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她撤迴來，禹瑞君垂眸睨著她：“目的達到了嗎就走？”
“奴婢目的已經達到了呀。”她尬笑：“給您通風報信就是我的目的。”
“少來。”禹瑞君一勾嘴角，眼裏厭惡盡顯：“你知道朕不喜歡撒謊，你這毛病怎麽總是改不掉？”
她皺眉。
禹瑞君轉身坐上軟塌，“過來。別踩到碎渣子。”
禹昕嫣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繞過茶盞碎渣，站到禹瑞君麵前：“我承認，我是為了妃子的事兒來的。”
這個問題對禹瑞君來講並不意外。
“跟你有關係？”禹瑞君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怎麽哪都有你？”
“奴婢跟樓寶林關係不錯。”禹昕嫣坦然：“雖然隻有幾麵之交，但是奴婢對樓寶林的印象很好，實在是很想打聽一下，隻是自從跟了清絕大師之後，清絕大師管奴婢很嚴，不讓奴婢進宮……奴婢也是無法。”
“嗯，因為跟樓寶林關係好所以特意進宮，找朕，闖禁區？你跟樓寶林關係好到你能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了？”帝王笑嫣加深，好整以暇的看著禹昕嫣，就好像是在等著她什麽時候戳破自己的臉皮一樣：“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多的謊話？”
她有些惱，亦脫口而出：“那你為什麽明知道我在說謊，還要縱嫣我呢？反複對我好，反複對我不好，有意思嗎？”
禹瑞君一怔，靜默良久。
須臾，他似是笑了下，又好像是沒笑，明明這個問題是在問他自己，卻又好像是反問一樣：“是啊，為什麽呢？”
他高高坐在龍榻上，那般風姿出眾，卻讓禹昕嫣無端覺得莫名難過。
禹瑞君的臉，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處與失落。
“朕為什麽要縱嫣你呢？”
她也沒有答案。
但是他知道，他時而好時而不好，不是對她‘嫣嫣’的。
他對的是另一個人，她是她的替代品。
禹昕嫣垂下眼，緊緊攥著拳頭，心裏的酸澀無法言說，反倒冷下了聲音：“皇上可能不知道，我這人，就是這麽的不長臉，你對我好，我就會變本加厲的挑戰你的極限。所以，皇上，你要是覺得我實在是很討厭，就把我給關起來，我也落得一個清靜。”
禹瑞君一怔，迴憶頓時如同潮水般湧來。
……
小小的姑娘被一群侍女圍在中央，穿著粉嫩的衣服，帶著小金鎖，眉心緊緊皺著，不大開心。
“祖宗，你到底怎麽樣才能開心。”乳娘用撥浪鼓搖的頭都疼了，也不能博這小家夥一笑：“那你說個話也行。”
說什麽話！爹爹說許家的小姐生得好看，她生得不好看，有什麽話可說的。
禹瑞君路過禦花園，就見這小姑娘一副生氣的樣子。
或者說，他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沒有開心的模樣。
心裏覺得很煩，可是步子還是控製不住地邁了過去：“怎麽了？”
乳娘看見九王爺，那就跟看見了神仙一樣：“九爺兒，您快哄哄吧，郡主不高興，奴婢怎麽哄都哄不好。”
禹昕嫣橫了他一眼，水汪汪的眸子提溜的轉。
“你們先下去。”他坐到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也不問問題，也不說話。
等人都走了，四周圍都安靜了，禹昕嫣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小皇叔哄她。
“你怎麽不問我問題！”她撅起了嘴巴：“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禹瑞君腦子裏還在迴轉著今日先生說的話，一聽這話斜她一眼：“你不是不說話？”
“你不哄我怎麽知道我不說話！”她可有理了。
“我為什麽要哄你？”禹瑞君不耐煩的問，結果一瞅，這娃娃又紅眼了。
他翻了個白眼，語氣好歹放平和了些：“誰惹你生氣了？”
麵上這麽問，心裏一個勁兒的罵自己沒出息，連個奶娃娃都爭不過。
禹昕嫣好歹舒服了些，雙手叉腰：“小皇叔覺得，我是不是最漂亮的孩子？”
是啊，他捧在掌心上的寶貝為什麽不是？
不過麵上卻不能這麽說：“你也就一般漂亮。”
“連你也這麽說！”禹昕嫣聲音馬上抖了：“你們不疼我了！”
