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的聲音高歡也聽到了,忽然笑容滿麵,拱手道:“當年洛陽一別,跟龍兄已有三年未見,今ri說什麽也得喝兩杯,我先給你介紹一下的家人。”


    高歡身後,嘩啦站出來百十來號人。


    龍源的臉sè瞬間又變了。


    高歡笑臉相迎,龍源臉sè雖不自然,也不至於立即翻臉,可是一看高歡身後帶著的近百人,真要等高歡介紹完了,多半都天已經把消息發出去了。


    高歡不著痕跡地將龍源攔住了,都天心領神會,對守心使了一個眼sè,守心默默退出人群,都天也慢慢走出了人群。


    龍源見都天往人群外麵走,就想跟上去,誰知被高歡一把拉住,高歡好像什麽也不知道一樣,一一介紹開來:“來,龍兄,這是我的內人婁昭君,這孩子是我女兒,永熙,叫龍伯伯。”


    龍源想走已經來不及了,按照習俗,第一次見晚輩是要給見麵禮的,他僵硬一笑,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放到高永熙的手裏,道:“這就當是伯伯給你的見麵禮。”


    高歡再怎麽說也在建昌侯府呆了那麽長時間,天一閣諸多寶貝大多經他之手,好東西怎麽會認不出來。


    龍源送給女兒的這塊玉佩溫潤通透,不論是成sè和雕工都是上上之選,雖然高歡沒有接觸到,但是高歡武功高深,感官靈敏,能夠感覺絲絲暖意從玉佩上傳來。


    這玉佩竟然是塊極為難得的暖玉。


    將這麽貴重的暖玉隨手送人,也不見龍源有絲毫痛sè,高歡心中不得不讚歎龍源的大手筆。


    婁昭君替高永熙收起來的時候,便是一楞,望向高歡,這麽貴重的禮物,是收還是不收?


    高歡點點頭,道:“永熙,謝謝龍伯伯!”


    收,怎麽不收?別以為收了這麽貴重的禮物我就會放你過去。高歡臉上笑著,心裏卻這麽想道。


    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確實討人喜歡,小手玩著玉佩,抬頭nǎi聲nǎi氣地說道:“謝謝龍伯伯!”


    龍源雖然對高歡有些不滿,但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女孩,哈哈一笑道:“高歡,我要是有這麽可愛的女兒就好了,可惜為兄癡長你兩歲,連個媳婦都還沒有討上,你卻抱著女兒來跟我顯擺,這可是不厚道呀!”


    高歡心頭暗笑,龍源拿自己女兒說事,其實是在責怪自己阻攔了他,而且龍源也說明白了他要娶蕭清邏的意圖,這叫高歡暗自驚訝,原來龍源對蕭清邏也是有情的,可怎麽就傷了她的心呢?


    “龍兄人品貴重,家世顯赫,想要嫁給你的姑娘從洛陽都能排到長安去,想必龍兄身邊的好女子也是不少的,定是要細細挑選,”高歡忽然把話一岔,指著段榮說道,“這位是段榮,五原段家,想必龍兄是極為熟悉的。”


    龍源暗地裏對靈姝和靈韻招招手,靈姝和靈韻想要穿過人群,但是還是被完全擋住了,冼百合眼珠一轉,轉身進了酒館,從後門出去了,高歡還在介紹段榮,沒有注意到。


    “你幹什麽去呢?”都天忽然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臉上的表情可算是jing彩萬分,因為這個女人,都天肺都快氣炸了,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高歡,怎麽把你給放出來了!”都天沒好氣道,他帶著冼百合隨行十幾天,二人可以說是極為熟稔。


    就因為十分了解,所以知道她十分難纏。


    “你捉鴿子幹嘛?”冼百合腦袋一拍,一臉的希冀,“是不是要烤ru鴿?”


