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左皓便來到了警局門口,出門前給王隊長打了個電話,他似乎一晚上都沒有迴家,在局裏呆了一個晚上,兩人在電話裏說了兩句,左皓便踏著晨霧趕了過來,得知王隊長還未吃過早飯,他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買了兩份早點,繼而直接向王隊長的辦公室走去。


    “砰!砰!砰!”雖然門是虛掩的,但是左皓依然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請進!”


    “王隊長!早啊!”


    “嗬嗬!你速度真快!一下就趕來了!來!坐坐!”


    “嗬嗬!趕著給你送早飯,當然要死拒啊!”左皓笑著說到。


    王隊長這才看到左皓手上提了個白色的塑料袋,袋子裏放著兩個白色的飯盒,還隱隱冒著熱氣。


    “左先生!您真客氣!哈哈!竟然還請我吃早飯!看來今天早上叫你來,還真是個不錯的主義!”一邊說著,他一邊拉開了對麵的座椅。


    左皓笑著說到:“隊長同誌辛苦了!區區一頓早飯何足掛齒?到是王隊長真見外,到現在還叫我左先生,以後就直接叫名字吧!”


    “嗬嗬!那以後我就叫你小左吧!你也別隊長隊長的叫了!直接叫我老王吧”


    左皓笑著點了點頭,遞過去一份早飯和一雙筷子。


    “那咱們還是吃完早飯再談事情吧!”王隊長說到,左皓點了點頭,二人便埋頭開始“掃射”飯盒中的早餐。


    吃過早飯,王隊長習慣性的給自己和左皓泡了杯茶,繼而從身後的資料架上抽出一打資料,放在了桌上。左皓迫不及待的翻閱起來。


    “你一邊看,我一邊給你做個大概的歸納吧!通過我們這幾天的調查,發現黎向東近10年來一直在從事繪畫創作!”


    “繪畫?”左皓停下了翻閱,驚訝的問到。


    “是的!你看這幾張,都是他的作品,他在本市才剛剛有點小小的名氣!”


    “天啊!法醫改行去當畫家?”左皓感覺有點天馬行空。


    “是的!當初對於這一點我也不太相信,我們聯係上了他戶頭上的那幾位戶主,他們說先後在他手上購買過幾幅油畫。”


    “那這麽說,張荔也曾經在他手上買過畫,並且花了8萬塊錢?”左皓如是分析到。


    “確實很有這個可能!而且我們還查到,他們出車禍那天是去參加一個3省聯合藝術家的聚會!”


    “藝術家的聚會?黃文琴又不是藝術家,她怎麽會跟黎向東他們一起?難道她母親是?”


    王隊長搖了搖頭:“她的母親以前是個舞女,後來年紀大了才沒有再去那些場所!”


    望了望不解的左皓,王隊長繼續說到:“黃文琴很有可能是黎向東的私生女!”


    “什麽?”


    王隊長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根據資料顯示,黎向東和他愛人的婚姻是父母包辦的婚姻,全無感情可言,兩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後來因為感情貧瘠,黎向東認識了一群朋友,有時候會去網吧喝酒,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身為舞女的黃百媚。”


    “然後一夜情,生下了黃文琴?”左皓接過他的話推斷到。


    “是的!可能因為黎向東對黃百媚沒有感情,而黃文琴隻是他醉酒後的產物,再加上黃百媚是個舞女的身份,他便一直不肯認這個女兒。但是到後來他的妻子無法生育,婚姻徹底破滅,他自己越來越老,覺得越來越孤單,於是近兩年便萌發了認迴這個女兒的想法!”


    “難怪黃文琴出車禍的時候會跟他們在一起,她精神崩潰後一直叫著玉門精神病院的名字,原來是因為黎向東的關係!”左皓恍然大悟。


    “雖然我們現在懷疑黎向東與你母親,妻子被害的案件有關係,但是缺少足夠的證據,因此我們無法請到收查證去搜他的家裏,但是我想,竟然張荔和他有過買賣關係,那麽她買的那畫有可能還在你家裏!”