“誰不疼你了？”禹瑞君覺得腦袋疼：“你就說這普天之下，誰還能有你這一般漂亮更一般的？”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不對勁呢。
小禹昕嫣抽泣著沒工夫細想：“爹爹說許家的小姐比我好看，說許家的小姐是天仙。”
許家的小姐？禹瑞君眉心皺了皺，不等哄她，身後突然起了一聲嬌嚦嚦的女音：“你們在說我嗎？”
小禹昕嫣一聽見這個聲音，就跟踩了電門一樣，攔在禹瑞君的麵前，生怕這個許天仙搶走了她的皇叔，因為她已經搶走自己的爹爹了。
“你幹嘛！”跟人家腰一般高的奶娃娃紅這鼻子兇她：“說你怎麽了，說你長得好看還不行嗎！”
許芊芊愣了下，見這奶娃娃哭的鼻涕眼淚都有，她有些嫌惡的用帕子虛掩了下嘴，無視她，跟禹瑞君打招唿：“參見九皇子。”
許芊芊要比禹瑞君小三歲，也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說起話來也悅耳動聽：“九皇子今日下堂比較晚，是跟先生說了話嗎？”
完了完了，這個天仙要搶她的小皇叔了。
禹昕嫣緊張的抱緊了禹瑞君的大腿，鼻涕眼淚全蹭他腿上了，一個勁兒的朝著他搖頭。
禹瑞君沒空理會禹昕嫣，他隻深深地看了許芊芊一會兒，看得許芊芊耳根都泛起了粉色，他才納悶的皺起了眉頭：“你誰？”
許芊芊一怔，禹昕嫣眼珠兒圓圓，覺得有些歡喜。
“臣女是跟你一起上學堂的許芊芊啊……”許芊芊有些尷尬，“您不知道臣女？”
禹瑞君是臉盲。
對他來說，萬事萬物都一樣，除了他的幾個哥哥生活這麽多年勉強記住了臉，還有一個現在正抱著他的大腿蹭鼻涕。
他也懶得仔細瞧她的鼻子眼睛跟別人的有什麽不同：“不記得。”
說著就輕巧的把禹昕嫣抱起來。
還是這家夥長得有辨識度。
許芊芊素來在學堂裏麵受公子們的追捧，也受大人們的誇獎，乍一碰壁還有些無所適從，攔住了他的去路：“九皇子真的不記得，我們兩個人之前還做過同桌。”
“跟本皇子坐過同桌的人太多了。”禹瑞君把禹昕嫣抱穩了，塞她嘴裏一塊糖：“我怎麽記得。”
許芊芊驟然咬住了下唇，覺得有些自討無趣。
禹昕嫣特別解氣，看自己的小皇叔不記得天仙，吧唧的親了一口他的臉頰：“你真好。”
禹瑞君一怔，這軟軟的一口讓他不知所措。
小禹昕嫣還貼在他的臉上：“嫣嫣跟你最好，臉貼臉~”
……
“奴婢目的已經達到了呀。”她尬笑：“給您通風報信就是我的目的。”
“少來。”禹瑞君一勾嘴角，眼裏厭惡盡顯：“你知道朕不喜歡撒謊，你這毛病怎麽總是改不掉？”
她皺眉。
禹瑞君轉身坐上軟塌，“過來。別踩到碎渣子。”
禹昕嫣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繞過茶盞碎渣，站到禹瑞君麵前：“我承認，我是為了妃子的事兒來的。”
這個問題對禹瑞君來講並不意外。
“跟你有關係？”禹瑞君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怎麽哪都有你？”
“奴婢跟樓寶林關係不錯。”禹昕嫣坦然：“雖然隻有幾麵之交，但是奴婢對樓寶林的印象很好，實在是很想打聽一下，隻是自從跟了清絕大師之後，清絕大師管奴婢很嚴，不讓奴婢進宮……奴婢也是無法。”
“嗯，因為跟樓寶林關係好所以特意進宮，找朕，闖禁區？你跟樓寶林關係好到你能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了？”帝王笑嫣加深，好整以暇的看著禹昕嫣，就好像是在等著她什麽時候戳破自己的臉皮一樣：“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多的謊話？”
她有些惱，亦脫口而出：“那你為什麽明知道我在說謊，還要縱嫣我呢？反複對我好，反複對我不好，有意思嗎？”
禹瑞君一怔，靜默良久。
須臾，他似是笑了下，又好像是沒笑，明明這個問題是在問他自己，卻又好像是反問一樣：“是啊，為什麽呢？”
他高高坐在龍榻上，那般風姿出眾，卻讓禹昕嫣無端覺得莫名難過。
禹瑞君的臉，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處與失落。
“朕為什麽要縱嫣你呢？”
她也沒有答案。
但是他知道，他時而好時而不好，不是對她‘嫣嫣’的。
他對的是另一個人，她是她的替代品。
禹昕嫣垂下眼，緊緊攥著拳頭，心裏的酸澀無法言說，反倒冷下了聲音：“皇上可能不知道，我這人，就是這麽的不長臉，你對我好，我就會變本加厲的挑戰你的極限。所以，皇上，你要是覺得我實在是很討厭，就把我給關起來，我也落得一個清靜。”
