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紮爾瞧見他維護張小丫的樣子,麵上冷笑。


    “阿布納,你喜歡她。”她直言點名道。


    不然又怎會救一個漢人,他這個弟弟,她是清楚的,最恨漢人,若不是因為喜歡這女子,又怎會救下這麽多漢人。


    戚長恨抿嘴,並未反駁。


    張小丫眉頭微斂,視線在他跟娜紮爾的身上來迴流轉。


    一時間聽不明白他們說的話。


    而且兩人似乎認識?


    不是戚長恨這易容的臉,而是她跟他原本就認識?


    這阿布納,又是什麽意思?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且顧好自己就成,至於這人,我不準你對她動手!”戚長恨冷聲道。


    將匕首攔在身前,一副拚死也要護下張小丫的架勢。


    娜紮爾臉色異常難看。


    “那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弟了!反正今天你讓事情辦砸了,父王也會治你得罪,不如我現在就先殺了你!”


    弟弟?!


    張小丫瞳孔微張,下意識看向戚長恨,站在他身後並未出聲。


    愈發聽不懂兩人的對話。


    也知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抿唇抬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


    在腦中思索著,她難不成就是戚長恨先前說的,要自己死的人?


    可她確定,並不認識眼前這人。


    兩人到底是什麽時候結下的梁子?!


    娜紮爾衝上前,戚長恨將張小丫往後一推,便拿著匕首迎麵而上,可到底兵器差了一截,臉上立時便出現一道血痕。


    “嘖嘖嘖,要是父王瞧見你這臉上有了傷痕,隻怕要心疼了。”娜紮爾陰陽怪氣道。


    言語間,激怒戚長恨。


    張小丫站在一旁,眉頭緊皺,擔憂的看著兩人。


    “小丫!”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風聲微動。


    她順著聲音望去,便瞧見封墨竹帶著數人站在一旁,視線緊盯著她。


    臉上驟然一喜,快步朝他奔去。


    “你來了!快去幫戚長恨,那女人要殺我!”她暗自藏下兩人之間的貓膩,朝封墨竹求救道。


    封墨竹上前一步,攬上她的腰間,眸光一動,身後常烈眾人便朝二人而去。


    “好弟弟,你瞧瞧,你拚死也要護著的女人,是有主的,那人一來,她就丟下你,迫不及待的朝他懷裏奔去了。”娜紮爾瞥見這一幕,眼中陰沉,湊到戚長恨的麵前,輕聲諷刺道。


    戚長恨並未迴頭,卻也聽到封墨竹的聲音。


    心中驟然鬆了一口氣。


    她總算是安全了。


    “他都來了,相比你的身份已經暴露,還不快走,就算我們兩人連手,也贏不了他!”他不為所動道。


    娜紮爾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卻也知道他說的對,趁著人來之前,便轉身離開。


    戚長恨轉眼看向張小丫,深深的望了一眼,便緊跟著離開。


    “誒!”張小丫下意識叫出聲。


    卻又覺得剛剛他跟那女人之間的不對勁,緩緩閉口。


    抬眼看向戚長恨離開的方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就沒將他的怪異之處說出口。


    想來等他下次再來找她的時候,再細問好了。


    收攏視線,抬眼間,便瞧見封墨竹站在身旁,垂眸凝望著她,透著一股冷冽。


    張小丫下意識後退一步,扯了扯嘴角道:“你,你用這樣的眼神瞧著我,做什麽?”


    “無事。”


    封墨竹丟下這麽一句話,便帶著人轉身朝城門口而去。


    常烈等人,猶豫間,視線在張小丫跟封墨竹二人之間來迴流轉,轉而一群人緊跟在封墨竹的身後。


    她瞪大了眼睛,愣在當場,可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封墨竹。


    難不成,他這是真生氣了!


    思及此,她也顧不得其他,一瘸一拐的湊上前。


    站在他的身邊,伸手拽著封墨竹的衣袖輕聲道:“我這腳,有點疼,你慢點走啊!”


    封墨竹神色未動,眸光微頓,腳下一頓,轉身將其抱在懷中,大步朝城門口而去。


    張小丫窩在其懷中,手指緊抓著他的衣衫,嘴角輕勾。


    一行人正欲朝封府而去時,突然被眾人給攔了下來。


    “不能讓他們走!這女子跟抓我們走的人,是一夥兒的!”柳眉月站在人群之中,抬手直指封墨竹懷裏的張小丫,一副義憤填膺的神色,絲毫不顧及自個如今灰頭土臉的模樣。


    張小丫聞言,抬眼凝望著她,麵上滿是冷意。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剛一安全下來,便被人倒打一耙。


