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一躍而起,現如今,翻越圍牆容易極了,他大搖大擺地走在巷子中,不時躲避著巡邏的士兵,頗有些自得,不久後,他來到一處廢棄的屋舍旁,看了看殘亙斷壁,走向一麵倒塌了大半的牆,接著,運功於右手,緊握成拳,一拳轟出。


    “轟!”


    無堅不摧,廢棄的牆上先是出現了一個大洞,接著由於受力不均,牆壁轟然倒塌。見此,他一陣得意忘形,仰天狂笑:“哇哈哈哈!是真元!一定是真元!哈哈哈哈……”


    “是誰,過去看看。”一聲低喝,一對巡邏的士兵聽見了劉義的大笑聲,快速趕了過來。見狀不妙,心想自己太不含蓄了,現如今離開為好,他立時溜得飛快,來無影,去無蹤,很有做搶劫犯的潛質,比及兵士趕到此地之時,早就沒了人影,已身在百丈之外了,眾兵士一陣疑惑。


    迴到客棧,自然早已關門,他飛身一躍,人便已來到了二樓自己客房的窗外,把窗一拉,翻了進去,要知道他晚上走之前從來不關窗,防的就是這一手。


    雖然一拳轟掉了那麵牆,但是手上還是有些紅腫,熱辣辣,看來自己剛破入凝氣歸元,真元還不夠凝練,不足以完全保護雙手,以後可不能再意氣用事了。但是一想到如今有了真元,以前在學校很拽的那些個黃毛,自以為大哥的家夥,還有那些仗著有他們護身,肆無忌憚到處插隊的,呃——賤人!賤……(此處省略若幹字),他完全可以無視他們,心情好還可以一拳轟爆他們的頭,他的心中就洶湧澎湃。


    “哈哈,今天終於可以在晚上睡覺了,真不知道那些夜貓子是怎麽過的,我才堅持幾天就難受極了……”沒辦法,心情就是這麽好,劉義估計要為這件事高興好幾天,不過現如今已是半夜,還是早睡為妙。


    第二日。


    那小廝如往常一樣,早早送來菜肴,劉義睡眼惺忪地開門,卻見對方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便沒好氣道:“喂,你這家夥,這麽盯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字嗎?”


    對方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話,令本來昏昏沉沉的劉義驚醒,睡意減了大半:“小哥,不對勁啊!我昨天晚上見你出去,早晨卻沒見你迴來,你是怎麽出現在這客房內的?”


    “我……”劉義立時語塞,冷汗直冒,自己的底細可不能讓人知道,而這個家夥居然觀察得這麽仔細,記性也這麽好,他的心中亂成了一鍋粥,最後隻得支支吾吾,硬著頭皮迴答:“我……我確實是早上迴來的,隻是……你沒看見而已,有什麽好奇的……”


    那小廝依舊一臉狐疑之色,不過不再多問,退了出去,他也是一個滑頭,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既然劉義之前給了他那麽多的碎銀,即使他知道了對方的某些秘密,也不會隨便說出去。


    劉義有些感歎:這世道……厲害的人可真多,不管在何時何地,萬事都要小心謹慎,不然的話,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劉義放下心中的顧慮,站在窗前看著下麵,忽然想出去走走。


    現如今,自己的實力早今非昔比,從一名普通武者,到凝氣歸元,其中的跨度,其中的實力差距,不言而喻。如果是小仙宗的那名老者要來的話,就讓他來吧,即使他會贏,那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想到這裏,劉義的心安頓了許多。做了多日的縮頭烏龜,如今實力暴漲,雖然不能說可以凡事全身而退,但至少籌碼大了一些,所以他忽然想出去看看風景,躲在客棧內整天自己陪著自己的感覺可不怎麽樣。


    收拾了一些東西,劉義輕裝出發,快速走出了客棧,他可不想再被掌櫃盤問一番,要知道世道人心難測,能躲則躲,能溜則溜,免得老在人家麵前晃悠而令其想起一些可疑的事情。


    雖然走得大搖大擺,劉義可不會藝高人膽大,他時刻注意著自己周圍的事情,要是忽然看見什麽殷秋雪、楚王府侍衛等等的,那就一定要溜得越快越好,絕對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要自己撞上人家槍口。


    不遠處,兩個官府模樣的人物手中拿著什麽東西,一邊在人群中吆喝著什麽一邊徑直向前走,那種情景其實很常見,通緝犯到處都是,砍了一個,冒出來一雙,不過還是有很多好奇的人前去觀看,提供點線索,撈點賞錢還是不錯的。


    一直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兩個官差停在了城門口,將那東西貼在了城牆上,而後匆匆離去,此時此刻,城牆邊圍滿了人,劉義也擁了上去,可是他人不高,也擠不過人家,隻得在後麵猜測著哪個家夥中彩了。


    前方有些不感興趣的人擠了出來,其中有一個大美女,風姿綽約,劉義想也沒想,便問道:“美女,那上麵是什麽東西?”這一招在原來的世界是商販們慣用的方法,不過今天卻不管用了。


    那大美女似乎今天心情不太好,柳眉一挑:“你自己不會看嗎!?”


    “我擠不進去才問你的,不然我早就自己看了。”劉義有些不爽,其實這個世界的字他也不太認識,見那女的長得不錯,難免會找這樣的人問一下。


    “哼!”大美女對這個小子頗是不屑。


    劉義嘟噥了一句:“1383838438……”


    大美女一臉狐疑地看了一眼劉義,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他有點得意。


    不過不用大美女解釋,周圍的人已經議論了起來,劉義也知道了大概的信息,似乎是有人被通緝了,暗殺了禮部尚書的寶貝兒子,他暗自嘀咕了一聲:“千萬不要是我……”


    不再理睬那名女子,劉義擠進人群,意欲看個究竟,不過在這同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閃而過,仔細捕捉,卻什麽都沒發現,他不禁眉頭一皺,這又是為何?


    城牆上,掛著的是一名少年的形象,畫得也不是太過真實,畢竟工具不行,而且不會是什麽名畫家所作,但是,從那雙眼睛當中,劉義看出了那麽一點熟悉的味道。


    那眼神,一如既往地放蕩不羈,張狂不爽,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一種莫名的情感襲遍劉義全身,他忽然感覺想哭。


    一窗風嵐,靜觀雲煙俱淡,夕陽西下,塵埃揚起殘風亂。匆匆步履,流年瘋轉,誰人記,時光深處人已老,曾經年少,那一紙風華,滄桑了誰的眉眼?


    時隔這麽久,劉義再次見到了張林的容貌,雖然是在通緝令上,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可不知何處的他可好?


    劉義說不出來的苦與喜,每逢春去冬來是人去花又別,歎一聲緣分不該如此難求。


    許久之後,劉義漸漸平靜,兄弟兩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相信張林肯定會把這次的通緝給挺過去的,自己天下共誅之,現如今還不是逍遙快活,修為精進,水漲船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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