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深皺著眉頭默默注視著葉若川走進臥室,心中疑惑萬千,實在想不明白她究竟出了什麽事。


    明明兩個時辰前臨要下班還有說有笑的跟他打鬧說最近蛋糕吃得太多,臉都變圓了,怎麽迴到家後突然陷入了低氣壓當中。


    任誰看到葉若川那副模樣,都能一樣看出她的不對勁,管家也是一臉擔憂的上前來詢問,白景深看了一眼桌上已經有些變涼了的飯菜,說:“先將飯菜熱一下,我上去叫她下來。”


    “是,少爺。”


    白景深上了樓,卻發現葉若川竟然將臥室房門反鎖,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抬手敲了敲門,溫聲道:“若川?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葉若川躲進黑暗當中,抱著雙腿倚靠著門板,聽著外麵白景深的聲音從冷靜變得不淡定,從柔聲詢問原因變成嚴厲要求她開門,眼淚洶湧而下,打濕她的臉龐。


    她是那麽得相信白景深,可到頭來換得的卻是什麽?一場笑話罷了。葉若川無聲的流淚,放縱內心的悲傷,過度的勞心傷神讓她哭暈過去,等悠悠轉醒,門外白景深的唿喊聲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葉若川緩了緩神,抬起手背擦幹眼角的淚,扶著牆壁慢慢的站了起來,雙腿因為固定一個姿勢太久有些麻痹,葉若川一個腳軟又摔迴地上,好在上麵鋪滿了厚厚的羊毛毯,並沒摔傷。


    萬般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忽然掉得更兇起來,打濕了一小片地毯。


    “沒用!”葉若川忽然出聲,像是在罵自己一樣。狼狽起身,來到浴室,鏡子裏的自己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雙眼哭得又紅又腫,妝容被眼淚毀得徹底,糊了一張臉,漂亮的長卷發此時也淩亂的搭在肩頭,整個人看上去精神萎靡,典型的失戀模樣。


    葉若川對著鏡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卻發現比哭還難看,頓時又垮了下來,低下頭去用冷水洗了把臉,又將自己打理一下,才躡手躡腳的走出門去。


    跟阮瑩瑩的約定並非隻是她的一時氣話,而是她真心會這麽做,如果白景深真的背叛她跟別的女人上床,葉若川自認沒有那麽大方,可以去容忍無視。


    她借著昏暗的燈光朝樓梯位置走去,無意間發現白景深竟然還沒去休息,背對著走廊,站在陽台跟人打電話,語氣似乎不是很好。


    葉若川眼睛酸澀的望著他的背影,內心在上前質問和離開白家之間不斷拉扯,但她也沒有糾結多久,因為她明白,如果現在上去,白景深一定不會放她離開白家。


    葉若川很快收迴目光,悄無聲息的走下樓去,她沒有開車,而是徒步沿著街道慢慢的走著,百米外,一輛汽車停在路邊,姚思音一手倚在車窗上,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透過後視鏡看到葉若川悠悠走來的身影就忍不住一陣生氣,開了車門邁出長腿怒道:“姐姐,現在淩晨三點好不好,您老這時候玩離家出走是什麽意思啊?你家白景深能同意?”


    “先走好不好?我後麵再慢慢跟你說。”葉若川啞著嗓子說道。


    姚思音才後知後覺借著路燈發現她麵上無法掩飾的疲倦,還有紅腫的雙眼,心中嘩然大驚,上一次看她這副模樣還是誤以為白景深出軌,這迴不會是更嚴重的事吧?


    “那你上車。”姚思音不再廢話,啟動車子緩緩駛離白家,眼角餘光卻是始終打量著旁邊副駕駛座上的葉若川,小心翼翼的開口,“若若,你臉色好蒼白啊。”


    “嗯,有水嗎?”葉若川疲倦的掀起眸子。


    姚思音趕忙開口:“有有有,就在你前麵的隔層裏。”


    葉若川喝了水,才覺得喉嚨不再火辣辣的幹燒著難受,腦袋卻依舊昏沉沉的難受,斜側著頭看著外麵不斷往後飛去的耀眼燈光,一路無言。


    葉若川不說,姚思音也不敢問,將人帶迴自己的房子,剛要開口提醒什麽就見葉若川輕車熟路的朝她經常住的客房走去。


    姚思音也就閉上了嘴,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明天再說。


    次日,葉若川頭痛欲裂的驚醒過來,延遲的大腦緩慢的想起她現在已經是一名社畜,趕忙伸手拿過手機,發現已經是七點四十,頓時尖叫著起身,“姚思音!你怎麽沒叫我起床!”


    匆匆忙忙踩著拖鞋頂著一頭雞窩毛走出房門,卻發現已經有人霸占廚房,便一頭紮進洗漱間,揚聲道:“幫我倒杯溫水就行,麵包片就不要了。”


    等她刷了牙洗了臉走出洗漱間,又再度迴到客房換下睡衣出來,眼看著喝了水就要衝出門,廚房裏才遲疑的傳來一聲提醒:“今天周六,不用上班,你要去哪兒?”


