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的話又狠又毒,景莫黎無處可逃,隻得悶悶的接受。


    本以為,今天約林微出來能談個什麽結果出來。可她太低估林微了,而且也太心急了。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駕馭蘇北,更何況是林微。隻是,她卻忍受不住了。蘇北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可她卻從蘇北的眼裏看到了疏離。那逐漸淡漠的神情讓她害怕,所以才控製不住自己來找林微。


    "景莫黎,我發現你五年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好馬還不吃迴頭草,好端端的偏要作踐自己。"


    在林微看來,既然當初做了決定,那麽現在就不應該後悔。景莫黎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對手。


    "林微,你別太過分。"


    她比不了林微的尖酸刻薄,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會敗下陣來,景莫黎有些哀怨的看著林微。不明白她為什麽就可以那麽鎮定的對著自己,可自己卻被她的一句話就輕易的撩撥了。


    景莫黎如坐針氈,甚至感覺到四周傳來的毫不保留的打量,這都讓景莫黎覺得無所遁形,甚至慌張的想要逃離。


    "你根本就不愛蘇北,何必霸著他不放。"


    林微因為因為景莫黎的話而頓了下來,然後冷冽的看著景莫黎,不發一語。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兩人皆是看著對方,卻始終都不肯開口說一句話。似乎是在等著對方開口,可無奈,對方就是不開口。


    景莫黎低頭,有些慌忙的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奶昔。或許是吃得太急,也或者是她根本就心不在焉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生生的給嗆了去,景莫黎難受的低著頭,想哭卻是哭不出來的。


    林微瞥眼看著她許久,然後收斂起笑容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情去跟她討論什麽誰愛誰的問題,在她看來,愛不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個人願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她跟蘇北,五年的婚姻,沒有愛不照樣過來了嗎?


    提起身旁的包,林微毫不留戀的起身,然後離開。瀟灑與高傲的姿態,仿佛她才是那個擋在景莫黎於蘇北之間的第三者。而景莫黎端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然後緩緩的流下眼淚。


    原來不是哭不出來,隻是強迫自己不許哭。在敵人麵前,永遠也不要露出自己的脆弱來。


    離開咖啡廳的林微,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在街道上到處遊蕩。想起景莫黎剛剛那副樣子,林微緊緊的捏著拳頭,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發怔。


    其實,她或許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景莫黎跟蘇北是有感情的,而她跟蘇北有什麽?今天景莫黎敢這麽堂而皇之的找上她,那麽就代表著她其實跟蘇北已經見過麵看了,甚至還是有一段時間的。


    林微哼笑一聲,為自己的愚蠢也為蘇北的隱瞞。她說過,要是蘇北找到了自己心裏的那個人,他想離婚沒問題,可她也說過,那個人裏並不包括景莫黎。蘇北違反了他們的遊戲規則,為了那個女人而瞞著自己。


    才剛夜幕,顏穗酒吧裏的人並不多,加上顏穗的酒吧本來就很正規,所以當林微進去的時候並沒有如期的吵鬧,反而是有些許安靜的。林微花了幾秒鍾的時間調試,然後直奔吧台。


    新來的調酒師明子見著是林微,立即調了杯酒給她。林微拿起酒杯四下望了望,並沒有看見顏穗的身影。無所謂的聳聳肩,將杯子裏麵的酒飲盡。轉頭間,又叫明子續了一杯。


    明子的調酒技術不錯,跟顏穗那女人有的一拚。林微記起了,酒吧以前似乎是沒有調酒師的,那時候就是顏穗一個人打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裏有了調酒師的?喝了半杯酒,林微低著頭想了許久,然後抬頭看著明子。


    對了,是跟許毅在一起以後,那個女人竟然轉了性子一般的招了調酒師,甚至也不常來了。


    "林姐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其他人呢?"


    明子想了許久,直到自己空閑了下來,他才開口問。說實話,酒吧裏許多人都怕林微,可他卻覺得林微這樣的人才是真性情,比起那些做作的女人,他道情願女人這樣。


    "怎麽?我一個人就不歡迎?"


    林微問,將空了的杯子遞給明子,在他的跟前晃了晃,明子很自覺的再一次續杯。不得不承認,林微的酒量是很好的。


    "怎麽會,隻是平常你們幾個姐妹倒是一起來的。"


    "今兒姐一個人。人總不能總黏在一起的,再親密的人,也會膩味的,是吧!"


    瞧瞧她,多會說話,可明明就是他們都有了自己的良人,而自己由始至終都是一個人。蘇北的兩人不是她,她的良人不是蘇北,兩人卻在一起了,這多滑稽啊!


