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荏染邊逗著貓邊坐等美味。


    貓兒們很喜歡她做的爬架,七隻貓兒每天爭搶著爬上爬下,好不熱鬧。


    二懶是幾隻貓裏最懶的一隻,每天都霸占著右邊最上麵的小房子,任由其他弟妹在眼前擠來搶去也不挪窩。


    “二懶真是貓如其名,懶得出奇,一天到晚都在躺著,永遠都在睡。”


    伏荏染蹂躪著它毛茸茸的腦袋,越摸越舒服,越摸越上癮。


    “醒醒,醒醒,聞聞這是什麽。”


    伏荏染拿了根小魚幹湊到二懶鼻子前晃來晃去,二懶聞到味道,慵懶的眼睛慢慢睜開,歡喜的喵嗚一聲坐起來。


    嘴邊的胡須動了動,叫聲討好熱情,張嘴就想吃,伏荏染卻逗弄地挪開了手。


    “下來走走,一天到晚都在睡,也該活動活動,不然以後越來越懶了。”


    伏荏染懲罰似地把魚幹收了迴去,將二懶抱下爬架,調皮機靈地七醜立馬就占了它的小房子。


    “主子,走走走,快去聞聞,小豐做的餺飥可香了。”


    月牙小跑著進來,拉著伏荏染就往外去,表情誇張到極點,鼻子不停煽動著。


    “好香啊,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月牙嘴巴微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案上的一碗餺飥,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芙顏抱臂靠在門邊,公正的點頭評價,“確實很香。”


    田廣豐得意地揚著下巴,臉笑成了一朵花,像萬裏無雲的天空般純淨湛藍。


    他迫不及待地催促著,“主子快嚐嚐,看喜不喜歡。”


    “好,我嚐嚐。”


    伏荏染在案前坐下,雙手結合在胸前,湊在碗邊聞了聞,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餺飥就是水煮的麵食,配以各色羹湯,風味無窮。


    她嚐了一口,十分入味,不等評論,便一口接一口吃起來。


    田廣豐笑得更開心了,月牙看得口水流,自己跑去小廚房舀自己的,幾人吃的津津有味,腰腹滾圓。


    “哎呀,弗諼還沒嚐呢,給他的呢?”


    伏荏染自己吃飽也不忘弗諼,田廣豐迴答的比較敷衍,“鍋裏還有。”


    伏荏染滿意的斜倚在憑幾上,輕拍拍肚子,“小豐手藝果然精湛,今日表現得很好。”


    “那是不是有獎勵?聽說主子經常給弗諼侍衛獎勵。”田廣豐吃味的道。


    他總是和弗諼攀比,想要成為主子身邊的第一人。


    但有些事不是比就能比上得。


    “嘿,你還學會蹬鼻子上臉了。”


    月牙戳了一下他的額頭,田廣豐不甘心得辯解,“同樣是主子的人,弗諼侍衛立功可以得獎勵,我憑什麽就不行。餺飥你做的有我好吃嗎?”


    田廣豐揚著下巴頂迴去,毫不示弱。


    月牙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斜扯起嘴角,表情怪異地盯著他。


    田廣豐並沒發覺她的異樣,倔強的一步不退。


    “那你想要什麽?”


    伏荏染開口問道,一下吹散空氣中隱約的火藥味。


    田廣豐喜笑顏開,雙手捧塞,可愛的眨巴下眼睛,“小人也想去看蹴鞠賽。”


    “不行,蹴鞠賽我要去。”


    伏荏染還沒發話,月牙一口就駁了迴去。


    皇宮校場乃宮中侍衛平日訓練、集合之地,後宮之人不得隨意進出。


    蹴鞠賽是皇上帶她去的,自然不好帶太多人隨行惹眼。


    那日皇上離開映輝園後,中常侍特意提醒,最好帶兩個侍從便可。


    弗諼自是一定會去的,芙顏大度不爭搶,另一個人選就讓給了月牙。


    田廣豐這一要求,便是把月牙給踢出去了。


    “主子,昨天就說好了的,讓婢子跟您去參加蹴鞠賽,您不能丟下我。”


    月牙抱著伏荏染的胳膊撒嬌,田廣豐也想撒嬌,但他哪兒敢抱伏荏染的胳膊。


    “我又沒說和你搶。弗諼侍衛不去不就行了,我看他也不在意,整天整天的見不著人。一個侍衛不知道隨時侍候在主子身邊,架子那麽大。”


    田廣豐話今日句句話都要扯上弗諼,像是故意針對。


    他這話說完,就發現自己好像惹了眾怒,空氣一瞬間就凝固了。


    屋裏幾人都沒說話。


    伏荏染伸手摟過棉球來迴順著他背上細軟的白毛,沒有看他。


    芙顏看好戲般盯著他的背影,似笑非笑。


    最可怕的是月牙,方才還笑靨如花的月牙眼此時泛著幽幽的寒氣,像淬毒的刀,將他全身刺穿無數個骷髏。


    田廣豐被她看的心發虛,背上已經冒出了冷汗,懊悔自己的急功近利。


    “小豐,心別冒太高,小心摔死。”


    月牙不近人情的話語與平日驕矜可人的模樣截然不同,氣場強大,像一個捍衛忠誠的戰士!


    弗諼侍衛豈是他能挑撥、譏諷地。


    平日月牙算是與他相處最熱鬧、融合的人,兩人時常鬥鬥嘴,最能活躍氣氛。


    而此時的月牙卻讓他感覺遙不可及,似乎他們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這是第二次,再沒第三次機會。”


    月牙明明白白的警告,全然不念這段時間的情分,冷若冰霜。


    這是他第二次僭越,妄圖挑釁弗諼。


    月牙還是如第一次般絕情,堅決維護弗諼的地位。


    田廣豐心中自嘲,他不過就是想試探一下,結果當真諷刺。


    “我,我就是隨口一說,別放在心上。”


    田廣豐又尷尬又心慌地給自己找補,訕笑著垂下腦袋,不一會就有水珠吧嗒吧嗒的滾下來。


    他可憐兮兮的憋著嘴,一副倔強強忍的模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伏荏染這次沒有安慰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說了聲累了,抱著棉球起身進了內室。


    月牙跟上伺候。


    芙顏則瞧著還僵坐在原地的田廣豐,偏了偏頭,“還不走?”


    田廣豐狼狽的抹去淚珠,麻溜的起身出了屋。


    他步履很快,與芙顏錯身而過時頭埋得更低了,跟本不敢看她揶揄、冷蔑的目光。


    第二天便是與皇上約定的蹴鞠賽。


    伏荏染穿了一身清爽幹練的騎裝,頭戴帷帽,才出映輝園便迎麵見到前來接應的餘公公。


    餘公公上前見了禮道,“小人應陛下之命,帶縣主前往校場。”


    “有勞餘公公了。”


    伏荏染微微掀起帷帽裙邊,朝餘公公致謝淺笑,又迴頭看了眼弗諼,還是控製不住的滿目驚豔。


    弗諼身份特殊,他是跟著伏荏染入宮的,不算正經的宮中內侍,也不受統領內侍的官署管轄。


    但畢竟在宮中行走,為了不表現得太異類,所以平日都是穿著統一的內侍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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