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被王恆攔住,那胡楨摟著胡女前腳走,高歡後腳就跟上,等到高歡到二人房門前的時候,二人已經滾在床上,就連高歡開門進去的聲音都沒有驚動二人。


    高歡將房門掩上,將地上散落的衣衫劃到一邊,輕輕走到床邊,赤條條的兩人便出現在高歡眼前。


    高歡連兒子都一歲了,又怎麽會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可是真要站在床邊看著別人做事,還真是有些尷尬,可那二人連給高歡單獨找胡楨的時間都沒有,高歡也站了一會兒了,二人也居然沒有發現。


    再等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畫麵出現,高歡幹咳一聲,本想把二人喚醒,可是胡楨二人竟然毫無反應,就當高歡是個透明人。


    無法,高歡隻好大喝一聲:“胡楨,你可知罪!”


    胡女尖叫一聲,抓著被子蜷縮到角落。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胡楨已是大驚,還恍惚聽到別人叫他認罪,他嚇出一身的冷汗,噌的一聲從床上跳起來。


    “什麽人!”房間裏忽然出現一個人,自己居然沒有發現,胡楨正想起身抓起地上的佩刀,不想一隻腳早就踩在刀身上,胡楨抬頭,正好看到一張俊俏的臉居高臨下對自己笑著。


    “作為軍人,怎麽能把刀丟在一邊呢。”高歡笑道,伸手把佩刀撿起來,胡楨見他手持佩刀,自己手無寸鐵,毫無抵抗之力,腦門開始冒出冷汗。


    高歡看著胡楨忐忑不安的樣子,把佩刀遞給胡楨。


    胡楨一時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手裏有了佩刀心中底氣大增,揮刀便向高歡砍去,高歡冷笑一聲,胡楨在接刀的那一刻眼中閃現過兇光,高歡就已經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可惜胡楨的武功在高歡眼裏根本不夠看,高歡隨手在刀背上一彈,胡楨便被震得不住後退,胸中氣血翻滾,十分難受。


    打不過就跑,可是胡楨又不敢,自己的衣服被高歡放在桌子上,壓在高歡的屁股底下,衣服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兵符在裏麵,沒有兵符,他就等於是失去了對天魁營的指揮權。


    “你是什麽人!想幹什麽?如果為財,這些夠你花了。”胡楨這時候也冷靜下來了,既然打不過,就坐下來談條件。


    胡楨扔了一個錢袋給高歡,高歡拿過來看了看,不禁笑著搖頭,道:“胡楨,你貪了那麽多軍餉,這幾兩銀子不過是冰山一角,這點錢就想打發我?”


    胡楨一聽高歡這麽說,便知他肯定是為了錢財,隻要有足夠的好處就可以把他擺平,心頭大定,但是麵上還是一臉的委屈道:“什麽軍餉,沒有證據你不要胡說!”


    “我胡說?”高歡冷笑,“軍餉的來去都是有記錄的,分明有一筆達數萬兩的銀子流入你的手中,但是卻沒有從你手裏流出一分到你的下屬手裏,就拿這錠銀子來說,下麵還有‘官造餉銀’四個字,也隻有這批軍餉才有,胡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這些關你什麽事,你憑什麽管這件事?”胡楨惱羞成怒道,最令他驚詫的是他竟然對這批軍餉的事情這麽清楚。


    高歡慢吞吞站起來,在胡楨耳邊道:“天門做事需要理由嗎?”


    天門威名之盛,整個朝堂誰人不知,就連朝中三品大員見了天門的和尚尼姑都要禮敬三分,更別說是胡楨這樣小小的天魁營統領。


    胡楨聽聞天門之名,驚駭至極,抓起桌子上的衣服就像離開,連一同來的兄弟都沒有叫上,他知道叫上兄弟們也是無濟於事。


    高歡並未立即追上去,隻是在後麵慢悠悠地走,在胡楨後麵看著他一邊逃跑一邊穿衣服的狼狽樣。


    出了百花樓的大門,高歡望向打劫的另一邊,對漸漸消失在街頭的王恆點點頭,王恆似乎有所感應,也迴頭對高歡招了招手,然後背著他一身簡單的家當,向城外慢慢走去。


    這一刻,不知為何,高歡有點羨慕王恆。他可以帶著他的畫永遠在江湖之間ng,再也不用管這些亂世紛爭。


    或許跟王恆一樣,通過這個方向走會是另一種生活,而另一邊的生活將是充滿血腥和殺戮的,胡楨跑出百花樓的時候剛穿好衣衫,忽然想起丟了一件東西,在袖子、衣懷到處摸索都未發現,不由臉色發白,也不管身後是不是有催命閻王跟來,就要迴頭去尋找,誰知一迴頭高歡已經站在前麵,手裏拿著一隻明晃晃的銅牌,問道:“你是不是想迴去找這個?”


    胡楨想想便明白了,肯定是高歡坐在衣服上的時候就已經取走了兵符,連兵符都已經落在高歡手裏了,胡楨最後的仰仗也沒有了,頓時灰心無比。


    “其實我並不是天門的人,你大可不必那麽緊張。”高歡緩緩說道。


    “你不就是求財嗎?”既然這人不是來自天門,胡楨這心裏鬆了一口氣,“你嫌不夠可以跟我一起迴軍營拿,不如你先把兵符還給我?”