    在之前,都天帶冼百合見蕭清邏的路上,就一起去偷人家的幼鴿烤了來吃,冼百合對那味道可是念念不忘,她望著都天手裏的鴿子,腦中想的可是美味。


    冼百合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的饞樣,惹得都天白眼連連,加上她在酒館的時候給自己難堪,現在還要烤了自己的信鴿,自然沒有好臉sè。


    都天雙眼一瞪,怒道:“你要是敢把它烤了,我一定把你腦袋擰下來!”


    冼百合眯起眼睛,手從隨身的口袋裏一掏,將手放在都天麵前,嚇得都天臉sè發白,飛一樣地跑了。


    “哈哈,什麽也沒有,怕什麽?大冬天的,我那些寶貝早就冬眠了!”冼百合哈哈大笑,攤開空無一物的手,氣急敗壞的都天狠狠瞪了一眼她,腳下落空,摔倒在一個大坑裏,四腳朝天,可是都天手裏的鴿子護得好好的。


    都天爬起來,好在雪坑不是很深,輕功不錯的他一個提縱就上來了,他遠遠指著冼百合咬牙切齒說了句:“你這個沒臉蛋、沒身段、沒品位的蠻夷女人,我不跟你計較,哼!”


    冼百合眼珠子一瞪,都天敢怒不敢言,怕冼百合身上帶著的毒物,緊咬著牙,一步一個腳印走開了。


    望著都天狼狽的背影,冼百合思索開了,“到底鴿子會往哪個方向呢?”


    從都天手裏奪了一隻鴿子,他還會偷偷摸摸放第二隻,所以隻能等都天放走信鴿之後,讓他以為信已經被送走,再把信鴿攔下來。


    冼百合不知道蕭清邏在那個方向,所以不知道應該到哪裏去攔截信鴿。


    就在冼百合苦惱之際,空中響起樸翅之聲,冼百合抬頭一看,不正是都天手裏的那隻信鴿嗎?冼百合大喜,雙手合十,祈禱上蒼,喃喃自語道:“巫神保佑,這次讓我成功施展大雲羅手吧!”


    冼百合的大雲羅手其實學了沒多久,這等深奧的武功,還不如她的蠱術順手,便耽擱下來了,加上功力不足,大雲羅手用起來失靈時不靈。


    冼百合深吸一口氣,慎重無比的張開雙臂,漸漸遠去的鴿子忽然之間好像是被一股力量牽扯,無法前進分毫,信鴿驚慌飛撞,可周圍就像是一片無形的牢籠,無法掙脫,漸漸的被冼百合拉扯到麵前,冼百合看準機會,就把鴿子抱在懷裏,欣喜無比。


    “成了,這樣蕭姐姐得不到消息,龍大哥就可以見到她了,我也可以吃烤鴿子咯,別讓都天發現了,快躲起來!”冼百合還沒有被喜悅衝昏腦袋,要是被都天發現了,就白忙活了。


    不遠處隱藏在樹幹後麵一個不羈的男子望著冼百合欣喜若狂又鬼鬼祟祟的背影,顯得頗為無奈,看了看自己的雙掌,歎了口氣道:“丫頭,你還真以為自己的大雲羅手有這麽大的威力?”


    男子忽然神sè一動,察覺到附近有人靠近,人影閃動,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等輕功,著實叫人驚歎。


    過了一會兒,都天從遠處走來,放眼四望,居然沒有看見冼百合的身影,“這臭丫頭跑哪裏去了?這麽快就不見蹤影了!”都天見四下無人,從袖子裏捧出一隻信鴿,撲騰一下放了出去。


    望著信鴿飛遠了,都天這才放心,動身迴酒館。


    如果冼百合走得晚一點,看到這一幕,就會疑惑,她抓到的鴿子又是什麽?


    冼百合喜衝衝的抱著信鴿,把信鴿腿上的小竹筒摘下來,看也不看扔到一邊,正想著怎麽處理的時候,忽然身邊一聲冷哼,還以為是被都天發現了,嚇得手一抖,手裏的信鴿樸著翅膀,飛走了。


    冼百合迴頭一看,哪裏是都天,而是一個嘴角帶著邪惡笑意的男子。


    “嚇我一跳,原來是你啊!”冼百合嘟著嘴巴沒好氣道,口中雖然埋怨,但是對那個人的到來還是十分高興的,忽然想起飛走的信鴿,急忙拉著那人道,“快,快把那信鴿攔下來!”


