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相當沉重的空艇慢慢逼近錫陀城外那山道的時候,四方傭兵團的眾人已經被眼前的畫麵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現在他們明白為什麽喬芷迴來的時候那副表情了,現在再看眾人臉上的神情,發覺喬芷已經算是相當有定力的了。


    各式各樣的旗幟從山腳下的省道一直蔓延到山頂的城門口,看這架勢足足有二三十個傭兵團擠在這山道上。這五步寬的山道上是人頭攢動,比肩繼踵,甚至可以說是你推我搡,各不相讓。山頂城牆那裏是喊殺聲震天,牆角根處已經堆了有足足半人高的屍體,後麵的雇傭兵們還在前赴後繼地往城頭上衝殺。


    由於山道狹窄陡峭,根本用不了攻城車,這些庭霄傭兵的唯一攻城手段就是架設雲梯。除開那些修為高的武道已經躍上城頭和守城的將士們殺到一起,那些實力一般又或是身著重甲的武道隻得攀著這些雲梯才能登上這巍峨的城牆。這種情況下,守城的一方是占據著絕對的優勢的,熱油、落石、守城弩都能輕易化解庭霄人的攻勢。


    庭霄這些後排的魔法師們遠遠浮在半空之中,卻絲毫不敢靠近錫陀城的城牆施放魔法。因為城頭上這些經過雷薩親王調訓過的弓弩手,個個膂力驚人,一陣陣箭雨之下,就會有不少試圖施法的魔法師中箭而亡。幾輪箭雨下來,庭霄傭兵團的魔法師們人人膽寒,根本不敢再進入這些弓弩手的射程。


    即便這些聲勢浩大的傭兵團們還未有建樹,但是這種前仆後繼的架勢,確實讓錫陀城這五千守軍越發迷惘和擔憂起來。


    麵對殺不盡的敵人,任誰都會有這種情緒。


    而此時空艇上這兩位四方傭兵團的首領還是很冷靜的。


    “怎麽感覺這些庭霄人看著人數眾多,然而在這狹隘的山道裏並不能發揮出什麽作用。”艾看著身旁的萊梧說道。


    “是啊,其實能參與到戰鬥的隻有那麽點人,其他人不過是在後麵觀望而已。”萊梧點了點頭,冷眼望著城頭處的戰況。


    “你不是要帶著這幾百人去打那幾萬人吧?”宸朱對著萊梧小聲問道。傷勢還沒恢複的他臉色還很蒼白,一看山道上這人山人海的情景,臉越發白了,已經完全沒了原來“黑豬”的架勢。


    “怕什麽,我不會領著大家去送死的。”萊梧笑著拍了拍宸朱的肩。


    “刺激啊。。。”凱巴望著這水泄不通的景象感歎了一聲。


    與忝宇一戰,凱巴和宸朱兩人受傷最重,本來萊梧的意思是讓兩人休養一下,這一戰就不用參加了,奈何這兩人一上空艇就埋怨說風噪太大睡不著,現下站在甲板上看到盤旋在山道上的幾萬庭霄人,估計越發睡不著了。


    “不要怕,直接往這山道上空開過去。”艾爾文徑直走到空艇中央的舵輪處,淺笑著對正在掌舵的葵傾小姑娘說道。本來小姑娘看到這麽多人還真的有些發怵,臉色慘白,看到艾爾文神色自如的笑著,心下稍定,重重點了點頭。


    空艇離這些庭霄人越發近了,自然也就被發現了蹤影。


    這山道上的不少庭霄傭兵團可是見過這天星傭兵團的空艇的,有些納悶,心想著這檽楓不是嫌這兒人多,領著人往南邊的哈勒底城去了嗎,怎麽又迴來了?


