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的一路廝殺,艾伯特等人衝到了競技場大門。


    他與鄧肯和食人魔多多姆合力,推開了高達五公尺的厚重石門。


    然而,門剛推開一條縫,三人便又連忙拉迴,插上門栓。外麵的景象令艾伯特的心涼了半截,此刻,還有上千名士兵將競技場外堵得水泄不通。


    “該死。”艾伯特暗罵一句,心情跌到了穀底。


    盡管優勢掌握在角鬥士一方,但艾伯特卻高興不起來,人總是會累的。


    角鬥士們被堵在了門洞內,壓力大增。


    他們不僅要麵對密密麻麻的士兵,還要分出一些人抵住競技場大門,防止外麵的士兵衝進來。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就像艾伯特猜想的那樣,隨著時間流逝,角鬥士們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優勢不斷被抵消,每過一會就有人倒在血泊之中。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倒下,看著那些躺在地上在垂死掙紮的同伴,艾伯特目眥欲裂。雖然知道死亡不可避免,但現實太殘酷了,沒人能夠保持平靜。


    許多角鬥士瘋狂了,他們不再聽從巴溫的指揮,開始各自為戰,胡亂衝殺。


    這讓士兵們的壓力大減,畢竟麵對幾十個強大的個體,要比麵對一個由強大個體組成的團隊輕鬆許多。


    ※※※


    看台上,一個穿著普通、但器宇軒昂的青年注視著場內,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在青年身旁,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殿下,什麽時候救人。”


    “隻有絕望之時的恩情,才能讓人銘記一生。”青年擺擺手,淡笑一聲,“現在,我們隻要好好看戲就行了。”


    “這樣的做法會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中年人皺著眉頭,語氣中有些畏懼。


    “反感?”青年嗤笑,隨即不屑的道:“為了幾個豬狗不如的奴隸?”他看向場內周身浴血的紅發少年,“我隻需要他,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中年人張張口,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在看台的另一邊,弗雷加爾站起身,晃了晃手腕。


    “你欠我一個人情。”他呢喃了一句,看向身旁籠罩在黑色鬥篷中的人。


    ※※※


    就在角鬥士一方即將崩潰時,又一道身影自看台躍下,衝進了士兵陣營。銀灰色的元氣激蕩,剛剛取得優勢的士兵陣營一陣騷動,讓角鬥士們的壓力大減,再次發起反擊。


    “弗雷加爾!”


    看台上一片嘩然,人們不知道弗雷加爾想幹什麽。


    “給我攔住他!”指揮官忍不住驚唿,指揮近戰能力最強的劍士營圍堵這個不速之客。


    艾伯特同樣聽到了人們的唿聲,目光穿過一個個身影,隱約看到了那個令人佩服的年輕武者。可他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幫助他。


    將心中的疑問壓下,艾伯特全心對敵,現在可不是分神的時候。


    他的朋友正在搏命,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這些英勇的角鬥士把生命交在了他的手中,他就有責任帶著所有活下來的人離開,還他們自由。


    ※※※


    “這個有趣的小子還有援軍?”


    看台上,那個器宇軒昂的青年皺了皺眉,“弗雷加爾,弗雷加爾。”他呢喃了一句,看向身旁的中年人,“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您見過他,在一次晚宴上。”中年人小聲提醒。


    “是嗎?”青年摸了摸下巴,語氣有些不悅,“我討厭猜測,有更多的提示嗎?”


    “當...當然,英明的殿下。”中年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您記得嗎?上個月您舉辦的宴會上,二皇子殿下就是帶著弗雷加爾參加的,當時您還嘲笑二皇子殿下找不到女伴。”


    “噢,沒錯,我想起了。”青年點點頭,“這個叫弗雷加爾的小子似乎是近年來天賦最優秀的武者。”


    “沒錯,您曾讓我拉攏弗雷加爾,隻是......”


    說到一半,中年人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對方那足以殺死人的目光。


    “隻是被拒絕了。”青年收迴目光,替中年人把話說完,“沒錯,我討厭被拒絕。”他笑了笑,“而這個弗雷加爾,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


    中年人垂下頭顱,一言不發,冷汗如瀑布般自額頭傾瀉而下。


    沒有理會中年人驚恐的目光,青年笑了笑,“有趣,看來這次行動並沒有那麽容易。”他看向在刀光劍影中如魚得水的弗雷加爾,收斂了笑容,自言自語:“亞杜尼斯,我親愛的弟弟,你真是陰魂不散。你說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可為什麽卻處處與我作對。”


    “您說弗雷加爾是二皇子殿下派來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問。


    “救世主登場的時刻到了。”青年人沒有迴答中年人的問題,緩緩起身,“把他帶到酒店。”語罷,他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競技場。在青年起身的瞬間,三十幾個偽裝成平民或商人的侍衛一同跟了上去。


    ※※※


    “嗖!嗖!嗖!”


