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身被破的同時,大赤納從正麵撲了過來,兩個虛影趁機繞到熊黃身後偷襲他,一個虛影攻擊他的左腿,另一個虛影攻擊他的右肩。熊黃還沒站穩腳跟,赤納從正麵撞到了熊黃的盾上,將他撞出四五步去。


    所幸仗著熊黃有點急智,他就地一摔,向側麵一滾,躲過了虛影的偷襲。熊黃躺在地上,用盾將自己護得嚴實。赤納的狼爪轟地拍在盾上,地麵下陷出一個坑,熊黃被嵌了進去。


    赤納將熊黃圍住,它雖然占了上風,但是也心中鬱悶,便沒急著進攻。


    赤納鬱悶的事是,這幾次碰到的對手都有辦法破除自己的隱身。


    先是遇到的變難,伸出舌頭,憑借空氣流動破了自己的隱身。後是大漢憑借超越常人的感知破了自己的隱身。這次熊黃又是憑借嗅覺破了自己的隱身。


    最讓赤納想不通的是,在仿遺跡中,賀融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發現了它的蹤跡。當時它可是連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一動不動的藏在角落裏。


    赤納心想:這個隱身的能力也太沒用了,至少比大小,分身這種能力差些!大小,能讓自己變得力量更大,或者更靈巧。分身更是實用,緊急時刻能讓自己有兩條命。隱身雖然能起到一定的偷襲作用,但那是對待一般的對手,對上真正的強者,就跟沒隱身似的,並沒有扭轉戰局的能力。


    赤納正思索間,熊黃從坑中跳了出來,撞向大赤納的腦袋。赤納怕牽動了舊傷,不敢硬接,便後退兩步。誰知熊黃這一招是個虛招,一甩手,鋼盾飛出,向赤納脖子斬去。同時一拳須彌鐵桶,轟向小赤納,絲毫不顧及身後的兩個假身。


    大赤納隻覺脖子上經過一道冷颼颼的涼風,猛向後縮,還好沒有被斬到。隻見那麵盾在空中劃了道弧線,調轉方向,如鷹一般飛向小赤納。這時正是須彌鐵桶打出之時,前有重拳後有飛盾。衡量一下兩邊的攻擊力,赤納認為身後的飛盾對自己的威脅更大。便迴身一口冰刀噴出,與此同時轟隆一聲悶響,大地下陷數寸,空中遍布黃沙。盾牌在黃沙之中的飛行速度竟然下降幾分。


    可是盾的飛行軌跡猛然降低三尺,從小赤納腳下飛了過去,原來這又是個虛招,轉個圈又向熊黃飛去。


    小赤納是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須彌鐵通。在須彌鐵桶強大的壓力下,赤納隻覺自己快要被撕裂了,它隻好盡量縮成一團,護住頭。這一次,它也像皮球一樣被打飛了出去。趕快解除分身,否則光是這一拳,不將它撕碎,也會讓它身受重傷。迴想起當初被大漢殺死自己分身時的痛苦,它現在還心有餘悸。那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仿佛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受到攻擊一般。


    兩個虛影已經撲到熊黃身後,一個咬住了他的左腿,一個扒住他的右肩,讓他動彈不得。那麵盾轉迴去,正好將這兩個虛影撕碎。若非飛沙讓它飛行速度慢了些,以熊黃的計算,在虛影近身之前,盾就會將它們撕碎。熊黃的危機並未解除,一股勁風當頭襲來。熊黃大驚,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探手抓住從身邊經過的盾牌,向上舉起將腦袋護住。


    在大赤納被擊退時,它的狼尾已經掃了出來。熊黃左截右堵,總會有疏漏之處。就這樣熊黃被赤納的狼尾打得倒退四五步。


    “好了!”熊了之喊了一聲。


    “是。”熊黃沮喪的低了頭,心想:這次怕是出不去了。


    早在熊長鬱說要再讓他鍛煉十年時,他就暗叫不好,感覺這次沒戲了,後麵的話也沒注意聽。心道:如果勝了還好,可是現在敗了,恐怕更不讓我出去。


    因此情緒越發低迷。


    看樣子他並沒有輸,實際上是他輸了。


    就在赤納的兩個虛影撲到之時,本可以將熊黃咬住。可是赤納並沒有,隻是一個控製了他的左腿,雖然是咬,卻並不見血。不是熊黃防禦有多強,而是赤納沒有用力。另一個虛影也隻是扒住了他,控製了他的手臂和身體,並沒有下口咬他。赤納雖然是隻狼,但它很重恩義,對它好的人,它絕不傷害,對它不好的人它也不會手下留情。


