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詭異,說實在的王先生最近我們組裏接過的幾個案子都很詭異,我們都覺得陷入了一個怪圈,各種複雜的情感簡直讓我們感覺層層迷霧繚繞,到最後的結果真的是我們作夢都想不到的。”慕皓然的語氣有些自嘲,自從他進入了重案組,可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會變得那麽複雜。


    王凱的唇角也牽起苦澀的笑:“也是啊,以前看那種推理的,總是會發現一個嫌疑對象,可是我還真的想不到那個對象是誰。我甚至連我們村子的人都想過了。”


    “別急,我們從頭想一想,再捋一遍。”慕皓然安慰他說。


    緊接著慕皓看過了王凱家的每一個地方,可是仍然沒有那找到那針管的存在,正當他已經有些失望的時候,他眼睛的餘光瞄到了王凱家樓一的一個垃圾箱。


    “王凱,你們家樓下的那個垃圾箱幾天清理一次?這兩天有沒有倒過?”慕皓然將王凱叫過來問。


    王凱每天都沉浸在蘭心去世的痛苦裏,怎麽有心思管那些,他把正在收拾東西的母親叫過來問:“媽,咱們樓下的垃圾桶兩天清了嗎?”


    王凱的媽媽往樓下看了看說:“好像是沒有,我來那天樓下就有個花盆兒,你爸還差點兒絆倒了,這不還在那兒呢嗎?”


    “太好了!”慕皓然難掩興奮的表情,立即從樓下跑了下去。


    慕皓然帶上了手套準備到垃圾桶裏翻找證據,跟隨他一起來的李鐸卻阻止了他:“老大,我來吧!”


    “沒事兒,我的手也不比你的嫩多少,一起來吧,那邊兒還有幾個呢,都找找看吧,也不知道那祖宗扔哪兒了啊!”慕皓然挽起袖子,擺出一副大幹一場的架勢,這些個寶貝足夠他們找半天的了。


    長了玻璃心,患潔癖的人是幹不了刑警這個職業的,看慕皓然和李鐸現在的狀況就知道了,他們不光要把那些垃圾都倒出來,一樣一樣的翻找,還要把它們再放迴去。


    不用說聞這個味道,就光是看著這些辣眼睛的東西,對於他們的感觀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考驗。


    “哥啊,你們說我們幹這行兒到底是為什麽啊,在這兒翻人家的擦屁股紙,圖的是什麽啊?”李鐸對著這些垃圾不禁發起了牢騷。


    “為什麽?為人民服務啊!”通俗易懂的道理,慕皓然相信在他們辦案人員的心裏都深深的裝著這六個字,而且都已深入骨髓。


    “得,你這話給我堵的,原本我還想偷個懶來的,現在看在這個高大尚的理由麵子上我就奮發圖強吧!”李鐸認命的繼續埋頭苦幹。


    “哥,找著了。”李鐸在小區盡頭的一個垃圾箱裏發現了一個注射用的針管,在他看來這個發現無異於是發現了新大陸,簡直是值得歡唿雀躍啊。


    慕皓然放下了手中正在翻看的垃圾袋飛奔過去,那雙沾滿了各種味道的手套直接就按在了李鐸的臉上:“寶貝兒,你太棒了。”


    “這.......”這句話聽起來怎麽那麽別扭,還有這味道,也太鮮亮了。


    慕皓然沒來得及和樓上的王凱打招唿,直接帶著這枚針管迴了辦公室,求爺爺告奶奶的求著技偵處的杜江給他加急做個檢測。


    技偵處平日最討厭的就是重案組這幫人的作派,張嘴就是一副‘老子最大,唯我獨尊’的架勢,要說從前陳立他們是得罪不起,現在混得不熟,他們還沒摸清慕皓然的脾氣,杜江瞥了慕皓然一眼,心想跟哥擺臭臉,哥不理你。


    哎喲這是跟他在這兒拿大的是不,不收拾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是吧。慕皓然從後麵拎起杜江身上穿的大褂兒,杜江那小身板兒哪經得住一個特種兵收拾,三兩下就認了慫:“哥咱有話好好說,君子動手不動口啊!”


    “你是君子嗎?咋的,我們重案組是後媽養的啊,別人的檢測給做,我們的不給做啊?”慕皓然第一次露出了他閻王的本色,那冰塊子往那兒一擺,屋子裏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


    “那就請君子放了小人吧,這就給你做,這就做。”杜江真用種悔不當初的感覺,都是陳妍熙那丫頭,總說他們組長雖然看著挺嚇人的,可是那冷酷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一點兒都不嚇人,這怎麽和她說的有出入啊?


