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隻是眯了一小會,因為沒多久盛臨聖來了,伺候的宮女們都知道陛下與盛臨聖的關係。即便晏滋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對他總是格外赦免,所以宮女們見是盛臨聖過來不多加阻攔,而是十分客氣的行禮退讓。


    晏滋見桌上的茶喝幹了也不見有人倒茶便睜開眼瞧了瞧,這個時候盛臨聖就近也搬了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茶之後才給晏滋倒茶。


    晏滋很好奇他怎麽來了,因為上次之事後,見麵總覺著有些尷尬,還帶著幾分愧疚之意,所以晏滋已經很少單獨約見盛臨聖了,盛臨聖也很少主動求見。今日卻破例一次,很明顯有事商量不得不見麵吧,隻是究竟是什麽事為何不在朝堂上解決非要退朝之後再說呢。


    晏滋忍不住問道“子鶱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盛臨聖邪笑,盡量掩飾不安的內心以純粹的君臣態度與晏滋對話“其實很簡單,臣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白大人之事。臣覺著白大人所言甚有道理,陛下應開張聖聽察納雅言。”


    哼,晏滋冷笑,眼裏也全然沒有師兄這個詞“如此說來你也認為朕的不同意是錯誤的?”


    “是”盛臨聖迴答的直截了當毫無婉轉之意,這叫晏滋更加下不來台了,一直以來他都是默默的支持自己,不論對錯從無反對。此次竟然為了一個白驥考反對自己的觀點,究竟是真的就事論事還是因為上次之事之後大改態度,就好比臣這個字眼,盛臨聖以往何曾這樣與自己說過話,都是你呀我的叫著,如今忽然改成了臣,當真是生分的很,看樣子他是打定主意要與自己生疏了。


    可為什麽會有一種莫名的心痛之感,明明自己對他沒男女之情,而且當日也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了為何心疼的是自己,難道是因為他一直以來的容忍讓自己習慣了,如今忽然反對自己變得不習慣了?


    晏滋怎麽想都找不到更合適的解釋,似乎這個說法最合適不過,罷了罷了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嘛,既然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又為何要庸人自擾,不想不想了。


    晏滋使勁按壓太陽穴試圖轉移掉這種念頭,繼續提起前麵的話題。


    “提拔貪官汙吏的家眷!這些話虧他說得出來,這是要我大好江山滅亡!”一提起這個話題,晏滋就咬牙切齒,以她多慮的個性寧可少了這些人才也不願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畢竟當初這些貪官汙吏可都是自己處死的,對其家眷流放已經是寬大處理了,如今還要讓他們在朝為官萬一複仇心生豈不是國破家亡。


    晏滋恨得牙關直咬,定是平日裏自己太過寵愛白驥考了以至於目無君王開始胡言亂語了。


    晏滋不說話,一想到白驥考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不僅當中嘲諷自己還與自己作對竟然要幫那些貪官汙吏的家屬說話,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盛臨聖見其許久不說話,也開始揣測起來,他是最了解晏滋不過的,一定是擔心這些家屬當中有人會步後塵然後給自己留下一堆麻煩。這些自己也有想過,但仔細一想白驥考之言也並無道理,他們都是經曆了好多科舉考試,多次名落孫山,此次若是晏滋不計前嫌委以重任他們感謝還來不及哪還有什麽反心,這些都是晏滋多慮了。但同時他也明白晏滋的個性倔強的很,一旦認定了某件事絕不迴頭,除非她自己想清楚。


    不過等她自己想清楚實在太慢了,所以盛臨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再說說看“陛下不應該再考慮一下嗎?”


    盛臨聖再三為白驥考求情惹得晏滋龍顏大怒,之前還念及著同門情分給些麵子,如今再三嘮叨加上天氣炎熱更是顯得聒噪的很,整個人都覺得不勝舒服,語氣也差起來。


    “盛臨聖你什麽意思!究竟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為何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與我!莫不是白驥考給了你什麽好處所以幫著他說話嗎?”


