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亦然因為樓邶的事，被宮裳羽關在宮家的小院子裏許久了，上一次若不是因為淩王府的認親宴著實不好推辭，宮裳羽也不會放宮亦然出來。
淩殊羽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約一迴宮亦然。畢竟她要去江南，走的時日不會短，總該告知她一聲。
不過，看在宮裳羽還是絲毫沒有放鬆對宮亦然的看守的份上，淩殊羽最後還是覺得親自登門宮家去看宮亦然。
宮家是江南的大家，但在京都根基不深，這次出來也隻是住在一個三進的小院子裏，這些淩殊羽都知道。但是淩殊羽到了那個院子裏才知道在京都，三進的院子有多小。
宮裳羽雖然關著宮亦然不放人，但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妹妹，衣食住行上半點不曾虧待她。
宮亦然住的那個小院子裏，宮裳羽還特意讓人打造了個小假山，擺了幾個魚缸。
淩殊羽一路被宮家的奴才領進宮亦然的小院子，最先聞到的就是滿院子的花草木香，然後就是濃鬱到沁在花香裏的藥味。
宮亦然的大丫鬟廣思一看到淩殊羽頓時兩眼一亮，連忙領著淩殊羽進了宮亦然的屋子。
“咳咳咳……”淩殊羽還沒有走進門就聽到了宮亦然止不住的咳嗽聲。
“你們主子這是又病了？”淩殊羽皺了皺眉。
宮亦然自幼身嬌體弱，藥罐子裏養大的身子，小病不斷，大病難了。淩殊羽已經見怪不怪了。
廣思點了點頭，眉頭深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小姐前段時間就開始食不下咽，似乎有什麽心事一般。在屋裏躺了幾日便病了。”
淩殊羽推門而出，果然看到宮亦然有氣無力地躺在床榻旁，臉色蒼白虛弱。
“小羽……”
宮亦然察覺了有人進門，抬頭果然看到了淩殊羽的身影。
淩殊羽輕輕歎了口氣，上前輕輕握住宮亦然柔若無骨的小手，蹙了蹙眉，輕聲問道:“怎麽病得這般重？”
宮亦然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有些虛弱:“我的身子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無大礙的。”
淩殊羽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現下江南大水，你一時半會怕是迴不去江南了，且在京都呆著吧。若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大可去淩王府尋哥哥幫忙。哥哥不會見死不救的。”
宮亦然頓了頓，聽出了淩殊羽的言下之意，柳眉輕蹙，反手握住了淩殊羽的手，柔聲問道:“去尋淩王幫忙……你呢？你要去哪？”
頓了頓，見淩殊羽眸光半斂地沉默著，宮亦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冷凝:“你要去江南？你要去江南是不是？”
淩殊羽怔了怔，輕輕點了點頭。
“你瘋了？”宮亦然大驚，難以置信地看著淩殊羽，“江南如今暴雨還在下，雖然漸弱，但這雨要下多久我們都不知道。江南現下……又是那般的亂。”
“無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淩殊羽輕輕拍了拍宮亦然的肩膀，試著寬慰她。
“大齊沒人了嗎？文武百官都是幹什麽吃的？要你一個小小女子衝鋒陷陣。”但是淩殊羽的寬慰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宮亦然還是很不讚成淩殊羽的決定。
“我雖然久居閨閣，但我也聽說了災銀被劫的事。二姐和大哥傳信我也知道一些，如今江南動亂，每天都有人餓死，病死，造反的聲音也漸漸湧了上來。現在去江南……你瘋了？”
淩殊羽拍了拍宮亦然的手背，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有瘋，大齊也不是沒人了。隻是……我最合適。亦然，權謀上的事情你不懂。”
“可那也不是你……”
“亦然！”淩殊羽提了提音量，製止了宮亦然的未盡之言。她了解宮亦然，再說下去隻怕會說些大逆不道之言。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淩殊羽緩緩地解釋道，“我是奉旨前往江南賑災。手中握有與五千京畿軍下江南，不會有事的。”