    掃視周圍,跟著她一起跑出來的眾人,早就在安全之後,便各迴各家,隻有零散幾人,以柳眉月為首,站在原處,似是在等著她一般。


    “不能放過她!”柳眉月叫囂道。


    她早就讓人去報官,等官差來了之後,就有這人好瞧的。


    心中暗自得意。


    將之前的事記恨在心。


    “我倒要請問,這位柳姑娘,你們這麽多位弱女子,是如何從歹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似乎是我跟旁人,合謀算計,才救下你們,你們倒好,剛一安全,就反咬我一口?若我跟那些是一會兒的,為何要救你們?”張小丫眉頭微皺,振振有詞,擲地有聲道。


    柳眉月神色微愣,眼神漂浮,情急之下喊道:“那都是你自願的,跟我們有什麽幹係!再說,你不還跟那歹人,孤男寡女進了屋子中,不知道做了什麽醃臢齷齪之事。”


    “柳小姐!這可關乎我女子的清譽,你這空口白牙的胡說,可是要負責任的!”張小丫神色微怒,厲聲道。


    末了,又氣急反笑:“不過是逃跑時,你要人背著才肯走,我沒答應,畢竟我腳受傷了都能動身,就因為這個,你便要這般構陷我?”


    “恩將仇報,原來這就是吏部侍郎家出來的女兒。”一旁的封墨竹冷聲道。


    柳眉月被人譏諷,加上周遭人指指點點,自知她此時頭發髒亂,渾身濕透還滴水,臉上驟然一紅,跺了跺腳,便沒再跟他們爭辯,轉身逃離。


    封墨竹無視周遭人的議論,帶著張小丫便直接迴了封府。


    將其放在主屋的床上,便找人尋來大夫,給她診脈。


    讓人拿了身幹淨的衣衫,準備熱水洗漱,喚來春曉幫襯著。


    他也去換了身衣裳。


    從春曉的口中,才知道燈會那日,不光她失蹤。


    還發生了一件事,便是那上官遊,被人在花樓暗巷處,用粗布麻袋套頭,狠狠打了一頓,跪地求饒之後方才罷手。


    “不過外界有傳言,這事是九皇子的手筆。”春曉拿著巾布,幫張小丫擦拭頭發,輕聲道:“隻怕是之前在茶樓時,九皇子聽到小丫你曾被上官遊那混蛋綁架,這才想著幫你出了一口氣。”


    “胡鬧!上官遊是三皇子的人,他這麽做,豈不是引火上身,這事都過去了!”張小丫眉頭微皺道。


    不過也是心中一暖,倒是他有心了。


    “然後呢?”


    “然後就不了了之了唄,上官家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也不可能告到官府那去。”春曉聳了聳肩,撇嘴道。


    張小丫輕笑了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良久!


    常烈送走大夫,春曉也幫張小丫換好衣服。


    咯吱!


    房門從裏打開,封墨竹一身白衣站在門外,長發散落在身後,隻用一根發帶綁著。


    臉上的麵具並未拿下來,等春曉出門後,他才抬腿緩緩步入屋內。


    瞧著張小丫身穿中衣,披散著頭發坐靠在床頭,腳下一頓。


    繼續走上前,在床邊坐下。


    張小丫原本在閉目養神,聽聞動靜,抬眼便瞧見封墨竹在眼前,不自覺抿唇一笑,神色間帶著一絲討好。


    許是自覺理虧。


    若不是她吵著要出門,又不小心跟常烈走丟,也不會鬧出這些事來。


    忍不住打了個哈切,昨夜一夜未睡,如今好不容易迴來了,又有封墨竹在身邊,渾身放鬆下來,困意上湧。


    “困了,便睡,何苦強撐著。”封墨竹長舒了一口氣,抬手輕撫她的發頂,輕聲安撫道。


    張小丫點了點頭,撐著床邊躺下,眼睛微睜,瞧著他張口道:“對了!我這次遇到戚長恨了,說來也巧,若不是他幫忙,我可能還迴不來,不過他說,我被抓不是巧合,是有個女子要殺我,就是剛剛在城門口遇見的那個女子,可我想了很久,都不記得見過她,也不知道是何時竟得罪了她,你且幫我想想。”


    說著,聲音逐漸低迷。


    唿吸變得沉重。


    封墨竹端坐在床邊,瞧著她,眸光轉深。


    他自是清楚,張小丫口中所說的女子是誰。


    娜紮爾!


    索性張小丫隻是腳踝處骨骼錯位,封墨竹幫著複位即可。


    隻是這次接二連三的落水,加上晚上寒風一吹,又擔驚受怕了許久,張小丫竟發起熱來。


    傍晚時分。


    張小丫昏睡了接近一整日,還未清醒。


    再瞧她滿臉通紅,眉頭緊皺,似是中了魘一般,滿頭大汗,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麽。


    封墨竹守在一旁,瞧見她這模樣,湊上前抬手輕撫額頭,觸手灼熱。


    不知不覺間,發起燒來。


    他眉頭緊皺,喚來常烈等人,端上水盆跟巾布。


    在床邊守了一整晚,不停的換巾布。


    直到天明。


    張小丫的熱度才逐漸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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