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故事,劉義頗是不以為然,什麽神不神的,比如神宮那幫神棍,人們天天讚美他們,崇拜他們,可天下也不見得有多太平。至於十多年前嘛,劉義覺得這其中定有貓膩,自己如今也算是半吊子修煉界之人了,對其中的####也有所領會,依他所見,那一日山上必定發生過非人類與變態狂之間的pk,至於那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已經駕鶴西遊之風水大師所說的寶物,他也隻想聽聽而已,一笑而過,畢竟此中種種,他是深有體會,他那把破銅爛鐵妖魂刀,是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而那寶物,一定也是半斤八兩,他就算見到也會躲開,更何況聽老者此說,他認為那寶物早已不在了。


    不過……本來就對挖金礦不滿的劉義,更加有一種感覺,是……不妥,還是心悸?他說不明白,被老者這麽一說之後,他總感覺山上有什麽東西盯著采礦的人,而這兒有看管金礦的人,甚至還是高手,以他們的修為,難道沒感覺到這座山有異樣嗎?劉義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幹活!”隨著一聲吆喝,人們陸陸續續起身,老者也隨著他們出去,似乎剛才所講的故事與他無關。


    劉義走在最後,心有所思,他決計幹些什麽,不過口中卻說著讓周圍人聽不懂的話:“居然讓未成年人來開礦……”


    幸好處在春天,而且小雨剛停,天氣陰涼,劉義幹的活才稍微有些勁道,說實話,即使以前在碼頭上幹,可他也從來沒有這麽吃力過,他真的很想造一台挖掘機來。


    “這個世界,很多時候不便於修煉,或許發明一些機械物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劉義一邊幹活一邊想著事情,從前自己老認為在這個世界是多餘的,似乎無事可幹,現在想來,這些事情都可做。


    “可惜,幾年的應試教育,我似乎什麽都不會……”劉義又開始打退堂鼓了,這些事情,押後再說。


    幹活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轉眼之間,一天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劉義算了算時日,如果李府之人不食言的話,再熬幾天可有出頭之日,隻是李府的話……劉義真不敢相信。


    夜。


    累了一天,此時已晚,整天想著逛窯子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不過他們休息了,劉義也開始“工作”,金礦處在山腳下,他決定上山一探,至於那幾個“高手高手高高手”,他有辦法對付,武祖有一種秘法,消耗一定功力,可以蒙蔽比自己境界還高的人的神識。


    “我且上山一探,我覺得此山有古怪,反正不管發現什麽與否,對我都沒有什麽損失。”劉義心中一邊揣測著山上的未知,一邊想象著十多年前的驚天大秘,決心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山路崎嶇而且泥濘,非常不好走,劉義想著,自從自己破入凝氣歸元境界,膽子更大,好奇心更重,難道說,那些仗著技藝高超而殞命之人便是如此?


    夜,像一個安靜而兇惡的巨獸一般,吞沒了一切,行走在微風習習中,劉義竟感覺到了一絲涼意,究竟是身體所受,還是心中所感,他說不清楚,反正今日聽過老者的故事之後,他心中不安,而且此時,他總感覺有人,或者說有什麽東西在注意著自己,似乎還不止一雙眼睛……


    劉義有些心驚肉跳,他開始懷疑武祖心法裏的方法有不有效了,他靜立片刻,努力使心情變得平靜,讓自己相信無所不能的武祖。


    心有所寒,劉義不太相信那把斷劍,他把沉重的妖魂刀緊握手中。


    就在這一刹那,一股陰冷的邪氣自右手傳來,如汪洋大海一般,將劉義吞沒了,磅礴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他忽然有了絕望的感覺——他的身體快爆了!


    “當!”


    一聲金屬的顫音,邪刀落地,碎石上出現幾道裂紋,可見此刀鋒利無比。


    劉義立在原地,冷汗直冒,渾身涼透了,剛才的感覺太可怕了,但是他就想不明白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照這樣子,他以後怎敢用妖魂刀?


    嚐試著再次提刀,還是感覺到了那股力量,劉義立馬把刀扔了。


    “奶奶個熊,我自橫刀向天笑,都不能拿,怎麽橫刀?”


    劉義忽然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坐在岩石上,他努力迴想,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自己平日裏為了安全起見,多用斷劍,而自從破入凝氣歸元以來,今日自己算是第一次用妖魂刀,難道……


    “是我的實力太弱,承受不了那股力量嗎?”劉義苦笑,照這麽說來,能夠拉開引龍弓的楚王豈不是非常可怕?


