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經過整整三天的荒野求生,終於遠遠的望見了一座村子。


    “天可憐見!終於讓我看到人類活動的痕跡了!”


    張書之前怎麽都沒想到,鬥羅大陸竟然如此地廣人稀。兩座城市相距三百餘裏,如此空闊的地帶竟然隻有眼前這一座村莊。


    懷著激動地心情順著大路走了半個鍾頭,望見有一男人趕著驢車拖家帶口的往這邊駛來。


    待驢車行至跟前,張書將其攔下,問道:


    “叔,咱這是打哪來啊?往前走三百多裏都是無人區,不好過啊!”


    男子一行人被攔下,一開始都警惕的看著他。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下,見他年紀不大,而且操著一口地道的‘法斯諾方言’,這才緩和了表情。


    男子轉頭示意旅車上的妻兒放心,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張書,歎了口氣,道:


    “唉!諾,俺們就從那個村過來的。”


    張書一愣,“哪個村?”


    “綻花村。”沒等男子開口,坐在驢車上抱著孩子的婦人便接了一句。


    男子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啥綻花村?改成殘花村算球吧!駕!”


    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麽糟心事,也沒了聊天的興致,用皮鞭驅使著驢車走了。


    張書心想我還沒問完呢,但人家已經走了也不好再把人叫迴來。便獨自朝綻花村走去。


    少時,張書來到了綻花村村口,隻見村內人聲鼎沸,各門各戶來往絡繹不絕。張書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隻因他們都是在收拾行李,搬箱倒櫃的一股腦裝上車,有的還裝了三四車。


    張書見人群裏有一老人不為所動,愣愣的看著,便擠過人群來到老人身邊。


    “老人家!我是從諾丁城來的冒險者!這是幹啥呢?”


    老村長見張書這外人擠了過來,便眼神不善的看著他。後來聽他說是從諾丁城來的,心中稍稍放下戒備。


    “諾丁城離這兒能有三百多裏,你咋過來的啊?”


    “我是魂師!”


    “……”


    就在張書說完自己是魂師這一刹那,原本亂哄哄的街道頓時變得落針可聞。


    一些年輕的精幹漢子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赤手空拳的就圍了上來。


    張書見氣氛不對,急中生智的說了一句,“我是武魂殿的魂師!


    ‘武魂殿的魂師’全稱——沒有加入武魂殿的魂師。


    不管是不是真的,張書這一句確實把這群人給鎮住了。


    張書趁熱打鐵,說道:“所以,綻花村的村長是誰?我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


    “尊敬的魂師大人,我便是綻花村的村長。”老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張書恍然迴頭。


    “您就是村長?”張書溫和的問道。


    老村長點了點頭,道:“您想問什麽東西,不妨進屋再說。”


    張書裝模做樣地點了點頭,道:“可以。”


    見張書同意,老村長轉身走向了旁邊的院子,站在門口請張書進去,張書客氣了一下便率先走了進去。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後,外麵的眾人再次忙活起來,但卻留下了七八個漢子守在這座院子的周圍。


    屋內,正對著門口的地方擺著兩把椅子一張桌子,老村長坐在左邊的圓椅上,示意張書坐另一把圓椅。


    二人坐定,張書怕老村長識破他的身份,於是率先開口問道:“老村長,村中發生了什麽變故,怎麽村民都開始收拾行禮出走了呢?”


    “唉~這事還得從魯斯城的軍隊說起。”老村長歎了一口氣,向張書緩緩道出了村中的變故。


    “原本這些軍隊還算可以,雖然蠻橫,但不會欺壓我們。”


    “可這兩年來,也不知怎麽了,這些士兵越發放縱,甚至將附近幾個村子當成了……當成了妓院啊!”


    說到此處,老村長忍不住老淚縱橫。


    “不然這誰願意背井離鄉,跑去那魂獸肆虐的野外!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老村長說到痛心處,一下從圓椅上站起,跪到張書麵前。


    “大人!若是您能幫幫我們,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全村上下一定銘記於心啊!我們給您立牌坊啊!”