    “啊?今天周六?”葉若川穿鞋的動作停滯了一下,表情木訥,遲鈍的反應過來怎麽說話的是道男聲?


    蘇白承手拿刀鏟,對她笑得一臉純良:“早上好,葉小姐,思音她還在屋裏睡覺,你要先來份煎包嗎?”


    葉若川內心微囧,深覺丟人,慢慢的挪到餐桌旁,看著滿桌中式早點,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你怎麽在這兒?”


    “我在和思音同居。”蘇白承迴的自然。


    葉若川卻是歪了歪頭,姚思音竟然沒跟她說!


    “葉小姐可是和白先生吵架了?”蘇白承十分敏銳,又特別的直白,清晨見麵第二句話就問出了姚思音一晚上都不敢問出的問題。


    “也不算是吵架。”葉若川垂下了眸子,語氣低沉。


    蘇白承注意到她的異樣,將手中端著的豆奶放到她麵前:“抱歉,葉小姐,看來是我多嘴了。”


    門鈴忽然響起,蘇白承對葉若川歉意一笑,往門口走去,又很快皺起眉頭。


    葉若川心中了然,定是白景深發現她偷偷離開了白家,認定了會求助自己的閨蜜,所以才特意跑來,幾乎沒有多加猶豫,葉若川朝蘇白承無聲開口:“說我不在。”


    蘇白承點了點頭,果然對著那視訊屏中的白景深說:“白先生,你是來找思音的嗎?她還在睡覺。”


    “葉若川呢?”白景深語氣陰鬱,本就難看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大約也是沒想到姚思怡家裏有個男人。


    “你是說葉小姐嗎?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要不要我叫醒思音幫你聯係一下?”蘇白承驚訝的開口,又十分貼心的建議。


    白景深顯然相信了他的話,黯然離開:“她不在就算了。”


    葉若川看著蘇白承精湛演技,差點沒忍住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竟然連白景深都能蒙騙過去。


    “實不相瞞,我以前興趣使然,還當過一小段時間的演員。”蘇白承有些害羞,撓了撓後腦勺。


    葉若川疑惑:“那怎麽沒繼續當?以你這樣的樣貌,又有演技加持,怎麽樣也能在娛樂圈占得一席之地。”


    “因為他嫌棄人家經紀人抽的提成多,就跑了唄。”姚思音打著哈欠從臥室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顯然不是她的碼數。


    姚思音的這套房雖然不小,卻隻有主臥客臥兩間房,客臥基本是葉若川在住,裏麵還放了不少她的衣物,並沒有男人生活過的痕跡,所以蘇白承睡在哪裏就很顯然易見了。


    自覺打擾了別人愛情小屋的葉若川笑了笑,吃了早餐後便找了個借口出了門,走下樓梯,卻忽然被一手掌箍住了手臂,往旁邊拉去。


    葉若川曾經在這棟樓裏有過不大好的記憶,恐懼湧上心頭,那高大的身影將她壓在牆壁,讓她無法脫逃。


    帶著點溫熱的指腹擦去她睫羽上眼淚,感受著身下人兒的顫抖,白景深無奈開口:“別哭了,是我。”


    葉若川緊繃著的精神驟然鬆弛,鼻尖果然縈繞著熟悉的氣息,劫後餘生的惱怒衝昏了她的頭腦,拿起拳頭就往白景深身上砸去,還帶著點哭腔:“你幹什麽啊!”


    是打是罵,白景深全都承受著,他唯獨忍受不了的是葉若川的無視和消失。


    “對不起,是我不好,但我不這樣,你一定看到我就會跑開。”白景深一手圈住葉若川的腰肢,一手無措的擦著她臉上的淚。


    葉若川慢慢也緩了下來,白景深說得不錯,如果她發現他,一定會立馬轉身跑開。


    “你罵我也好,打我也罷,總得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麽吧?”白景深滿心疼惜的看著懷中的人,天知道他發現能打開臥室時的狂喜和看到內裏空無一人的慌亂,現在再度想起來也是一陣心有餘悸。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葉若川心底就燃燒起一團無名火來,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還敢來問我?你竟然還有臉來問我做錯了什麽?”


    她眼中的憤怒和絕情刺痛了白景深的心,禁錮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覺的緊攥,疼得葉若川倒吸涼氣,忍不住往迴縮。


    注意到她的疼痛,白景深這才慌了神,趕忙鬆開手,刺耳的鈴聲穿兀然響起,打破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


    葉若川借機從他懷中掙脫開,往樓上跑去。


    兩人的爭執已經引來物業的注意,白景深沒有追上去,而是皺著眉頭接起電話:“媽,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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