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南宮南宮一直盯著小雲朵消失的那個方向,看了又看,迫不及待地等著自己體內的藥效盡快發揮作用。


    流珠分完藥,就開開心心地和他們道別,朝遠處跑去追駱斌去了,騙那些老百姓說,明天會來給他們複診,大家都直叫她活菩薩。


    為什麽說騙,因為大晚上的,南宮弄陽渾身發熱在冒汗排毒的時候,流觴趁著夜深人靜,抗起她就往深山裏跑,沒有驚動一兵一卒。


    南宮弄陽本就身體不適,被他這樣粗暴地帶著跑,顛得她苦膽水都吐了出來,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


    當流觴把她放下之後,南宮弄陽已經被折騰得奄奄一息,隻有神識依然有些清醒,目光渙散地看到之前伺候自己的侍女。


    在一個黑漆漆隻有火把照亮的山洞裏,布了簾子,她們全副武裝地為自己換衣服洗澡。


    換下的衣服直接扔到就近的火堆上燒了,能依晰聞到棉帛燃燒的氣味。


    水溫的舒適,讓許久被病態折磨不曾好好享受生活的她,在洗澡的過程中,睡著了。


    心還真是大,她知道這些婢女的外麵,自然有男人在山洞外守著的,但依然抵不住瞌睡蟲的幹擾,睡得十分安穩。


    當南宮弄陽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雖然是躺著的,身下的木板還一直在晃動,她詫異地眯著眼努力爬起來。


    才一撐起來一點點,肩膀就被按了下去,“唉,躺著別動!先把藥吃了!”。


    是流觴的聲音,南宮弄陽迷迷糊糊地張嘴吃藥,吃完又昏睡了過去,連想趁這個時間,思考一下現在的處境都不能。


    但是聽到熟人的聲音,她總算安心了些,反正這些人看到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且自己患瘟疫的時候都不曾放棄自己,那現在就更不會丟下自己不管了。


    加上流觴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遂沒有多少心理負擔,很容易就睡著了。


    南宮弄陽不想知道他們會帶自己去哪兒,隻想趕緊吃藥病好了之後醒來,就能見兒子了。


    南宮弄陽打定主意之後,睡著了,這些天睡得死沉的時候,老是會夢到現代。


    每次感覺自己要死了,都會做夢夢迴現代,在一間寂靜的病房,奄奄一息的自己,身上插滿了導管,維持那一絲絲微弱的氣息,有電腦的數據顯示,這個人還沒死。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這些夢,每次隻要她麵臨很巨大的死亡考驗的時候,迷迷糊糊睡著腦子總是不得安生的。


    會夢迴現代,甚至還能隱隱預約聽到現代的人的講話,就像上次新婚之夜被蠍子咬了的那一次。


    還有最近瘟疫困得自己痛不欲生的那幾次,睡著了之後,都是迷迷糊糊地做夢。


    流觴並不知道南宮弄陽在夢裏的掙紮,看她乖得像個好寶寶,吃藥都不需要哄就乖乖吃了很是滿意。


    見南宮弄陽安睡,他就伸手撩起馬車的窗簾,看向後麵的那一輛馬車,因為小雲朵喜歡光亮的原因,所以他們的車簾是高高掛起的。


    駱斌和流珠陪小雲朵在一輛車上,他陪南宮弄陽,且他們的馬車上都用了一些預防病氣過給其他人的藥。


    猗景瑞的馬車在最前麵行駛著,流觴見表哥的馬車背對著他們,看不清他們在後麵搞小動作的。


    遂直接鑽到馬車的後麵,掀開車簾想要和流珠他們玩把遊戲,之前南宮弄陽教他們玩的撲克牌。


    兩輛馬車距離三米左右,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玩耍的,誰叫他們都是武功高強,視力過人的人呢?


    於是,流觴悄悄地分享自己想玩遊戲的想法,這些天,天天和南宮弄陽這個病號待在一起,他都快憋壞了。


    駱斌不太想理他們兄妹倆,但小雲朵好像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似的,伸出小手一直在撲騰,抓著駱斌的下巴,開心地留著口水笑。


    流珠本來就喜歡多和駱斌做一些事情的,見到自己的哥哥玩性大發,遂動口說服駱斌。


    “玩會兒吧!你看,小家夥想玩呢!那小雲朵的牌你來出好了!”。


    流觴也快速地接過話茬跟著勸,“就是就是,快點,我準備發牌了啊!”。


    流觴調整了一下坐姿,覺得有一睹小矮木馬車牆擋著自己十分不滿意,於是直接從前門鑽了出去,爬上了車頂。


    然後按照之前南宮弄陽教他們玩的,把五十四張牌分好三分之後,咻咻咻地飛出兩份到駱斌他們的馬車木板上,讓他們自己選。


    駱斌示意女士優先,流珠也不謙讓,享受著駱斌的紳士,然後選好自己的這一份之後,把駱斌的那一份給駱斌遞了過去。


    駱斌沒有及時接,而是換成盤腿坐姿,在自己大腿圈住的範圍之內鋪了張小墊子,把小雲朵放在自己大腿圈住的安全距離之後,才笑著接過牌。


    然後雙臂圈著小家夥,兩人一大一小整理牌,流觴手速快,早就整理好,不耐煩地看著底下的兩位了。


    流珠見狀,把牌直接麵向自己的身體微微傾斜,免得坐在高位上的流觴看到自己的牌底。


    駱斌像似沒有看到他們都整理好在等自己似的,慢悠悠地一張一張整理,小雲朵還伸小手去撲騰幫倒忙。


    流觴等了半刻中,坐在下麵的那一大一小兩個人打一副牌的牌友還沒整理好,氣得他翻了好幾個白眼催促道,“方塊三在誰手裏,快點出牌,再不出牌,太陽都要下山了!”。


    大清早的,太陽才出來,但流觴看到駱斌的速度十分嫌棄,怕駱斌影響到自己的遊戲時間,一天隻能打一迴牌!


    流珠聽到哥哥的問話,看了一下自己的牌,不在自己這邊,然後搖了搖頭看向駱斌。


    駱斌牌都還沒整理好,並沒有看到方塊三在自己這裏,也沒看到流氏兄妹注視他們的目光。


    直到流珠催促他出牌,他還詫異地表示不在自己這裏,他收到牌之後,給了小雲朵一張讓他拿著玩,才開始整理的。


    流氏兄妹聞言皆不信,像看傻逼一樣地看著駱斌,尤其是流觴,等得黃花菜都涼了,氣得想一巴掌拍死這個慢性子。


    然後,駱斌迎上他們兄妹的目光,再次認真道,真不在他這裏。


    流氏兄妹無語地又看了一下自己的牌,也不在自己這裏,且剛剛駱斌那認真樣也不像是撒謊。


    於是,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被駱斌圈在懷裏保護的小家夥,小雲朵並不知道大家為什麽盯著他看,玩著他的牌笑得很開心,流了一脖子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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