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把這幾個月沒給我家的錢轉過來,不然破的就不隻是花瓶了。”錢凡易看著匆匆趕來葉北辰,麵上也毫無懼色,甚至還出言威脅。


    直到葉若川和白景深的身影出現在客廳,眼中才劃過一抹明顯的恐懼,感覺自己肩膀和早已康複的肋骨又開始隱隱作疼起來。


    於是錢凡易趕忙補上一句:“我隻是來要錢的,並沒有其他惡意。”


    看著一地狼藉,錢凡易說到最後,語氣也漸漸變弱起來。


    葉老爺子安撫懷中的堂堂,再度抬頭之間,麵上的慈愛盡數褪去,隻剩威嚴和冰冷,他沉聲開口:“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趕緊離開葉家,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錢凡易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煩躁得在原地打轉,複而開口:“我說了我就是來拿錢的,你們怎麽就是聽不明白?隻要給我錢,什麽都好說,別說離開這裏,一輩子不出現在你們麵前可以。”


    “上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葉家不會再給你一分錢,別再癡心妄想了。”葉北辰冷冷開口,腦中靈光一閃而過,眼神半眯,“葉晴晴是不是沒跟你說她已經被趕出葉家?”


    “什麽?”錢凡易愣住,麵上的震驚不似作假。


    “還有三十秒時間,要是你再不離開這裏,我就讓人來清點你到底砸壞了多少東西。”葉若川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微揚起下頜,冷漠出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被你砸破的花瓶應該是乾隆時期的古董花瓶,價值也沒多貴,畢竟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大概也就幾千萬就行。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還不起也行,同時期的隨意一件等價值的古董拿來抵押就好……”


    葉若川話還沒說完,錢凡易已經煞白著一張臉,身影狼狽地匆匆跑出葉家,一溜煙就沒了影子,絲毫看不出方才還依依不饒的樣子。


    葉若川古怪地看了身側白景深一眼,他剛才好像比了個什麽動作。


    注意到葉若川投來的目光,白景深轉過頭與她對視,眼神無辜無比,絲毫沒有方才看向錢凡易的狠厲,語氣更是溫柔到不行:“怎麽了?”


    “沒什麽。”葉若川搖了搖頭,可能是她出現幻覺了吧,不過……


    “那花瓶不是仿真贗品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真品早就在你六歲那年被摔破了。”葉老爺子拄著手臂,沉思了一會兒,才出聲說道。


    葉若川歪了歪頭,似是思考:“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葉若川提出的巨額賠款的確讓錢凡易忌憚,但真正讓他害怕得快速離開葉家,還是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迴想起他剛才看向自己的眼神,錢凡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恨不得立馬遠離葉家,又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子泄憤:“該死的葉晴晴,嘴裏沒一句實話,看我這次還怎麽饒你,葉家是再也拿不到錢了,但葉晴晴在葉家生活了這麽多年,身上一定還有……”


    想到這,錢凡易眼中又迸發出亮光,腳上速度變快了些。


    葉宅內,林管家正一臉自責的站立在客廳中央,低著頭說:“老爺,是我一時疏忽才讓錢凡易闖了進來,我……”


    “行了,這也不關你的事,他那種無所不為的人,怎麽想攔也攔不住。”葉老爺子擺手。


    林管家麵上依舊自責無比,說:“我會再多派幾人把手門口,一定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他應該是不敢再來了。”葉北辰忽然出聲,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白景深一眼,又很快收迴目光,恢複以往調笑的模樣,“倒是堂堂,你有沒有被嚇到?”


    “沒有,堂堂可是很厲害哦,要不是爺爺攔著,我還能上去幫忙趕跑壞人。”堂堂挺了挺自己削瘦的身板,看上去十分自信。


    葉若川心中感慨,幸好當時爺爺攔住了,不然就堂堂這快要衝破天際的自信和小身板,怕是要比花瓶先遭殃。


    此時的幾人還不知道,再次得知錢凡易的消息竟是關於他和他母親的死訊。


    葉若川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關掉公放,拿起手機起身來到落地窗前,眺望京市的高樓大廈。


    “你說他死了?可是,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還能上門來鬧事討錢嗎?難道是……”