    仔細一看空艇上那飄搖的旗幟上紋著白金獅頭,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檽楓已經在哈勒底輸了個底朝天,這空艇都被雅菲人給占了。


    而城頭上鏖戰一天一夜的緬因守軍,看到這白金獅頭旗,當即士氣大振,鬥誌高昂起來。對於這些苦守圍城的將士們來說,其實不在乎來的援軍人數,他們在乎的是自己是否已經被那些高居廟堂的人們給放棄了。


    當然,萊梧和艾爾文的初衷並不是來拯救圍城的,他們更加傾向於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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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覺這空艇現下落於雅菲人之手後,山道上這些擠在一塊的庭霄傭兵開始戒備起來。不少弓弩手們已經滿上弓弦,那箭頭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抽身而去了。


    “弓弩準備!”萊梧大聲下令道。本來傭兵團裏麵就二十多名弓弩手,不過上次哈勒底一戰後倒是搜刮來不少弓弩,萊梧也不管這些武道平時善不善長弓弩,反正人手配備一把。


    “所有魔法師,站好位置,準備動手!”艾爾文也下令道。


    空艇一進入那些庭霄雇傭兵的射程,底部的裝甲上就傳來一陣陣叮鐺作響聲,那是弩箭射到那裝甲上的聲音。


    “放!”萊梧一聲令下,空艇上也是一陣箭雨還了迴去。


    “快,魔法往人群裏砸!”艾爾文吼道,手中的法杖紫芒大盛,一陣焰雨就朝著那狹細的山道鋪了過去。


    這種密集的人群簡直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輸出環境,任何大麵積殺傷的魔法都可以傷到足夠多的對手,魔力的高低隻是決定了這些魔法造成的傷害而已。這一空艇足有一百五十多個魔法師,一齊將魔法打出,瞬間造成了大規模的殺傷。


    一時間這山道上哀鴻遍野,痛唿連天。


    艾爾文仔細看了下,這一輪箭雨和魔法下去,就讓三四千庭霄傭兵喪了命,這可比近身搏戰效率高太多了。要知道那日在哈勒底三夥傭兵團打來打去那麽久,才死多少人。


    一些反應快的庭霄雇傭兵眼見勢頭不妙,扭身就往山下跑,於是整個山道上,從山腰處開始,隊伍已經大亂。從山腳往山上擠的人還不知道前頭發生了什麽事仍在削尖了腦袋往前擠。前麵的人在往迴跑,後麵的人在往前擠,兩股人流撞在一起,又是一起慘烈的事故,無數人被踩在腳底下,還沒來得及叫喚,被自己的肋骨戳穿了肺,當即就斷了氣。


    當然,這些庭霄雇傭兵中也不乏一些高手,當即看出來這空艇乃是造成殺傷的要害法門,直接躍起身來殺至甲板上。能有這樣的身形,武道修為絕不一般。要知道現在飛艇離著地可是足有七八丈呢。


    這飛身上來的十來個高手倒是一下打亂了萊梧的計劃,他也管不得那麽多,提著劍就殺了上去,嘴裏還吼著:“夏燁,快,先把飛艇上這幾個雜碎宰了。”


    “好嘞。”夏燁反應也是極快,領著傭兵團裏那些武道中好手們圍了上來。


    宸朱和凱巴因為受傷頗重,傷口都才愈合沒多久,隻得站在一旁幹看著。


    “浪雲,手上的魔法不要停,還有,不要再讓人跳上來了!”艾爾文對著在指揮眾魔法師的浪雲喊道,然而第一時間護在了葵傾身側。


    他清楚得知道,現在這空艇上最為關鍵的位置就是舵輪這裏,一旦這裏出了事故,這一空艇的人都得跟著遭殃。


    這十幾個庭霄的武道高手修為深厚,雖然比不得忝宇·塵這種怪物,但都有和夏燁一般的實力。萊梧本來身上也受著傷,戰力受損,艾爾文還在葵傾這裏守著脫不開身,一時間這空艇上對這些庭霄人的圍剿就陷入了下風。


    果然不出艾爾文所料,這些庭霄人一破開圍攻就直接朝著葵傾這裏殺來,艾爾文也不遲疑,手中一通瞬發魔法就招唿了上去。


    他以一敵三,又不敢離得葵傾太遠,一交戰起來簡直是被追著打。一個魔法師去找三個武道貼身肉搏那真是自己找不痛快。即便能用裂空扯開距離,奈何這甲板上的空間也太局促了,人家三兩步就追迴來了。


