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城有一個極大的花卉市場專門販賣各種花，會有很多花農在那裏買花，曇城的官宦女眷都喜歡往那兒逛逛，沒事買幾束花帶迴去。也偶爾有愛花的官員會去看看有沒有珍貴的名花。
淩殊羽一連好幾日都去這鬥南花市，展昭陽也不知道淩殊羽要做什麽，一連跟了兩三日後便沒再隨著淩殊羽去了。花花草草的，圖哥新鮮也就罷了，展昭陽可沒那心情一直陪著淩殊羽逛下去。
這一日，淩殊羽又早早地帶著似月去了鬥南花市。
“公子，屬下已經探明，今日曇城通判邱嶸縝的夫人和長女要去鬥南花市買花。”淩殊羽從來不喜風花雪月的事，她一連來了鬥南花市數日，可不是真的為了那些花而已。
“認得哪個嗎？”淩殊羽身披著一身雪色披風沉步走進花市裏。
似月壓低了聲音迴應道:“屬下昨夜潛入邱府看過，能認得出來。”
“行。”淩殊羽點點頭，看了一眼花團錦簇的周圍，緩步走著，“一會兒看仔細些。”
“是。”似月低頭應聲。
淩殊羽借著這幾日時間，讓似月把曇城裏的官員底細都探了個清楚，基本就沒有對阿芙蓉一事完全不知曉的官員。
阿芙蓉是個暴利賺銀子的路，曇城就沒有幾個官員對比不動心的，即便有，也不敢表露出來。
人人都手中肮髒，若是有一人幹淨，那這個人必然收到所有人的針對。在西南這種偏僻之地，若不能學會放下文人的傲骨與世俗同流合汙，那就隻能徹底折翼。
如今淩殊羽的無瑕院裏也種了不少的花草，但是看到這花市裏的花才知道什麽叫花市。
“這劍蘭不錯。”淩殊羽停在了一個攤子前，目光落在了一株劍蘭上。
“公子好眼色。”花販連忙順著淩殊羽的話笑著讚了一句，“不是小的吹噓，這旁處的劍蘭絕對沒有我家的漂亮。您瞧瞧這葉子，這根係……雖然現在沒有花，但是開出來的模樣定然不會差啊。”
淩殊羽輕輕搖了搖頭，站起身。
“哎，公子，價錢好商量……”
“不必了。”淩殊羽搖了搖頭，轉身衝花販淡淡一笑，“本公子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花。”
淩殊羽今日一身深藍錦袍，配著雪色的似風加身，芝蘭玉樹的模樣讓花販心頭一跳。
花販沒再看著淩殊羽，看著淩殊羽離去的背影輕聲嘟囔道:“哪來的小公子，模樣生得也忒俊俏了點。”
淩殊羽轉了一會兒便去了有開著花的地方去了。既然那邱夫人是來買花的，必然是來買一些冬日開的花。
“似月。”淩殊羽看著各類的梅花，轉頭對似月說道，“要不是路途遙遠，還真想將這些花都買迴去。”
似月淡淡一笑，頷首迴應道:“若是公子想要，買下讓人送迴去不就好了？”
淩殊羽卻擺了擺手，緩聲說道:“這些花美雖美，卻嬌貴得很。路途遙遠，中間但凡磕了碰了，壞了品相，便不值得大費周章了。”
似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株仙客來倒是難得。”淩殊羽突然停在了一個小攤子前，打量著一株盛開的仙客來，“仙客來極容易凍壞，能留到現在應該花費了不少心思。”
花販連忙點點頭，笑道:“這位公子是個懂花的，這仙客來確實來之不易，公子若是成心想要……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似月驚了驚，看向淩殊羽麵露難色，“公子，他這分明是在……”
淩殊羽忽地抬了抬手，緩聲說道:“這仙客來開在這個季節確實難得。”
“公子，你不會是想買吧？”似月錯愕地看著淩殊羽。方才淩殊羽分明說了買下這裏的花不值得。
淩殊羽眸色淡淡，笑容清雅:“給銀子吧。”
似月頓了頓，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塞進喜笑顏開的花販手裏，抱起那株仙客來。
“走吧。”淩殊羽看了一眼似月懷裏的仙客來，抬步準備離開。
“等等。”突然有一道清亮的女聲攔住了淩殊羽的去路。