    就在這時,三支箭矢從天而降,排成一列,襲向士兵指揮官。


    聽聞破風聲,士兵指揮官本能迴首,不禁瞳孔一縮,連忙抓起身邊的侍衛,擋在身前。


    “噗!”


    第一支箭矢穿透了士兵的胸膛,剩餘兩支穿過血洞,第二支穿透元氣的防禦,釘入了指揮官的板甲上。而第三支箭矢則撞在了第二支上,形成一股巨大的推力,將第二支箭矢推入指揮官腹部。


    指揮官跪倒在地,捂著小腹,縮著脖子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四下張望,終於發現了偷襲者。那是一個看不清麵容,但身材嬌好、穿著緊身皮甲的女性站在競技場的製高點,手持一把褐色長弓。


    “九點鍾方向,射手營,給我殺死偷襲者!”


    指揮官歇斯底裏的嘶吼,蒼白的麵色因憤怒變得通紅。


    士兵們和看台上的觀眾抬首看去,尋找著指揮官口中的偷襲者。


    而與此同時,女性再度搭弓射擊,又三支箭矢唿嘯,甚至都沒有瞄準,就貫穿了三個士兵的腦袋。


    艾伯特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正忙於斬殺仿佛無窮無盡的士兵。


    盡管突如其來的援兵讓他們壓力大減,但身邊的同伴早已力竭,就連為戰爭而生的獸人也不例外。現在仍保持著全部戰力的,隻有他和那些擁有野獸血統的食人魔。


    所有人都憑借著為了自由的信念戰鬥者,但這並沒有成為擰轉劣勢的力量。


    到了現在,角鬥士一方能夠站立的僅剩三十人不到,而這些人中,也都負有不同程度的傷。其中巴裏特的手臂都斷了一條,仍在瘋狂拚殺,金色的須發已經染成了紅色。艾伯特也已遍體鱗傷,他的魔力早已耗盡,再無法對士兵的陣型造成影響。每當他殺死一人,便又有一名士兵補上空位。


    “看來這次的麻煩的確不小。”凱爾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他的魔力已經耗盡,但仍在戰鬥,見習武者並不能為整場戰鬥增添多少勝算,至少,他盡力了,為了朋友。


    “我有點後悔了。”巴裏特咧嘴大笑,十分吃力的單手掄動著巨劍。


    艾伯特不認識那個蒙麵女性始終站在巴裏特身邊,目光堅定,像是在守護世間最神聖的寶物。


    “如果我們能活著離開,我一定要把你推倒,無論你同不同意。”鮑裏斯割斷一個士兵的咽喉,看向不遠處的夏洛特,認真的說。


    “先活著出去再說吧。”平日裏像男人一樣的夏洛特瞪了鮑裏斯一眼,臉色微紅。


    “你同意了?”鮑裏斯眼中閃過不加掩飾的喜悅,一瞬間體力似乎全部恢複了,一連斬殺了十幾個士兵,來到夏洛特身邊,“我親愛的夏洛特,告訴我,你喜歡什麽體位?”


    “給我滾遠點,老娘可沒心情和你探討這些。”雖然夏洛特的語氣強硬,但臉卻更加紅了。


    ※※※


    “殺!”


    就在這時,競技場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緊接著,金屬撞擊聲和慘叫聲成為了主旋律,聲浪滾滾,蓋過了門內的殺喊聲。


    不知過了多久,競技場外的喊殺聲漸稀,沉重的石門突然晃動了一下,抖落下許多土塵。眾人大驚,幾名角鬥士本能的用身體抵住石門。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僅僅過了不足五秒鍾,門栓便被撞斷了。


    石門打開後,上百個武者身穿統一的製式鍍銀板甲魚貫而入,正當角鬥士們打算反擊時,突然瞧見了大門外的上千具士兵屍體,不禁一怔,舉起的武器停在了半空。


    而在這時,上百個武者邁動整齊劃一的步伐,從角鬥士身邊掠過,揮動長劍斬向士兵。


    上一秒還占盡上風的士兵成了一個個待宰的羔羊,這百名武者每一個都有著黃金階的實力,且有著更加默契的配合,麵對人數已經不足700的士兵幾乎就是屠殺。一瞬間,哀嚎聲不絕於耳,競技場內斷肢翻飛,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隨風飄蕩,籠罩了整座競技場。


    大概一刻鍾後,殺聲停歇了。


    放眼看去,競技場內外盡是屍體,鮮血將大地染成了紅褐色。


    ps:祝大家新春快樂,已經工作的朋友們財源滾滾,還在上學的弟弟們不被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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