    而且這一交手,艾爾文發現這幾個實力不錯的武道應該不是什麽傭兵,怎麽想也是某幾個傭兵團的首領。再仔細瞧這些人的裝備,身上都是價格不菲的上等軟甲,手中武器也大多是鑽銅礦打磨出來的產物,可都不是什麽便宜貨。


    這下艾爾文心下叫苦了,其實他自己身上的傷也沒完全好,主要是魔力在與忝宇一戰中消耗過度,休息了一晚上都還沒完全緩過勁來。他還以為可以像枕劍會上那樣,睡一覺起來就精神充沛,哪成想生死之間的搏殺比他想象中的耗費體力和魔力。


    正當艾爾文艱難的與身邊這三人纏鬥的時候,又來殺出來一個身形敏捷的武道,淩空一劍直刺葵傾胸口。這一劍著實把小姑娘嚇得不輕,一時間都忘了閃躲,小嘴微張,秀目圓睜,身子就這麽怔怔地杵在那兒。


    艾爾文法杖一橫,兩道迴環的紫色閃電在身邊環繞起來,這三人一同出招,迴環閃電打中了其中兩人,閃電裏的驚神效果立時就把這二人震得腦中暈眩。


    可艾爾文自己也被第三個人刺著,左臂被直接洞穿了,他悶哼一聲,由不得他多想,一個裂空直接閃到葵傾身前。


    “叮”地一聲,這淩空一劍刺到了光盾上。艾爾文喘著粗氣,心想著總算是救下來了。


    “艾爾文大哥,你。。。沒事吧?”葵傾擔憂的望著艾爾文左臂上的傷口問道。


    艾爾文現下沒功夫答她,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整個袖口都在滲血了,心裏埋怨道:“這小姑娘是傻了嗎?看這樣子也是相當的有事啊。”


    方才那三個人也沒給他喘息之機,立馬圍了上來。


    艾爾文望了萊梧那邊,自己這裏人數雖然多,但都沒造成什麽傷害,剩下那幾個庭霄的武道高手應付起這種圍攻來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來點人到我這啊,你們都瞎了嗎?”艾爾文撤了光盾,對著萊梧和夏燁那邊喊了一聲。


    凱巴和宸朱到底還是十幾年老兄弟了,看艾爾文被群毆立馬過來幫忙,也不管身上的傷了。不過這兩個人一陣小跑,臉上的蒼白之色就愈加明顯。顯然這四個庭霄人也看出了端倪,相互間看了一眼就立馬朝著艾爾文三人攻過來。


    萊梧一看舵輪那裏戰況激烈,趕緊給周圍幾個四方傭兵團的好手遞了個眼神,這幾人當即會意,腳下趟開步子,幾下也躍入了艾爾文這裏的混戰。


    然而這四個庭霄人也極為狡猾,根本不和凱巴等人糾纏,想法設法地朝著葵傾這裏殺來。


    艾爾文不敢怠慢,一直護在葵傾周圍。


    “艾爾文大哥,為什麽我們不跑?”小姑娘看著他小聲問道。


    艾爾文也不迴她,用眼神指了指周圍的船舵和那一係列的操縱杆。意思很簡單,舵手跑了,人家還可把你這駕駛係統給毀了,屆時這一空艇的人該怎麽辦?


