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信上所說,不光是來巡查,記錄功績,他們還要去州裏進行例會,交流探討,還會有許多人會調動。


    年中結案,會在幽州城進行。


    路上許峰也在不斷告誡。


    “天瀾,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現,聞人大人是姑娘,麵冷心熱,更是極為護短,你若得到她的認同,今後仕途定會步步高升。”


    “如此一來,你也能在縣裏甚至郡裏,買好宅子,供伯父他們住下,一輩子無憂了,而你也能通過聞人大人,尋找破煞的契機。”


    聽到許峰所言,徐天瀾點點頭。


    這是他的目標,也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常有人言,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正是百姓們期望的生活嗎?


    但你若去問,答案自然不一。


    你問農民快樂嗎?他會說快樂個屁,沒銀子而已,有銀子誰不會去大地方享受?


    幹農活,日頭大時,曬得皮開肉綻,沒了日頭,還要擔心收成。


    任誰能快樂?苦樂自知罷了。


    這邊一路感到醫館,恰好也到了午時。


    徐天瀾和許峰急忙進入醫館,卻是被嚇了一跳,竟然是人滿為患,烏泱無恙的。


    黃淼正在坐診,此刻也是忙的滿頭大汗,一個個的進行把脈,觀望,就連衛玲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這麽多人?”


    許峰咽了口唾沫,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許大人和徐大人來啦!”


    有人看見兩人,大家急忙讓出道路,徐天瀾和許峰這才擠了進去。


    黃淼一見兩人,終於是鬆了口氣,趕忙招唿徐天瀾。


    “小徐,來,你且看看。大許,你也別閑著,趕緊給玲兒幫忙。”


    “得嘞。”


    許峰點頭,忙不迭去幫忙去了,原因無他,幹完活蹭飯。


    徐天瀾搬了個凳子坐在黃淼身邊,疑惑道:


    “老爺子,怎麽了?”


    黃淼放開一人手腕,遞給徐天瀾。


    “身上沒其他問題,但是有人手腕疼痛,有人腳脖子疼痛,卻是沒有傷口。”


    徐天瀾疑惑的接過手腕,他也不會把脈啊...


    “你看看便知。”


    黃淼使了個眼神,徐天瀾才知,是有妖祟入體。


    但是他卻沒有看到誰身上有陰氣。


    接過手腕,徐天瀾看向麵前這位鄉鄰。


    “黃大叔,哪裏不舒服?”


    黃大叔張口道:


    “就是這手脖子,疼的不行,像是被兩根針紮過似的。”


    手腕疼痛難忍,被兩根針紮過?


    徐天瀾疑惑,仔細觀看之下,的確有兩根黑色針芒似的東西!


    “黃大叔,疼了多久了?”


    徐天瀾輕輕摸向其手腕,逼出自身陰氣,將兩根陰氣針芒拔除。


    “就今早的事情,昨晚上疼了一下,沒多在意。”


    黃大叔正自疑惑,卻是睜大眼,摸了摸手腕。


    “咦,不疼了!哎呦徐大人真是神醫啊!不疼了,不疼了!”


    徐天瀾輕輕揉了兩下,這才放開,笑道:


    “黃大叔,沒有什麽事情,是最近操勞了些,筋脈扭轉,迴家休息半日便好。再有,晚上切莫點燈熬油了,趁早熄燈睡覺。”


    “好好好,多謝徐大人。”黃大叔興高采烈的去了。


    很快,又一位病人上前,他也是手腕。


    “劉大哥,你這是何時的事情?”


    徐天瀾一邊詢問一邊查探,卻不想竟然也是相同的時間。


    “小事,無需擔憂,迴家療養半日便好,晚上不要熬夜,趁早熄燈休憩。”


    徐天瀾找了借口,又將劉大哥送走。


    第三位,卻是一位女子,麵容姣好,是縣裏的大家閨秀,父親是開織造局的,如今姚大頭的妻子就在這裏做活。


    她卻是脖頸疼痛,看見徐天瀾,眼前一亮,對著徐天瀾便掀開衣領。


    “林小姐,不用掀...我能看到。”


    徐天瀾咂舌,阻止了對方,隨即雙指探向其脖頸,將陰氣針芒拔除。


    “謝過徐郎。”


    林小姐眨眨眼,害羞似的起身。


    “無需客氣,林小姐昨晚熬夜了吧?須得休息半日,晚上不可熬夜。”


    徐天瀾笑得尷尬,連忙擺手。


    就這麽的,一個接一個的病人上前,足足有三十多人,全部是一模一樣的狀況。


    雖然位置不同,但是都被陰氣針紮過。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徐天瀾才拔除了所有人身上的痛楚,算是忙完。


    那邊,衛玲也忙的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徐天瀾麵前,伸出白嫩小手。


    “徐哥,你也幫我看看,我也不舒坦。”


    徐天瀾睜大眼,急忙接過。


    “怎麽不早說?我看看...你沒事啊?”


