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風和日麗。


    吳權在醉鴻院和昭昭姑娘喝酒喝到深夜。


    昭昭微紅的臉龐更加顯得容光四射,她拉著他的腰帶,嬌聲道:“相爺,該休息了。”


    吳權吐出一口酒氣,道:“總是在這裏沒意思,今天我帶你迴家。”


    昭昭拍拍手,笑嗬嗬地道:“好,奴家已經盼望很久了。”


    二人上了馬車,吳權精神抖擻,親自駕起馬車,昭昭依偎在他的身旁,他樂嗬嗬地道:“當年,我很窮,娶親的時候用一駕馬車把新娘載了迴去,就是這個姿勢。”


    昭昭閉著眼睛,感受著空氣中的涼意,隨口道:“你的夫人真幸福,過世了還有人惦記著。”


    到了正清殿。吳權將馬車停了下來,二人相互攙扶,跌跌撞撞地走到大殿上。


    昭昭感到腳下軟綿綿的,她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渾身沒有力氣。她左腿一軟,順勢躺了下去。她摸摸地毯,道:“相府果然不一般,比醉鴻樓華貴多了。”她醉意朦朧地將衣服全部脫下來,扔了一地。


    吳權微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嘟嘟囔囔地道:“總算到家了。”他望著昭昭白白的身體,撲了上去。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白色的濃霧漸漸地化成了大地的麵紗,一隻無形的神奇的手,輕輕地撥開它,讓它露出嬌羞的臉龐。朝霞在東方發光,一行一行的金色雲塊好像在等待太陽,就像群臣在恭候皇帝一樣。


    大臣們陸陸續續到了大殿。


    禮部大臣仔細地整理衣冠,忽然,他看到了無比香豔的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後退一步。


    眾人見禮部大臣舉止異常,紛紛走了過來,隻見一個相貌豔麗的女子一絲不掛,如爛泥一般,呈大字形仰麵躺在地上。女子旁邊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老師、上級、尊敬的宰相大人,他的脖子上掛著粉紅色的肚兜。


    禮部大臣道:“這不是醉鴻院的頭牌昭昭姑娘嗎?”


    眾人表情豐富,紛紛附和道:“確實是她。”


    禮部大臣若有所思地吟道:“煙花妓女俏梳妝,洞房夜夜換新郎。一雙玉腕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


    眾人低聲哄笑。


    秦勇剛梳洗打扮好,小蘇子便急匆匆地跑過來,喘著氣道:“大殿上鬧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平日裏不是這樣的。”秦勇心裏一沉,暗道:“莫非百姓忍受不了饑荒,揭竿而起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到了大殿上。


    吳權的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從懷裏取出一張銀票,丟在旁邊,道:“你的床上功夫真好,老夫要去上早朝了,下次再來照顧你的生意。”


    眾人忍俊不禁,嘿嘿笑起來。


    吳權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他急忙睜開眼睛,隻見自己躺在朝堂之上。他慌忙爬起來,將脖子上的粉色肚兜扯掉,遮在昭昭的身上。他使勁地推推她,道:“快起來,快起來。”


    昭昭醒過來,她不慌不忙地將衣服穿上,把銀票塞進肚兜裏。


    她站起來,揉揉眼睛,撲到禮部大臣的懷裏,撒嬌道:“大人,你好久沒找我了,是不是有新歡了?”


    禮部大臣連連後退,他義正辭嚴地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昭昭並不介意,她摸摸戶部大臣的胡須,喜笑顏開地道:“大人,你上次給我買的項鏈真好看。”


    戶部大臣擺手道:“老夫兩袖清風,哪兒來的銀子給你買項鏈?”


    昭昭咯咯笑起來,她轉身摟住工部大臣的脖子,扭著腰肢,假裝生氣地道:“大人,你還欠我一千兩銀子,究竟什麽時候給嘛?”


    工部大臣十分尷尬,他低聲道:“姑奶奶,求求你離我遠點。等朝廷撥下來這批水利工程的款項,我馬上給你。”


    接著,昭昭朝刑部大臣走過去,刑部大臣急忙躲到一邊,正色道:“臭婊*子,不要滿嘴噴糞,我們都不認識你。”


    秦勇見此情景,當下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他怒氣衝衝地吼道:“來人,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昭昭一臉媚態,不以為然地道:“不用拖,民女自己走出去。民女的口技很厲害,皇上記得下次找民女,民女給你算半價。”


    秦勇黑著臉,怒氣衝衝地望著她。


    昭昭朝大臣們揮揮手,留下一個甜甜的笑,扭著貓步走了出去。


    吳權朝眾人抱拳道:“讓諸位見笑了。”


    眾大臣紛紛笑嗬嗬地道:“不見笑,宰相辛苦了。”他們有的給他捶背,有的給他捏腿。


    秦勇咳了一聲。


    吳權朝他道:“老臣罪過,昨晚喝多了,給皇上添麻煩了。”


    秦勇陰著臉,冷眼望著他,道:“倚老賣老,恬不知恥!上次朕饒了你,這次又鬧到朝堂上,你是何居心?”


    吳權捶胸頓足,麵色痛苦,委屈地道:“皇上,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老臣?老臣是你的嶽父!”


    秦勇轉過身,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他,威嚴地道:“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都得遵守朝規!逛青樓是你的個人愛好,但是弄到這朝堂上,就是你的個人品德問題!”


    眾大臣迅速站成兩排,恢複了以往嚴肅的氛圍。


    吳權筆挺地站著,心情沉重地道:“老臣一腔憂愁無法排解,皇上能體諒體諒老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情嗎?”


    秦勇愣了一下,他猛地一拍桌子,道:“朕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每個人都必須以朝政為重,包括朕!”


    吳權腆著將軍肚,微閉著眼睛,字正腔圓、聲音洪亮地道:“皇上辛辛苦苦地操勞朝政,百年過後,這大好河山不過是別人的,何必呢!皇上不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到懷著龍子的皇後娘娘嗎?皇上要是不放在心上,就要斷子絕孫了。斷子絕孫放在老臣這裏可沒什麽,人家頂多說我壞事做絕,天要亡我。放在帝王家那可是一場大悲劇,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眾大臣議論紛紛。


    秦勇大罵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成心揭朕的傷疤!你要不是吳貴妃的爹,朕早就把你宰了!”


    吳權不以為然地道:“老臣說的是實話,忠言逆耳利於行,皇上再也不像剛登基的時候了,聽不得實話了!”


    秦勇閉上眼睛,他想起了魯雯雯,他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擺擺手,急躁地道:“今日早朝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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