    “快點兒!”慕皓然沉著聲竟喝了他一聲。


    杜江像個小媳婦似的拿著他手上那臭氣熏天的針管開始給那個‘老子’幹活兒。


    “你想檢什麽?指紋,還是殘留成份?”職業習慣使然,杜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能想到幾樣做幾樣,這種事兒你也要問我,小心我明天到陳局那兒參你一本,後天你就不明來了。”慕皓然真的是服了這白癡了。


    杜江照著自己的嘴重重的打了一下,他這不是欠嗎?自討苦吃,幹脆他就不再說話,默默的,默默的,給那‘老子’幹活。


    大概二個小過後,杜江把檢測結果拍到了慕皓然麵前:“結果出來了。”


    “什麽成份?有指紋嗎?”慕皓然急忙問。


    “,也就是傳說中的,海,洛,因,而且是純度很高的那種,還有兩枚清晰的指紋,分別在注射器的後柄上和注射器的中間部分上。根據指紋的大小分布和粗糙程度分析,可以確定是一個女性留下的,年齡在四五十歲左右,指紋很細膩,可見平日是不怎麽從事重體力勞動的人。”杜江將這一大串話說完,長長的鬆了口氣,他說得已經夠詳細了吧,不會被這閻王挑出什麽毛病吧!


    慕皓然像哥們兒一樣摟住了杜江的脖子:“非常感謝,案子結了一個月的館子,地兒你隨便挑,我請客。”


    慕皓然滿麵容光的迴了辦公室,而杜江則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張開的嘴吧久久都收不迴去了,他是不是遇一了一個假閻王,這怎麽犯起病來一陣陣兒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這重案組的人能不能正常一點兒。


    慕皓然已經嚴重堵塞的腦路終於打開了一些,有了這個線索他也可以開一個案情分析會了,否則他都不知道該分析些什麽?


    徐若媛兩指夾起慕皓然放在桌子上的證物袋子,難以置信的問:“老大,我們那天不都要掘地三尺了嗎?連個紙片兒都沒發現,你這是在哪兒找著的?”


    “嗬,在一堆擦屁股紙和各種生活垃圾裏麵發現的。”李鐸冷哼一聲,要知道他們找到這個小不點兒可是費了多少洋勁兒,就差沒把自己塞垃圾桶裏了。


    “咦,真有味道。”徐若媛很嫌棄的將裝針管的證物袋子扔迴了桌子上。


    “開會,開會鬧什麽呢?”慕皓然用手指重重的敲了敲桌麵提醒他們。


    大家聽到了警告便收斂起了玩笑的嘴臉,一本正經的準備聽老大的教導,相反這個時候慕皓然卻笑起來:“現在沒什麽好笑的,結案了我們大笑三天,吃喝管夠,到時候一起笑。”


    看在那三天飯店的麵子上大家可就更起勁兒了,都卯足了精神準備分析案情。


    慕皓然比了一個收的手勢,對整個案情又做出了一個整體的描述:“好,收住啊,我們重新捋一下案情,死者,蘭心,二十九歲,三日前的下午被發現死於家用中,我們重案組接警後立即趕到了現場對蘭心的屍體和案發現場做了初步勘檢,當時法醫給出的初步鑒定是心髒病突發死亡,而我們在現場也沒有發現符合他殺的證據。”


    “死者家屬來的時候,告訴我們死者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他本人也認為不存在他殺的的可能,他拒絕了屍檢的要求,但是在當天晚上,他發現了自己家中蘭心服用的藥品裏摻入了鈣劑,從而他懷疑是有人蓄意殺害了他的妻子。”


    “後經過陳妍熙的屍檢,確定蘭心是死於洋地黃中毒引發的心率失常,從而造成的心髒功能衰竭,而且蘭心死亡時已經懷了近三個月的身孕。”


    “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但是陳妍熙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在蘭心的手臂上發現了幾處靜脈注射留下的痕跡,她當時懷疑是注射毒品,,也就是,海,洛,因,而且在這個上麵也發現了兩枚清晰的指紋,根據技偵處給出的結論指紋的主人是一個四五十歲,不經常從事體力勞動的女人。”


    “整體情況就是這些了,大家對案情也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下麵就暢所欲言吧,簡單的分析一下,我們接下來要把重心側重哪一方麵。”慕皓然總結完畢後攤開了手掌讓大家暢所欲言。


    “當然是查找指紋的主人啊,通過數據庫對指紋樣子進行分析,然後逮人唄,多簡單。”李鐸說得雲淡風輕。


    慕皓然瞥了他一眼無奈的手托著腮說:“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如果數據庫裏有,當時在杜江那兒就叫了,可惜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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