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霜庭澹澹道：“大師難道不想殺人滅口？”</p>
“在殺人滅口之前，我會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能殺得了對方，免得滅口不成反被滅口。”法空微笑道。</p>
楊霜庭明眸眯了眯。</p>
她平靜無波的心湖終於出現了波瀾，憤怒在心底開始翻湧，一點一點擴散。</p>
她明眸恢複如常，反而帶了一絲笑意：“大師覺得能勝過我嘍？”</p>
“楊宗主覺得自己能勝過貧僧嗎？”法空微笑以對。</p>
楊霜庭心底的怒氣翻湧，幾乎要躥上來，卻被硬生生壓下去，眉眼彎彎笑意動人：“那倒要領教一二嘍。”</p>
法空微笑。</p>
楊霜庭眼中的笑意漸漸斂去，盯著法空一眨不眨，卻並沒動手。</p>
她心下已然明白，自己殺不掉法空。</p>
法空和尚隻要將陣法一展，自己便沒辦法硬闖過去，會被硬生生困住。</p>
他可以趁機偷襲，可以趁機暗算，自己無異於五官被蒙上，恐怕擋不住。</p>
楊霜庭緩緩道：“大師待如何？”</p>
法空微笑：“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p>
“說。”楊霜庭沉聲道。</p>
法空道：“淨穢宗自此雌伏，別再生事。”</p>
楊霜庭“嗤”的一笑。</p>
法空搖頭道：“一些淨穢宗弟子已經殺了不少的人，現在開始雌伏下去不再惹事，便能得善終，豈不幸哉？”</p>
</p>
楊霜庭冷笑：“大師還真是悲天憫人，佩服佩服。”</p>
法空盯著她美麗的眸子，歎一口氣道：“楊宗主，貧僧這是一片好意。”</p>
“那就多謝大師一番好意了。”楊霜庭冷笑連連：“大師真以為你幾句話，便能令我淨穢宗雌伏，從此在寂寂無名之中枯朽？”</p>
法空點點頭：“我相信楊宗主是明智之人，貧僧除了知道這些，還知道一些其他的。”</p>
“哦——？”</p>
“例如你們的總壇所在，”法空平靜說道：“例如你們幾大壇主都是誰，都是什麽身份。”</p>
楊霜庭死死盯著他看。</p>
法空微笑看著她：“楊宗主，這是你送上門來，貧僧隻是稍一施展神通，便知道了許多。”</p>
“大師這真是自取滅亡的神通。”楊霜庭道：“天下間想殺大師的恐怕是不計其數。”</p>
“有勞楊宗主擔憂了，”法空微笑道：“那楊宗主是答應了吧？”</p>
“……好。”楊霜庭咬了咬牙，緩緩道：“三天之後，如果大師能找得到我，出現在我麵前，那麽，我便答應，隻要我一天是淨穢宗的宗主，淨穢宗便雌伏不出。”</p>
法空笑道：“楊宗主不會直接卸了宗主之位吧？”</p>
“不會。”楊霜庭道：“但我這個決定，很可能導致他們不依，逆我的命令，逼得我動手，從而導致眾叛親離，把我逐出淨穢宗之外。”</p>
法空失笑，搖搖頭。</p>
楊霜庭冷冷道：“大師覺得不可能？”</p>
法空道：“依楊宗主的威望，他們必然是遵從無違的，楊宗主何必妄自菲薄。”</p>
“那可未必。”楊霜庭哼道。</p>
法空笑道：“除非楊宗主你有意如此，令自己被逐出淨穢宗，但你要明白，淨穢宗成不了氣候的，隻要貧僧在大永，隻要永空寺在。”</p>
“……你是成心要跟我們淨穢宗過不去。”楊霜庭冷冷瞪著他：“真要以一人降我一宗？大妙蓮寺給了你什麽好處？”</p>
“如果我真要收了大妙蓮寺的好處，跟大妙蓮寺站在一起，就不必跟楊宗主你如此苦口婆心，費盡口舌了。”法空搖頭：“直接將所知所獲告訴他們便是了。”</p>
“……好，我不會故意如此，行了吧？”楊霜庭沒好氣的道：“三天之後的傍晚，如果我們能相見，我便答應，……告辭。”</p>
法空合什：“楊宗主請——！”</p>
楊霜庭冷冷瞥他一眼：“後會有期。”</p>
