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外地工作啊,家裏有個有病的老婆,孩子又在上大學,需要錢呐,昨天迴家的時候,她就在那兒一直哭,我問她什麽事,她才告訴我的,還說不讓屍檢,是有人故意害我們孩子,不救她,我這不一大早為這事兒就趕來了嘛!”孫海語態焦急,看起來這個男人文化不高,但是卻是個通事理的人。


    人有精神狀態不佳的情況下對自己的行為是難以自控的,尤其像於小娟這樣的精神病患者她的病因就很有可能是在某種狀態下受到了刺激,從而造成了認知障礙,她昨天那樣的表現,正有可能是她以身邊人極為的不信任。


    所以,即便是不太高興,陳妍熙也沒辦法再去責怪她,她將解剖同意書遞給孫海:“孫先生,這個字來簽就可以了,您太太是不完全行為能力人,她的簽字在法律上是沒有意義的。”


    “哦,好!”孫海急忙答應,並在同意書上簽了字。


    “行了,我去做是屍檢了,剩下的工作你們做吧,我先撤了。”陳妍熙拿著同意書離開了辦公室。


    慕皓然接替了剩下的工作“孫先生,我們繼續這個案子,我和您了解點情況。”


    孫海點點頭扶著於小娟坐在了椅子上,徐若媛給他們倒了杯水,隨後坐在了慕皓然身邊準備記錄。


    李鐸和慕皓然打了聲招唿說是要到技偵處借設備到山裏去尋人,慕皓然點頭答應後繼續問孫海:“孫先生,介紹一下您女兒的基本情況,越是詳細越好,這以案件的偵破很重要。”


    孫海在自己的褲子上猛搓著手,他真的很緊張,心中也很難過,一時間問他的問題,他竟織不好語言了。


    慕皓然看出他的緊張,便放低聲音說:“孫先生,您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情緒不要過度緊張。”


    孫海點點頭,淚流滿麵的說:“我們珊珊啊,怎麽說呢,可是個聽話的孩子,就是被我們這個家給耽誤了,她媽媽有病,她原本考上了外地一家更有名的大學,可是她要幫忙照顧家裏,就沒有去,這些年也苦了她了,天天下課還要去給其他學生補課,掙點錢補貼家裏,上大學兩年了,基本沒找我們要過錢,月月還往家裏貼菜錢,警察同誌,我女兒可乖啦,她平時從來不亂瘋的,你們可一定要把那個兇手抓到啊,還我女兒個清白啊!”


    慕皓然從中抓出個重點,他立即走到走廊裏給李鐸打了電話,李鐸很快將電話接起來:“老大,什麽事兒?”


    “是這樣,孫海說他的女兒每天都會用課餘時間給人去當家教,核查一下,看看不是不這個圈子裏的人。”慕皓然說。


    “恩好,我知道了。”李鐸說。


    技偵的人看到他們重案組的人就頭大,大過年的本來人手就不夠用,他來搗亂,直接被讓


    李鐸拿了濃縮氣味墊迴去自己做對比,反正重案組的人都是多麵手,有的技術強的比他們都厲害,他們是一萬個放心,李鐸將死者孫珊珊的衣服上的氣味收集起來,她在生前和兇手有過密切接觸,這個上麵一定有兇手留下的痕跡。


    辦公室裏,李鐸拉上了辦公室的窗簾,他一個大男人拿著一個女人的衣服比劃來比劃去的實在是太猥/瑣了,他可怕別人看到,影響到他的光輝形象。


    可是百密一疏啊,他記得關上了窗戶,可是卻忘記了擋住室內的玻璃門,他的一舉一動可全被結束談話的徐若媛看得一清二楚。


    她推開門走進來,毫不客氣的批評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有戀衣癖啊,拿著女人的東西,抖來抖去的幹呢。”


    李鐸被嚇得一驚,差點將手中的內衣扔在地上,這個是很重要的物證,混了別的味道可就難以辨別了。


    “你進來能不能敲門啊,我就算有戀衣癖,我也買兩年幹淨的啊,不至於拿個死人的衣吧,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李鐸對於她的批評感覺很不滿,尤其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說有這種特殊的癖好,這對他來說可是個打擊啊!


