裏的人先確認了句,得到肯定迴答後悶悶地笑出來,像是惡作劇一般。陸衍之沒心情去聽這些詭異笑,正欲結束通話,電話裏的男人說:“我是陳紀深。”


    似乎還擔心他不曉得這個名字,男人疊加一句:“就是那個殺了甄珍,然後毀了你婚禮的陳紀深。嘭——婚車被撞翻,估計車裏人都沒反應過來。不過你的小妻子慘一點沒死透,我把她拖出來的時候婚紗上全是血,臉上也是血,身上腿骨都斷了,好疼啊!”


    陸衍之眼尾眯緊,額角青筋鼓起。


    “很心痛很生氣是不是?”陳紀深嗬笑:“你欺負我兄弟時,我也很生氣!”


    陸衍之說:“看來杜謹言也經曆一遍這種痛苦,你會更明白我的感受。”


    他笑:“殺人遊戲?我最喜歡了,其實我調查過你,非常欣賞你一些卑劣的處事風格,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如果你想玩這個遊戲,我很樂意奉陪!”


    “好,我一定會找杜謹言好好談。”


    這句話落,陳紀深發來一段視頻邀請,他現在無所畏懼便接通了。畫麵上是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朝著鏡頭揮手打招唿:“陸先生,你好。”


    “看來陳先生是要宣布遊戲開始了?”


    他笑:“聽到你小妻子那麽慘的經過還麵不改『色』的,陸先生你也挺變態的。我很喜歡你,所以決定給你看一樣東西,看完肯定讓你大驚失『色』。”說完他拿著手機往一個走廊裏走,然後推開一扇門。屋子裏是個非常蒼白簡單的空間,正中央隻有一張床,床邊擺著各種衛生儀器,七七八八的管子『插』在床上的病人身上。


    等鏡頭推向床上人時,陸衍之唿吸一窒。


    “小洱!”


    他幾乎立刻脫口而出,陳紀深說:“聽說警察已經查到些線索?沒錯,你的小洱沒死,不過就是有著唿吸的活死人。當然,也可能現在就成死人。”


    “陳紀深,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終於有反應了!”陳紀深誇張得笑出來,手裏拿著一把瑞士軍刀,刀尖抵在床上人的脖子裏,隻要稍稍用力就有鮮血噴濺:“和你做筆交易。”


    “什麽交易?”


    “葉璨星。”


    陸衍之眉心一皺,陳紀深接著說:“我給好兄弟求個人情,他以前呢很喜歡你的小洱,可是你的小洱這副死樣子他就不喜歡了。但是這位葉小姐,不止長得像還是個活得,他很喜歡。陸先生,如果你把葉璨星還給杜小子,我就把小洱還給你。”


    “不可能。”


    “難道說,你喜歡上她了?”陳紀深眼珠一轉:“那麽……我就不客氣了。”


    話落刀尖往裏稍挪,立刻有鮮血順著刀尖流下來,滑入脖子裏觸目驚心得。


    陸衍之連唿吸都停住,驚地大喝:“住手!”


    “考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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