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楚珞幾人去參加科舉,紅瓔便因著司馬月去尋顧思明,希望她們之間能有好的結局。而司馬月因為上次顧思明的拒絕,也有好久沒去瞧他了。


    如今一聽紅瓔說起,才覺得思念,便也應了她的話,至少顧思明待她還算是相敬如賓的,雖然這不是她渴望中的結果。


    聽仆人說紅瓔和司馬小姐來找他,顧思明當下便放下筆,心頭微跳,他想起他與司馬月在望月亭熱吻的場景,麵上燒紅,隻覺得對不住表妹,一時無顏麵去見她們,便叫仆人送課。


    司馬月以為他還在生她的氣,直接破門而入,扯了他的衣領,問他:“你為何不願意見我?”她平日在顧思明麵前勉強維持的淑女形象徹底摧毀殆盡……


    顧思明被她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沒有不想見你,隻是我真的很忙。”


    司馬月賭氣,道:“你若是因為公務繁忙,便無心搭理我,我便叫祖父撤了你的官職,讓你賦閑在我將軍府。”


    顧思明眉頭微蹙,他從吏部小官,爬到如今正二品吏部尚書,著實不易,也正是因為他有了這樣的官職,他才有了資格與司馬廷等人一較高下,若是因為司馬月一句換,他便要丟失這所有的一切,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於是顧思明將她纖纖玉指拿開,沉著臉,道:“若是司馬小姐非要如此,我也無話可說。”


    司馬月以為他會服軟,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然而更令她傷心的是,顧思明接著又說:“不過,司馬小姐莫要妄想我會留在將軍府!”


    顧思明一副你看著辦的強硬態度,搞得司馬月一愣一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委屈的問他:“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半點的眷戀嗎?”難道他真的就這麽絕情?


    連紅瓔都有些看不下去,哼道:“表哥,你這樣待月兒,著實太過分了!”


    顧思明在兩人的夾攻下,麵不改色,道:“若是將軍覺得顧思明不能勝任吏部這份官職,那便由他來收走我的官印便是!”與司馬月相處的久了,他也摸清了司馬月的脾氣,若是他服軟,日後定會被她千方百計的威脅,他不得不押下這場豪賭!


    司馬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帶著哭腔,道:“顧思明,我恨你我恨你!”她說完,便摔門跑了出去……


    這還是紅瓔第一次看到堅強的司馬月落淚,也橫了她表哥一眼,道:“月兒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麽能這麽對她?”


    “那我呢?”顧思明也有些後悔,看到司馬月落淚,便像是將淚從他心底割出似的,隱隱的疼,隻是眼前紅瓔對他的質問更令他覺得痛心疾首,他反問她:“我對你何曾不是一往情深?你卻三番四次將我推向別人的懷裏,你若是我,你會怎樣?”


    紅瓔一時語塞,被顧思明逼得後退一步,抵在牆上,無處可退,終於幽幽一歎,道:“我們做兄妹,未嚐不好?”


    “可是我不滿足於兄妹之情!”顧思明定定的看著她,問她:“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紅瓔很想確定的告訴他,他在她心底隻是表哥,隻是哥哥,但是看著顧思明刺痛難過的眸子,她又不忍傷害他,隻能弱弱道:“或許吧!”


    模棱兩可的迴答,並沒有在顧思明心底升起多少希望,卻支撐著他繼續堅持下去,他自欺欺人的以為,紅瓔是真的不懂什麽是感情,所以才會這樣對他。


    從顧思明的書房走出來,紅瓔隻覺得自己步履沉重,她若是向顧思明說清楚了,會否他就會慢慢地接受司馬月?可是她真的不希望她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為何感情平衡起來,會這麽的難?


    司馬月一口氣跑到了涼亭地下,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神情有些落寞,瞧著湖底遊動的小魚兒,忽然覺得,自己便像是那湖底的魚,無論怎麽卯足勁的遊,始終都遊不出感情的漩渦。


    她真的很想放棄,放棄顧思明,但是為何偏偏做不到?明知道這樣下去,她至多隻能感動自己,卻感動不了他,但是還是義無反顧飛蛾撲火。


    可是她知道,她若是放棄了,今生今世,永遠也不會幸福!


    “顧思明……”她忽然衝著湖麵大喊,司馬月天生一副好嗓子,用力一吼便能抖出雪崩,驚乍雷霆嚇斷飛鳥的羽翼,此時她這麽一吼,書房的顧思明和正在到處尋她的紅瓔也聽見了她的喊聲,隻聽她喊道:“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不會放棄的!”


