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才能讓白驥考輕而易舉的進去了,隻是不明白他怎麽忽然想到要去看望自己的母親,這是個什麽道理?晏滋笑得邪惡,方才的清純氣息忽然一掃而光,眼眸中多了幾份玩味與深邃,讓婆子看的害怕,趕緊離開。


    晏滋則是笑得饒有興趣,趕緊去將軍府看看,她倒是要看看這兩寶貝又要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果不其然,與上次見麵一樣,還是晏母端居上座,然後一左一右坐著白驥考和盛臨聖。盛臨聖依舊是一副鄙視無奈的表情,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冷冷的外表下麵一臉的黑線。


    白驥考依舊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欠扁模樣,見晏滋來更是露出一個得意的勝利的笑容,跟小孩子一樣,惹得晏滋嗤笑不已。


    “母親,近來可好些?”晏滋笑著左右看了一眼之後先與母親打了招唿。


    精明的晏母立刻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為何,也是哭笑不得“哈哈,近來過得倒是挺好,白大人與徒兒常來我房裏走動,時不時的與我說些笑話嘮嘮家常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晏母也是同樣的眼神左右偷瞄了白驥考和盛臨聖,這種眼神被敏感的白驥考抓住了。隻知道當中意思泛泛卻也猜不透個七八,隻是知道這母女兩眼神笑容一模一樣當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母親過得熱鬧,女兒也就放心了,也就不用擔心您獨留府邸感到孤獨寂寞了。隻是偶爾也需要些休息的時候,母親若是嫌熱鬧過了頭,女兒好好收拾收拾,自然不會讓您過不平靜。”


    “哈哈。”聽聞這些,晏母笑得更歡“也沒什麽平靜不平靜的,為娘倒是覺著熱鬧點也沒什麽不好,畢竟是個愛熱鬧的人。自從晏家隻剩下你我之後我這身邊一直清淨的很,好不容易熱鬧起來哪舍得離開呢。倒是有些擔心你,有時候下棋之人也會有被局迷了眼,終是要看清什麽是什麽,不可輕舉妄動胡亂舉棋才好。”


    “知道了,母親。”


    母女兩人一見麵就雲裏霧裏的講了一堆,反正白驥考和盛臨聖都是沒懂的。但是仔細一想兩人居然當著他們的麵講這麽隱晦的話定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可想而知講的一定是他們。什麽熱鬧不熱鬧下棋不下棋的,晏滋是下棋之人,他們身為臣子不就是那顆棋子?這些日子常去晏母處,她所說的熱鬧應該就是指他們吧。


    好在晏母說是喜歡的並沒有任何的嫌棄之意,這讓白驥考有些寬心,不用擔心自己會討不著喜歡。


    之後閑聊了幾句,晏母盛情款待要求白驥考留下來一同吃喝,他倒是早有這個想法加上晏母又這麽說了更是求之不得,一屁股坐下就不肯動了。之後晏滋和盛臨聖也一同坐下,大夥一起吃了點。


    出去的路上,本想家丁送送白驥考,可晏滋說要親自相送,這話讓盛臨聖聽的十分不舒服,也說要去相送。


    機靈的晏母立刻說有事情要與他商量,便留下了。晏滋這才能夠與白驥考說上幾句話,白驥考也高興的不得了。


    “陛下單獨與微臣同走,可是想要說什麽國家大事,不妨說來,微臣能解決的一定竭盡全力幫助陛下。”白驥考信心滿滿,師兄不在之後,自己的光芒又迴來了,總算在晏滋眼裏又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感覺自己的無限價值又得到了提升。


    但是這一次,晏滋不是問國家大事而是問私事,並且一上來就是單刀直入沒有任何婉轉“之前端木先生在朝,你為何總是一言不發?朕記得你的才能可是不遜於端木先生的,每每朕問及你可有什麽其他意見,你總是搖頭。可是與端木先生有著什麽隔閡?朕瞧著你好像不太高興。”


    晏滋的這番話叫白驥考百感交集,又是歡喜又是不知所措。喜的是她終於瞧見了自己的微妙變化,還以為她眼裏是沒有自己的,沒想到自己這麽細小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不知所措的是,這是他最不想告訴別人的,本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讓晏滋看了透徹,現在還要逼問原因,真是解釋也不好,不解釋也不好,實在不知所措了。


    見晏滋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而且表情嚴肅不是在開玩笑才不得不張嘴說出緣由“第一,臣覺著端木師兄的妙論是符合實際的,可以實行的。並且臣也是想不到別的法子的。畢竟是師承一人,我們的想法思維相同也是無可厚非的……”


    這麽一說好像也有些道理,就像她跟盛臨聖是同一人教的武功,所以在對打的時候對方要出什麽招數想要出什麽招數用的是幾層功力都能猜到**分。所以晏滋能夠相信白驥考的這些話是真的,隻是他剛剛說了第一,也就是還有第二,可為什麽不見他往下說了呢。


    晏滋聽得認真還想往下聽卻始終不見白驥考開口,這是怎麽迴事“白大人方才說了第一,那麽請問第二又是什麽?”