她飄飄躍起，冉冉如白雲飄去，掠過牆頭消失不見。</p>
法空負手而立，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目光追隨著她而動。</p>
如果不是看到未來自己與她動手的情形，恐怕剛才已經動手將她留下了，圈禁於永空寺內，免得她繼續操縱淨穢宗生亂。</p>
自己所看到的未來，自己動手之後，楊霜庭將要被製之際發了瘋，太上淨明經逆轉，引萬般魔念入體而成大天魔。</p>
這個時候的她，身具不可思議之能，類似於神通。</p>
自己甚至也會被她重創，昏沉沉半天沒能清醒過來，從而被她逃脫而去。</p>
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已然將金剛寺夷為平地。</p>
待金剛寺被毀，所有弟子皆滅，自己堪堪趕到時，她受萬魔噬體而亡，形魂俱滅。</p>
自己想報仇而無仇可報，魂魄都沒辦法拘住，徹底消失於天地之間。</p>
金剛寺因為已然成為自己的小西天極樂世界，所以即使眾弟子被殺，也不會真正死去。</p>
年輕弟子可以被自己施展地藏空行咒起死迴生，年紀大的則以魂魄形勢繼續存在於寺內，隻是不能離開金剛寺太遠。</p>
雖然他們與活著無異，可畢竟不是真正的活著，不如有身體之累的好。</p>
——</p>
“唉——！”法空長歎一口氣。</p>
這個楊霜庭很麻煩。</p>
不能逼迫太甚，要給她緩衝的餘地，同時也不能放鬆，免得淨穢宗勢大不可製。</p>
現在自己與楊霜庭是麻杆打狼，兩頭怕。</p>
楊霜庭忌憚自己，自己也忌憚楊霜庭。</p>
如何才能徹底解除掉她的威脅？</p>
一擊必殺？</p>
他負手踱步，目光在楊霜庭的身上轉了轉，搖搖頭。</p>
楊霜庭的靈覺敏銳異常，而且修為高深，憑自己之能，一擊必殺的話，恐怕殺不死她。</p>
她身懷魔念，極為難殺。</p>
除非困在自己的小西天極樂世界之中，然後先行消耗，待其精疲力竭，自己再出手致命一擊。</p>
想要達到這個目標殊為不易。</p>
他走了幾步之後，心煩意亂，隨即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大光明峰的一座竹築前。</p>
這座竹築前，許誌堅正在練拳。</p>
他皮膚黧黑，漆黑的雙拳偏偏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將自己拳頭籠罩其中。</p>
看到法空出現，他雙拳直接砸過去，拳上光芒頓時灼灼逼人，宛如兩輪小太陽。</p>
法空出掌迎擊。</p>
“砰砰砰砰……”</p>
悶響聲不絕於耳，周圍狂風唿嘯，卻是拳掌相交激發的勁力，聲勢驚人。</p>
半晌過後，兩人停手，坐到竹桌旁喝酒。</p>
“又有什麽煩心事了？”許誌堅笑道：“最近大雲這邊很安靜呐。”</p>
“不是大雲。”法空搖頭：“是大永那邊出了一個淨穢宗。”</p>
法空便將淨穢宗的事說了，然後又說了自己剛練成的地藏空行咒。</p>
他並沒有說楊霜庭的身份。</p>
最好還是別跟許誌堅說，免得給許誌堅惹禍，楊霜庭是很邪門兒的，許誌堅一旦知道，楊霜庭有可能感應得到。</p>
楊霜庭的身份還是自己知道的好，不說與第三人聽。</p>
“地藏空行咒……”許誌堅好奇的道：“真能起死迴生？這太過匪夷所思了。”</p>
法空笑道：“這是以眾生願力為引，將其轉化為超拔之力，將魂魄重新返歸身體，不外如是。”</p>
“我隻知道人死不能複生。”許誌堅笑道：“這是天地之理，這地藏空行咒卻是打破了天地之理。”</p>
法空道：“所謂天命順乎民心，民心所向，願力加持，自然可以逆天行事。”</p>
“不會有反噬吧？”許誌堅道。</p>
“乘願而行，”法空搖頭：“用的是願力，卻是沒有反噬之險。”</p>