    劉義猜想,隻要有了真元,就能與隱藏在妖魂刀中的強大力量建立起一種聯係,隻是……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這股力量。


    “剛才那股力量太可怕了,恐怕全天下沒有幾個人可以抗衡,隻不過……我實在無福消受,而且借助它的力量,即使縱橫天下又算得了什麽呢?”劉義暗歎可惜了。


    山路旁的林子中,忽然閃過一道黑影。


    “誰!?”


    劉義警覺起來,不過他自己心虛,這個“誰”字語氣蠻重,聲音卻不大,以免被人發現,弄得不倫不類。


    “我就是上山看一看,又不是偷金,沒幹虧心事,害怕什麽?”劉義雖然心裏直打鼓,卻自我安慰了一下。


    “刷——”


    依然是那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閃過,增添了一絲邪異。


    劉義心寒了,他開始打退堂鼓,為了好奇心,為了一個不該知道,知道了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的秘密,搭上一條性命,實在不值得,自己有了妖魂刀,已經夠麻煩,夠雞肋的了,還是少找些事情上身為好。


    正在劉義這麽考慮之時,黑影似乎停了下來,佇立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這什麽東西?”劉義本來是近視眼,但修出真元後神識強大了一些,所以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跡,“好像不是什麽人……”


    前方,似乎是一種動物,劉義開始鬆了一口氣:“嚇我,阿貓阿狗而已。”


    手提斷劍,劉義逼了上去,而那隻動物,依然立在遠處。


    由於夜色較深,又有樹木遮去月光,再加上近視眼,神識也不夠強大,劉義走到離那動物五丈遠處才看清——竟是一頭鹿。


    劉義心安了。然而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頭鹿突然之間向他衝了過來,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黑影刹那間逼至近前,又快如閃電一般憑空一躍。


    劉義腦中隻來得及閃過四個字:好快!好高!


    四字映於腦海的同時,他的背上陡然一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鹿已迴到了五丈之外,口中叼著妖魂刀。


    妖魂刀的沉重劉義了然於心,而那頭鹿竟然輕而易舉叼走了,而且又以這麽快的速度……劉義搖了搖頭,盡量使自己變得清醒一些,但願這隻是幻覺。


    這鹿竟如人一樣,顯出了嘲諷之意,接著,快行而去。


    來不及多分析什麽,劉義趕緊跟上,要是弄丟了妖魂刀,沒被人拿到倒好,若入別人手中,恐怕天下大亂,生靈塗炭,自己能躲倒是沒關係,如果沒躲掉,死於此刀,那可就嗚唿哀哉,靈魂被邪刀吞噬,受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刀中的億萬生靈便是榜樣!


    那鹿不知為何,雖然速度極快,但總是時不時的停下來,一直出現在劉義的視野裏,劉義心裏著急,根本沒覺得這件事情相當蹊蹺,他心亂如麻,頭都大了。


    一炷香的工夫,那鹿不知兜了多少圈子,漸漸將劉義引到了又高又深的地方,不久後,“嗖”地一下鑽入了一個山洞。


    “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了。”劉義禁不住抱怨,洞內本來就很昏暗,再加上夜晚,他根本就是一抹黑,隻能布出神識,緩緩向前。


    那鹿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竟已不見,沒辦法,事未罷休,必須循序漸進,劉義耗費神識向前摸索,已有些不支,雖是春季,大汗淋漓。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黑暗中,忽然有人伸出一隻手,順勢將劉義一拉,他頓時覺得雲裏霧裏,暈頭轉向,四周景物一陣變換。


    “靠,又逆亂陰陽了,送我迴家嗎?”劉義驚出一身冷汗,迴過神來時,不知到了何處,抬頭,月兒高懸,所以應該是在洞外。


    剛才那隻手,劉義記憶猶新,那是異常有力的一隻手,而且既然有人在身旁而自己沒發覺,那人的修為一定可怕無比,想到這裏,他心裏緊張起來,那人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他要想殺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現在還不理我?”劉義反駁了自己。


    天色已晚,現在黑乎乎的,要想走出去根本不可能,隻有等明天天亮再說了。


    劉義四處轉了一圈,竟然沒有地方可以睡得安穩,簡直比上次讓那個小仙宗的老家夥打了一掌之後還要悲催,那次的三日最起碼自己還是睡得好好的。


    劉義背靠樹幹,勉強湊合一下,若是躺著睡,背部著涼,明天會很難看的。


    這一夜,就這樣緩緩過去了,劉義睡得很不舒服,數次因身體著涼而醒過來,不過好歹他還是活到了第二天。


    黎明的曙光破開黑暗,劉義再次睜開了眼睛,卻被不遠處的情景驚住——一個身影,全身青光纏繞,看不真切,朦朦朧朧,透發出一種未名的氣勢,讓人心生敬畏,隻能說是高不可攀,隻是他右手橫握妖魂刀,左手不時地在撫摸刀刃,細細的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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