淩殊羽抬眸看去，隻見一個嬌俏的姑娘站在淩殊羽的麵前，似乎是知道自己這般行徑不對，紅著臉轉頭朝後麵喚了一聲“娘”。
似月看向那少女和後麵走出來的婦人，心頭一驚，連忙附在淩殊羽的耳畔說道:“這就是邱嶸縝的長女和夫人。”
淩殊羽斂了斂眸光，幾不可察地揚起一抹輕笑。
她在看到這株仙客來的時候就打算買下來了，邱嶸縝的長女邱琴對仙客來情有獨鍾，她即便遇不到邱琴，讓似月抱著這仙客來在這花市裏多轉兩圈也能被注意到。隻是沒想到會遇到得這麽快。
“琴兒，不得無禮。”邱夫人肅了肅臉色，讓邱琴走到了自己的身後。
“是。”邱琴委屈地撇了撇嘴，眼睛卻還一直盯著似月手中的仙客來。
邱夫人還算溫和有禮地衝淩殊羽笑了笑，緩聲說道:“小女冒犯公子。讓公子見笑了。”
“無妨。”淩殊羽微微頷首，淺笑著說道，“令愛靈動活潑，並未冒犯。”
“娘……”邱琴輕輕拽了拽邱夫人的衣角。
邱夫人無奈地歎了口氣，衝淩殊羽問道:“公子不是曇城人吧？”
淩殊羽輕輕挑了挑眉梢，笑道:“不知夫人各自見得？”
邱夫人將淩殊羽上下打量了一番，緩聲說道:“公子一身浮光錦價值不菲，腰間禁步乃冰種玉料雕刻而成，做工精細。公子舉手抬足亦是風度翩翩。若是曇城的官家子弟，本夫人必然是見過的。”
“夫人謬讚了。”淩殊羽微微低頭，一副謙遜溫和的模樣，“本公子確實不是曇城人士，此來曇城不過是背著家裏出來散散心罷了。”
淩殊羽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邱夫人也不好追問其家族了，在邱琴的催促下隻好提起了似月手中的仙客來:“不怕公子笑話，我這女兒看上了公子手中的仙客來，不知公子可願割愛？我們願以兩倍價錢買下。”
淩殊羽看了一眼似月手上的仙客來，輕輕一笑:“本公子也不怕夫人笑話，本公子並不懂這些，不過是看著難得便買下了。既然令愛鍾愛此花，那本公子便送給姑娘了。”
淩殊羽看了一眼似月，似月便抱著那株仙客來送到了邱夫人的丫鬟手上。
“既是如此，多謝公子慷慨相贈了。”邱夫人帶著邱琴衝淩殊羽福了福身。
淩殊羽淡笑著，衝兩人拱了拱手，帶著似月抬步離開了。
淩殊羽一連好幾日都去這鬥南花市，展昭陽也不知道淩殊羽要做什麽，一連跟了兩三日後便沒再隨著淩殊羽去了。花花草草的，圖哥新鮮也就罷了，展昭陽可沒那心情一直陪著淩殊羽逛下去。
這一日，淩殊羽又早早地帶著似月去了鬥南花市。
“公子，屬下已經探明，今日曇城通判邱嶸縝的夫人和長女要去鬥南花市買花。”淩殊羽從來不喜風花雪月的事，她一連來了鬥南花市數日，可不是真的為了那些花而已。
“認得哪個嗎？”淩殊羽身披著一身雪色披風沉步走進花市裏。
似月壓低了聲音迴應道:“屬下昨夜潛入邱府看過，能認得出來。”
“行。”淩殊羽點點頭，看了一眼花團錦簇的周圍，緩步走著，“一會兒看仔細些。”
“是。”似月低頭應聲。
淩殊羽借著這幾日時間，讓似月把曇城裏的官員底細都探了個清楚，基本就沒有對阿芙蓉一事完全不知曉的官員。
阿芙蓉是個暴利賺銀子的路，曇城就沒有幾個官員對比不動心的，即便有，也不敢表露出來。
人人都手中肮髒，若是有一人幹淨，那這個人必然收到所有人的針對。在西南這種偏僻之地，若不能學會放下文人的傲骨與世俗同流合汙，那就隻能徹底折翼。
如今淩殊羽的無瑕院裏也種了不少的花草，但是看到這花市裏的花才知道什麽叫花市。
“這劍蘭不錯。”淩殊羽停在了一個攤子前，目光落在了一株劍蘭上。
“公子好眼色。”花販連忙順著淩殊羽的話笑著讚了一句，“不是小的吹噓，這旁處的劍蘭絕對沒有我家的漂亮。您瞧瞧這葉子，這根係……雖然現在沒有花，但是開出來的模樣定然不會差啊。”
淩殊羽輕輕搖了搖頭，站起身。
“哎，公子，價錢好商量……”
“不必了。”淩殊羽搖了搖頭，轉身衝花販淡淡一笑，“本公子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花。”
淩殊羽今日一身深藍錦袍，配著雪色的似風加身，芝蘭玉樹的模樣讓花販心頭一跳。