    第二……白驥考眼前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就是每每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新點子的時候總是看見晏滋欣賞的目光看著端木師兄。弄得他醋意滿滿幾次想要離朝而去,可一想如此一來她不是更要與端木師兄接近了,所以才忍著委屈站在朝廷裏,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子得了。


    這些實在是意氣用事,顯得自己不夠大方,這種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想到第二的時候白驥考忽然閉上嘴巴再也不往下說了。


    既然晏滋問起來隻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一下“第二就是微臣反思了一下覺著平日裏的自己實在太不招人喜歡了,所以這一會想做個聽話的臣子。與文臣武將齊心協力助陛下匡扶江山。”


    “嘖嘖嘖,白大人何時覺悟如此之高,倒叫朕刮目相看了。”晏滋一臉鄙視的看著白驥考,表情眼神無不寫著不信二字,但也沒再多問。


    白驥考也看得出來她根本不相信後麵那句話,語氣中也是充滿了諷刺,但是隻要不往下問,他便不說,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得了。


    但晏滋不這麽想,她雖然不問,但心裏早已有了自己的解釋。上次馬平一事始終解決的不夠徹底,之所以放他一命也不過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白驥考與他之間的關係始終是個迷,這個謎團始終是要解決的。晏滋覺著他所說的第二會不會與馬平有關係,不,應該是馬平背後的陰謀有關係。


    猶豫將軍府到白府不過是對麵而已,很快就到了,晏滋也不想多問,她不想讓白驥考看出自己不是隨便閑聊而是有意詢問。所以送到門口就先走了,白驥考也像是剛經曆了一場生死磨難一樣大鬆一口氣,擦擦虛汗往府裏走。


    煮飯婆子是個善心人,見大人這麽晚才迴來擔心餓著便過來詢問要不要煮些夜宵,白驥考剛經曆了生死哪有心情吃喝,隻是搖頭命其打些水洗漱也就完事了。


    那婆子等白驥考入府之後,好奇心上來便偷偷的伸出頭去看外麵的人影,好像是女帝的身影這才明白過來兩人是一同來的,又想起白天見到的場景,暗中偷樂想來兩人不會是好上了吧。


    婆子笑得賊溜,給白驥考洗腳的時候還想此事想的出神,被白驥考抓了現行,一問之下才不得不說出來。


    “大人恕罪呀,奴婢不是有意要窺探大人**妄加揣測的。隻是今日陛下來尋,大人不在府內,奴婢發覺陛下笑得一場燦爛,就好像思春少女在幻想男子一樣。這模樣嬌滴滴的讓奴婢這位婦人看了都垂涎欲滴,今晚又見陛下親自送達人迴府不由的想入非非。大人恕罪呀,你也知道像奴婢這種上了年紀的鄉野婦人平日就好這口,若是大人不喜,權當是奴婢瘋言瘋語亂嚼舌根了。還請大人恕罪。”


    應著平日裏白驥考對下人寬厚有佳,使得府內婆子也是越發的油嘴滑舌一個個的都跟白驥考似的圓滑,對白驥考也是不怕的,就好像跟鄰居在聊天一樣。


    不過這番話聽得白驥考自己也想入非非,婆子說晏滋是想著自己笑得,不會是對自己有意思吧?這麽說來他不是很有機會?


    可仔細一想又覺著不是,不是還有一個盛臨聖嘛。到底是青梅竹馬的難道她就對他沒有半點意思?還是對每位男人都是這種眼神這種表情的?


    這也不是,想想她後宮美男無數,若是真的對每位男子都是這種眼神這種表情的話後宮得有多少男子得到寵幸,也不至於這麽安寧了。


    這麽想來她對自己這種笑是最特別的嗎,不知道對盛臨聖可是也有過這種笑容?隱隱的怎麽就吃起醋來,無形之中把盛臨聖當成了敵人,一提起這三個字就怒氣衝衝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行不行,得找個機會驗證一下,否則一直存在心裏實在難受,一定要刨根問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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