    這下葵傾小姑娘才知道這種露天的駕駛艙設計竟有這麽大的弊端。


    其實葵傾跑了是真的沒事的。因為通過這兩天的偷師,艾爾文早就對這空艇的駕駛了然於胸了。隻不過現下他騰不出手來護著葵傾跑開。


    果如艾爾文所料,這四個庭霄人一看他護著葵傾,就轉念開始破壞這駕駛艙。艾爾文自然不會遂了他們的願,對著那些伸過來的手就是一陣魔法招唿上去。


    有艾爾文坐鎮,舵輪這裏的情況算是穩住了。


    然而在甲板各處陷入苦戰的時候,山道上的庭霄傭兵們開始想辦法頂著那一路的魔法攀上甲板來。這些傭兵先是縱身一躍到空艇底部的裝甲上,然後借著甲板之間的一指寬的拚接縫隙,從艦底一路爬上來。浪雲對於這些藏在艦船下方死角的庭霄人,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於是乎甲板上的庭霄高手越來越多。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攀上空艇,一些膽肥的庭霄魔法師都開始借著浮空術,飛到和空艇一般高,對著甲板上大肆施放起魔法來。甲板上有些還在對下方施法的魔法師沒注意到,直接被轟下了船去。


    “艾爾文大人,拉升,快拉升!”浪雲看到自己這邊越來越多的魔法師已經陷入了和飛艇外的庭霄魔法師互鬥的局麵,焦急地朝著艾爾文這裏喊了一聲。


    艾爾文立馬反應了過來,操縱著手邊的擋杆開始拉升飛艇的高度。


    這空艇上的魔法轟炸一中斷,山道上的庭霄雇傭兵們就開始集結起來。


    本來已經遠超限定載重,現如今又加上這些庭霄人的重量,以至於這空艇拉升起來太過艱難,艾爾文甚至感覺不到這拉升的速度。


    把空艇開到幾萬人的上空,雖然看著是頗具英雄氣概,但未免也太不把庭霄人當人看了。艾爾文現在開始有些後悔和萊梧做了這個膽大妄為的決定了。


    就在艾爾文蹙眉望著這空艇上越發不可收拾的局勢的時候,更為讓他糟心的事發生了。


    “嘣”的一聲響,整艘空艇晃了晃,甲板上的人一時間都一個踉蹌。


    “這是什麽動靜?空艇怎麽徹底不動了?”艾爾文心下驚疑,一個裂空到圍欄邊一看,被眼前這些天殺的庭霄人氣得不善。


    原來有一些沒爬上甲板的庭霄傭兵別有目的,他們把一根根鉚釘打進了甲板之間一指粗細的接縫裏,再把麻繩的一端纏死在這些鉚釘頂部,而山道上的雇傭兵們一齊拉住麻繩另一端,這空挺在被他們活生生得往下拽。


    本來就拉升緩慢,現在還有這麽多人往下扯,飛艇氣囊下方的鼓風爐已經冒起陣陣黑煙,顯然鍋爐都快吃不消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了。


    那酸枝木的船身的也被那幾十根鉚釘牽動的“吱嘎”作響。


    如果換做是以往的艾爾文,早就殺到船身外圍把這些花樣勁十足的庭霄人一個個扔下去了。奈何他今天總感覺自己一口氣提不上來,身體比往常疲倦的多,多用了幾次裂空,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剛才用了那一記光盾之後,竟然感覺體內的魔力所剩無幾了。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飛艇在一顫一顫的往下降,即便手裏還死死攥著拉升的擋杆,也是無可奈何。


    這空艇要是被拉到地麵上,那山道上的幾萬人不是瞬間就把自己這幾百人吃了?想到這裏艾爾文心裏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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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艾爾文絕望之際,一道精光從他身後的艦長房間窗戶裏射了出來,再而是金色的光芒大盛。即便是當下的晴空萬裏,也掩蓋不住這房間裏穿透出去的輝耀。


    在甲板上混戰的眾人一時間都眨了眨眼,驚詫地望著船尾,不知那處發生了什麽。


    “砰”的一聲,窗戶的玻璃炸開,窗框也當即脫離船身,沒入了錫陀城上空的氣流裏。


    一時間眾人皆忘了手中動作,想看看這艦尾到底是什麽狀況。


    但見裏間走出一位白發金瞳的女子,那飄搖的雪發末梢還有零星的栗色沒有褪去,那金瞳裏流轉著難掩的清冷肅殺。女子妖嬈婀娜的身段包裹在一件寬鬆的法師罩袍裏,輕聲喘氣的她胸口一陣起伏,惹得甲板上的眾人心中一陣搖曳。


    艾爾文望著女子手臂上勒紅的細痕,心想凱巴那鎏金符文繩應該是沒機會再被用來捆姑娘了。


    葵傾小姑娘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個女子,翻越過大山脈的她感歎縱橫南北也從沒見過這麽貌美的女子,這睥睨眾生的雍容華貴,這不食煙火的清麗無儔,讓她一個小姑娘都心向往之。


    她仔細一想,暗自驚疑,這女子不會就是那個栗發男子吧?


