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家丁,將紅瓔抬去了靈王府,靈王晉天才拍了拍楚珞的肩膀,笑道:“我是不會讓著你的。”


    楚珞像隻炸毛的公雞,道:“我不需要你讓。”


    晉天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因為連他都覺得,紅瓔或許真的已經中意楚珞了。


    司馬廷、司馬嚴一路將紅瓔送到相府門外,直到她上了晉天的轎子,司馬廷才叮囑司馬月道:“若是有人欺負紅瓔,你定要告訴我。”


    司馬月吐了吐舌頭,笑道:“有本女俠在,你就放寬心吧!”


    司馬廷也覺得,隻要司馬月在,晉天是斷然不敢把紅瓔怎麽樣的,便安下心來,倒是司馬嚴的眸子怔怔的盯著紅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去靈王府的路,紅瓔是最熟悉的,畢竟不久以前她還曾在靈王府作奸犯科,將他的王府洗劫了,隻是既然晉天醫術高明,為何她從來沒見過晉天的藥庫?


    到了靈王府,她與司馬月都耐不住好奇心,便問了晉天,誰知晉天立刻警惕的瞧著她們,誇張的說:“你們該不會是想要偷學我的看家本領吧?”


    紅瓔順了順他乍起的毛發,眯著眼笑的很狐狸道:“哪裏是偷學嘛,我們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求學嘛!”


    晉天被她的無恥打敗了,為難道:“本王也想將醫術傳授於你,奈何當年我曾在師傅麵前立下重誓,醫術隻交內妻,不教外人……”


    他說完,就勾了勾眉毛,笑的很淫、蕩!


    紅瓔與司馬月嗤之以鼻,紅瓔道:“別想用這點伎倆來蒙騙我們,要麽開倉驗藥,要麽我們自己找。”


    司馬月附和道:“若是我們一不小心挖到了什麽,你可不要怪我們哦!”


    晉天終於變了臉色,深感無力道:“真不曉得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們什麽。”他先前以為他才是當今朝野上下最無恥的人,但是這會在這兩尊大佛麵前,他簡直連渣都不是。


    不過他也不是軟捏的柿子,於是晉天挑了挑狹長的眉毛,魅惑一笑,道:“看是沒問題的,隻不過我的藥庫與旁人的藥庫不甚相同,為了避免你們嚇到我的小寶貝,所以,你們必須輕聲細語……”


    “放心,我們都是溫柔似水的小嬌、娘。”司馬月拍拍胸脯保證道。


    晉天,滿頭黑線,她們兩人之中,他最擔心的便是司馬月了,他是真的瞧不出來司馬月與小嬌、娘有一文錢的聯係,他敢押一千倍一文錢來打賭!


    “還有嗎?”紅瓔搓搓手心,躍躍欲試。


    晉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道:“本王醜話可說在前麵,本王藥庫的藥引可都是世上罕見的稀有之物,若是你們一不小心害我損失了什麽,你們必須負責賠償。”


    “沒問題。”司馬月和紅瓔異口同聲,賠償什麽的,都是小意思。


    隻是晉天顯然不會這樣便宜她們,而是繼續嘮嘮道:“至於怎麽賠償,那得我說了算!”


    紅瓔並沒有聽他話外弦音,急道:“別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我們會小心便是了。”晉天瞧著兩人不以為然的模樣,心裏盤算著到底應該拿出什麽樣的籌碼,才能獲取最大的效益。


    因為紅瓔心急著催促著靈王,靈王不得不命丫鬟取來鑰匙,打開了他院子角落裏,最不起眼的一間茅草屋。


    紅瓔有些發懵,問了一句很弱智的問題:“你那藥庫,該不會就在這處吧?”


    晉天卻很沉得住氣,道:“等會你就知道了。”他纖纖玉指輕巧的將門推開,引著兩人進去,隻見茅草屋裏,堆放著一堆堆雜草,似乎是在掩飾著什麽。


    不止紅瓔,連司馬月都要以為有機關在那茅草屋下,誰知晉天直接瞧了瞧裸露在外的地板,嚴肅道:“你們過來。”


    看他難得變得如此鄭重其事,紅瓔和司馬月也不敢亂動了,隻是乖乖的站在他麵前,問他:“然後呢?”


    晉天聳了聳肩,指了指被塗染的雪白的牆壁,道:“暗道在那裏。”


    “那你叫我們過來作甚?”紅瓔頗為無語。


    “你當本王這茅草屋隻是擺設啊,本王偶爾犯懶的時候,會將藥渣倒在草堆裏,如今也不知毒死了多少蛇蟲鼠蟻,本王隻是擔心你們被腳底下的東西嚇到。”


    紅瓔下意識的迴頭,果然地上一層黑漆漆的東西,是什麽東西看的並不真切,似乎還有蟲物在蠕動。


    紅瓔咆哮:“有沒有搞錯,這個時節竟然還有活物?”


    晉天傲然挺了挺胸脯,邪魅一笑,道:“本王這雙纖纖玉指,可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特異功能。”


    “難怪王爺您總讓小女子捉摸不透性別,原來如此啊!”紅瓔憋著笑說道,司馬月一時沒反應過來,便問他是怎麽一迴事,她在她耳邊細語道:“我琢磨著,靈王應該一著不慎,將自己自宮了,不然怎會生的比女人還要美豔三分?”