“那便好。”許誌堅笑道：“這種逆天改命之事，聽著便知道要受天地反噬的。”</p>
法空笑道：“許兄你還不知道我？”</p>
“也是。”許誌堅笑道：“如果真有危險，你不會做，……這淨穢宗真很麻煩？”</p>
他是了解法空的求穩之風格，不會冒一點兒風險，真要有危險絕不會再做，會斷然舍棄。</p>
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展，那便表明沒有危險，可以放心大膽的施展。</p>
這雖然有違常理，玄之又玄，他還是相信法空。</p>
法空舉杯一飲而盡。</p>
許誌堅也跟著一飲而盡，然後斟滿。</p>
法空抬頭看向天空。</p>
此時暮色上湧，暮靄沉沉。</p>
已然是不知不覺一天過去。</p>
這一天好像一眨眼便過去了。</p>
先是舉行還陽大典，施展地藏空行咒，獲得海量的功德與信力，再是與楊霜庭鬥智鬥勇。</p>
時間在凝神專注之中過得格外的快，一倏忽間，已然是一天過去了。</p>
“難道你也對付不了這淨穢宗？”許誌堅好奇無比。</p>
法空搖頭道：“淨穢宗好解決，可淨穢宗的宗主，卻是一個厲害人物。”</p>
“再厲害能厲害得過你？”許誌堅笑道：“總有辦法拿下的吧？”</p>
法空道：“此人之難纏，不遜色於皇上。”</p>
“哦——？”許誌堅收斂笑容，身子坐正：“這世間還有這般厲害人物？比元德神僧更強？”</p>
“元德不是她的對手。”法空點頭：“差點兒被她所廢。”</p>
“那你呢？”許誌堅道：“能不能拿下？”</p>
“難。”法空搖頭：“一旦惹得她拚命，得不償失。”</p>
“那就盡量控製呀。”許誌堅笑道：“這可是你的拿手好戲。”</p>
法空對人心的把握，再加上神通，都足以完全將一個人拿捏得死死的。</p>
法空搖頭：“她心誌堅定純粹，不遜色於許兄你，可不是能控製的。”</p>
許誌堅點點頭，如自己這般堅純的心誌，確實難以撼動，便笑道：“那你準備怎麽做？”</p>
“在殺人滅口之前，我會先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能殺得了對方，免得滅口不成反被滅口。”法空微笑道。</p>
楊霜庭明眸眯了眯。</p>
她平靜無波的心湖終於出現了波瀾，憤怒在心底開始翻湧，一點一點擴散。</p>
她明眸恢複如常，反而帶了一絲笑意：“大師覺得能勝過我嘍？”</p>
“楊宗主覺得自己能勝過貧僧嗎？”法空微笑以對。</p>
楊霜庭心底的怒氣翻湧，幾乎要躥上來，卻被硬生生壓下去，眉眼彎彎笑意動人：“那倒要領教一二嘍。”</p>
法空微笑。</p>
楊霜庭眼中的笑意漸漸斂去，盯著法空一眨不眨，卻並沒動手。</p>
她心下已然明白，自己殺不掉法空。</p>
法空和尚隻要將陣法一展，自己便沒辦法硬闖過去，會被硬生生困住。</p>
他可以趁機偷襲，可以趁機暗算，自己無異於五官被蒙上，恐怕擋不住。</p>
楊霜庭緩緩道：“大師待如何？”</p>
法空微笑：“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p>
“說。”楊霜庭沉聲道。</p>
法空道：“淨穢宗自此雌伏，別再生事。”</p>
楊霜庭“嗤”的一笑。</p>
法空搖頭道：“一些淨穢宗弟子已經殺了不少的人，現在開始雌伏下去不再惹事，便能得善終，豈不幸哉？”</p>
</p>
楊霜庭冷笑：“大師還真是悲天憫人，佩服佩服。”</p>
法空盯著她美麗的眸子，歎一口氣道：“楊宗主，貧僧這是一片好意。”</p>
“那就多謝大師一番好意了。”楊霜庭冷笑連連：“大師真以為你幾句話，便能令我淨穢宗雌伏，從此在寂寂無名之中枯朽？”</p>
法空點點頭：“我相信楊宗主是明智之人，貧僧除了知道這些，還知道一些其他的。”</p>
“哦——？”</p>
