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裏裏外外原來都是裴老將軍的人!”孟玉臻站在太後的身側,這就小聲嘀咕道。


    她這句話看似無心,卻給了皇帝心中沉重一擊!


    太後當即冷聲道:“怕不是有人看不慣我這老婆子,想要借機害死在宮外呢!”


    皇帝一聽,這就急急笑說道:“母後這是怎麽了?朕不過是覺得母後在宮裏煩悶,這才想著帶母後出宮遊玩一番。”


    說著,便拿著書信遞給孟玉臻:“這是你孟家的東西,你且瞧瞧!”


    “陛下,此時當派人搜查錦玉行,謀逆錄一定沒有出這鋪子!”裴漢章一個勁兒的叫喊著,而孟玉臻隻是低頭看了一眼書信,便冷聲道:“這是給我爹的!”


    孟輔成雙眸圓睜雙手拿著書信不住顫抖,他隻覺得耳鳴的厲害,誰人說什麽他都不知。


    水汽瞬間模糊了他的眼睛,可剛剛迴神,就瞧見又一封書信放在他的手上,他趕忙去看,越看他便是越發心驚。


    “裴將軍難道不該給個解釋?”孟輔成冷冷道!


    而此刻,皇帝已經擺駕迴宮。眼瞧著皇帝就要邁步走出錦玉行,卻不想孟輔成忽而發癲,這就直直的朝著裴漢章而去。


    一把揪住他的領子:“當年你怎麽說的?你告訴我,朝堂上都是你的人,讓我隻有聽你的才可無憂。我不聽你便威脅我……”


    “輔成,隨朕迴宮!”皇帝瞧著這就冷冷道。轉而還不忘看著裴漢章:“將孟小姐的東西收拾好,送迴孟府!”


    孟玉臻不明白自己父親那忽而的一出,怎麽迴事兒!


    不由得眸子危險一眯。在這之前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這個孟輔成忽而發作,令她有些躊躇。


    路上,皇帝在攆車之中,孟輔成就在一側跟著緩步。


    “輔成,跟朕說說,究竟怎麽迴事兒!”


    孟輔成聽了當即黯然一歎:“陛下可曾記得,小人剛入京為官,便帶著賤內,可這入京的時候才知道發生沈氏一事。好巧不巧賤內與沈氏一族的嫡小姐同名,沈潤玲!”


    “繼續!”


    聽出他聲音的哽咽,皇帝冷冷道。


    “陛下剛抬了小人進都察院,裴漢章便找來了小人,他言語威脅,讓小人娶了他的女兒,小人已然有妻怎會停妻另娶,他便威脅小人,若不娶他的女兒便要栽贓賤內!”


    說著孟輔成淚如雨下,想著那張大夫的處方,咬唇忍住自己的哭聲:“小人足足拖了一年!眼瞧著陛下提了小人進入內閣,他便拿著賤內的畫像,說這是沈氏餘孽!我依舊不屈,他當時便說了,隻要他說是,那就是,陛下一定會信!”


    皇帝一直在車攆之中,聽了孟輔成的話,不由得將手中那血紅的念珠整個扯斷。瞧著那在車中不住跳躍的血珠,就像當年流淌在都城中那遍地的鮮血。


    “沒辦法,我娶了他的女兒!不久,小人便是督察院左都禦史。裴氏嫁入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兒我開始被桎梏。”


    “朕記得你做左都禦史的時候,朕讓你去查六部貪腐一案。”


    “小人當時巴不得離開都城,可再迴來,裴漢章以接風為由在品仙樓設宴!酒菜未吃一口,就有奴婢說見著了我的夫人潤玲。我以為她生氣追了來,便出去尋她!”


    說著,隻見孟輔成臉色猛然一冷,恨的咬牙:“結果看到的是兩條白花花的皮囊!小人恨極了她,我為她對抗裴家,我曾經有多愛,就有多恨!”


    “所以你就懷疑孟玉臻並非你的親生骨血!”皇帝躺在車中,眸子的淚水不住的打轉,可吐出的言語卻並無異樣。


    孟輔成微微點頭:“她至死小人也沒去看一眼,小人專寵裴氏,小人拚命的收女子入府。”


    “對呀!就是那年,你已位及相位!”


    “小人屍位素餐,但求一死!還請陛下成全!”孟輔成說著猛然跪地,這就直直猛烈叩首。


    他邊磕頭邊哭的厲害,皇帝的車攆停下,孟玉臻跟在後方遠處,瞧著這一幕很是不明。


    皇帝冷冷道:“起來吧!進宮,你去找羅茂卿。”


    杜毅聽令,趕忙就去攙扶孟輔成,可孟輔成哭的鼻涕、眼淚、口水滿臉皆是!杜毅趕忙拿出帕子為他擦拭。


    正忙活著,皇帝冷冷下令:“休朝五日,讓他們都迴去吧!”


    杜毅隨著皇帝迴了勤政殿,皇帝瞧著勤政殿正中的龍椅,顫抖的指著:“杜毅,你說,那個位置究竟聽誰的?”


    “陛下!”


    “自朕登基,那個位置他就不聽我的!不聽我的……”皇帝說著淚水滾滾而落。


    杜毅瞧著,趕忙揮退勤政殿隨侍的所有奴婢,皇帝拉著他這就坐在門檻上:“朕這皇位靠著母後與沈家的交情,利用軍力強硬的手腕才坐的安穩。而後沈家不安分,朕做掉沈家!接著一個個就像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都想學沈家!”


    皇帝說著瞧著杜毅在一側不住的點頭,這就來了脾氣:“你知道個屁!”


    “裴漢章原先不過是沈家的一個賤奴,是靠著朕才有而今的地位權勢,朕以為掌握了他,可……朕卻被他操縱!”皇帝說著,一拳砸在門框之上。


    “陛下,裴老將軍一家而今為陛下守著北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對呀!朕的北境還在人家手上!”皇帝說著哀涼一笑,眼淚自他的眼角滾落,可卻越笑越大聲。


    笑著笑著,皇帝一把抓住杜毅的手:“你說這滿朝文武,上上下下還有朕的人麽?”


    淚眼模糊的皇帝,不容杜毅吐口這就懶散隨意道:“朕知道,這朝堂上有太子一黨,念家、薑家為首!而今怕不是要再加上一個燕家。大皇子母族闞家而今極不安分,六部之中多數已是他們的人!”


    “這不是還有晉王、祁王、皇十二子呢!皇帝是有福氣的,福壽萬年……”


    “你不用拿這些話誆朕,朕心裏都清楚!晉王遊走老大、太子之間,而今怕是已經小有規模!祁王心裏對朕……小十二身子不行……”


    夜色深深,冬日的寒風這麽猛然吹過,宮燈下杜毅清楚的瞧見,白日裏皇帝的鬢間還未曾有過白雪,此時竟隱隱閃現一縷銀絲。


    杜毅趕忙跪地不住哭嚎,這就跪爬著來到皇帝臉前:“奴婢愚笨,不知怎麽才能為主子解憂!”說著他似想到了什麽,急急道:“主子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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