禹瑞君一怔，迴憶頓時如同潮水般湧來。
……
小小的姑娘被一群侍女圍在中央，穿著粉嫩的衣服，帶著小金鎖，眉心緊緊皺著，不大開心。
“祖宗，你到底怎麽樣才能開心。”乳娘用撥浪鼓搖的頭都疼了，也不能博這小家夥一笑：“那你說個話也行。”
說什麽話！爹爹說許家的小姐生得好看，她生得不好看，有什麽話可說的。
禹瑞君路過禦花園，就見這小姑娘一副生氣的樣子。
或者說，他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沒有開心的模樣。
心裏覺得很煩，可是步子還是控製不住地邁了過去：“怎麽了？”
乳娘看見九王爺，那就跟看見了神仙一樣：“九爺兒，您快哄哄吧，郡主不高興，奴婢怎麽哄都哄不好。”
禹昕嫣橫了他一眼，水汪汪的眸子提溜的轉。
“你們先下去。”他坐到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也不問問題，也不說話。
等人都走了，四周圍都安靜了，禹昕嫣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小皇叔哄她。
“你怎麽不問我問題！”她撅起了嘴巴：“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禹瑞君腦子裏還在迴轉著今日先生說的話，一聽這話斜她一眼：“你不是不說話？”
“你不哄我怎麽知道我不說話！”她可有理了。
“我為什麽要哄你？”禹瑞君不耐煩的問，結果一瞅，這娃娃又紅眼了。
他翻了個白眼，語氣好歹放平和了些：“誰惹你生氣了？”
麵上這麽問，心裏一個勁兒的罵自己沒出息，連個奶娃娃都爭不過。
禹昕嫣好歹舒服了些，雙手叉腰：“小皇叔覺得，我是不是最漂亮的孩子？”
是啊，他捧在掌心上的寶貝為什麽不是？
不過麵上卻不能這麽說：“你也就一般漂亮。”
“連你也這麽說！”禹昕嫣聲音馬上抖了：“你們不疼我了！”
“誰不疼你了？”禹瑞君覺得腦袋疼：“你就說這普天之下，誰還能有你這一般漂亮更一般的？”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不對勁呢。
小禹昕嫣抽泣著沒工夫細想：“爹爹說許家的小姐比我好看，說許家的小姐是天仙。”
許家的小姐？禹瑞君眉心皺了皺，不等哄她，身後突然起了一聲嬌嚦嚦的女音：“你們在說我嗎？”
小禹昕嫣一聽見這個聲音，就跟踩了電門一樣，攔在禹瑞君的麵前，生怕這個許天仙搶走了她的皇叔，因為她已經搶走自己的爹爹了。
“你幹嘛！”跟人家腰一般高的奶娃娃紅這鼻子兇她：“說你怎麽了，說你長得好看還不行嗎！”
許芊芊愣了下，見這奶娃娃哭的鼻涕眼淚都有，她有些嫌惡的用帕子虛掩了下嘴，無視她，跟禹瑞君打招唿：“參見九皇子。”
許芊芊要比禹瑞君小三歲，也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說起話來也悅耳動聽：“九皇子今日下堂比較晚，是跟先生說了話嗎？”
完了完了，這個天仙要搶她的小皇叔了。
禹昕嫣緊張的抱緊了禹瑞君的大腿，鼻涕眼淚全蹭他腿上了，一個勁兒的朝著他搖頭。
禹瑞君沒空理會禹昕嫣，他隻深深地看了許芊芊一會兒，看得許芊芊耳根都泛起了粉色，他才納悶的皺起了眉頭：“你誰？”
許芊芊一怔，禹昕嫣眼珠兒圓圓，覺得有些歡喜。
“臣女是跟你一起上學堂的許芊芊啊……”許芊芊有些尷尬，“您不知道臣女？”
禹瑞君是臉盲。
對他來說，萬事萬物都一樣，除了他的幾個哥哥生活這麽多年勉強記住了臉，還有一個現在正抱著他的大腿蹭鼻涕。
他也懶得仔細瞧她的鼻子眼睛跟別人的有什麽不同：“不記得。”
說著就輕巧的把禹昕嫣抱起來。
還是這家夥長得有辨識度。
許芊芊素來在學堂裏麵受公子們的追捧，也受大人們的誇獎，乍一碰壁還有些無所適從，攔住了他的去路：“九皇子真的不記得，我們兩個人之前還做過同桌。”
“跟本皇子坐過同桌的人太多了。”禹瑞君把禹昕嫣抱穩了，塞她嘴裏一塊糖：“我怎麽記得。”
許芊芊驟然咬住了下唇，覺得有些自討無趣。
禹昕嫣特別解氣，看自己的小皇叔不記得天仙，吧唧的親了一口他的臉頰：“你真好。”
禹瑞君一怔，這軟軟的一口讓他不知所措。
小禹昕嫣還貼在他的臉上：“嫣嫣跟你最好，臉貼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