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她的話將柳娘徹底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她明明憋了一肚子冤屈,忍辱十幾年可明明都是她的理,她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如何言語。


    眼見著裴氏將一切的禍水潑在了她的身上,還不容她反應,那些個奴婢一聽裴氏的言語,這就急急爬上前來。


    “老爺、老夫人容稟!”


    “奴婢一切都是聽柳娘安排!”


    “主子安排,奴婢們不能不聽呀!”


    “是,奴婢們都是受了柳娘的指使!”


    “……”


    都是千年的狐狸,做的這般明顯,這一個個人精誰不知道。可證據都指向柳娘,所有人自然是將目光看向柳娘。


    若是柳娘原本還有些良心,孟玉臻聽著裴氏這般漏洞百出之語,早就揪著一處將裴氏逼向絕路!可這會兒,她選則一側飲茶。


    即便柳娘眼睛看任何東西都是極盡模糊,可是她依舊能夠感受到這屋中的氣氛。一種萬箭穿心的蝕骨之痛令她無力的一癱。


    接下來眾人說的什麽她也已經聽不見了,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直到有人拉動她,顯然是給了她最終的處決。


    隻見她猛然將目光看向了孟輔成坐著的方向,這就急急的掙脫桎梏,朝他爬過去。


    “老爺,老爺,夫人是裴氏害死的!”她忽而明白一個道理,這種時候她死無所謂,她必須救她的女兒。


    裴氏等人是指望不上了,這府裏唯獨一人能夠助她——孟玉臻。


    果然,她說著便有意無意將目光看向裴漢章身後的孟玉臻,見她猛然起身,柳娘這才急急道:“我有證據,我有實實的證據!那與夫人通奸之人有一家眷,如今就生活在城西羊腸巷,老爺若不信大可以著人將賣甜酒的四娘子找來一問便知。”


    話音剛落,裴氏一聽不由得急急道:“你胡說,那人滿門一夜之間皆死於非命,怎麽可能還有活口!”


    “他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孩子乎得怪病急需銀兩,又如何會中了你的計謀?你殺他全家卻忘了那陪著孩子在醫館診病的娘倆。”柳娘說的咬牙切齒。


    而此時恰恰也在揭露老夫人的傷疤,隻見她猛然一杵拐棍,這就嗬斥道:“此事你又從何處知道的如此詳細。”


    也就一瞬間,裴氏與老夫人之間瞬間結成同盟,而孟玉臻自然也是瞧了出來,這就微微來到柳娘身側:“柳娘是與那人認識麽?”


    說著拿起手絹這就蹲下身子為柳娘擦拭臉上的淚痕,更是不忘道:“你應當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事兒,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怕不是三妹也要被你連累了去。”


    她特意提及孟瑤也就是要讓柳娘既然開始咬了,就不能鬆口。而柳娘顯然已有破釜沉舟之意,當即道:“奴婢每日三餐吃的是家奴的剩菜剩飯,可瑤兒卻不能與我一般,我繡了花兒便會拿去錦霞行賣掉,也就是在那裏,見著同樣以賣繡品為生的四娘子。”


    “原來是故交,也不知是誰做得那傷天害理之事!”裴氏這就捏著怪腔惡語中傷。


    柳娘一聽這就咬牙道:“誰做的誰知道!若不是你給的那一筆錢,她還做不得甜酒的生意。他兒子的病又急又怪,用的更是各種名貴藥材,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若無巨資相助怎有生機?”


    眼瞧著裴氏就欲吐口,當即柳娘惡狠狠的咬牙道:“若非你說,隻是讓他跟蹤一人,因為需要極其隱蔽,而且跟蹤的時日較長,這才給了數目不小的一筆銀子。”


    “你這話當真好笑,若我有心害人,何不節約成本,廢了功夫還搭上這麽多銀子。”裴氏滿是嗔之以鼻。


    柳娘聽著這就狠厲的瞧著她:“因為你讓跟著的人,是孟府的夫人。你明知道老爺給夫人配了不少暗衛還讓他跟蹤,他同樣是府裏的人,難道心裏就不知道麽?除非一個人太缺錢,而這筆錢又剛好是他必須的,不然誰人願意去做?”


    說著她很是黯然:“就如同是我,若非瑤兒而今這副模樣,我又怎會聽你的!”


    老夫人一聽急了,這就道:“你也說了,那沈氏身邊有輔成安排的暗衛,若非她下令讓暗衛離開,誰人能讓暗衛離開?”


    也不知道老夫人想到了什麽,隻見她氣惱的猛杵拐棍:“敗壞門風的賤人,喪門星,攪家星,肚子裏也不知誰的野種,而今還來攪弄我孟家。”


    這些話毫無疑問罵的正是孟玉臻,可對於這些,孟玉臻早就木然。原以為柳娘就要撐不住了,忽而,卻有些低估她了。


    直到老夫人罵完,柳娘這才默默道:“老夫人能讓暗衛離開!”


    好似被踩著尾巴一般,老夫人滕然而起,這就拿著拐棍過來打柳娘,一邊打一邊還不忘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這賤蹄子,孟府白養你了!”


    就在她準備落下第三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棍棒不能動彈了,一迴身真見著身後站著滿臉是疤的一名男子,這就嚇的老夫人連連迴氣,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鬼……”老夫人說著身量一軟,好在金嬤嬤扶住。


    而孟玉臻此時見著莫玉輝來了,這就嗬斥道:“血奴,不許無禮!”


    莫玉輝聽令當即鬆開手,這就抱拳迴稟:“府外有一老婦前來,說是有愧孟府,前來認罪來了!”


    孟輔成此時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瞧著自己的娘親,見著莫玉輝在,他忽而收迴眼神,直直道:“西市羊腸巷去找一個賣甜酒的四娘子。”


    眼瞧著孟輔成就欲起身離開,孟玉臻知道他到這個時候還是要給他娘留臉麵。可孟玉臻卻不會!


    這就攔住孟輔成,眸色很是篤定道:“柳娘所揭發之事,事關我娘清白,即為人女,便不得不過問!”


    說著她盈盈落淚:“我娘至今在孟府連個靈位也無,即讓我知曉此事,我便務必查個水落石出。若爹爹覺得為難,那我現在便上報京兆尹。”


    孟輔成還沒有反應過來,孟玉臻已經朝著堂外走去。


    “玉臻,不可!萬萬不可!”也不知孟輔成在懼怕什麽,這就緊追慢趕著,趕忙拉住已經來到院中的孟玉臻。


    見他阻攔,孟玉臻絲毫不意外,這就看著孟輔成:“公道二字,爹爹還記得怎麽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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