    “那你這是在幹嘛呢,拿著條內褲抖來抖去的,我看你半天啦。”儀器被李鐸放在了桌子下麵,這才讓徐若媛產生了誤會。


    “製作濃縮氣味墊啊,當時我們在望遠鏡裏看得那麽清楚,她們和嫌疑人是有過親密接觸的,那她這衣服上一定沾上了那嫌疑人身上的味道,做個氣味墊讓警犬們聞就能找到兇手的足跡,否則就是那片山,灑個集團軍下去,也很難找到一個藏起來的人吧。”


    “你小子挺聰明啊,這東西怎麽用啊,我還沒整過呢,教教兒,看著挺高端的。”徐若媛也來了興致,一定要上手學一學。


    李鐸在徐若媛的配合下很快就製作好了濃縮氣味墊,然後他帶著這個寶貝就去了特警基地,從那兒借了幾條警犬,到山裏去找那個嫌疑人的蹤跡。


    隻是夢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骨感的,他們低估了這片林子,方圓幾十公裏,甚至是橫跨了兩個區市,按照片當天那個男人逃跑的足跡,將警犬撒開,找了半天依舊是沒有什麽進展,到了晚上,他又不得不蹲在凜冽的寒風中繼續等待著小夥伴兒們給他帶來的驚喜。


    晚上七點多鍾,徐若媛這邊也有了進展,她拿著屍檢報告來到慕皓然的辦公室。


    她在解剖室裏奮力工作,這家夥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這把她給氣得喲,啪的一聲將檔案夾往桌子上一摔。


    慕皓然在沉睡中驚醒,那種困意突然消散的頭暈感覺,讓慕皓然緩了好一會兒,他指著陳妍熙:“你是要謀殺親夫是怎麽著,這麽嚇我,汗都出來了,你這丫頭一點都不知道照顧我。”


    陳妍熙不理會他幽怨的小眼神兒,攤開文件夾說:“結果出來了,胯下風。”


    “什麽胯下風?”慕皓然覺得自從他來到重案給以來,他的腦容量明顯不夠用了,太多專業的詞匯,在這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


    “孩子,你應該多去翻幾本醫書,不要什麽事情都讓我來給你解釋好嗎?很尷尬的。通俗說一點就是,這姑娘是屬於房/事猝死。”


    “什麽東西?”怎麽還會有這處死法呢,慕皓然簡直是聞所未聞。


    “馬/上風又名性/交猝死或房/事猝死,又叫腹/上/死,就是男女在/性/交時,因為行為太過激烈,導致男方發生昏厥甚至突然死亡(也有少數女/性會因為過於興奮而猝死,即/胯/下風,但是一般說來較男/性少得多)。它不但包括性/高/潮期間的突然死亡,也包括/性.行為後的死亡”


    “準確一點來說,孫珊珊的死因除了這個,還有兩點,嫌疑人可能在進行/性/行為的時候按住了孫珊珊的頸動脈搏,頸動脈竇的壓力感受器受壓,導致了她身體血壓降低,形成了反射性心搏驟停致死。另外一點就是孫珊珊在被脅迫時正值月經期。這個時候進行/性/行為是最容易得病的,尤其是在寒風凜冽的室外。”


    “啊?竟然還有這種死法兒呢,我都沒聽過啊,我就是記憶住了胯/下風這三個字,其它的你就難為我了。”慕皓然也是滿臉的尷尬啊,但是陳妍熙絕對是個奇葩,和她平時接個吻她都會臉紅半天,現在和他交流起案情來竟說得頭頭是道,竟沒見出一點窘色,如果換個詞匯來形容她的話,恐怕隻有敬業了吧!


    “對了,昨天你發現的那個藥片兒是怎麽迴事?”這可是個重要的物證,不能沒有合理的解釋。


    陳妍熙嗬嗬一笑:“這個我可真的要說嗬嗬嗬了,我在屍檢的過程中,對她的胃內溶物做了分析,結果你猜怎麽著?”


    陳妍熙神神秘秘的樣子成功的勾起了慕皓然的興致,他迫切的問:“結果怎麽樣?”


    “那貨買的藥根本就是被騙了,那成份裏沒有一點西地那非的成份那裏麵隻有一種單一的成份。”


    “什麽?”


    “鈣片呢,所以她的死因不存在藥物中毒,她就是死於房/事猝死。”


    這是陳妍熙給出的最後結論。


    “我的天,這個案子如果結了,結案報告我肯定不會寫的,我覺得寫這個報告都有損我的格調。”慕皓然也是佩服了,怎麽什麽死法兒都有啊,這可是他頭一次聽說。


    “我還不想做呢,我也很尷尬的,李鐸他們去哪兒了,我是不是可以班了?”陳妍熙細細的觀察站辦公室內的景象,好像是都不在這兒。


    “他們兩個一個下班了,一個去山裏在還沒迴來呢!不過你也可以下班了,我就是在這兒等你呢!快去拿衣服了,我送你迴去。”


    來一記摸頭殺,慕皓然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完全沒有了任何的窘迫,慕皓然把陳妍熙送到了家門口。


    “好好休息,明我來接你”


    “你也是,不要再迴單位上工作了,早點迴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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