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人群中走出來,又聽到有一人在唿喚連秀。


    “連姑娘,連姑娘,連姑娘!”一年輕男子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連秀微微皺眉:“陳子羨?你怎麽在這裏啊?”


    連蘇看著麵前的陳子羨,微微凝眉,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轉瞬即逝,放佛沒有發生過。


    陳子羨喘息片刻:“連姑娘,我終於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到處找你,後來聽說有一位叫連秀的姑娘要與人比試,我就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是你啊!你當初怎麽就不說一聲就走了呢?你不是答應過我,讓我跟著你的嗎?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啊?”


    連秀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我走的時候不是給你留信了嗎?再說,你出去了一天都沒有消息,我……我有急事,我就先走了。再說……”


    連蘇打斷了他們:“這位陳公子對嗎?你們要敘舊可否晚點再說?連秀,你的傷要緊,我們先迴客棧吧。”


    陳子羨這才注意到連秀臉色蒼白,寒冷的冬天,也滿頭大汗的樣子,連忙道:“你生病了嗎?還是受傷了?對對對,這外麵天寒地凍的,你身子不舒服的話,就先迴客棧吧,我們之後再聊,之後再聊。”


    在人群中的秦書瑋,見連秀等人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客棧


    蘇幼清在房內為連秀查看傷勢,給連秀輸了一些靈力之後,放下連秀的手腕沉聲道:“你的傷勢加重了,接下來一定要好好調養。”


    連秀看著他:“多謝鏡辭君,你又救了我一次。”


    蘇幼清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放在她手邊:“估計之前的傷口又裂開了,這是傷藥,稍後讓霜菊為你上藥。”


    放下藥,蘇幼清轉身離開,走了兩步才道:“你是我蘇氏弟子,這都是應該的,好好休息。”


    “鏡辭君!”連秀看他要離開,連忙叫住他。


    “何事?”


    看著蘇幼清的背影,他說話的語氣還是跟平時一樣冷冷清清,他的背影還是如以前一樣挺拔如鬆。可不知為何,連秀就是覺得他渾身都是淡淡的疏離,好像生氣了。


    連秀突然想到一事:“鏡辭君,那個……昨天晚上……”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其他的事等你傷好一些再說吧。”說完就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連秀愣愣的看著緩緩關上的房門,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發堵,身上的傷口好像更疼了些。


    關上房門,蘇幼清在門前頓了頓,還未等他理清心裏那悶悶的感覺是怎麽迴事,陳子羨、連蘇和霜菊就走過來。


    連蘇擔憂的問道:“如何?”


    蘇幼清沒有迴答他,而是吩咐霜菊:“你進去給她上藥,有什麽情況立即告知於我。”


    霜菊領命而去。


    陳子羨看看蘇幼清,又看看連蘇,再看看緊閉的房門,呐呐的問道:“連姑娘傷的很重嗎?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她?”


    蘇幼清對連蘇道:“傷勢加重了些,需要好好調養。”


    連蘇看看蘇幼清點點頭事宜自己知道了,轉而對著陳子羨緩緩的道:“等她傷勢好一些你再去吧,她現在需要休息。對了陳公子,我有一些事想要請教陳公子,陳公子這邊請。”


    陳子羨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看蘇幼清凝重的臉色,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跟在連蘇身後走開了.


    蘇幼清看著陳子羨跟著連蘇去了連秀隔壁的房間,他轉身下樓。


    剛下樓,就看見蕭氏宗主蕭菀青帶著幾位家仆進了客棧,身邊還跟著一位年約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一進門就四處張望。


    很快,她就看見從樓梯上下來的蘇幼清。


    “鏡辭君?你就是鏡辭君吧?”那小姑娘噔噔的跑到蘇幼清麵前,仰著小腦袋,滿眼疑問。


    蕭菀青輕聲嗬斥道:“妙儀!原來是鏡辭君,還真是失禮了。”嘴裏說著失禮,身板卻挺得筆直,嘴角微微的勾起,帶著一絲嘲諷。


    “舅舅!你別說話,請問您是鏡辭君嗎?”妙儀瞪了蕭菀青一眼,又聲音甜甜的問蘇幼清。


    蘇幼清從她身邊緩緩走過,到了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淡淡的道:“何事?”


    也不知道這話是對妙儀說的還是對蕭菀青說的。


    蕭菀青臉色一變,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冷意。


    妙儀卻毫不在意,她又噔噔噔的跑到蘇幼清麵前,小小的身子靠在桌子邊上,笑眯眯的說道:“我早就聽說鏡辭君長的很好看,沒有想到,鏡辭君不但長的好看,連聲音都這麽好聽。隻是,你為什麽不喜歡我?難道我不可愛嗎?”


    蕭菀青疾步而來,一把擰起妙儀的領子,將她提到一邊:“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妙儀憋著嘴巴,眼含委屈:“舅舅,我哪裏胡說八道了,怎麽鏡辭君比你長的好看是事實,還不允許我說啊?”