    否則即使熊黃的盾將赤納的假身撕碎,熊黃本身也一定會受傷。那時候,隻要他反應稍微慢一點,赤納的狼尾就能拍在他身上。鋼針一般的狼尾,拍在熊黃身上,說什麽他也會受傷。況且,被須彌鐵桶打到的隻是赤納的分身。赤納及時解除分身,隻要不死,就算分身重傷,對赤納的影響也不大。頂多損失些妖力罷了。


    當初赤納與大漢的戰鬥,不是赤納不想解除分身。而是隻有用分身去撞他的劍,才能令他出現破綻。赤納抓住那一絲機會,將劣勢扳平。


    “你看我這徒兒如何啊?”熊了之問北光。


    北光笑道:“很不錯,放心的交給我吧。迴來還你一個更強的徒弟。”


    “哈哈哈。好!”熊了之又對熊黃說:“還不快謝過聖人!”


    聽這意思是能出去。熊黃心下大喜,連忙轉身向北光拜了一拜:“謝聖人。聖人咱們什麽時候走?”


    北光笑道:“這就迫不及待了?如今赤納的傷也恢複了大半,也是時候出發啦。擇日不如撞日,你且去收拾,我們今日就走。行路人不講究白天黑夜,隻要有腿就能走。”


    “太好了,我這就去收拾!”熊黃歡唿一聲,迫不及待地跑進房間,拿了些藥瓶,塞進腰帶裏。把手術刀和針線包在一起,隨手抄起一堆零食和幾罐白酒,打了個包背在身上,拎起盾牌就跑了出來。


    熊長鬱眼珠一紅,拍著兒子的肩膀道:“出門在外,和在家裏不一樣,不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凡事心裏要有個計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此番出門,你可要混出個名堂來,活成個真男人。好好提升自己的修為,別給我們熊貓族丟臉!”


    熊了之囑咐他道:“熊黃,出門在外一切聽聖人的安排,不可忤逆他的意思。另外,無論你走到哪裏,記得給你老爹捎個信報個平安,他一個人在家寂寞的很呢。”


    熊黃一一應了,拜別了父親和師父,高高興興地隨北光走了。北光向來如此,說走便走從不拖泥帶水。


    熊長鬱和熊了之一直將他們送到竹林之外,看著他們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上。


    聽著兒子的笑聲漸漸遠去,熊長鬱一轉身,抹了把淚,說:“這孩子從沒離開過我,他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迴來,我心裏空蕩蕩的,就像挖走了一塊肉。”


    熊了之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肩膀,道:“你擔心什麽?咱們這裏出去的孩子,哪一個不是風風光光的迴來?想當年你我出去闖蕩的時候,未必比他強,不也是風光的迴來了嗎?走,喝酒去,咱哥倆有些日子沒好好喝一盅了。那盤棋還留著沒,我想出了一招妙手。”


    熊長鬱瞪著眼睛看了看他,道:“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那當然!”


    ……


    就這樣,北光的隊伍,新添了一人。


    他們這一路上翻山越嶺,過河潛水,所走的路大多是人煙稀少之處,不過藥草倒是不少。


    熊黃一走出家族,頓時覺得天高地遠,精神無比爽朗。他采了好多花花草草,分門別類將它們存好,抽空便將其製作成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他早和赤納混熟了,赤納的能力他也了解得一清二楚。知道它的大小不僅能給自己變大變小,還能給別的東西變大變小。便請赤納幫忙,將那些瓶瓶罐罐縮小到紅棗大小,這樣也方便儲存,再來更多的東西也不怕沒地方放了。


    赤納則是和往常一樣,見到高的就想征服,因此它總在最前方。熊黃總是落後,去觀察路邊的花草。北光則是不緊不慢地走。


    這一路他們走的挺順利,行了七八日後,他們來到了一座城池。


    在進入城池之前,北光對赤納吩咐道:“赤納,城裏人多當雪狼為妖魔。你可將自己變小再進去,這樣他們就分不清你的種類。進去之後不許動用武力,不要惹是生非。熊黃,你要看好他。”


    赤納也是第一次來到人類的城市,好奇心和熊黃不相上下。便想也沒想,一口答應,當即將自己縮小到二尺左右,一躍,跳到了熊黃的頭頂上。


    熊黃的腦袋頓時僵住,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忙伸手扶住赤納的前爪,抬眼看去,說道:“我…我會看好它的。”


    北光等人到訪的這座城名叫七路城,依山而建,城外七條大道,分別通往七座城市。是來往客商的重要集散地,也是戰略要地。城外駐紮著不少商團,商團的首領們大多進城談生意。傭兵們則是進城吃喝嫖賭,他們走一趟不容易,卻舍得將一半的錢留給妓女,另一半扔給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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