    “顧思明,我愛你……”


    重複的旋律,帶著疊加的迴音,一遍又一遍的繚繞在顧思明的腦海,層層疊疊,折磨著他的靈魂,他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女追男,隔層紗,司馬月待他如此的情深意重,他又怎麽可能全無感覺,隻是,他的一顆心,到處住滿了紅瓔的影子,很難再容下另一個人!


    來生吧,若有來生,他便將來生傾負與她。


    貢院,考生被封閉在隔斷的屋子裏,吃喝拉撒俱都在這個屋內,不止沉悶;因為剛下過連綿的春雨,所以屋裏會有些潮濕,被憋悶了一個寒冬的小蟲子,都異常的活躍起來,光楚珞就拍死了七八隻說不出名字的小蟲。


    那小蟲叮咬起來並不是很癢,隻是它們不知好歹總是趴到咱楚大少爺的紙卷上,害的楚大少爺每每落筆總是會在筆端黏上一兩隻小蟲子,影響楚大少爺的正常發揮,於是楚大少爺落筆之前,便開始狂拍蟲子。


    相比楚珞的不淡定,司馬廷就自信的多了,他三兩下便將文稿一揮而就,字跡雄渾有力,落筆間便將那惱人的蟲子給磨死了……


    文試對司馬嚴來說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他早早寫完文稿,便悠閑悠哉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期間監考官特意過來問他:“不知道司馬少爺有沒有司馬特別的需要?”


    “老頭,本少爺可不可以提前交卷?”司馬嚴一句話噎的主考官啞口無言,他本來是想為這位權將的兒子開開後門的,但是沒想到司馬嚴居然已經打完了,急著想要交卷,但是大晉皇朝從來沒有提前交卷的先例,於是監考官屁顛屁顛的溜了……


    靈王恐怕做夢都沒想到他會被副監考官調戲~在副監考官巡查的時候,隔著監考的小窗子,那生的肥頭鼠目的副監考官瞧見晉天三千青絲半束被玉冠挽在頭頂,其餘自然垂落,散落在肩上……暖暖的春風拂過,隔著窗子兜進了密室,晉天的秀發被吹起,露出他細膩如瓷的肌膚和比女人還要嫵媚的容顏來,監考官噔時眼睛都亮了。


    他異常殷勤的諮詢晉天,是否需要幫助。


    晉天正文思如泉湧,懶得理他,監考官也急了,恐嚇道:“我監考考生多年,還從不曾有考生敢給我擺臉色!”


    晉天也急了:“你究竟想怎樣?”這副考官沒看到他正忙著嗎?


    副考官這才露出猥瑣的笑容,勾了勾手指道:“你若是答應陪本官過夜,本官便助你高中狀元,如何?”


    他這話嗆得晉天差點背過氣去,他不敢置信的瞧著副考官,有些不確信的問他:“你確定是本…我而不是女人?”


    那副考官點了點頭,以為他答應了,便心花怒放,道:“女人玩起來有什麽意思,自然是男人更加有味道了。”


    晉天差點吐血,他堂堂靈王,微服私考,居然還會被副考官調戲?這是什麽世道?這副考官性別他沒敲錯是男人啊男人,他怎得就這麽招男人喜歡?


    “滾!”晉天怒罵道,“老子賣藝不賣身!”


    “你……”副考官於是怒發衝冠,喝道:“你個不知好歹的家夥,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居然還敢給老子擺臉色,好的很,好得很!”


    那副考官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晉天的考卷給銷毀,讓他沒有考試成績。而晉天也擔心他會這麽做,便在他轉身的時候,喊住他,道:“等一下。”


    “怎麽,是否想通了,陪爺睡一晚?”副考官笑的更加猥瑣,瞧得晉天隻想吐,但是為了紅瓔,他忍,於是他挑了挑魅惑的桃花眸,嗔怪,道:“要人家陪你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考卷……”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副考官有些心急,恨不得當下便在這裏將他拆解入腹。


    晉天強忍著惡心的衝動,媚笑道:“可是人家想要當狀元,你有這個權利嗎?”


    副考官略一沉思,他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的胃口這麽大,若是弄個進士及第什麽的,他還是能夠做做手腳的,但是狀元,每年隻有一個,這還真有些不好辦!


    不過看著晉天希夷的模樣,那副考官心頭更癢,便道:“不過既然是卿的要求,我定會努力達成卿的心願,這樣可好?”他說著,便想將手從天窗伸進去摸他一把。


    晉天嫌惡的避過,轉身卻又是風情萬種,道:“大人若是達不成我的心願,我豈非白白犧牲,不如等到我及第那日,再去大人府上答謝大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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