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畫,片縷不遮。淩遲殘虐,摧紅顏美骨。


    樓月台萬萬沒想到,等她來接舒婉然時,隻能看到一灘血水。


    這一迴,即便樓月台尋來了樓璟,也依舊改變不了樓邶堅決的態度。


    這是第一次,樓邶對樓璟展露出前所未有的強硬與堅決,氣得樓璟直接迴了易州。


    這是樓邶的家事,葉榛不好多說什麽,愣是等到樓邶將樓璟和樓月台氣走了才進屋。


    書房還是一片狼藉,硯台砸碎飛濺出來的墨汁在地上開出了一朵花。樓邶疲倦地坐在椅子上,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


    長於樓家,是樓邶的幸,也是樓邶的不幸。


    葉榛突然同情起了樓邶,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能幹巴巴地說了一句:“這……還不如宮家那小丫頭呢!”


    葉榛其實對樓邶娶不娶妻並不關心,隻是看著樓邶這……他突然覺得那個時時給樓邶送吃食的宮亦然是真心的。


    一聽葉榛提及宮亦然,樓邶的臉色越發難看了:“閉嘴!”


    舒婉然這件事,簡直是樓邶的恥辱。


    “東西都備好了沒?”樓邶沉聲問道。


    “嗯。”葉榛點點頭,“東西都備齊了。”


    “迴京!”樓邶真的是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了,他從未這般強烈地覺得這個他一手打拚起來的樓府讓他厭惡。


    樓家,曾經助他登上高峰,幫他創下如今的成就;後來,樓家於他而言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而現在……樓家已經開始成為他的束縛了。


    這邊樓邶在加快步伐準備脫離樓璟。那邊錦城內也是和乾豐帝派來的人僵持不下。


    “沈大人,您不能帶走秋浮白。”似風麵無表情地攔下了想要帶人衝進屋裏抓走秋浮白的沈尚言。


    “放肆!”沈尚言怒喝一聲,冷視著似風,“本官是皇上親派、特意來押送罪人迴京的!你們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本官!到底是何用意?”


    似風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般氣急敗壞的沈尚言,自顧自地守著門,不管沈尚言說什麽,就是不開門放人。


    “沈大人此言差矣。”就在沈尚言想要強行進入時,身後傳來了錦城知府尹以鑒的聲音。


    “尹大人。”沈尚言衝尹以鑒隨意地拱了拱手,目光還是停留在似風身上,“這秋浮白是貪汙災銀的重犯,皇上命我將其緝拿歸案,可他……”


    “哎!”沈尚言的話還沒說完就沒尹以鑒打斷了,一臉的不讚同,“沈大人,話不能隨便說,功勞……也不可隨意攬。這人……是你抓到的嗎?搶咱們郡主的功勞,你怕是不想出錦城的城門了吧。”


    “尹以鑒!”沈尚言又怒又驚。


    淩殊羽自重生以後便頗為看重錦城這塊封地,特意換掉了原來的錦城知府,在安排上的自己的人。


    雖然尹以鑒年紀尚輕,但治理錦城頗有一套,很是讓淩殊羽放心。所以淩殊羽直接讓他坐上了錦城四品知府的位子。


    尹以鑒眉目輕佻地掏了掏耳朵,衝沈尚言隨意地笑道:“沈大人,本官尚且年輕,耳朵還靈光著,不及沈大人年紀大。”


    沈尚言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尹以鑒,又指了指冷著臉沉默的似風:“你們……你們是要反啊!待本官迴京稟明皇上,定是要治罪於爾等的!”


    “嗬……”尹以鑒輕輕冷笑了一聲,眼中盡是不屑,“本官竟不知沈大人何時能代替皇上,以皇上自居了?我等是否忠心,皇上心知肚明!何時要你來置喙了?”


    “我……我……本官是接聖旨而來!”沈尚言似乎有些氣短。在錦城的地盤上和尹以鑒爭執,沈尚言確實缺了幾分底氣。


    “皇上下旨命本官將人帶走,爾等若再有反抗,便以抗旨不尊處置!”提及聖旨,沈尚言多了幾分底氣,竟是一副今日一定要將秋浮白帶走的架勢。


    尹以鑒沉了沉眸,看著沈尚言的眼中隱隱起了殺意。


    如今的錦城,可謂是處處以淩殊羽為先,即便是聖旨……


    尹以鑒微微一笑,眼中殺氣盡消:“沈大人這是哪裏的話。秋浮白是罪犯咱們都知道,本官也沒說要袒護他或者不容他進京,隻是……”


    “隻是什麽?”沈尚言追問道。


    尹以鑒嘴角笑容漸漸謝下,眸色深沉:“隻是得等咱們郡主來了親自押送。否則……容易被某些宵小之輩奪了功勞。”


    最後一句話,尹以鑒可謂是說得毫不客氣,絲毫沒給沈尚言留臉麵。


    “你……”沈尚言指著尹以鑒氣急。


    “哼!”沈尚言自知說不過尹以鑒,直直地推開了尹以鑒,挺直了腰杆說道,“今日,秋浮白,本官是一定要帶走的!爾等若再抵抗,莫怪本官不客氣!”


    頓了頓,沈尚言似乎有些囂張地說道:“你們的無瑕郡主如今自己尚且難以保全,如何護的住你們?指不定……”


    “閉嘴!”沈尚言敢妄言淩殊羽的不是,似風第一個不答應,長劍直接抵在了沈尚言的脖子上。


    沈尚言先是一愣,被似風一驚,但又很快冷靜了下來。


    “放肆!小小侍衛竟敢以下犯上!本官倒是要瞧瞧她無瑕郡主養出了什麽樣的奴才,敢不敢來殺了本官!”


    尹以鑒冷笑一聲,眼中的殺意難掩:“他既然想死……”


    “他既然想死,似風你隻管動手便是了。”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似風和尹以鑒皆是一驚,匆忙看向門外。


    一身簡便的男裝,長身玉立於門前,嘴角含笑眼中卻透著狠厲。


    “郡……郡主!”沈尚言一愣,撲通一聲跪倒在淩殊羽的麵前,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他都不知道淩殊羽聽到了哪裏。就他方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淩殊羽若全都聽見了,他的仕途也就斷了。


    淩殊羽嘴角吮著溫和的笑容,緩步走到沈尚言麵前:“嘖……沈大人好大的一身官威,擺譜都擺到了本郡主的錦城來了!”


    “下官……下官……”沈尚言還是不知道淩殊羽聽到了多少,但是要他命的那些話,淩殊羽是沒少聽見。


    尹以鑒輕輕挑了挑眉,不屑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尚言,轉身恭恭敬敬地對淩殊羽行了一禮:“下官錦城知府尹以鑒,見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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