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似乎跟蘇北杠上了,方才與尹安晨的糾纏本就耗去了她的心力,這會兒真的是沒有多餘的力氣跟蘇北繼續糾纏下去,可生性孤傲的她,又怎麽能夠忍受得了蘇北這樣的語氣?


    空氣裏似乎彌漫著另外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有些渾濁,似乎還有些頹敗。(請)兩人都像是好勝的公雞一般,誰肯相讓?


    "迴去,現在很晚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蘇北退了一步,似乎是習慣性的退讓,蘇北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有什麽都得等到明天來解決。就比如,她為什麽會衣衫不整的出現在賓館外麵,還有她為什麽一聲不吭的就離家出走,甚至連電話也不接。


    "你聽不懂嗎?我說我不要迴去。"


    她敢肯定,蘇北一定是故意的。不然他平常是絕對不會這樣對她的,蘇北的脾氣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林微不明白,可她更不明白的卻是再有容忍度的男人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徹夜不歸,還是連續幾天的。


    "你不想迴家打我電話幹嘛?"


    是了,是她打電話給蘇北的。她不是希望蘇北出現的嗎?怎麽現在又跟他鬧起別扭來了呢?林微自嘲的笑了一番,然後悶聲不哼。直到到了家兩人都沒有說話。


    林微在玄關處脫了鞋便直接走進臥室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裏走去,絲毫不顧身後的蘇北。而蘇北則是看著林微的後背許久,盯著她,還有那衣衫不整的模樣。


    他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說不在乎那是騙人的,畢竟林微是他的妻子。盡管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林微並不是第一次,可那也是以前,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可現在在一起了,他是她的丈夫。又有哪個男人能夠接受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


    雙手緊握成拳,那關節處漸漸泛白,可蘇北卻始終沒有鬆開。他不問,他想等著林微自己坦白,然後他再向她坦白。


    林微出來的時候蘇北已經睡下了,床邊開著一盞台燈。有些黯淡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暈。林微拿著幹毛巾擦拭著頭發,提著的心突然間鬆了下來。真是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竟然會擔心害怕起來。


    蘇北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裏百感交集,一方麵希望蘇北什麽都沒有發現,另一方麵卻又是希望蘇北知道的。這樣的情緒真是要不得,可她卻怎麽也控製不了自己。


    想想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林微竟然笑了出來。(請記住我)她發現,自己竟然會在乎起蘇北的感受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緊握著手裏有些濕潤的毛巾,林微重重的歎氣,然後轉身再次走向了浴室。


    睜開眼睛,蘇北那深幽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的無奈。


    ……


    林微起了一個大早,本以為她能夠不碰到蘇北而先行離開,卻不料醒來的時候床上就隻剩下自己而已。伸手,摸了摸旁邊下陷的地方,冰冷一片。


    自嘲一笑,她這又是在期待什麽呢?蘇北會在這裏等她要解釋嗎?原來他比自己更加不想看到對方,竟然起的那樣的早。


    洗漱完畢,林微換了一套黑色的職業裝,a市的冬天還真是冷,從頭冷到腳,徹骨寒冷,甚至就連那顆一直跳動著的心,似乎也放慢了速度,似乎是想罷工。


    若是說在林微還沒有走出臥室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的希望的話,那麽從走出來的那一刻,林微就注定了會失望。客廳裏空蕩蕩的,沒有一絲關於蘇北的氣息。收斂起心神,林微第一次感到自己竟然會為蘇北而頹敗,這是以前從來就沒有過的感受。


    整理了衣衫,林微走到了廚房,在冰箱拿了布丁,走出來時卻發現餐桌上竟然放著早餐。一顆煎蛋,一份三明治,外加一杯牛奶。伸手,果然,那一杯牛奶已經冷掉了。可林微的手卻突然發熱,然後蔓延了整個身體。


    他會做早餐給她,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坐下身子,林微便開吃起早餐來。牛奶是冷的,三明治是硬的,煎蛋沒熟。林微挑剔,可卻吃得一幹二淨。她甚至有些希望,蘇北是不在意昨天的。


    ……


    若是說,在林微於蘇北公開關係的那一天不算,那麽,今天絕對是林微第一次與景莫黎交鋒,麵對麵的交鋒。


    她想不到這個女人在她下班了之後來找她到底是什麽事情,可她卻是敢肯定,景莫黎的膽子一定是變大了。在她選擇跟尹安晨私奔的那天開始,她的膽子就開始變得很大了。


    景莫黎就站在光國的門口,聽前台的小姐說她已經等了很久,但是沒有預約,那個時候林微正在開會,所以她便一直在樓下等,直到林微下班。


    林微以為,再次見到景莫黎,她一定會上前去狠狠的給她一個耳光。可當林微看見景莫黎那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時,林微突然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想景莫黎這樣的女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她動手,她怕髒了自己的手。