    “聽說是被人在垃圾場發現的,有流浪漢去那裏撿東西,接過將黑袋子拆開一看,竟然是一具屍體……”葉北辰歎了口氣,“好在屍體還算完整,警方那邊又通過衣物上的身份證明順藤摸瓜來到葉宅,不過你也別擔心,警察就是過來例行提問而已,這兩天說不定也會打電話給你,我今天就是來提醒你一句……”


    葉若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的確如葉北辰所說,掛了他的電話後,很快就有警察打了過來,詢問她在兩天前有沒有看到錢凡易。


    兩天前,葉若川正好在外地出差,顯然不可能她所為。


    葉若川很是配合的一一給出迴答,大約是察覺到她的緊張,對麵的警察小姐姐解釋道:“啊,我們就是例行調查一下,因為有人說他一星期前有去葉家鬧事,那天葉小姐你又有在場,所以我們就是來確認一下。”


    “錢凡易……到底是誰殺的?”葉若川出聲問道,腦海中迴閃過一道道人影,最後停留在葉晴晴。


    警察下意識地想要敷衍過去,想起葉若川的身份背景,便稍微透露了一點情況說:“現在看來葉晴晴的嫌疑最大,她也已經被帶到警局詢問,至於真兇是誰,現在還不清楚。”


    葉若川掛了電話後,心中卻莫名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


    事實證明葉若川的擔憂是正確的,隻是她如何也沒想到,警察最後會將犯人鎖定在姚思音身上。


    在得知姚思音被以嫌疑人身份帶到警局後,葉若川直接拍桌而起:“不可能是姚思音,她那麽膽小一人,怎麽可能……”


    “現在隻是嫌疑人,還沒有確定是兇手,你冷靜些……”白景深將她拉迴沙發裏。


    葉若川焦急出聲:“我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思音她根本就不認識錢凡易,又怎麽可能去殺害一個陌生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葉晴晴,那天警察跟我說葉晴晴被當做是嫌疑人帶到警察局詢問,一定是她說了什麽,警察才會調查到思音身上……”


    白景深皺眉,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發生,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葉若川又是情感占據為主,這些話顯然站不住腳。


    但白景深不可能直接這樣反駁葉若川,她現在情緒不穩定,要是自己說了什麽再刺激到她可就不好了,與其讓她胡思亂想,不如直接當她知道真相。


    撥通號碼,對方很快接通,短暫的寒暄過後,白景深很快直通主題:“錢凡易的死亡……”


    “就知道你是為這事兒而來的。”對麵揶揄了一句,才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現在證據對姚思音很不利,死者身上發現有原本屬於她的物品,再加上葉晴晴一口咬定是姚思音所為,所以我們也很無奈。”


    讓局長意外的是,明明方才還是白景深的聲音在與自己對話,此時卻變成一道女聲,斬釘截鐵地說:“思音並不認識錢凡易。”


    “是若川吧?你說得我們也猜到了,明明看上去就是毫無瓜葛的兩人,又怎麽會有聯係。但就像是我剛才說的,本身證據就不足,而現有的證據又全都指向姚思音,現在情況不大樂觀。”


    “王叔叔,思音她真的不是兇手,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就是個膽小鬼,什麽都害怕,不可能去殺人。”葉若川再一次重複說道,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別人。


    “若川你放心,我們不會亂冤枉人,現在姚思音也隻是嫌疑比較大而已,還不足以定罪。”


    王局長的安慰顯然沒什麽作用,這邊白景深看到葉若川緊緊地咬著下唇,便知道她內心有多麽緊張和慌亂,從她手中拿過手機,掛斷電話,捧起葉若川的臉,與自己直視:“你不是說姚思音不會是兇手嗎?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多給她一點信任對不對?”


    不得不說白景深對葉若川十分了解,這話一出,葉若川的確恢複了點精神,麵上的灰敗漸漸掃去,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你說得沒錯,我應該相信思音……”


    白景深這提著的心還沒放下來,就聽見葉若川又說了一句:“……我這就去找葉晴晴。”


    一語剛落,葉若川就猛地起身往外走去,白景深攔都攔不住,一轉眼,人已經到了門口。


    白景深趕緊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你知道葉晴晴在哪裏嗎?”


    他的話一針見血,葉若川頓時停下匆忙的腳步,麵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眼神當中是無盡的脆弱和無措。


    白景深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你先冷靜一點,我現在就找人幫忙查葉晴晴在哪裏,到時候我們再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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