    正當林微感懷的時候一條短信進來了,林微一瞧是蘇北,心裏就有些排斥,可到底還是按下了內容。


    你在哪裏?


    簡單的四個字,原本嘛!這四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字了,可林微卻氣惱起來。恨恨的盯著手機發呆,然後迅速的按了幾個字,點擊了發送。


    關你什麽事?


    再喝了一杯酒的功夫,一條短信又進來了。


    你到底在哪裏?


    我在哪裏關你什麽事,你是我的誰啊!


    林微嗤笑出聲,笑蘇北的自以為是,也笑自己竟然會被蘇北的幾句話就給軟化了心。他不過就是問了自己在哪裏而已,她怎麽就覺得自己把持不住了?


    很晚了,迴來!


    還是簡短的幾個字,這迴林微倒是不惱了,想了許久,這才快速的打了幾個字,點了發送。


    今晚不迴來了。


    果然,盯著漸漸暗下來的屏幕,心裏想著它什麽時候會再亮起來,可到最後那手機還是靜靜的躺在吧台上,絲毫沒有動響。林微哼笑,原來蘇北的耐心也不過如此。


    不記得自己喝了幾杯,等到顏穗來的時候,她的頭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的了。甚至眼前的顏穗似乎有了幾個,慢慢的重疊,然後再分散,林微使勁兒的搖晃著腦袋,卻還是不清醒。


    不知道顏穗在跟前說了什麽,明子嘀嘀咕咕的隻看見張嘴,林微想要聽的清楚一點兒,卻昏昏沉沉的,頭腦一點兒也清晰不起來。接著便是一陣動響,林微隻見顏穗拿起她身旁的手機,想要阻止卻怎麽也動不了。嘴巴張張合合的,連唿吸也有些困難。


    林微很想要問顏穗到底想幹什麽,可顏穗哪裏給她機會,伸手一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顏穗粗魯的拖到了洗手間,然後一陣涼意襲來。顏穗將她的頭按在洗手台上,然後打開水狠狠的就往她的頭衝去。涼,一種蔓延心底的涼。毫無預警的就攛進了她的心裏,乃至整個身體。林微一個激靈,使勁兒的推開顏穗。整個人癱瘓的倒在了地上,冰涼一片,頓時讓林微清醒不少。


    "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了?"


    顏穗的話,自頭頂傳來,林微有些發怔的瞧著顏穗,大腦卻怎麽也運作不了。


    "我這裏可不是你買醉的地方,你要是不高興可以走,丫的,每次來我這裏都是這幅死樣子。你做給誰看?"


    顏穗使勁兒的拉起林微,她卻倔強的拖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顏穗氣了,也急了。伸手就是一個巴掌,幹脆輕響,打得林微一怔一怔的,不敢相信顏穗會下這麽重的手。那臉上,五指分明。


    "這一巴掌,是打醒你的。你跟北子怎麽著了我管不著,可你在我這地方要死不活我就要管。你說,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方才要不是蘇北打電話來找林微,她還不知道原來林微在她的酒吧。本來她也隻是碰碰運氣來看看,結果就讓她看到了林微這樣一幅不爭氣的樣子。


    "你走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林微賭氣,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心裏卻也明白幾分,顏穗會這麽及時的來,不是蘇北找的又會是誰?


    "你以為我喜歡管你?你有種別在我這裏,你看我管你不。我顏穗是那種犯賤的人?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狠得意是吧!"


    這迴一個伸手,將林微從地上拽了起來。無奈的顏色讓林微一頓,然後撲倒在了她的懷裏。


    "顏子,我好冷。"


    的確是好冷,這入冬了的水,怎麽會不冷?


    顏穗伸手,將林微攬進了懷裏,然後拍著她的腦袋。仿佛是迴到了大學那會兒,林微也是這般的撲在她的懷裏。


    "你這是何苦?微微,你傻不傻?"


    兩人迴到了大廳,顏穗開了包間給林微,打開來空調要她換下一身的濕衣服,這樣下去肯定會感冒的。


    "說說吧,你到底怎麽迴事?你跟北子鬧什麽?"


    這林微,脾氣是說來就來的。也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自己不舒坦了就找人來撒氣,甚至別人還不知道原因。


    "我沒跟他鬧。"


    "那你今天唱的是哪出?"


    顏穗不信。


    "景莫黎找上我了,顏子,景莫黎叫我離開蘇北!"


    擦拭著頭發,林微窩在包間的沙發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顏穗,盡管燈光不是很亮,可到底還是能從她那雙眸子裏看出些什麽的。


    "你在害怕?"


    "你覺得呢?我會害怕嗎?"


    她是不會害怕的,今天這樣的情緒她將它歸為意外。


    "我不信。"


    "顏子……"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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