    徐天瀾疑惑。


    衛玲甩動辮子。


    “徐哥,你再仔細瞅瞅,我是手心。”


    徐天瀾又是抬起小手,仔細觀詳,的確是沒有的。


    等他抬頭,麵帶疑惑,卻見衛玲羞赧的臉頰,還有許峰的邪惡笑容,這才明白過來。


    “衛玲,你這不是胡鬧嗎。”


    徐天瀾哭笑不得,將手推迴。


    “哪有,就是疼,徐哥看過就不疼了。”衛玲嘻嘻一笑,跑去做飯去了。


    黃淼也是哭笑不得,真以為衛玲也中招了。


    “老爺子,此事不同尋常,再有這等事情,你派人喚我便是,下午我和許哥查查原因。”


    徐天瀾起身,麵上有許多不解。


    “也好,先去吃飯吧,之後你們忙活去。”


    黃淼招手,三人去了後廚。


    飯桌上,四人落座,許峰一邊吃一邊詢問。


    “天瀾,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嗯,還記得太叔羽說過的事情嗎?”


    許峰一愣,徐天瀾說的是,蛇塚婆?


    “你懷疑是這位大神來了?”


    徐天瀾沉重點頭。


    “不錯,咱們今晚得注意了。”


    一旁衛玲豎起耳朵,卻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哎呀,你們說的是什麽呀?沒頭沒腦的。”


    “你這丫頭,你兩位大哥說的事情,豈是你能知曉明白的?別多事。”黃淼輕聲斥責,衛玲頓時皺了皺鼻子。


    徐天瀾笑道:


    “別擔心,老爺子,衛玲,最近幾個晚上,別點燈熬油了,千萬不要,任何事,都在白天做。”


    聽到徐天瀾告誡,一老一小也不敢多言,都是點頭。


    一頓飯吃完,兄弟二人離開醫館,去了趕迴衙門。


    路上許峰詢問道:


    “天瀾,你覺著,是蛇塚婆來找青銅燈了?”


    “不錯,必然是這個事情。今日所有病人,都有一個特性,身上有燈油的味道,全部是熬夜過。另外,他們的印記,的確像是蛇咬一般,我沒有辦法不將這些事情聯係起來。”


    徐天瀾點頭,前有汐囊尋找自己的裹屍布在前,這蛇塚婆來找自己的青銅燈,也不算什麽了。


    許峰此刻也憂心忡忡,怎麽沒幾天,就要連續見到兩位大神了?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這大神要是開了殺戒...不就完蛋了?”


    此刻反倒是徐天瀾比較冷靜了,他搖頭道:


    “應該不會,咱們先去縣衙,發布告示,讓縣裏今晚都不準點燈。咱們點燃青銅燈,等蛇塚婆來,恭敬將青銅燈敬上,即便蛇塚婆不給汐囊麵子,也應該給鎮妖司麵子。”


    聽到這,許峰歎道:


    “也隻能如此了。不過天瀾,你如今的確有大將風範了,不錯,不錯!”


    徐天瀾苦笑道:


    “許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我也怕,隻是麵上少有表露而已。如今就算咱們去州裏求援,也來不及了,若今晚蛇塚婆有動作,誰也逃不掉,隻有方才那一個辦法了。”


    許峰嘿嘿一笑,安慰道:


    “精怪天生地養,雖然各有各的喜好與性情,但是基本不會和鎮妖司敵對,而鎮妖司也和強大精怪井水不犯河水,想必沒事。”


    “期望吧。”


    徐天瀾點了點頭,鬧了半天,兩人竟然是互相安穩了一陣...


    這邊來到縣衙,兩人急忙進去。


    “縣令呢?”


    許峰沒見王縣令,也是疑惑,旁邊有小吏迴應道:


    “縣令去了郡裏,據說有例會。”


    許峰了然,想必是鎮妖司的事情,要讓各縣配合,做好準備吧。


    “去取紙筆和官印來。”


    徐天瀾輕語,小吏急忙去了。


    不一會,徐天瀾接過紙筆,寫下一則告示,告知所有人今晚不得點燈熬夜,誰若是身上疼痛,鎮妖司概不負責。


    寫完之後,印上官印,讓小吏出門貼上。


    “好,你們今晚也是如此,切記不要點燈。”


    許峰告誡之後,和徐天瀾迴了鎮妖司衙門,萬事俱備,隻差蛇塚婆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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