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大廳稍稍坐了一會兒,連秀就被趕迴了房間。


    “姑娘,你還是呆在房間好好休息吧,你這樣來迴走動,對傷口的恢複實在不利,你再這樣,我就告訴連蘇公子了。”剛剛迴到房間,霜菊就在連秀耳邊嘮叨。


    “霜菊,你膽子變大了啊,竟然想著告我狀!”


    霜菊扶著她在床邊坐下:“姑娘,不是我膽子變大了,我是真的擔心你的傷勢!要知道……”


    “好了,霜菊,別擔心,都是些皮外傷,我沒事的,調養一段時日就好了。”連秀拉著她安慰道。


    “姑娘,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怎麽會傷的那麽重啊?”


    連秀搖搖頭,那些事情霜菊不知道更好,免得擔心。“霜菊,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隨時都會處在危險中,你這樣一直跟著我也不是辦法,我給你安排一個去處好不好?”


    霜菊聞言噗通一聲就跪在連秀麵前:“姑娘,你是覺得我伺候的不好嗎?是要趕我走嗎?”


    連秀趕緊去拉她:“霜菊,你先起來,你起來說話。”


    霜菊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姑娘,要是我那裏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一定改,你就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連秀連忙解釋道:“霜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你也看到了,我身邊隨時都有危險,你不會功夫,這樣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可以做一個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姑娘,過簡簡單單平平安安的生活,而不是跟著我東奔西跑。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


    霜菊使勁搖頭:“姑娘,我不怕,無論有什麽危險,我都會在姑娘身邊。姑娘,你身邊的人都是一群男子,像這次一樣,要是姑娘受傷了,連一個照顧換藥的人都沒有,我不怕苦也不怕累,隻是希望可以呆在姑娘身邊,照顧姑娘,還請姑娘不要趕我走。”


    連秀看她淚眼婆娑,心裏拒絕的話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說出口,最後隻能道:“現在你倒是可以跟著我,但是,我是蘇氏弟子,天邕蘇氏規矩森嚴,要是我迴天子山,你就不能跟我一起迴去了,這個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霜菊哭到:“姑娘,我求求你。”說著還給連秀磕起頭來。


    連秀隻能再次去拉她:“霜菊,你別這樣,你起來,你先起來說話……”


    “連秀,就讓她先跟著你吧,這樣照顧你也要方便的多。”連蘇在這時候突然推門進來,後麵還跟著蘇幼清。


    “連蘇哥哥,可是……”


    “無礙,你迴天子山的時候,就把她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還不相信我嗎?”連蘇走過來,扶起霜菊:“既然你決心要跟著連秀伺候她,那就留下來吧,隻要你盡心盡力,以後不會有人趕你走的。”


    霜菊破涕為笑:“多謝公子!多謝公子!”隨後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連秀疑惑的看著連蘇:“連蘇哥哥!我不需要侍女!”


    連蘇看了她一眼:“有備無患。需要的時候再去找,就晚了。好了,既然你現在精神這麽好,那麽就跟我們說說吧,說說你昨天晚上到底遇到了什麽,怎麽會搞成那樣?”


    蘇幼清靈力凝聚在指尖,簡單的設置了一個結界,將房間裏與外界隔絕開來,“說吧。”


    連秀這才將昨晚之事婉婉道來。


    原來,昨日她在原本在客棧休息,後來腐生咒開始躁動不安,想著曾經趙甯說過的話,連秀懷疑趙氏滅門的線索就在這附近。於是跟著腐生咒的指引到了城外的北郊。


    出了臨歌城往北走,大約十裏路程,是一片荒墳地。


    進入荒墳地後,紅衣感受到了周圍的陰靈,也出來了。在那裏,紅衣異常興奮,因為各種原因,她好久都沒有吸食到生靈了。正當她興奮之時,連秀在墳地的西北角發現了一塊半截墓碑,墓碑上沒有任何墓誌銘,是一座無字碑。


    連秀好奇之下,無意間觸動了無字碑上的一個機關。突然,墳地上響起陣陣刺耳的鈴聲,那些聲音夾雜在夜晚的寒風裏,又是在墳地這樣的地方,顯得格外的瘮人喝詭異。


    連秀正準備離開,墳地裏就出現了一批黑衣人,大約有十幾個,每人都蒙著麵,每個人的都隻露著一雙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活人的眼睛,因為那些眼睛看起來都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活力。


