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梔的秘書是一個剛進入紀氏工作的小女生,雖然剛畢業,可對工作倒是一絲不苟且精通得很。


    溫梔看著麵前這個怯生生不敢看自己,但又控製不住好奇心,偷偷瞄自己幾眼的小女孩,心裏喜歡得緊,於是問道:“我叫溫梔,你叫什麽呀?以後我們就要一起工作了,還要多多麻煩你呀。”溫梔說出那句以後時,心裏突然湧上一股期待,一種對新生活的期待。


    女生聽到她主動跟自己說話,忙上前迴道:“我叫陸小葵,不麻煩的,您以後有什麽需要叫我就行。溫,溫小姐……”陸小葵猶豫了下,還是順著剛才小劉的叫法叫了溫梔。


    溫梔輕輕一笑,說道:“小葵,你叫我溫梔就行了,溫小姐聽著多生分呀。對了,能跟我介紹一下,我以後都幹些什麽嗎?我還是第一次接觸企業裏關於美術的東西,多少有些不太了解。”溫梔虛心地說道,半點架子也沒有。


    一提到工作上的事,陸小葵就好像變了個人,全然沒有剛才的怯懦,而是頭頭是道地說了起來。


    “咱們紀氏的美術部門,雖然剛成立不久,可負責的內容也是作為一個集團必不可少的。一家做產品的企業,除了質量夠硬,打出良好的企業形象和民眾知名度也很重要。那應該如何樹立這樣的形象呢?做慈善公益就是最重要的一個步驟,大眾對這樣的企業家都是很有好感的……”


    溫梔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在筆下記著什麽,她是真的想幹好這份工作的。


    “咱們紀氏之前也做過公益項目,可沒有人係統的來管過這些事。我們要做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排一些貧困和殘疾的孩子,在紀氏資助的學校裏進行美術培訓。所以說起來,我們這既是美術部門,也可以算作一個公益部門。”


    陸小葵擲地有聲地說完,眨巴著星星眼期待地看向溫梔。溫梔一愣,反應過來後好笑地鼓了鼓掌,問道:“公益這方麵我知道了,那還有其他什麽需要我們做的嗎?”


    陸小葵一愣,沒想到溫梔這麽快就抓住了要點,說道:“美術部門當然還要做跟美術相關的事。我們會負責紀氏各項新產品的logo和廣告插畫,負責宣傳的後期工作。”


    溫梔點點頭,表示認同。


    一天很快過去,溫梔用了這一天的時間來熟悉熟練大致的工作內容。晚上六點,紀氏裏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溫梔的辦公室還亮著唯一一盞燈。


    她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在台燈下細細比對著資料。良久,溫梔猛地直起身,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抬眼看向四周。


    這一天雖然累,可卻也是前所未有的充實,就好像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自己可以一直堅持下去的東西,她也有了自己的事業,她也有被人需要的地方。


    今天白天剛來的時候,溫梔情緒緊張,又忙著熟悉工作,還沒怎麽好好參觀參觀自己的新工作環境。可現在看來,這整個十九層,倒是空曠的很。


    說起來,越往上的高層越少,也越不喜歡被人打擾,樓層空間大是很正常的事。但再怎麽大,也不會大半天一個人都碰不到。


    溫梔心裏疑惑,正打算收拾東西出門,手裏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她沒細看就接通,電話裏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


    “溫梔,還沒下班嗎?今天工作第一天,就這麽累呀。”紀衡看著樓下那間亮著燈的辦公室,心裏被漲得滿滿的。


    溫梔一愣,走到外間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直到找到整個二十層也是唯一亮著燈的那扇窗戶,才會心笑了笑。


    “你不是也沒走麽?我今天剛來,自然有很多東西要提前熟悉一下,不然以後鬧了笑話,紀氏有了損失怎麽辦?”她半開玩笑地說著。


    溫梔現在對紀衡的態度很奇怪,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心裏很清楚地知道她不能原諒紀衡,更不可能跟紀衡有什麽以後,可她自己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麵對紀衡時也再冷不下臉。


    溫梔隻能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她看開了,以前的那些事自己已經不在意,所以對紀衡就像對待一個正常的普通朋友那樣,以平常心交流。


    “這可不行,我特意說了要好好照顧你,這底下的人怎麽辦事的?可別累著我們……可別累著你。”紀衡也學她那樣開著玩笑,說到一半卻突然改口。


    溫梔聽他用那慣有的低沉聲線,漫不經心地說著,在這樣的夜晚,格外撩人。


    “對了,我剛才還想到來著,這十九層為什麽這麽空啊,感覺都看不到幾個人,怪害怕的。”溫梔假裝沒聽到他剛才一時之間不小心露出來的心裏話,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那邊的紀衡聽到這個形容卻是一愣。


