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斌見流氏兄妹等了自己許久,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是奶爸,但等他的時間實在長了些。


    所以,大家的目光都一致看向小雲朵兩隻小手拿著的那張牌之後,駱斌不忍地伸手去和小雲朵搶。


    小雲朵見有人搶自己的玩具,用盡他的全力小小短短的小肥手抓著,不悅地張嘴去咬駱斌的手指。


    駱斌的手指瞬間被軟軟的小嘴巴含住,呲滿了小雲朵的口水,流觴見狀嫌棄地抽了抽嘴角,挑了挑眉頭。


    流珠看向愣住的駱斌,大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按照駱斌的牌麵布局,隻有小雲朵這一張是單牌,且最棘手需要先打出去的。


    駱斌見小雲朵反抗,也不惱,放下自己的牌用手絹給他擦了口水,換了個口水兜,把自己的手擦幹淨之後,才放棄小雲朵手上的那一張,慢悠悠出牌。


    結果,他出了一個對四,流觴氣得直接送了他一個炸二,這豪氣,震得流珠一愣一愣的,駱斌卻沒被嚇著,邊帶娃邊玩牌。


    結果,一心二用又惹到了流觴的駱斌,處處被流觴針對,一場都沒贏過。


    還好他們沒賭錢,不然駱斌今天真的要輸得連褲襠都不剩了。


    就在看著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其實隻有流觴玩得很爽,想要繼續欺負駱斌的時候,南宮弄陽被惡夢嚇醒了。


    尖叫了一聲,猛得一個大動作坐起,馬車又在行進,流觴在上麵又完全不注意下麵的情況,嚇得差點從馬車頂上摔下來。


    流觴隻好不耐煩地把牌扔給自己的妹妹洗牌,先自己爬下車頂,鑽進馬車裏看南宮弄陽的情況。


    就在這時,在睡覺的猗景瑞也被吵醒了,因為南宮弄陽殺豬般的叫聲實在太有震撼力。


    猗景瑞不耐煩地掀開自己的馬車後簾,打著哈欠聲音非常不友好地道,“怎麽迴事?”。


    流觴隻好隨便匯報說是南宮弄陽用藥後的副作用,解釋很瞎,讓猗景瑞更加不爽了,眉頭皺了皺,迴了他一副信你個鬼的表情之後,甩下自己的簾子。


    然後接著躺下閉目養神,命令大家到了寬敞的地兒就先停下休息埋鍋造飯。


    反正項阡酋就算到了瘟疫爆發地,也不會那麽快發現異常,就算發現異常,他現在也沒閑心管這等小事。


    且他們都是走山路,行蹤隱秘,又在項阡酋沒到之前就提前跑了,行程絕對安全的,所以就盡可能地照顧婦孺。


    這些天,因為南宮弄陽的事情,他也是沒睡好,但是在大家眼裏,看出的都是他對南宮弄陽的厭棄,嫌棄她礙手礙腳。


    流觴見自己的表哥不關注這邊的情況了,才著急地遞手絹給南宮弄陽擦汗,一做噩夢,她老是會出很多汗。


    流觴想安慰她又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好小聲問道,“你剛剛叫爸爸,爸爸是什麽?”。


    流觴見南宮弄陽一副暈乎乎的狀態在擦額頭的汗,就給她擰水袋遞到她麵前。


    南宮弄陽強顏歡笑接過,喝了一口,才小聲解釋,“就是父親,爹爹的意思,我們那裏叫父親,是叫爸爸!”。


    流觴“哦”了一聲,似信非信地低著頭思考她的迴答。


    南楚他雖然沒去過,他經常聽到母國去過南楚出差的人迴來說了很多南楚的風土人情,至少在南楚皇城,沒有父親是叫爸爸的說法吧?


    南宮弄陽是南楚皇城南宮家的廢材小姐,機緣巧合之下才嫁給百裏尊的。


    他們的婚姻轟動了整個雲空大陸,所以,他對他們的關注還是有一點的。


    百裏尊名聲太大,不想關注都不行,坊間就有他們夫婦的各種傳言,但多數都是不好的傳言。


    南宮弄陽還沉浸在自己的噩夢裏,根本沒注意到流觴的詫異。


    想到剛剛夢裏,她又聽到了養父的聲音,看到了現代的天花板,和一個男醫生穿著白大褂的背影,那樣的真實。


    她都不知道現在怎麽調整自己的心情,她現在既想迴到現代,又想迴到古代。


    可是,現代那一邊,從做的所有噩夢總結來看,她隻能確定自己沒死而已,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之後,還有完整記憶,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去生活沒有變殘疾。


    古代這一邊,她都有小孩了,說什麽她都舍不得自己的小雲朵,哪怕能狠下心來不去牽掛孩子家爹,她也放不下自己的小雲朵。


    想到小雲朵,好像思維有了一點方向,於是伸出手腕,示意流觴幫她看看,是否已經完全健康,可以抱小雲朵了。


    流觴看到她懇切的目光,給她認真地把起脈來,南宮弄陽一瞬不瞬地盯著流觴的麵部表情,想以此還獲取最新的身體健康狀況訊息。


    看到流觴不太好的麵部表情,南宮弄陽倒抽了一口冷氣,今天想抱小雲朵肯定是沒戲了。


    果然,流觴診完脈之後,和氣地勸解,“小病都要調養許久呢,更何況這次我們不小心染了瘟疫。


    放心吧,總會好的,你平時體質那麽好,又年輕,恢複起來很快的!”。


    流觴勸慰,就想著去忙其他的事情,不太忍心看南宮弄陽那失望的目光。


    其實,坐月子的時候,她是在破廟裏,吃的用的和在家裏肯定沒法兒比,加上她心事又重。


    連月子留下的後遺症都還沒搞定了,她又得了新病,這樣一調養起來都不知道要調養到猴年馬月去。


    人們常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平時就算再強壯再健康的一個人,疾病來了,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加上因為表哥猗景瑞的關係,他們一直在路上奔波,對南宮弄陽的調養十分不利。


    流觴心裏很是著急,但是無計可施,也就更不敢告訴南宮弄陽真實的情況。


    他是毒醫,但也清楚,病人的情緒很重要,很多病人就是因為大夫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不會多加注意,導致病患產生輕度的抑鬱症的。


    南宮弄陽最近心事又多,情緒又不穩定,不好的話自然不能說太多,連不說,她那麽聰明,都能猜出端倪,就更不說全部告訴她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了。


    以前他是很相信南宮弄陽是個堅強的孕婦,一直以為她能承受各種各樣的打擊。


    可經過近距離相處幾次之後,發現她也和平常的女人沒有什麽兩樣,隻是在別人的麵前表現出最強悍的那一麵,隻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罷了。


    骨子裏,她也是個脆弱需要人嗬護的女人,守著她沒幾天,看她噩夢不斷就曉得了。


    流觴猜得沒錯,南宮弄陽失望了一會兒,就開心笑著安慰起他來,表示需要他們多費心了,十分感謝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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