    每個黑衣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把長劍,他們將連秀圍在中間,漸漸朝中間靠攏。


    之前的鈴聲還在繼續,那些人似乎收到了鈴聲的指引,漸漸的舉刀朝連秀攻擊而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又有靈劍離思在手,連秀很快就將那些人斬殺於劍下,可是連秀漸漸的發現了不對勁。


    那些人被殺以後,屍體並沒有一絲血跡滲出,就像是一個個幹涸的稻草人。可是那些人手中的刀,在連秀身上造成的傷口卻是實實在在的。


    連秀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隻能快速的將那些黑衣人全部斬殺,連秀自己也受了傷。


    紅衣氣憤的道:“小秀兒,快走,這些都不是真正的活人,而是有人在這裏設置了機關,這些都是木偶人。他們表麵看起來與真人無異,但都不是真人。這個地方太詭異了,我們快離開吧。”


    “好!”連秀也覺得這個地方甚是詭異,


    連休準備快速的離開那個地方,這時又有人出現了,一個帶著金色麵具的男子出現在連秀麵前,他身後還跟著六名年輕女子,那些都是妙齡女子,在寒冷的冬夜裏,麵具男都穿著厚厚的裘,那些女子卻穿的很單薄,隻有兩件薄薄的衣衫,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把長劍。


    那位麵具男子站在連秀前不遠處,聲音有些尖銳的沙啞:“那個紅衣女子是誰?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不要告訴我你是無意之間走到這裏來的?”


    連秀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怪異之處:“你認識我?你是誰?把你的麵具摘了,遮遮掩掩的到底想要幹什麽?”


    麵具男子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我本無意傷你,但是既然你們發現了這個地方,我就不能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裏。隻好對不住將你們的命留在這裏了。姑娘們,去吧,給她們一個痛快!”


    麵具男子身後的那六位女子提劍就朝連秀衝了過來。連秀與那些女子交手之際,又發現了那些女子的異常,她們每個人都是麵無表情,雙眼無神,但是肢體的反應很靈活,出擊和閃避都恰到好處。


    連秀看著她們,突然想起自己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眼神了。是在茶亭趙氏,她在茶亭趙氏見過這樣的女子。還記得那時候,她與霜菊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裏,後來一位女子過來給她們送飯,那位送飯的女子就跟眼前的這些女子一模一樣,都是麵無表情,眼神裏沒有一絲絲光彩,隻有一片死寂。


    “你到底是誰?你跟茶亭趙氏是什麽關係?”連秀邊迴擊那些女子的攻擊,邊問那位麵具男子。


    那位麵具男子聞言,一揮手,那些女子就乖乖的停在了原地:“茶亭趙氏?你知道茶亭趙氏?你怎麽知道的?”


    連秀仔細打量麵前的這位麵具男子,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總感覺的他的身形有些熟悉,好像在那裏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那位麵具男子見連秀隻是微眯著眼睛看著他,並未迴答,又問了一遍:“迴答我,你是怎麽知道茶亭趙氏的?”


    連秀並沒有迴答他,而是指著那些女子道:“你到底禍害了多少無辜的女子?讓她們稱為你的殺人的工具?”


    麵具男笑了:“真是可笑,她們都是自願跟著我的,怎麽能說是我禍害了他們呢?再說,這些與你有什麽關係?你還真是愛多管閑事啊!既然如此,那你今日就留在這裏吧,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找一個絕佳的好位置。哈哈……不過,這位紅衣女子倒是深的我心。”


    愛多管閑事?


    連秀靈光一閃,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葉維難!


    對於自己的這個猜測,連秀自己都覺得有些吃驚和不可思議。


    而對麵的那人卻沒有給她任何在思考的機會,他再次命令那些女子朝自己攻擊,而他自己卻纏住紅衣不放鬆。


    連秀隻能再次提劍上前。


    再強悍的人也經不起長時間的車輪站,漸漸的連秀覺得自己靈力開始枯竭,體力也漸漸不支。


    紅衣應付起那男子來,倒是異常輕鬆,很快就將那男子擊暈,扔在了一邊的墓碑後麵。


    漸漸的,連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加上墳地的陰氣實在太重,腐生咒漸漸躁動不安,掌心的灼燒疼痛讓連秀無力還擊,隻能被動挨打。


    那些女子趁此機會,攻勢更猛,連秀隻能逐步後退。


    最後,連秀還是壓製不住腐生咒,任由它爆發,任由它蔓延,任由它滅盡所到之處的一切生靈。


    連秀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女子被化為灰燼,久久都迴不過神來。


    她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隻有無以複加的震驚和驚慌失措。


    原來這就是腐生咒!


    腐生腐生,就是腐蝕一切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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