    她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景莫黎還是跟以前一樣,點了一杯奶昔,林微皺眉,甚至懷疑這女的是不是故意的。多年以前,她們四個一起的時候,她也會特立獨行的點一杯奶昔,咖啡廳裏點奶昔。林微這才想起,似乎一直都是尹安晨跟景莫黎先到,然後景莫黎的奶昔一半,而尹安晨的咖啡杯裏卻是一半咖啡,一半奶昔。黎淺曾經告訴過她,那叫鴛鴦,在香港,很多人都喜歡鴛鴦。


    林微伸手,端起了麵前的黑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後放下。黑咖啡,真的很苦可林微卻也習慣了。在她的印象裏咖啡就應該是苦的,這樣才刻骨銘心。


    "服務員……再來杯奶茶。"


    林微叫道,而景莫黎卻詫異的看著她。盡管戴著墨鏡,可墨鏡下麵景莫黎的那雙眼睛,林微卻絲毫沒有錯過。


    伸手,將奶茶倒進了咖啡杯裏,然後攪拌。看著漸漸變淡的液體,林微對著景莫黎笑了出來。


    "它叫鴛鴦,阿黎,我記得五年前,尹安晨很喜歡喝!"


    林微很平淡的說到,可景莫黎卻突然顫抖起雙肩,手裏的那杯奶昔搖晃了一下,然後放在了桌上。林微淡淡的瞥了一眼,徑自端起了鴛鴦,湊在了嘴邊,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散開來,甚至是耀了景莫黎的眼。


    "我後來嚐嚐,原來真的不錯,比黑咖啡要來的好喝。"


    所以那個時候,尹安晨才會挑了你這一杯醇香的奶昔,而放棄了又苦又澀的黑咖啡。


    "林微……"


    景莫黎開口,可卻感覺到異常的艱難。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麽她明明才是那個找林微的人,可林微卻是一副主導人的樣子?看來,她還真是小瞧她了,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林微似乎就是有本事將她原本的驕傲從天堂打入地獄。


    她甚至來不及反擊,林微就已經大獲全勝了。唯一讓她覺得贏的一次便是她將尹安晨從林微的身邊搶走。可她後來才發現,原來輸的人還是自己。為了贏林微,她不是搭上了一個蘇北嗎?得到了尹安晨,可卻失去了蘇北。


    "說吧,找我什麽事。"


    林微問,她可不會以為景莫黎隻是來找她喝茶聊天的。相信景莫黎也沒有這麽無聊。


    "我來是讓你離開蘇北的。"


    想了許久,景莫黎還是將目的說了出來。隻是林微卻突然笑了,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林微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的腦袋構造是跟別人不一樣的,要不然怎麽會說出這麽荒唐的話來。


    "景莫黎,幾年不見,你似乎還是這麽天真,甚至是……單純……"


    薄唇輕啟,林微的唇角帶著笑意,雖然不濃,可還是刺痛了景莫黎的眼。


    林微不是別人,怎麽可能會跟一般的女人一樣的反應?顯然的景莫黎低估了林微高估了自己。


    "五年前可是你自己不要蘇北的,還有你有什麽資本跟我談條件?甚至,你連條件都開不了。"


    林微鄙夷,每說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利劍,然後深深的刺入景莫黎的體內,又快又狠,她甚至開不及閃躲,就遍體鱗傷。


    頓了一下,林微望著景莫黎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裏突然覺得很痛快。


    "臉色這麽不好,景小姐,你該去看醫生了。"


    由衷的建議,可景莫黎卻激動的抬頭,然後狠狠的瞪著林微。那眼神裏充滿了恨意,毫不保留。


    林微挑眉,怪物一樣的看著景莫黎。她恨她做什麽?甚至,還是她景莫黎破壞了她的,現在卻是一副無辜的模樣?難道是她林微做了惡人?


    "林微,蘇北不愛你,蘇北愛的不是你,你為什麽要纏著他不放。"


    景莫黎問,聲音有些突兀,甚至驚擾了其他的客人。可林微絲毫不覺得有影響,盡管周圍的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她,甚至是帶著鄙夷的。


    "景莫黎,你搞清楚,蘇北是我丈夫,纏著他的人是你,我為什麽要離開他?該離開的人是你!"


    平淡的一句話,周圍又是一陣驚愕,卻被林微狠狠的掃視了一眼,然後嘲諷一笑。


    "你……蘇北明明不愛你!"


    "那蘇北愛你?"


    嗤笑一聲,林微將鴛鴦一口飲盡。


    "五年前你搶走尹安晨,五年後你又想搶走蘇北,景莫黎,你的胃口還真是好啊!不過,你這雙破鞋,有人肯要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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