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早就看穿了,並且我已經告訴你們我看穿了,你們不相信我。我是這樣對糖糖解釋的,其實不是解釋,而是一種示威:我很牛逼,不要惹我,不然要你好看。但我很低調,一般不輕易把牛逼的一麵現出來,你也不要輕易的把逼現出來,不然我會很牛逼的。


    糖糖歎了口氣:“帶我走。”


    “為什麽?”


    我剛問為什麽,果果在外麵叫她,她立即穿好衣服關上門走了出去。我聽她們外麵說了些什麽,聲音有點小聽不太清,大概的意思是飛哥要走了,還要把人帶走,她們得負責把我弄到樓下去。


    糖糖很緊張,語氣有些停頓,但是沒有被果果發現。好像果果和飛哥在外麵又纏綿了一會,這才讓我和糖糖有那麽點時間溝通交流。


    糖糖的緊張沒有被發現。


    飛哥進來了,我一腳把飛哥踹得倒飛了出去,然後把飛哥的脖子擰得快要斷了,果果在尖叫,正好去拿凳子砸我——她好像是要去拿凳子,離她最近的東西也就是一個凳子——但是她被糖糖抱住了。


    飛哥被我一腳踹在胸口,當時就昏迷了過去,這種瘦弱的男人經不住踹,我再用點力的話能把他二十五根肋骨踹斷二十四根。


    我不想那麽做,畢竟我是文明人,操他奶奶的。


    飛哥被我裝到了口袋裏,然後我用糖糖的手機報了警,隨即我帶著糖糖離開。留下果果在現場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女人有點心計,但不叫心機,她在糖糖麵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糖糖是典型的大智若愚,外麵看不出什麽來,心裏的小九九打得啪啪響。


    來到地下室找到我的車,開著車我飛速駛出了地下室,然後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你覺得果果會跑嗎?”我問。


    糖糖坐在副駕駛上,魂不守舍,聽見我問,她才轉過頭來:“啊?”


    “你讓我帶你走。”我不想再談果果了,換了個話題,“為什麽要讓我帶你走,你那麽相信我嗎,半個小時之前你還想著害我。”


    “哦。”糖糖沒正麵迴答我,也沒有不理我,一個“哦”字完美的化解了我的問題。


    “果果會跑嗎?”我又把話題轉了迴來。


    “會。”糖糖說,“果果有點心眼,不會在原地等死,警察來了她說不清楚。”


    “她的心眼沒有你的心眼多。”我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是


    嘲笑還是實話。


    “哦。”她又是一個哦,把問題化解了。


    糖糖真的很聰明,智商很高。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我被車開離了高架,開始向山塘街方向行駛,我就住在哪裏不遠的地方。


    “糖糖。”她說。


    “真名。”我說。


    “名字隻是代號,我可以叫糖糖,也可以叫臭臭,甚至我可以叫尼古拉斯尼克爾貝,總之就是一個代號,你對得上號就行了。”


    我微笑著點點頭。我聽過很多這種關於不願意迴答自己真實姓名的迴答,會選擇很多種折中的方式告訴詢問者:問你嗎個蛋問,問了有什麽用?現在的我就屬於被糖糖內心嘲笑的對象。


    “我在什麽地方把你放下來?”我問。


    “隨便。”糖糖的語氣很冰冷,沒有什麽人情味,其實她也不需要和我產生什麽人情,最好是以後死也不要相見。


    “地鐵口行嗎?”我問,“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哦。”


    他媽的,我真懶得和她再說話了。我把車開到了地鐵口,然後停了下來。但是糖糖沒有下車,而是一直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發呆。蘇州下起了下雨,路上的行人穿著雨衣騎著電動車急匆匆的迴家,也有不少行人打著雨傘看沿途的風景。糖糖在看什麽呢?


    “不下車嗎?”我問。


    糖糖轉過身來,突然問我:“如果我想和你成為像雯雯和你那樣的關係,我需要做什麽?”


    我一愣,突然腦子卡殼了,不知道怎麽迴答。想了想,我才說:“什麽都不做就行。”我說的是什麽都不要做,不是什麽都不需要做,什麽都不做和什麽都不需要做不太一樣。對糖糖來說,在我身邊她隻要什麽都不做就行了,我怕的就是她做了些什麽,然後對我不利。


    她很快就明白了:“好。那我要拿點錢出來嗎?”


    “不需要。”我說。


    “總不能白吃白喝。”她說話的語氣有點像紀霞。


    “白吃白喝,總比害我要好,希望你在我家的時候不要在我的水裏放迷丨藥。”


    “我想問你。”她看著我,“你是怎麽知道水裏有迷丨藥的?”


    我笑了笑:“黑作坊裏生產的東西,還不能夠達到無色無味不揮發的品質,稍微聞一聞就能聞出來。你們應該把藥放在飲料或者酒裏,那樣就聞不出來


    了。”


    “那你為什麽喝下去又沒事呢?”她很好奇,求知欲很強,其實就是好奇,什麽狗屁的求知欲。


    我說:“因為從我看到那杯水到喝下去,已經有半個小時了,還是那句話,黑作坊裏麵生產的東西還不能夠達到無色無味不揮發的效果,藥在水裏溶解後就開始揮發,半個小時足夠揮發到對人體無害的程度,再說了,我並沒有喝多少,大部分都吐了。”


    “厲害。”糖糖說,“佩服,你是第一個能夠在我們和果果二人的協同努力下還保持清醒的男人,我說的清醒是指沒有被欲丨望所蒙蔽。”


    “你卻不是第一個那麽誇我的小姐。”我說。


    “我是小姐,但我是高級小姐,我不接一般的客戶,我的客人非富即貴,甚至有大領導。”糖糖說,“做小姐也得做出品味來。”


    “那你品味獨特。”我把車開到了家門口,“到了,希望你不要害雯雯,雯雯現在是我重點保護對象。”


    “希望她不要排斥我就好。”糖糖說完,提著包優雅的上了樓,“幾樓?”


    “頂樓。”


    “你每天都爬六層?”她問。


    “是的。”我說,“一天爬好幾次,對身體好,醫生說爬六層樓就相當於跑十公裏,我每天等於跑了一百多公裏。”


    “嗬嗬。”糖糖笑了笑,敷衍的笑,我聽得出來。


    到了家門口,我準備開門,當拿出鑰匙的時候我說:“我不希望你把你的心思放在琢磨我的和雯雯的身上,但我得知道你為什麽想讓我帶你出來。我並不能給你提供完美的保護,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想知道你究竟得罪了誰,如果是周曉偉,那很不好意思,我不能留你,我也得罪周曉偉了,我可不想被人出賣。”


    糖糖高傲的看了看我,說:“我沒那麽下賤。”


    “那你說吧。”我說,“說完了,我聽明白了,我就開門,不然你得離開這裏,反正你找到我家,你想好了再來也行。”


    “吸毒,他們逼我們吸毒,染上毒癮後我們賺的錢都得歸他們,我們是皮丨肉生意,身體就是賺錢的工具,哪天身體毀了,什麽都沒有了。我看過太多吸毒而死的人,網上也有不少,相信你也看過,我不想死得那麽慘,我還想像雯雯那樣嫁……嫁一個好男人。”


    “合情合理。”我打開了門。


    “謝謝。”她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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