“例如你們的總壇所在，”法空平靜說道：“例如你們幾大壇主都是誰，都是什麽身份。”</p>
楊霜庭死死盯著他看。</p>
法空微笑看著她：“楊宗主，這是你送上門來，貧僧隻是稍一施展神通，便知道了許多。”</p>
“大師這真是自取滅亡的神通。”楊霜庭道：“天下間想殺大師的恐怕是不計其數。”</p>
“有勞楊宗主擔憂了，”法空微笑道：“那楊宗主是答應了吧？”</p>
“……好。”楊霜庭咬了咬牙，緩緩道：“三天之後，如果大師能找得到我，出現在我麵前，那麽，我便答應，隻要我一天是淨穢宗的宗主，淨穢宗便雌伏不出。”</p>
法空笑道：“楊宗主不會直接卸了宗主之位吧？”</p>
“不會。”楊霜庭道：“但我這個決定，很可能導致他們不依，逆我的命令，逼得我動手，從而導致眾叛親離，把我逐出淨穢宗之外。”</p>
法空失笑，搖搖頭。</p>
楊霜庭冷冷道：“大師覺得不可能？”</p>
法空道：“依楊宗主的威望，他們必然是遵從無違的，楊宗主何必妄自菲薄。”</p>
“那可未必。”楊霜庭哼道。</p>
法空笑道：“除非楊宗主你有意如此，令自己被逐出淨穢宗，但你要明白，淨穢宗成不了氣候的，隻要貧僧在大永，隻要永空寺在。”</p>
“……你是成心要跟我們淨穢宗過不去。”楊霜庭冷冷瞪著他：“真要以一人降我一宗？大妙蓮寺給了你什麽好處？”</p>
“如果我真要收了大妙蓮寺的好處，跟大妙蓮寺站在一起，就不必跟楊宗主你如此苦口婆心，費盡口舌了。”法空搖頭：“直接將所知所獲告訴他們便是了。”</p>
“……好，我不會故意如此，行了吧？”楊霜庭沒好氣的道：“三天之後的傍晚，如果我們能相見，我便答應，……告辭。”</p>
法空合什：“楊宗主請——！”</p>
楊霜庭冷冷瞥他一眼：“後會有期。”</p>
她飄飄躍起，冉冉如白雲飄去，掠過牆頭消失不見。</p>
法空負手而立，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目光追隨著她而動。</p>
如果不是看到未來自己與她動手的情形，恐怕剛才已經動手將她留下了，圈禁於永空寺內，免得她繼續操縱淨穢宗生亂。</p>
自己所看到的未來，自己動手之後，楊霜庭將要被製之際發了瘋，太上淨明經逆轉，引萬般魔念入體而成大天魔。</p>
這個時候的她，身具不可思議之能，類似於神通。</p>
自己甚至也會被她重創，昏沉沉半天沒能清醒過來，從而被她逃脫而去。</p>
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已然將金剛寺夷為平地。</p>
待金剛寺被毀，所有弟子皆滅，自己堪堪趕到時，她受萬魔噬體而亡，形魂俱滅。</p>
自己想報仇而無仇可報，魂魄都沒辦法拘住，徹底消失於天地之間。</p>
金剛寺因為已然成為自己的小西天極樂世界，所以即使眾弟子被殺，也不會真正死去。</p>
年輕弟子可以被自己施展地藏空行咒起死迴生，年紀大的則以魂魄形勢繼續存在於寺內，隻是不能離開金剛寺太遠。</p>
雖然他們與活著無異，可畢竟不是真正的活著，不如有身體之累的好。</p>
——</p>
“唉——！”法空長歎一口氣。</p>
這個楊霜庭很麻煩。</p>
不能逼迫太甚，要給她緩衝的餘地，同時也不能放鬆，免得淨穢宗勢大不可製。</p>
現在自己與楊霜庭是麻杆打狼，兩頭怕。</p>
楊霜庭忌憚自己，自己也忌憚楊霜庭。</p>
如何才能徹底解除掉她的威脅？</p>
一擊必殺？</p>
他負手踱步，目光在楊霜庭的身上轉了轉，搖搖頭。</p>
楊霜庭的靈覺敏銳異常，而且修為高深，憑自己之能，一擊必殺的話，恐怕殺不死她。</p>
她身懷魔念，極為難殺。</p>
除非困在自己的小西天極樂世界之中，然後先行消耗，待其精疲力竭，自己再出手致命一擊。</p>
想要達到這個目標殊為不易。</p>