    盛臨聖先是愣了愣,隨後不說話靜靜的坐在晏滋對麵,無動於衷眼神呆呆的看著茶。


    所有宮女都屏氣凝神退到最遠處,即便茶水沒了也不敢擅自更換,小宮女隻是弱弱的站在自認為安全的距離處偷偷的望著茶壺,想去更換又不敢真的靠近。


    唯有不怕死的知了還一直叫個不停,叫了一個下午了始終不嫌累,炎炎烈日逐漸西下,雖沒方才那樣火辣辣,但餘暉還是有些悶熱,即便坐著不動也坐出了滿頭大汗。


    汗水順著臉頰一滴滴流淌下來將胸前的衣衫打濕,也在這個時候,晏滋才有了些動靜,命人取了手絹擦擦,小宮女也趁機將茶水換掉。


    滾燙的新鮮茶水再次冒著熱氣,給安靜的氣氛平添了幾分動靜,看著屢屢熱氣上升變成一股小煙倒是有趣至極,感覺大自然越發的神奇,明明是些水汽怎麽就變成了煙了呢。


    晏滋看的入迷,水靈靈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的癡迷,性感溫潤的唇瓣勾起,露出孩子般天真無邪的笑容,這模樣煞是可愛,看的盛臨聖也禁不住發癡。


    不過很快,晏滋忽然想到了別的事情,許是因為這樣寧靜愜意的生活吧,腦袋忽然開竅了不少。想到白驥考與盛臨聖一直不和,兩人又是文臣武將是朝廷的首腦大臣,國家的興盛靠的就是文物合璧,若是文臣武將起了內訌國家便動蕩不安。


    所以何不趁機解決了兩人問題豈不美事一樁,這麽一想忽然覺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方才還呆呆的眼神忽然靈氣逼人。稚氣的笑意忽然一勾又是嫵媚不減,對此,盛臨聖忽然眉頭微蹙,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偏偏晏滋就是隻笑不語,良久良久,才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打發自己的話“子鶱,朕還有要事要辦,你現行退下吧。來人送客!”


    晏滋遞了眼神給倒水的丫頭,那丫頭立刻對著盛臨聖做了個請的手勢,盛臨聖沒法子隻好先行離開。


    第二日,晏滋忽然稱病不上朝,有人卻看見其與一眾美妃在禦園嬉戲玩耍好不自在,那精神飽滿的哪像是病人該有的。


    聽到這個消息白驥考很是憤怒,看來晏滋是擺明不想理會自己的政策,不行,這是為國為民的大好政策必須實行。想著師父的遺願更是覺得責無旁貸,無論如何都要實行下去。


    既然晏滋不肯相見,那就隻好自己硬闖後宮把她逼出來,白驥考來勢洶洶一鼓作氣直接闖入後宮,其他的宮女太監都知道他是陛下身邊的寵臣不敢真的傷了半分,隻是陛下有命不得讓白驥考靠近,一邊要阻攔一邊又要退讓真是左右為難。


    最後想了一個法子就是圍在白驥考身邊不動他跟著走就是了裝作一副阻攔無力的樣子,頂多讓陛下責怪辦事不力罷了。


    所以白驥考毫不費力的闖入了禦園,在柳樹下果真看見晏滋在與那些男人捉迷藏。奇怪,明明是早有所聞的,而且也知道她後宮佳麗三千,可為何親眼看著她與這麽多男人在一起嬉笑之時會有些不甘心和不樂意呢,為什麽心口會有些酸楚。


    白驥考蹙眉捂著胸口盡量減輕這種奇怪感,努力擠出笑容卻忽然覺得蒼白無力,停頓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往他們身邊走去。這個時候一位不知名的男妃玩的上癮竟想趁著晏滋蒙住雙眼之際欲一親芳澤,因為民間傳言,晏滋雖然桃運不斷卻不曾有任何男人近的了身,也許是因為這了不得的功夫所以沒人能靠近。


    如今若是能做第一個親吻女帝的男人一定能名垂青史,動著這個念頭,男妃開始放緩步子,吐著貪婪的舌頭,留著肮髒的哈喇子一點點靠近晏滋。


    隻可惜還沒靠近半步就被飛來的一個絕對殺傷力的巴掌打得團團轉,整個人就像陀螺一樣滾出去好幾步,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天旋地轉找不到北了。其他美男看的發笑不已,晏滋聽到了嬉笑聲好奇之餘摘下麵紗看了看。


    發覺地上哭喪著臉的美男臉上一塊紅彤彤的手印再看看氣鼓鼓的白驥考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不過這種吃軟飯的男人本就不入眼,所以晏滋沒打算為那位男妃討公道,反而遞去一個白眼,甩手示意一眾男妃退下。


    白驥考順便瞧了一眼發現一眾美男當中並無上官錦重的蹤影,看來晏滋是因為上官錦然之事而懷疑到上官錦重頭上,所以故意疏遠了吧。算了此事於己無關不提也罷,還是說說此次前來的目的。


    白驥考作揖欲開口被晏滋打斷了,沒好氣的遞了個白眼“白大人,你知不知道朕再高興之餘你突然出現是件很掃興的事情。”


    “微臣不知請陛下恕罪,微臣隻知道有不少的有誌之士等著陛下重用,臣不想國家流失人才。若是別他國發掘了去,為他人所用便是我國的心腹大患,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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