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件事情,你鬧著要砍了蓮蓮家的桔子樹,我們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說服你的。”


    徐誌傑看著夜苓,依舊不相信她的話。


    “稚兒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你怎麽能用這種手段接近我?”


    “這些事情一定是她剛剛從信件上看見的,嘖,這個女人真是有心計。”陶三望感慨道。


    看不上自己就算了,還用自己提供的線索去撩撥他的兄弟!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夜苓已經著急了,大口地喘著氣,將手臂上的衣服再次挽起來,露出一條長長的疤痕。


    這道疤痕顏色已經變得很淡,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稚兒?”徐誌傑看著那條疤痕,眼眶瞬間紅了。


    這條疤痕他不會認錯的。


    “我懷著孩子才幾個月,你一去就沒有了消息,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找了你很久,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夜苓哭得厲害,話還沒說完,直接暈厥了。


    徐誌傑幾乎是出自本能地抱住她。


    他神色複雜,這件事情太突然,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


    可是她不僅長得和稚兒像,就連做飯的手藝也像,如今連手臂上的傷痕也一模一樣.......


    “別想了,快點送人去醫院!”陶三望沒好氣地推搡了徐誌傑一把。


    給他介紹的對象結果自己搶走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徐誌傑這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抱著人往車子走去。


    付家的別苑中,付曉雲心思不寧坐在魚缸前喂魚,眉頭緊緊蹙起,停下喂魚的動作,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按下接聽。


    “小姐,徐先生今天去和夜苓見麵了,而且沒多久就抱著夜苓從咖啡館出來,去了醫院。”


    對麵道。


    “去了醫院?”付曉雲倏地站起來。


    “是,好像是夜苓突然暈倒了。”


    “知道了。”付曉雲掛了電話,急忙讓司機送自己去夜苓的醫院。


    到了醫院,夜苓跑到前台,問護士夜苓在哪個病房,剛好陶三望下來繳費,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果然是夜苓。


    “你現在不能去找夜苓。”陶三望走過去阻止道。


    這些年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付曉雲對徐誌傑的癡心,現在要是讓付曉雲知道白稚兒可能迴來了,不得鬧翻天?


    “為什麽?”付曉雲心急如焚,見陶三望不讓自己見夜苓,心中預感更加不好了。


    “你先迴去,迴去了我會告訴你的。”陶三望歎氣,隻能推著付曉雲往外麵走。


    他在女人麵前向來不知道怎麽辦,更別說是在一個像付曉雲這麽敏感的女人麵前了。


    “到底怎麽迴事,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衝上去。”付曉雲站在原地,一把甩開陶三望的手。


    “別,我說。”陶三望頭疼,就知道自己應付不了這個女人的。


    “夜苓看了前些年白稚兒和誌傑交流的信件,非說自己已經恢複了記憶,還說她就是白稚兒。”


    “你說說,我們都知道白稚兒已經死了,她這不是胡鬧嗎?”


    “她不可能是白稚兒。”付曉雲想也沒想地否定道。


    “不行,我要上去和誌傑說清楚,免得他被這個女人欺騙了。”


    她說著就往電梯走去。


    “不行,現在誌傑已經夠煩了,你上去的話隻會添麻煩,他會討厭你的。”陶三望趕緊勸阻。


    付曉雲怔了怔,腳步停住。


    是,誌傑已經不想再看見她了,她現在衝上去的話,一定會讓他更加厭惡吧。


    “行,不上去。”但這件事情她一定會徹查到底的。


    “你先迴去吧,等事情有結果了我會告訴你的。”陶三望鬆了口氣,還好這姑奶奶改變了注意。


    付曉雲戀戀不舍地看了電梯一眼,心中似乎掙紮了會,還是轉身往外走。


    隻是她還沒走幾步,便看見白弦依和俞蓮神色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弦依,那個人不可能是你媽媽,你要相信我,她不可能是你媽媽!”付曉雲衝上去,緊緊抓住了白弦依的手。


    白弦依手臂被抓的生疼,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給我鬆開!”俞蓮見白弦依抓疼,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將付曉雲推開幾步遠。


    “就是你,你是不是收了夜苓的錢,故意讓她有機會接近誌傑?你就是故意的!”付曉雲衝上去掐住了俞蓮的脖子。


    陶三望和白弦依趕緊上去幫忙,將付曉雲扯開。


    “你們把她趕出去。”白弦依厭惡地看了付曉雲一眼,攙扶著因為嚇壞了還在喘氣的俞蓮。


    幾個保鏢點頭,直接架著付曉雲往外麵走去。


    “俞蓮,白稚兒就是死了,就算你不承認,她就是死了,永遠也不會迴來!”付曉雲走的還不服氣地大聲嚷著。


    俞蓮下意識抓緊了白弦依的衣袖。


    “媽,沒事,不要聽她的話。”白弦依擔心地看著俞蓮,俞蓮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兩眼一閉,往地上倒去。


    白弦依和陶三望都嚇壞了,趕緊帶著俞蓮去就診,好在醫生說俞蓮隻是情緒太激動導致的暈厥,對病情的恢複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安頓好俞蓮在病房睡下,白弦依才有機會問陶三望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件事情,說來也怪,夜苓看了誌傑和白稚兒以前的信件,非說自己在已經恢複了記憶,還說她就是白稚兒,你說這件事情奇怪不奇怪?”陶三望又將之前對付曉雲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夜苓說她是媽媽?”白弦依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因為她是親耳聽白杜蘭說的,她說媽媽已經死了,是親眼看著被丟進大海裏麵的。