    “迴軍營?兵符又落在你手裏,你是不是想迴去之後讓他們把我殺了?”高歡笑著問道,他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刀刀割在胡楨心中。


    “可是我身上確實沒有那麽錢呐!”胡楨為難道。


    “我要那批軍餉的一半!”高歡開除價碼。


    胡楨怒道:“休想!別說一半,就是一成我都沒辦法給你!”


    高歡緊緊捏住兵符,冷笑道:“原來你是不肯,也好,這兵符留下來沒什麽意思了。”


    “有話好好說!不是我不肯給你,這批軍餉本來就沒有按數交給我。”胡楨急道,千萬不能讓高歡毀了兵符。


    “此話怎講?”高歡奇道。


    胡楨道:“在武川鎮被柔然人一把火燒了的時候,廣陽王元淵被柔然可汗和狼公主訛了一大筆錢,這些錢當然隻有從我們身上刮去,這批軍餉被廣陽王搜刮了一大半,隻剩下一點點,怎麽夠大家分的!”


    高歡算是明白了,當初柔然可汗阿那敲詐元淵的時候他也在場,沒想到會導致今日這種事情,他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就把軍餉私藏,給你一個人用,全軍半年不發軍餉?”


    一股殺氣在高歡身邊蔓延,四周頓時冷颼颼的。


    “那個……你能不能不這樣笑,看著挺讓人害怕的……”胡楨被高歡的笑容嚇了一跳,他雖然是在笑,但是高歡眼中的冷意讓人禁不住打寒戰。


    “那就隻好麻煩你把你手裏所有的餉銀都給我了。”高歡笑容更甚,胡楨臉上僵了僵,看著高歡半響說不出話來。


    好狠!


    他胡楨貪了剩餘的軍餉,令全軍上下半年沒有軍餉已經夠狠了,沒想到高歡比他更狠,跟他砍價,一點別想砍下來。


    拚又拚不過!


    高歡循循善誘,道:“我隻是求財,不過要是天門知道在這緊要關頭你竟然貪汙軍餉,影響鎮壓叛亂大事,天門會放過你嗎?”


    胡楨背上冷汗涔涔,他的罪行很明顯,很容易被人逮到,到時候肯定是被殺雞儆猴的那一個。


    問題更大的是兵符丟失,死罪一條。


    “你真的隻為求財?”胡楨問道。


    高歡點頭,道:“當然!”


    胡楨無奈地看著高歡,終於妥協了。


    軍餉到手,高歡終於真心地笑了。


    “軍餉交給你了,把兵符給我,你可以走了。”胡楨恨不得高歡立即消失在這裏,但是這麽多的餉銀,看高歡怎麽搬走。


    高歡撫摸了一下堆得很高的餉銀,看著胡楨,再次露出讓胡楨膽顫心驚的笑容,“誰說我現在就走?”


    “你還要幹什麽?”胡楨心裏閃現出一股不祥之兆。


    高歡手裏把玩著兵符,笑得十分詭異。


    他要的當然不是這些軍餉,而是天魁營的兩萬兵馬,但是如果沒有這些軍餉,肯定是沒辦法指揮動兩萬兵馬的。


    逼迫胡楨交出軍餉隻是高歡計劃的第一。


    胡楨觀高歡的態度就已經猜到他想要什麽,想都不想拒絕道:“你休想!”


    “這事由不得你說!”高歡冷笑。


    “大統領,你找我們來什麽事?”幾個天魁營的統領一進入大帳之中,就發現不對了,大帳中端坐的不是大統領胡楨,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正淺笑著看著魚貫而入的眾人。


    其中最為耀眼的是他屁股下麵堆成小山的銀子,讓每個進來的人的目光都凝滯,眼睛盯著白花花的銀子,腳下不知道該怎麽走。


    “在下高歡,是你們新任的大統領。”高歡對眾人緩緩說出這句話。


    眾人如夢初醒,看遍了整個大帳,也沒有看到胡楨,幾個平日與胡楨一氣的人頓時臉色一變,問道:“胡統領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有幾個人卻是喜形於色,不管高歡是誰,胡楨沒有了,對於一些人來說不是壞事,而是喜事。


    高歡察言觀色,已經心中有數,看樣子胡楨在軍營之中有敵有友,想要收服這群人看樣子還要下一番心思。


    “來人,帶上胡楨!”高歡打算重拳出擊,一刻不願停歇,他話音剛落,便有人押著五花大綁的胡楨進入大帳之中,“胡楨貪汙軍餉,證據確鑿,現在就以軍法處置!”


    胡楨被高歡點了穴道,連說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幾個人押著往大帳外麵去。


    “慢著,先不說你是不是真的大統領,就算你是真的,也無權處置他!”胡楨一係的將士見當真押著胡楨就要軍法處置,再也忍不住,出言阻止。


    胡楨要是被處置,那麽他們也就等於在天魁營中失去一切。


    高歡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知道,真正的鬥爭現在才開始。[連載中,敬請關注...本書由(wap.)正版提供,請支持正版]


    【快速評論】


    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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