“可是……”宮亦然還是有些擔心，江南如今已經危險到她大哥都讓她和她二姐暫且就在京都了。
“沒事的。”淩殊羽輕輕笑了笑，眉眼溫柔。
宮亦然輕輕歎了口氣，麵對聖旨也隻能妥協:“廣思，將我妝匣子最底下的扳指取來。”
廣思點點頭，將妝匣子打開，取出裏麵的扳指交給宮亦然。
宮亦然又直接將扳指塞進淩殊羽的手中，解釋道:“這是祖母留給我的遺物之一，你拿著去江南尋宮家，隻要是宮家分鋪的人，都會聽命於你的。”
這枚雕玉扳指是宮老夫人的貼身之物，也是宮老夫人對手下人的令牌之一。宮老夫人逝世後所有東西都就留給了宮亦然，包括這枚堪比家主權力的雕玉扳指。
宮老夫人一生強勢，失夫失子後扛起整個宮家的生意，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晚年也就為了一個宮亦然操碎了心。
“這……太貴重了。”淩殊羽連忙想將扳指塞迴宮亦然手中。
“讓你收著你便收著。”宮亦然柳眉一皺，臉色難看了起來，也不去接那扳指“又不是不要你還的。等你迴了京都，必是要物歸原主的。”
淩殊羽無奈，隻能將扳指收好:“亦然，多謝……”
宮家在江南勢力雖不及樓家，但其分鋪也是遍布整個江南的，有了宮家的鼎力相助，她這番也會順利不少。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宮亦然看著那扳指若有所思，“那扳指在你那我才能放心些。”
她能做的不多，但求能幫到淩殊羽。
頓了頓，宮亦然似乎想起了什麽，欲言又止。
淩殊羽察覺了宮亦然的神情，皺眉輕輕問道:“怎麽了？可是還有何處不妥？”
宮亦然怔了怔，清澈到透徹的眸子靜靜地望著淩殊羽，抿了抿唇，幾番猶豫後點了點頭:“小羽，你去江南，萬萬小心樓……小心樓邶。”
“我知道。”淩殊羽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樓邶不可小覷，不然也不會讓鍾罕之和易三師早做準備了。
宮亦然似乎還是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提醒了淩殊羽一句:“小羽，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到了江南你萬萬要小心。樓家眼線遍布江南，你……在京都對樓邶不曾客氣過，到了江南……那是他的地盤……”
淩殊羽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約一迴宮亦然。畢竟她要去江南，走的時日不會短，總該告知她一聲。
不過，看在宮裳羽還是絲毫沒有放鬆對宮亦然的看守的份上，淩殊羽最後還是覺得親自登門宮家去看宮亦然。
宮家是江南的大家，但在京都根基不深，這次出來也隻是住在一個三進的小院子裏，這些淩殊羽都知道。但是淩殊羽到了那個院子裏才知道在京都，三進的院子有多小。
宮裳羽雖然關著宮亦然不放人，但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妹妹，衣食住行上半點不曾虧待她。
宮亦然住的那個小院子裏，宮裳羽還特意讓人打造了個小假山，擺了幾個魚缸。
淩殊羽一路被宮家的奴才領進宮亦然的小院子，最先聞到的就是滿院子的花草木香，然後就是濃鬱到沁在花香裏的藥味。
宮亦然的大丫鬟廣思一看到淩殊羽頓時兩眼一亮，連忙領著淩殊羽進了宮亦然的屋子。
“咳咳咳……”淩殊羽還沒有走進門就聽到了宮亦然止不住的咳嗽聲。
“你們主子這是又病了？”淩殊羽皺了皺眉。
宮亦然自幼身嬌體弱，藥罐子裏養大的身子，小病不斷，大病難了。淩殊羽已經見怪不怪了。
廣思點了點頭，眉頭深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小姐前段時間就開始食不下咽，似乎有什麽心事一般。在屋裏躺了幾日便病了。”
淩殊羽推門而出，果然看到宮亦然有氣無力地躺在床榻旁，臉色蒼白虛弱。
“小羽……”
宮亦然察覺了有人進門，抬頭果然看到了淩殊羽的身影。
淩殊羽輕輕歎了口氣，上前輕輕握住宮亦然柔若無骨的小手，蹙了蹙眉，輕聲問道:“怎麽病得這般重？”
宮亦然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有些虛弱:“我的身子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無大礙的。”