    “問題是你爸爸好像有點相信,你還是去問問他比較好。”陶三望建議道。


    白弦依不放心地看了病床上的俞蓮一眼。


    “這裏我先幫你照看著,你先去看看夜苓吧。”陶三望歎氣道。


    誰會知道一場相親,牽扯出這麽多事情來,都可以拍出電視劇了。


    白弦依道過謝,直奔夜苓的病房。


    她還沒有醒來,徐誌傑坐在夜苓的床邊,白弦依走過去,見徐誌傑眼眶紅腫,竟然是已經哭過了。


    她從來沒有見父親哭過,哪怕是那次自己被方方抓走,差點死掉的時候。


    “爸。”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夜苓,那和自己有七分像的五官,還是不敢相信,難道這真的是媽媽?


    “弦依,她就是稚兒,是你的親生母親。”徐誌傑抬起頭來。


    白弦依往後退了退。


    難怪像夜苓這樣一個性格清冷的人,會主動追求爸爸,原來兩人竟然是夫妻?


    可是自己之前還說不希望她接近爸爸的話,那樣傷害過她。


    想到這裏,白弦依心口悶得難受。


    “我不信,我要做親子鑒定。”她難受地捂著心口,淚水控製不住地往下掉,走上前拔走了夜苓的幾根頭發,腳步帶風地往外麵走去。


    徐誌傑不說話,緊緊握著夜苓的手,一刻也不想鬆開。


    親子鑒定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出結果,白弦依直接用林家的名義,找了一個權威私人鑒定專家,忙活了兩個小時,結果出來了。


    她看著鑒定結果上鮮明的數字,整個人都抑製不住地狂喜起來。


    夜苓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白弦依趕緊往醫院趕去。


    在車上,她看向從自己出門開始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朱柒,眸光中的擔憂若隱若現。


    “我不放心付曉雲,她知道這件事情後,可能會做出傷害母親的事情,你去盯著她。”


    “好。”


    隨即車子停下,朱柒從車上下來,繼續勻速往醫院開去。


    到了夜苓的病房外麵,白弦依抓著親子報告鑒定,正要告訴徐誌傑這個好消息,卻發現病房門打開著,房門口圍了很多醫生和護士。


    她下意識覺得不對勁,推開人群進去,隻見李源手中抓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站在夜苓的病床前,逼著徐誌傑出去。


    “我告訴你,夜苓隻能是我的,你休想搶走她。”李源情緒激動,大聲嘶喊著。


    白弦依站在一邊,眼神微冷,思緒轉的飛快。


    自己都是兩個小時前才知道夜苓就是母親的事情,李源又是從哪裏知道的消息?


    而且他難道不是一直在c國嗎,為什麽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她不是夜苓,是白稚兒。”徐誌傑冷聲迴答。


    “我這些年為了找到稚兒,用盡了多少人力物力,原來她連名字都被你改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自私嗎?”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她是白稚兒?”李源手中的水果刀刀尖就對著徐誌傑,似乎雖然都有可能給徐誌傑一刀。


    白弦依緊張地盯著那把水果刀,攢緊了手中的親子鑒定報告,放進了隨身攜帶的包包中。


    現在李源情緒激動,如果還刺激他,隻會讓他傷害更多人。


    “你冷靜一點,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好好說,就算你想帶她走,也要問清楚她願不願意,而不是替她做決定。”


    說著,白弦依關上了門,將看熱鬧的醫生和護士都隔絕在外麵。


    犯罪心理學上的書本上說過,在這種情況下,要讓犯罪嫌疑人的情緒先放鬆下來。


    “她當然不會願意走,她既然已經恢複了記憶,又怎麽還會記得我?”李源自嘲地笑了兩聲。


    “如果她不願意走,你也沒資格帶她走。”白弦依冷靜道。


    “況且她是我法律上麵的合法妻子,就算要帶她走,你也要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徐誌傑義正言辭道。


    李源聽見這話,好笑地看了徐誌傑一眼,仿若他說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當初她在遊輪上被人撞在行李箱中扔下海的時候,你在哪裏?”


    徐誌傑一時語塞了。


    “是我不顧生命危險跳下海救了她,我為她調養身體,照顧她,發現她有醫學天賦後送她去c國最好的大學進修,這些年,你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盡過一點責任嗎?”李源說的頭頭是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是你改了她的名字和身份,才讓我根本找不到。”徐誌傑知道自己的確沒有照顧好稚兒,但這遠不是李源用來攻擊自己的理由。


    “既然你喜歡她,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白弦依不解道。


    李源心酸地看了眼夜苓,“她心中執念太深,這些年來,除了徐誌傑,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我也是怕說出來連朋友都沒得做。”


    三人正僵持,徐誌傑的助理推門走了進來,手中抱著幾分文件,見病房中竟然是這樣一副場景,手中的文件都掉到了地上。


    她慌忙撿起文件,看向徐誌傑。


    “徐總,調查,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徐誌傑看了李源一眼,從助理手中接過文件,翻閱了幾下,將其中一份文件直接扔在了李源臉上,眼中掀起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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