    “您是說.我的家裏可能有些隱藏的線索?”


    “是的!現在想想確實是有這個可能,因為當時我們去的時候,你的家裏沒有任何外人進入的跡象,除了一樓客廳是案發現場顯得有些淩亂之外,臥室裏根本沒有任何翻動或者進入的跡象,所以當時我們隻對客廳做了搜索和考察,但是臥室裏卻沒有!”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自從這案子發生後,我就根本沒在家裏住過,更沒有發現過什麽線索,照這麽來看,我們極有可能一直都找錯了方向,如果我母親是被張荔害死繼而引起了一係列的靈異事件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在她居住的臥室裏會有些蛛絲馬跡!”左皓靈光一閃,感覺王隊長的推斷十分準確。


    取得一致見解後,二人便驅車向左皓家裏趕去,這一次,兩人沒有在客廳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直奔二樓的臥室而去,雖然自從母親和張荔走後,迴來過幾次,但是卻從來沒近過這間臥室,對於他來說,這裏存在著太多的迴憶和甜蜜,刺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所以一進門,他邊站在門口沒有再往裏走。


    王隊長從他身邊走了進去,這屋子好久沒人住了所以透著些重重的灰塵味,刺的人鼻子直發癢,窗簾是緊緊閉上的,顯得房間有些昏暗,一切的一切似乎停在了那天晚上,沒有一點改變。


    在離床不遠的地方,靠牆放了一張穿衣櫃,櫃子沒有經過任何粉飾,也沒有附著各色的油漆,而是保留著最自然的木頭的原色。櫃子是向兩邊抽開那樣的門,門上刻了兩個若有所思的美人頭,兩人頭都是一頭長長的頭發,背靠而立,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靠在鏡子上,鏡子那邊出現自己的影象一般。


    人頭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櫃子,美人頭的眼珠不知道為什麽是凹陷的,因此顯得比其他地方的顏色略深,但是卻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王隊長上前觀察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把手之類可以下手的地方,他推了兩下,櫃子紋絲不動,又試著向兩邊拉了拉,櫃子雖然沒上油漆,但是經過精細的打磨,因此顯得很滑,無從下手。


    左皓走了過來,雙手摳在了美人頭凹陷的眼珠裏,稍稍向兩邊用了下力,櫃門便向兩邊拉開了!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的雙手摳到美人頭的眼珠裏的時候,眼前居然晃過了那天晚上雙手插進母親沒有眼珠的眼眶裏的情景。而且那種真實的感覺從指尖傳來,顯得十分濃稠和粘膩,甚至還有些溫溫的感覺。


    當櫃門打開的時候,二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櫃子裏掛了很多女人的衣服,以裙子為主,每件裙子的下方又正好擺放了一雙尖尖的繡花皮鞋,乍的看上去,象極了一個個看不見的女鬼穿著一身女人的衣服,然後排成了一排,掛在了衣架上。


    在伸進衣櫃裏搜查的時候,王隊長有那麽一小會遲疑,定了定神,他身手在衣櫃裏尋找起來,衣櫃裏掛了一些日常用的女式外套和一些女人鞋子,還有些皮帶,帽子類的小東西。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麽地方不妥,剛剛準備放棄繼續搜查的時候,王隊長卻似乎發現靠裏的一個角落了好像有什麽東西。


    因為光線比較暗,看不清楚,隻隱隱覺得有一團黑影,所以王隊長側著身子,將手伸了過去.


    果然是有團東西,手感有些柔軟和順滑,而且纏繞在指間,一絲絲的,仿佛鉤住了人的神魂一般,這麽想著,他雙手一抖,渾身一顫,腦海裏閃過一頭女人長發的景象。“嗖!”的一聲慌忙收迴了手,但是那東西卻纏在了手上被一同拽了出來。


    隻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掉在地上晃了兩圈,繼而一動不動的躺在了他的腳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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