    “害怕?為什麽會覺得害怕?我擔心你剛來公司不適應,所以讓人把十九層騰出來了大半,還讓別人不要輕易去打擾……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讓你有其他感受的。”紀衡急急解釋道,卻又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溫梔聞言一愣,隨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怎麽這麽傻呀,哪兒能一個人都不見。不過還是謝謝你……”溫梔沒想到這是紀衡刻意為之,雖然結果讓人鬧了笑話,可初衷到底是好的。


    紀衡聽到溫梔的笑聲,雖然被罵傻,可心裏還是充斥著滿足。


    第二天,溫梔正式開始工作,隻是對這些東西第一次接觸的她,遇事難免有些手忙腳亂,若不是陸小葵一直在旁邊幫著自己的忙,她可能會弄出不少亂子。


    一天下來,溫梔的自信心被打擊的隻剩一星半點了。


    今天她還是整層樓裏最晚走的,可心情卻跟昨天截然不同。溫梔有些低落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悶悶不樂地想著今天自己出的那些差錯。


    是不是真跟那些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一樣,自己確實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同樣是剛進紀氏工作不久的人,可陸小葵卻能幹得很好,自己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協助。溫梔這麽想著,並不是單獨對陸小葵,而是她現在下意識地就會找人和自己對比。


    想著想著,溫梔又想到自己那份不切實際的工資,心底越發不安起來。


    不說別人,就是她自己都覺得,紀衡給她的那份工資高的離譜,也不怪當時何主管那麽陰陽怪氣地說自己。


    正當溫梔猶豫不決的時候,紀衡和昨天同一個時間打來電話。


    “今天勤勞的溫梔打算什麽時候下班啊?”紀衡打趣地問道。


    按往常,溫梔肯定是也會笑著迴懟一句,可今天,那邊卻半晌沒聲音,紀衡有些不安起來。他害怕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什麽,讓兩人又迴到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其實溫梔是還在想那工資的事情,她擔心直接說會失了紀衡的麵子,可不說,她自己心裏又總覺得拿這麽高的工資不踏實。


    猶豫半晌,溫梔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紀衡,我看了你給我開的那個工資表,實在有些高的離奇了。我的水平,可能不能夠到這麽高的……”溫梔說完,耐心等著那邊的聲音。


    “溫梔,你別否定自己,你之所以能進入紀氏,我也不否認是有我自己的私心在,可更多的還是因為你有那個能力,而我們公司缺少這樣的人才。”紀衡聽著溫梔那低落的情緒,再聯想到她剛才跟自己說的話,多少猜到了一些,是以忙安慰道。


    溫梔卻聽不進去他的話:“紀衡你別說其他的,我現在是在跟你說那個工資的問題。我不能拿這麽高的工資,你就給我按正常的薪級水平發就好了。”


    紀衡見她這次這麽倔,隻能換了種方式繼續道:“你就當是我欠你的。溫梔,這幾年我欠你們母女太多了,我現在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彌補你們,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向你們道歉。這份工資你安心接受,裏麵一部分是你工作應得的,另一部分,就當做是這麽些年我沒有盡到的義務,我以後慢慢還。”


    紀衡一咬牙,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溫梔驟然聽到他提起以前的事,心底被封存了那麽久,久到自己都快忘了的恨意一下翻湧出來。


    她語氣突然冷硬,直接說道:“這確實是你欠下的。”


    這話說完,紀衡一愣,隨即痛苦地閉上雙眼。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溫梔還沒有原諒自己的,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諒。


    溫梔說出這句話,心裏的情緒釋放了一些出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激動了,好半晌才淡淡說道:“抱歉,我剛話說的有點重,你別往心裏去。”


    頓了頓,溫梔又補充道:“我覺得他們說的沒錯,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現在更向往以後的新生活。隻是,人生就那麽長,我不想再過得跟過去一樣糟糕了。”


    紀衡聽到她說不在意以前的事,本該高興的他現在卻高興不起來。


    鬧了這麽一茬,溫梔原本想說的工資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再想到紀衡說的那個理由,溫梔也沒打算再拒絕,真照他那麽說的話,這個錢,她拿得確實應該。


    自此之後,溫梔的事業算是徹底走上正軌。


    次日,陸小葵應溫梔的要求,抱來厚厚一遝員工手冊,和曆屆相關部門的工作報告。


    “溫梔,這麽多,你什麽時候能看的完呀。”陸小葵頭疼地看著這堆積成山的資料,有些擔憂地對溫梔說道。


    溫梔倒是不以為意,先拿走其中紀氏的員工製度學習起來,這認真程度,堪比當年高考。


    “我剛來紀氏,什麽都不懂,自然是先從員工製度開始學起,這是最基本的。往後還有跟公益相關的這一塊的內容,我也很陌生,必須從頭學起,所以現在得抓緊時間了。”溫梔頭也不抬地盯著手裏的資料,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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