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紅瓔有良心,看他臉色不對,便沒有再在晉天的“缺陷”上找樂子,紅瓔倒是好奇那日司馬月與顧思明之前的進展,便問了出來。


    誰知司馬月恨恨道:“若不是楚珞,顧思明早就拜倒在姑奶奶的石榴裙下了。”


    “此話怎講?”她記得她明明將楚珞支走了。


    “你是不知道,楚珞走後,顧思明就連連跟我道歉,自稱有辱斯文,如何如何對得起你雲雲,聽得我惱了,便問他對我到底有沒有意思,你猜他說什麽?”司馬月憤憤的咬牙切齒,道:“他竟然說‘今生我定會負了你,你這份情,不若就此斷絕吧!’你說可氣不可氣?”


    紅瓔抹汗:“表哥真這麽絕情?”


    “我猜想定是楚珞這貨想拆散我們,所以才千方百計的阻遏我們的約會。”司馬月一口氣將罪責全推到了楚珞的身上,也不管他是否清白。


    而紅瓔生怕司馬月因為顧思明的事情,撒氣到她的頭上,也巧舌如簧的將禍水東引,說道:“楚珞的確是太過分了,他也破壞我的婚事來著。”


    行在前麵的晉天,因紅瓔這種小女人小心眼而忍不住勾起了薄唇,隻覺得這樣的紅瓔極為可愛。


    他靈王,才貌雙絕,風流倜儻,坐擁佳人無數,他的女人自然比他皇兄要多,隻是那些女人,不是為了他的地位,便是為了他的容貌,亦或者,是為了他的錢財,所以趨炎附勢,百般討好他。


    女人,見得多了,玩得多了,他便再沒有了興致,與紅瓔相識的日子,是他去煙花場所最少的日子,她便如一股清新的春風,帶來沁人心脾的溫潤細雨,讓人覺得暖暖的。


    “到了。”晉天忽然打斷兩個女孩的談話,推開一扇石門,邀請道:“這裏便是寒庫,隨便參觀,不過不要忘了方才你們說的話。”


    紅瓔與司馬月進了密室,忙著環顧室內情況,哪裏還顧得上他說什麽,密室極大,自入口到藥庫,中央架著十幾個木樁子,木樁子地下,是看不出品種的蛇蟲鼠蟻,東側有寒潭滴水叮咚之聲,西邊角落卻是一口溫泉,氤氳著騰騰的暖氣。因密室極大,這兩側泉水在中央達到了冷暖的平衡,所以人站在木樁上,還是能看清一下密室的格局,隻不過看不真切罷了。


    突然,自西側寒潭旁,躥出碧色的生命,齜牙咧嘴,朝著司馬月撲來,司馬月下意識的拔劍,揮斬其上,將它斬成兩截,才利索的收劍。


    隻見一隻碧色的青蛇,掙紮在木樁之下的蟲堆裏,半晌便被那些毒物淹沒。


    晉天還沒來得及提醒她,誰知青蛇已被司馬月攔腰砍斷,他恨恨地瞪著司馬月,心疼道:“你方才斬死了我培養了三年的翠青蛇,不行,你必須陪我。”


    司馬月不以為意:“不過一條翠青蛇,我叫祖父幫你多捉幾條便是,何必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姑奶奶我不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


    晉天差點吐血,他扯著嗓子,道:“你知道什麽,翠青蛇本身無毒,本王配種的翠青蛇從鱗片到尾,都浸滿了毒素,將它養活到這麽大不容易,而且它體內有解百毒的內丹,你如今一劍便將它喂了百蟲,哪裏還能取出內丹來?本玩不管,你必須將翠青蛇還與本王。”


    司馬月唿吸一滯,說不出話來了,她哪裏知道晉天這裏隨便一條青蛇竟也有解百毒的功效?


    倒是紅瓔皺著眉頭,搗弄著秘書門口處一片空地上散落的藥罐子,她將罐子打開,便瞧見那罐子裏裝著一條被截成好幾節的毒蛇,被晉天用漆黑的藥水泡著,上麵還漂浮著一些多角小蟲子,她隻覺得惡心不已,便要將壇子扔掉。


    晉天訓斥了司馬月一頓,忙轉身阻止她道:“莫要亂碰,那罐子裏的藥,就是雪上飄渺嵩的解藥,價值連城。”


    紅瓔一聽,慌忙將壇子丟擲在地上,惡心道:“我寧願當初昏死過去,也不願意吃你的藥。”


    晉天不以為然,道:“那有什麽,不過一些寶貝的屍體泡成的毒罷了,你若是知道楚珞吃的解毒丸是用七七四十九種毒蟲的蟲汁熬成的,你就會覺得本王待你還是很好的。”


    “不要說了。”連司馬月都悔恨道:“早知道你這裏如此驚悚,我就不來看了。”