他走了幾步之後，心煩意亂，隨即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大光明峰的一座竹築前。</p>
這座竹築前，許誌堅正在練拳。</p>
他皮膚黧黑，漆黑的雙拳偏偏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將自己拳頭籠罩其中。</p>
看到法空出現，他雙拳直接砸過去，拳上光芒頓時灼灼逼人，宛如兩輪小太陽。</p>
法空出掌迎擊。</p>
“砰砰砰砰……”</p>
悶響聲不絕於耳，周圍狂風唿嘯，卻是拳掌相交激發的勁力，聲勢驚人。</p>
半晌過後，兩人停手，坐到竹桌旁喝酒。</p>
“又有什麽煩心事了？”許誌堅笑道：“最近大雲這邊很安靜呐。”</p>
“不是大雲。”法空搖頭：“是大永那邊出了一個淨穢宗。”</p>
法空便將淨穢宗的事說了，然後又說了自己剛練成的地藏空行咒。</p>
他並沒有說楊霜庭的身份。</p>
最好還是別跟許誌堅說，免得給許誌堅惹禍，楊霜庭是很邪門兒的，許誌堅一旦知道，楊霜庭有可能感應得到。</p>
楊霜庭的身份還是自己知道的好，不說與第三人聽。</p>
“地藏空行咒……”許誌堅好奇的道：“真能起死迴生？這太過匪夷所思了。”</p>
法空笑道：“這是以眾生願力為引，將其轉化為超拔之力，將魂魄重新返歸身體，不外如是。”</p>
“我隻知道人死不能複生。”許誌堅笑道：“這是天地之理，這地藏空行咒卻是打破了天地之理。”</p>
法空道：“所謂天命順乎民心，民心所向，願力加持，自然可以逆天行事。”</p>
“不會有反噬吧？”許誌堅道。</p>
“乘願而行，”法空搖頭：“用的是願力，卻是沒有反噬之險。”</p>
“那便好。”許誌堅笑道：“這種逆天改命之事，聽著便知道要受天地反噬的。”</p>
法空笑道：“許兄你還不知道我？”</p>
“也是。”許誌堅笑道：“如果真有危險，你不會做，……這淨穢宗真很麻煩？”</p>
他是了解法空的求穩之風格，不會冒一點兒風險，真要有危險絕不會再做，會斷然舍棄。</p>
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展，那便表明沒有危險，可以放心大膽的施展。</p>
這雖然有違常理，玄之又玄，他還是相信法空。</p>
法空舉杯一飲而盡。</p>
許誌堅也跟著一飲而盡，然後斟滿。</p>
法空抬頭看向天空。</p>
此時暮色上湧，暮靄沉沉。</p>
已然是不知不覺一天過去。</p>
這一天好像一眨眼便過去了。</p>
先是舉行還陽大典，施展地藏空行咒，獲得海量的功德與信力，再是與楊霜庭鬥智鬥勇。</p>
時間在凝神專注之中過得格外的快，一倏忽間，已然是一天過去了。</p>
“難道你也對付不了這淨穢宗？”許誌堅好奇無比。</p>
法空搖頭道：“淨穢宗好解決，可淨穢宗的宗主，卻是一個厲害人物。”</p>
“再厲害能厲害得過你？”許誌堅笑道：“總有辦法拿下的吧？”</p>
法空道：“此人之難纏，不遜色於皇上。”</p>
“哦——？”許誌堅收斂笑容，身子坐正：“這世間還有這般厲害人物？比元德神僧更強？”</p>
“元德不是她的對手。”法空點頭：“差點兒被她所廢。”</p>
“那你呢？”許誌堅道：“能不能拿下？”</p>
“難。”法空搖頭：“一旦惹得她拚命，得不償失。”</p>
“那就盡量控製呀。”許誌堅笑道：“這可是你的拿手好戲。”</p>
法空對人心的把握，再加上神通，都足以完全將一個人拿捏得死死的。</p>
法空搖頭：“她心誌堅定純粹，不遜色於許兄你，可不是能控製的。”</p>
許誌堅點點頭，如自己這般堅純的心誌，確實難以撼動，便笑道：“那你準備怎麽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