    張書嚇了一跳,趕忙從圓椅裏跳到一旁,將老村長攙起來,扶到圓椅上。


    這事張書他也管不了,看著老村長殷切的目光,張書隻好坦白,道:


    “老村長,我實話說了吧,我並不是武魂殿的人員,我就是一個從諾丁城來,往天鬥城走的過路人而已。”


    張書對村長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道:“村子裏的情況確實令人氣憤,但我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啊!”


    老村長失望的癱坐在圓椅裏。


    張書見此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確實很氣憤,但他現在連個正常的攻擊性魂技都沒有,怎麽幫忙啊?


    給他們一人一個大霧等死?


    啪!


    張書打開院門,一左一右突然伸出兩隻雀黑的胳膊碰在一起。


    張書將腦袋探出去,左右看了看,道:“自己人啊!大叔!”


    卻不料那人轉頭兇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呸!叫誰大叔呢!瞎了你的狗眼!老子今年才十八!”


    “???”


    張書橫看豎看,左看右看,看了老半天才從額頭和眼角旁數出了十八條皺紋。


    “小虎……讓他走吧!”老村長的聲音從屋子裏麵傳出來。


    那個自稱十八歲的小虎聞聲便十分聽話的放下了胳膊,將張書放了出來。


    “呃……”


    張書想說些什麽,但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閉上嘴巴往前走。


    ……


    又兩日後,張書走到了魯斯城。


    他先是在雜貨店采買了一些物資,然後借店裏的紙筆寫了一封信。委托店員給武魂殿送去後便離開了。


    信封上寫著‘菊花關’收。


    他這麽寫隻是希望這封信能真的交到菊鬥羅月關手裏。


    這是他唯一能為魯斯城百姓做的事情了。


    在張書離開後,魯斯城的武魂分殿的執事看到這封信後感到十分憤怒。


    “是誰?竟敢對我武魂殿長老不敬!這菊……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撕拉!


    “我到要看看這信裏寫了什麽東西。”執事粗魯的將信封撕開,取出信件。


    “尊敬的菊鬥羅冕下,您好!”


    “我寫這封信是因為武魂殿即將麵臨一個興衰的轉折點。”


    “武魂殿自創立以來,延續萬年,底蘊深厚!平民魂師多受恩惠,所以大都投入武魂殿麾下,其中又以天賦分出三六九等。”


    “下等者,如武魂殿各個城市分殿的人員;中等者,如帝國行省一級武魂分殿的主教;上等者,如您與鬼鬥羅,乃至金鱷鬥羅等封號強者!”


    “此可見武魂殿之基本盤在於平民魂師,在於擁有廣大基數的平民。”


    “而今天鬥帝國皇權衰落,地方軍閥似有畫地而治的想法。駐軍所在之地的百姓苦不堪言,更有甚者已經舉村搬遷避世!”


    “此是帝國駐軍自掘墳墓!也是武魂殿趁勢籠絡人心的好機會。將來天下大變之時,武魂殿便可占據大義,屆時隻需要除掉上三宗便可一統大陸。”


    “若此時不行動,讓那些世家貴族反應過來必定會先武魂殿而為之,冕下應當深思。”


    最後,張書還抄了一句古言:


    ‘夫國之有民,猶水之有舟,停則以安,擾則以危。’


    此信沒有咬文嚼字的繞彎子,就是執事這種水平也能看懂信上寫的什麽意思。


    除了最後一句。


    “嗬~”


    執事不屑的一笑,將信件扔在桌子上,笑道:“哪裏來的跳梁小醜,竟敢妄自議論國家大事!連麵都不敢露,算什麽東西!”


    執事嘴上不在意,但腦子裏卻一直在迴想著信上的內容。


    思考良久之後,執事對著門口喊道:“叫紅智過來。”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紅發少年出現在了執事麵前。


    “執事大人!”


    “嗯。”執事將信件從桌子上拿起遞向紅智,道:“小智,你是我的心腹!你將這信件裝好,送到法斯諾行省武魂主殿的主教手裏,就算不能親手交給主教,也要確定這封信真的能送到主教麵前!”


    “是!”紅智雙手接過信件,恭敬的迴答道。


    執事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紅智可以出發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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