    “早知道你會傷了我最心愛的寶貝,我也不會放你們來這裏。”他就知道這兩個丫頭沒有一個能令他省心的。


    這時候,紅瓔覺得脖頸處有鑽心的疼,便用手往脖子處摸了摸,疼痛感忽然襲來,她的意識刹那間變得朦朧模糊。


    她扭頭一瞧,隻見到一隻紅豔的蜘蛛,妖冶的趴在她的脖頸處,她渾身慎得慌,便伸手意欲將那隻蜘蛛拍死。


    晉天忙阻止她道:“不要動。”紅瓔呆住,隻見晉天輕吹口哨,將那隻蜘蛛引到了他的手心,才將一顆藥丸遞給她,道:“趕快吃下。”


    “什麽東西?”紅瓔已經覺得她步伐有些沉重和虛浮,渾身有些異樣的瘙癢感。


    “解藥。”晉天蹙了蹙眉頭,不耐煩道。


    “我幾時中毒的?”


    “廢話少數,快吃下。”


    “誰知道你這解藥又是什麽成分,我寧死不吃。”紅瓔眼前一花,向後一跌,嘴硬道。


    “那你就等死吧。”晉天沉著臉,將解藥收迴,道:“這種紅蜘蛛,是喂七十六中毒蟲長大的,毒性劇烈,被它咬上一口,渾身會慢慢潰爛而死……”


    他這話一說完,紅瓔就蔫了,她雖然不怕死,但是慢慢潰爛變成一堆白骨的死法實在是太不美觀了,為了美,她忍!


    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吃晉天的東西。她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


    她向晉天要了解藥,一口吞下,才覺得緩和了許多,卻是憤憤不平道:“你這裏都是些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本姑娘差點丟了性命!”


    紅瓔是真惱了,晉天更惱,道:“是本王想讓你們來的嗎?來了被嚇到了,便將責任推到本王的身上,你們好不講道理。”


    紅瓔一時語塞,晉天繼續步步緊逼道:“你們傷了我價值連城的寶貝,這東西至少能賣個萬兩黃金,你們說說,要怎麽賠償本王?”


    司馬月雖說是將門之後,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拿出萬黃金,她不由的蔫了,道:“要錢沒有,要命有兩條。”


    紅瓔滿頭黑線,道:“我方才已經死過一次了,拜托這次別拉我~”


    誰知晉天卻很鄭重的將她的方案考慮了一遍,道:“這可是你們說的。”紅瓔弱弱反駁:“是她說的,我沒答應……”


    “我們不分彼此,就這麽定了。”司馬月眯著眼笑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在她沒有搞清楚這個王爺想玩什麽花樣的時候,拉個人壯壯膽子總是好的。


    可憐紅瓔連抗議的資格都沒有,就被司馬月給出賣了。


    司馬月抓重點道:“你該不會真的要我們的命吧?”他那話外弦音,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晉天悶聲不吭,領著她們走過木樁子,讓她們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才道:“本王從不坐虧本的買賣,從誰先來?”


    “她~”


    “她~”


    兩人異口同聲,將矛頭指向了彼此,至少她們相信,晉天是不會真的把她們怎麽樣的。不然相府和將軍府會將他挫骨揚灰的。


    晉天卻是悶了一肚子氣,將他壓箱底的寶貝都領了出來,什麽八角蜈蚣、長了觸角的蛇、妖豔的赤紅蝴蝶……


    紅瓔嚇了一跳,問他:“你要幹什麽?”


    “等會你就知道了。”晉天命令她們伸出手來,司馬月寧死不屈道:“你不說清楚,打死也你我們也不伸手。”


    晉天揉了揉因為肉疼而凸凸直跳的額頭,道:“若不,拿錢來。”


    “我不就是不小心砍了你一條小蛇嘛,至於這麽咄咄逼人嗎?”司馬月憤憤不平道。


    “廢話少說,要麽伸手,要麽還錢。”


    “那我還是伸手吧。”司馬月仰天嗚咽,她雖說是將軍的孫女,但是她窮~若是她一命能抵得過萬兩黃金,也不算枉來這世上一遭。


    晉天還真不客氣,直接讓毒蜈蚣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咬得她頭暈目眩,惡心嘔吐,丫居然還興致勃勃的取來毛筆,慢騰騰的記錄著她的不良反應。


    紅瓔都看的有些害怕,弱弱的躲在司馬月背後,道:“靈王您大人有大量,別牽連無辜啊!”


    “本王就喜歡連坐!”晉天厚顏無恥道,這會子看到司馬月吃癟,他心裏正爽著呢,一吐方才的那口濁氣,揚眉吐氣了一迴。


    司馬月臉色發青,嘴唇發紫,仍不忘咆哮道:“快給解藥,不然老娘死了也要拉你當墊背!”靠,這個晉天居然還真敢那她當試驗品?


    “再等等。”晉天慢騰騰的記錄著筆記,似乎從不把她相府千金的命當迴事。


    紅瓔也有些擔心道:“你快將解藥拿出來啊,不然月兒姐姐真的會有危險。”誰知晉天挑了挑狹長的眉毛,眯著桃花眼無辜的笑道:“我說過有解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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