    “你!”蕭菀青將手高高舉起,眼看著那一巴掌就要落在妙儀身上,妙儀眨渣眼睛,在那巴掌落下之前,一溜煙的就跑到蘇幼清身後,“鏡辭君,我舅舅要打我!”說完還朝蕭菀青做了一個鬼臉。


    蕭菀青等著妙儀:“你給我過來,不過來是不是?”


    妙儀卻將連一下子埋在了蘇幼清身後,根本就不看蕭菀青烏雲密布的臉。


    蕭菀青緊緊的抿著嘴,看看妙儀,又看看蘇幼清:“好,很好!”說完就帶著家仆氣憤的轉身離去。


    待蕭菀青走遠,蘇幼清才緩緩的道:“你舅舅已經走遠了,你可以出來了!”


    妙儀小心翼翼的探著腦袋,確認蕭菀青已經走遠,這才乖乖的坐到蘇幼清旁邊的凳子上,時不時偷偷瞧一眼蘇幼清。


    蘇幼清看見妙儀的小動作,也沒有拆穿,隻是靜靜地飲茶。


    良久,妙儀終於忍不住了,歪著腦袋問道:“鏡辭君,那位連秀姐姐呢?”


    蘇幼清這才抬眼看她:“你找她?有何事?”


    妙儀大大的眼睛轉了轉:“沒事啊,我就是很喜歡她,我想找她玩。”


    蘇幼清放下手中的茶杯,直直的看著她:“你們認識?”


    妙儀道:“對啊,認識啊。連秀姐姐也很喜歡我的,我好久沒有見她了,很想她……”在蘇幼清的眼神下,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沒有底氣,最後隻能深深的低著頭不說話。


    妙儀很納悶為什麽在舅舅那裏百試百靈的招數,在這位鏡辭君麵前就不靈了呢?


    “鏡辭君!”


    “鏡辭君!”


    正當妙儀納悶的時候,就聽見有人過來了,抬頭一看,就看見四位大哥哥從外麵進來,其中兩位穿著白色衣衫,她認識那是蘇氏弟子的統一服飾,妙儀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們。


    笠澤和澄軒看見一位小姑娘坐在蘇幼清旁邊,二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不可思議,但都不約而同的沒有開口詢問。


    蘇幼清看著他們,問道:“如何?”


    笠澤看了看四周,微微低著頭,沒有說話。


    蘇幼清立即陰白了他的意思,對著妙儀道:“笠澤,我讓他們送你去找你舅舅,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麵不安全,還是呆在你舅舅身邊比較好。”


    妙儀一聽,憋著嘴巴,大大的眼睛裏瞬間蓄滿淚水,隨時都可能掉下來:“我不要,你也看見了,我舅舅動不動就打我,我要跟著你,不對,我要跟著連秀姐姐。”


    麵對妙儀的眼淚,蘇幼清麵無波瀾:“隻要你乖乖聽話,你舅舅就不會打你。”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打我?我不要,我就要跟著你。”妙儀說著,一把抓住蘇幼清的袖子,怎麽也不放手。


    “原來鏡辭君這麽招人喜歡。”連秀在霜菊的扶持下,走了過來。


    蘇幼清看著她:“不在房裏好好呆著,你怎麽下來了?”


    “阿姐!”連石驚喜的跑過來扶著連秀的另外一隻胳膊,“阿姐,你快坐!鏡辭君說的對,你怎麽不在房裏好好呆著,怎麽下來了?”


    連秀看著大家擔心的眼神,笑笑:“我這隻是受了一些傷,又不會死,況且,我還沒有那麽柔弱,你們不用那麽緊張,沒事的。”


    連石道一杯水遞給她:“阿姐,你說什麽呢?什麽死不死的?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喝點水。”


    “連秀姐姐!”妙儀脆生生的叫到。


    連秀這才仔細打量她,小姑娘長得分外可愛,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你認識我?”


    妙儀道:“認識啊。”


    連秀疑惑的看著蘇幼清,眼神詢問這小姑娘是誰啊?


    蘇幼清淡淡的道:“她叫妙儀,是蕭氏宗主的外甥女。”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妙儀上前來,抓住連秀的袖子,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連秀:“連秀姐姐,我很喜歡你。今日因為惹怒了舅舅,我要是迴去的話,他肯定會打我的。你不知道,我舅舅打人可疼了,而且他還會將我關起來,不讓我在外麵玩,好可憐的。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幾日讓我跟著你吧,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會很聽話的。”


    連秀摸摸她的腦袋:“我們有要事在身,會很危險,帶著你實在不方便,也不安全。你乖乖聽話,你先迴去,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你的,好不好?”


    妙儀看看蘇幼清,又看看連秀:“真的嗎?你真的會來看我嗎?你沒有騙我?”


    連秀微微笑道:“不會,我說話算話。”


    妙儀撅著嘴巴和不情願的樣子:“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迴去了,但是你要是騙我的話,你就是小狗。”


    連秀笑著點點頭,“讓大哥哥送你去找你舅舅好不好?”


    蘇幼清讓笠澤和連樹送妙儀去找蕭菀青,妙儀離開時,還時不時迴頭看一眼,好像很戀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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