    然後她望了一眼艾爾文,下意識地開始暗自神傷起來。


    如果艾爾文知道小姑娘在這種生死時刻,內心還這麽豐富,一定當場發瘋了。


    隻見白發女子纖足輕點,就落到艾爾文身側。她仔細瞧著他,調侃的淺笑攀上她的嘴角,“我們的賬一會再算?”


    艾爾文看著這金眸間透露出的挑釁,知道她的身體和魔力是徹底恢複了,苦笑著道:“等宰了這幾萬庭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她輕輕應了一聲,麵露寒色,隻身遁入空中。


    才見她手中的銀色長杆法杖一展,九天驚雷而下,那些浮在空中的十幾個庭霄魔法師還沒反應過來,一瞬間就已經被劈成了“焦人”。


    奧妮安信手一指,那些天雷直接奔著甲板上這些庭霄人而來。方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這些庭霄高手,眨眼間就被電得人仰馬翻。萊梧和夏燁趕緊領著眾人把這些喪失了戰鬥力的庭霄人“送”下了空艇。


    當然,還有幾道驚雷不知怎麽的就朝著艾爾文劈來,幸好他還存著些體力,幾個翻滾之下好歹躲了過去。


    “這是要報我捆著她的仇呀。。。”他抬頭望了眼天空感歎道,“這方才還晴天,立馬就見了霹靂了,這些厲害的女人當真招惹不起啊。”


    奈何他也是嘴上說說,身體卻不老實的很。


    還在艾爾文感歎之際,遮天蔽日的隕石從天而降。一道道劃著流火的光亮破開烏黑的天空,艾爾文望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隕石陣,宛如是末日來臨,心下駭然,“媽呀,這是想嚇死人嗎?”


    “所有魔法師,魔法盾頂起來!”艾爾文反應還是很快的沒,對著甲板上吼了一聲。


    這剩下的幾十名魔法師一齊發力,在空艇上方構築起一麵球形的魔法盾,才讓這飛艇幸免於難。


    而山路上的那些庭霄人可就沒這麽幸運了,這可不是單指空艇下方這一段山路的庭霄人,而是說整座山上所有這些庭霄人。


    因為這摧枯拉朽般的隕石陣覆蓋了整整一座山,甚至蔓延到了山腳下的省道上。那城牆上的緬因守軍見這陣勢都驚得立起一麵麵巨盾,生怕那隕石波及到城牆上。


    “轟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地動山搖,石破天驚,這聲勢像是要把錫陀城下的這座山給砸碎了。


    他站在飛艇之上,都能感覺到山體在劇烈的震動,在一瞬間這山道就被隕石給毀了,因為已經分不出哪裏是山路,那裏是山坡了。到處是冒著濃煙的隕石坑,其實連山脊、山穀都已經分不出來了,好多凸起的坡麵被整塊的削平了。


    整個飛艇上的人都怔怔望著空中那白發飛舞的女子,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原來一個魔法師的能量可以這般的驚天動地。


    這一輪驚駭天地的攻勢過後,山道上的庭霄人死傷大半,折損了起碼有一萬人以上。除開不多的幾個幸運兒,躲在了層層疊疊屍體之下的,逃過了這一劫。


    “真是。。。縱千萬人吾往已。”艾爾文愣了半響,抬眼望著那白發金瞳的絕色身影,不禁長歎。


    “咦,那是。。。奧妮安公主嗎?”這時甲板上有人小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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