    信鴿還會繼續飛往蕭清邏那裏,等到她看到腳上沒有書信的信鴿,不用想也知道出事了。


    那人也不多說,手揚起,那信鴿就從空中栽下來,落在雪地裏。


    冼百合驚奇地拿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看,問道:“你是怎麽出手的啊,我怎麽一點痕跡也沒看出來?”


    那人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往後麵看去,自言自語說道:“那天在鬼頭嶺看他敗得那麽慘,還以為他武功不怎麽樣,沒想到……”


    百丈距離,別說一枚小小金針,就是弓箭到了這裏也是強弩之末了,更別說shè殺正在飛行的鴿子。


    沒有極其深厚的內力,是做不到的。


    冼百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下意識地放開那人的手,“龍大哥?”


    那人察覺到冼百合的動作,最冼百合耳邊邪邪一笑,低聲道:“別抓到了哦!”


    冼百合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手足無措地看著來人。


    來人正是龍源,都天迴到酒館之後,高歡知道都天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就沒有介紹那些無關緊要的護衛了。


    “在下龍源!”龍源看了一眼想要解釋的冼百合,遠遠停下腳步。


    “我知道,”那人看了一眼身邊癡癡望著龍源的冼百合,心頭有些不悅,把手放在冼百合身後大椎穴上,冼百合想要解釋也說不出話來,“我是殷其雷!”


    龍源點頭算是見禮,撿起被冼百合仍在地上的小竹筒,抽出裏麵的紙卷,臉sè不由一變,“三號?竟然是三路齊發。”


    三路齊發,就是為了防止消息被人半路劫走掉包,傳遞假消息,將同一個消息一式三份,同時發出,少了其中一份一目了然。


    殷其雷扔給龍源一個小竹筒,道:“見麵禮!”


    龍源哭笑不得,這殷其雷在暗處看樣子是什麽都看到了,用這話擠兌自己吧,剛才被高歡的子侄敲詐走了一大堆價值不菲的見麵禮,這會兒倒輪到自己收見麵禮了。


    “一號?還有二號!”沒想到殷其雷也攔截了一隻信鴿,倒是叫龍源吃驚。


    殷其雷攔截的,正是守心放出去的那一隻。


    龍源歎了口氣,過了這麽長時間,飛出去的二號信鴿不知道跑了多遠了,如何追得上。


    龍源當然看得出來兩人認識,而且關係非同尋常,也不打攪二人,一臉沮喪的往酒館走,既然蕭清邏要見高歡,隻要他盯緊了高歡,不怕見不到。


    冼百合見他低落的樣子,於心不忍,想要上去安慰,殷其雷一把攔住,指著信鴿說道:“這麽老的鴿子你也想吃,他就這麽對你?”


    冼百合心裏正難受呢,哪裏還有食yu,道:“不都是鴿子嗎?上次都天也是烤的鴿子。”


    她可不管兩種鴿子有什麽區別,反正都是鴿子,想必味道差不多的。


    殷其雷看著冼百合一個頭兩個大,偏偏眼中還帶著寵溺,道:“好吧,我烤給你嚐嚐!”


    一會兒,雪地裏羽毛紛飛,殷其雷還真的動手把信鴿剝了烤給冼百合吃,也不知是真的不好吃還是冼百合根本沒心情吃,她一邊啃,一邊說道:“手藝真差,比起都天差遠了。”


    “什麽,他的手藝敢比我好,我去把他殺了!”殷其雷聽了,一臉的怒意。


    “你敢!”冼百合叉著腰,叫道。


    殷其雷乖乖坐下,憋屈地瞧了一眼冼百合,嘀咕道:“母老虎!”


    冼百合沒有跟他抬杠,忽然抬頭望著殷其雷,鄭重其事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解開同心生死蠱?”


    ps:忙裏偷閑,碼了一章,偷偷地傳上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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