花販沒再看著淩殊羽，看著淩殊羽離去的背影輕聲嘟囔道:“哪來的小公子，模樣生得也忒俊俏了點。”
淩殊羽轉了一會兒便去了有開著花的地方去了。既然那邱夫人是來買花的，必然是來買一些冬日開的花。
“似月。”淩殊羽看著各類的梅花，轉頭對似月說道，“要不是路途遙遠，還真想將這些花都買迴去。”
似月淡淡一笑，頷首迴應道:“若是公子想要，買下讓人送迴去不就好了？”
淩殊羽卻擺了擺手，緩聲說道:“這些花美雖美，卻嬌貴得很。路途遙遠，中間但凡磕了碰了，壞了品相，便不值得大費周章了。”
似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株仙客來倒是難得。”淩殊羽突然停在了一個小攤子前，打量著一株盛開的仙客來，“仙客來極容易凍壞，能留到現在應該花費了不少心思。”
花販連忙點點頭，笑道:“這位公子是個懂花的，這仙客來確實來之不易，公子若是成心想要……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似月驚了驚，看向淩殊羽麵露難色，“公子，他這分明是在……”
淩殊羽忽地抬了抬手，緩聲說道:“這仙客來開在這個季節確實難得。”
“公子，你不會是想買吧？”似月錯愕地看著淩殊羽。方才淩殊羽分明說了買下這裏的花不值得。
淩殊羽眸色淡淡，笑容清雅:“給銀子吧。”
似月頓了頓，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塞進喜笑顏開的花販手裏，抱起那株仙客來。
“走吧。”淩殊羽看了一眼似月懷裏的仙客來，抬步準備離開。
“等等。”突然有一道清亮的女聲攔住了淩殊羽的去路。
淩殊羽抬眸看去，隻見一個嬌俏的姑娘站在淩殊羽的麵前，似乎是知道自己這般行徑不對，紅著臉轉頭朝後麵喚了一聲“娘”。
似月看向那少女和後麵走出來的婦人，心頭一驚，連忙附在淩殊羽的耳畔說道:“這就是邱嶸縝的長女和夫人。”
淩殊羽斂了斂眸光，幾不可察地揚起一抹輕笑。
她在看到這株仙客來的時候就打算買下來了，邱嶸縝的長女邱琴對仙客來情有獨鍾，她即便遇不到邱琴，讓似月抱著這仙客來在這花市裏多轉兩圈也能被注意到。隻是沒想到會遇到得這麽快。
“琴兒，不得無禮。”邱夫人肅了肅臉色，讓邱琴走到了自己的身後。
“是。”邱琴委屈地撇了撇嘴，眼睛卻還一直盯著似月手中的仙客來。
邱夫人還算溫和有禮地衝淩殊羽笑了笑，緩聲說道:“小女冒犯公子。讓公子見笑了。”
“無妨。”淩殊羽微微頷首，淺笑著說道，“令愛靈動活潑，並未冒犯。”
“娘……”邱琴輕輕拽了拽邱夫人的衣角。
邱夫人無奈地歎了口氣，衝淩殊羽問道:“公子不是曇城人吧？”
淩殊羽輕輕挑了挑眉梢，笑道:“不知夫人各自見得？”
邱夫人將淩殊羽上下打量了一番，緩聲說道:“公子一身浮光錦價值不菲，腰間禁步乃冰種玉料雕刻而成，做工精細。公子舉手抬足亦是風度翩翩。若是曇城的官家子弟，本夫人必然是見過的。”
“夫人謬讚了。”淩殊羽微微低頭，一副謙遜溫和的模樣，“本公子確實不是曇城人士，此來曇城不過是背著家裏出來散散心罷了。”
淩殊羽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邱夫人也不好追問其家族了，在邱琴的催促下隻好提起了似月手中的仙客來:“不怕公子笑話，我這女兒看上了公子手中的仙客來，不知公子可願割愛？我們願以兩倍價錢買下。”
淩殊羽看了一眼似月手上的仙客來，輕輕一笑:“本公子也不怕夫人笑話，本公子並不懂這些，不過是看著難得便買下了。既然令愛鍾愛此花，那本公子便送給姑娘了。”
淩殊羽看了一眼似月，似月便抱著那株仙客來送到了邱夫人的丫鬟手上。
“既是如此，多謝公子慷慨相贈了。”邱夫人帶著邱琴衝淩殊羽福了福身。
淩殊羽淡笑著，衝兩人拱了拱手，帶著似月抬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