    “噗嗤~”司馬月竟然也讚同她的觀點,暗暗豎起了大拇指,道:“卿此言甚善!”


    “噓,我們小聲些,莫要讓他聽見。”


    “……”


    今天滿頭黑線,咬牙切齒的腹誹道:“你們兩個小妞,當爺是空氣呢,說那麽大聲,爺全聽見了!”


    看來他有必要在紅瓔麵前宣誓他身為男人的雄壯,否則,將來即便是得到了她,也壓製不住她。


    於是晉天輕咳一聲,十指如蓮花瓣綻放,無形的氣流自空中遊走,激射到了那麵白牆,白牆應聲傾斜,為三人搭出一道傾斜的路。


    紅瓔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勾得的晉天氣血翻騰,卻全然不知,道:“什麽樣的機關小女子沒見過,隻是像王爺這麽寒酸和白癡的機關,我還是第一次見識。”


    晉天卻不以為意,道:“本王這叫別出心裁,想別人之不能想~”


    司馬月被他噎了一口,翻翻白眼道:“我從前從不肯承認靈王您智商堪憂,如今看來,何止堪憂,簡直已經超過官方警戒線了!”


    晉天知道他一張嘴鬥不過她們兩張,便不說話,畢竟事實勝於雄辯,他對他的內在美和外在美都是很自信的。


    這時候的晉天,還不知道,看對一個人,並不是看他待她怎樣的好,因為愛情不會輕易被感動,當你自以為感動她的時候,實際上隻不過是感動了你自己罷了。


    愛上一個人,說難可難,說易也容易,便如他那日,在街頭看到挽簾探頭的那一抹嫣紅,便將她深深刻入心底,自此不能忘。


    隻是那時的伊人,心底,也早早便將另一個人的影子刻進了心底,再也容納不進旁人。一見鍾情,說白了便是看對眼了,彼此有了心靈深處的悸動,那種蠕蟲攀爬在胸口又騷又癢的感覺,除了自己,旁人不會懂。


    後來,他將感悟說給同樣身陷情感泥潭的司馬月聽,她卻覺得她即便是愛上了心裏埋藏著別人的男人,也會執著去追求,不為其他,隻為她心底的那份純情。


    這些都是後話,此時晉天領著兩人自茅草屋邁入了地窖,靈王府的地窖與她們想象中的略微有些不大一樣,寬敞明亮,每隔幾步便用夜明珠點綴著,將青瓷磚砌成的地窖,照的通明。


    紅瓔為他的大手筆驚歎不已,而晉天卻是不好意思道:“為了這些夜明珠,本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公開賣藥,才將它們集齊了的。”


    紅瓔雀躍道:“若是我被皇上撤去了郡主頭銜,被楚珞那貨掃地出門,寫的書沒人看了,我便來你王府洗劫,這麽多夜明珠,足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晉天沒有經曆過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以為她這話隻是說著玩的,所以並沒有在意,反而開出空頭許諾道:“若是安西郡主喜歡,想拿多少便拿多少就是了,莫要與本王客氣。”


    紅瓔感激涕零,忽然覺得傍上靈王這麽一個能賣身能賣藥會賺錢的王爺,也是不錯的選擇!


    隨著三人的深入,洞穴也略帶了些潮氣,一些耐寒的小蟲子已經慢慢出現在紅瓔的麵前,許多蟲子都是她作為地道的鄉巴佬沒見識過的,晉天也懶得與她們多做解釋,畢竟這些都是他傳妻不傳妾的旁門秘籍,所以他隻是說:“不過是我配種的一些寶貝罷了!”


    “配種出來的,是不是就像龍鳳那樣,混搭出來的品種?”紅瓔秋水瞳眸閃過一絲慧黠的光芒,她尋思著如何將楚珞和他最愛的那匹青驄馬給配種出來。


    “什麽?”晉天一時沒反應過來,


    “也像你這樣。”紅瓔想了想,脫口而出,道。


    晉天滿頭黑線,總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但是拜托,他才不會混搭出來的好不好?他母後是皇室貴胄,他父皇是整個大晉皇朝最有尊貴的男子,她居然將她和配種的動物相提並論。晉天於是心情變得很不靚麗。


    他柳眉緊蹙,道:“配種隻是將不同的物種搭配在一處,讓他們繁衍後代成為新的品種,本王父母俱都是人,所以本王不是配種產品!”


    紅瓔和司馬月早就笑的翻滾在地,紅瓔其實也想不到,晉天居然真會將自己與那些蟲子相提並論。


    知道上當的晉天自然就蹙著柳葉眉,歪著桃花眸,嫣紅的唇角嘟起,活脫脫像一個從夫婿哪裏受了氣的小媳婦,哪裏還有半分男兒氣概可言。


    他這幅表情,雖說也很美豔,但是自一個男兒身的王爺身上流露出來,自然逗得紅瓔、司馬月又是一陣瘋笑。


    司馬月捂著肚皮,感慨道:“真是想不到,原來媚傾天下的靈王,竟然有這麽可愛的一麵,瞧著便想咬上一口呢!咯咯咯……”


    晉天整張臉都變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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