淩殊羽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現下江南大水，你一時半會怕是迴不去江南了，且在京都呆著吧。若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大可去淩王府尋哥哥幫忙。哥哥不會見死不救的。”
宮亦然頓了頓，聽出了淩殊羽的言下之意，柳眉輕蹙，反手握住了淩殊羽的手，柔聲問道:“去尋淩王幫忙……你呢？你要去哪？”
頓了頓，見淩殊羽眸光半斂地沉默著，宮亦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冷凝:“你要去江南？你要去江南是不是？”
淩殊羽怔了怔，輕輕點了點頭。
“你瘋了？”宮亦然大驚，難以置信地看著淩殊羽，“江南如今暴雨還在下，雖然漸弱，但這雨要下多久我們都不知道。江南現下……又是那般的亂。”
“無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淩殊羽輕輕拍了拍宮亦然的肩膀，試著寬慰她。
“大齊沒人了嗎？文武百官都是幹什麽吃的？要你一個小小女子衝鋒陷陣。”但是淩殊羽的寬慰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宮亦然還是很不讚成淩殊羽的決定。
“我雖然久居閨閣，但我也聽說了災銀被劫的事。二姐和大哥傳信我也知道一些，如今江南動亂，每天都有人餓死，病死，造反的聲音也漸漸湧了上來。現在去江南……你瘋了？”
淩殊羽拍了拍宮亦然的手背，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有瘋，大齊也不是沒人了。隻是……我最合適。亦然，權謀上的事情你不懂。”
“可那也不是你……”
“亦然！”淩殊羽提了提音量，製止了宮亦然的未盡之言。她了解宮亦然，再說下去隻怕會說些大逆不道之言。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淩殊羽緩緩地解釋道，“我是奉旨前往江南賑災。手中握有與五千京畿軍下江南，不會有事的。”
“可是……”宮亦然還是有些擔心，江南如今已經危險到她大哥都讓她和她二姐暫且就在京都了。
“沒事的。”淩殊羽輕輕笑了笑，眉眼溫柔。
宮亦然輕輕歎了口氣，麵對聖旨也隻能妥協:“廣思，將我妝匣子最底下的扳指取來。”
廣思點點頭，將妝匣子打開，取出裏麵的扳指交給宮亦然。
宮亦然又直接將扳指塞進淩殊羽的手中，解釋道:“這是祖母留給我的遺物之一，你拿著去江南尋宮家，隻要是宮家分鋪的人，都會聽命於你的。”
這枚雕玉扳指是宮老夫人的貼身之物，也是宮老夫人對手下人的令牌之一。宮老夫人逝世後所有東西都就留給了宮亦然，包括這枚堪比家主權力的雕玉扳指。
宮老夫人一生強勢，失夫失子後扛起整個宮家的生意，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晚年也就為了一個宮亦然操碎了心。
“這……太貴重了。”淩殊羽連忙想將扳指塞迴宮亦然手中。
“讓你收著你便收著。”宮亦然柳眉一皺，臉色難看了起來，也不去接那扳指“又不是不要你還的。等你迴了京都，必是要物歸原主的。”
淩殊羽無奈，隻能將扳指收好:“亦然，多謝……”
宮家在江南勢力雖不及樓家，但其分鋪也是遍布整個江南的，有了宮家的鼎力相助，她這番也會順利不少。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宮亦然看著那扳指若有所思，“那扳指在你那我才能放心些。”
她能做的不多，但求能幫到淩殊羽。
頓了頓，宮亦然似乎想起了什麽，欲言又止。
淩殊羽察覺了宮亦然的神情，皺眉輕輕問道:“怎麽了？可是還有何處不妥？”
宮亦然怔了怔，清澈到透徹的眸子靜靜地望著淩殊羽，抿了抿唇，幾番猶豫後點了點頭:“小羽，你去江南，萬萬小心樓……小心樓邶。”
“我知道。”淩殊羽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樓邶不可小覷，不然也不會讓鍾罕之和易三師早做準備了。
宮亦然似乎還是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提醒了淩殊羽一句:“小羽，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到了江南你萬萬要小心。樓家眼線遍布江南，你……在京都對樓邶不曾客氣過，到了江南……那是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