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方才為何要贈藥給九皇子?”趁著進鳳棲宮還有一小段路,素箋趕忙問道。


    黎以歌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到底都是皇子,他卻如此不得重視,連太醫院都敢怠慢。”


    “本郡主方才路過他身旁時,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想來是傷口崩開的緣故。偏他又急著出宮,想來是有要事。本郡主贈他一瓶傷藥罷了,算不得什麽。若是他好了,也算是本郡主的一個人情,若是未好,也怪不得本郡主。”


    素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皺眉問道:“可是……若九皇子趁機想要陷害郡主呢?”


    不怪素箋多想,作為黎王府郡主的貼身丫鬟,很多事情都要很謹慎的。她與黎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黎王府若是出事,她也活不了。


    “不會。”黎以歌淡淡地搖了搖頭,“方才本郡主給他藥時,周圍並無旁人。他若要陷害本郡主,也沒有證人。”


    素箋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


    “行了,別問了,鳳棲宮到了。”黎以歌淡淡地提醒了素箋一句,笑著看向出來迎接的韓嬤嬤。


    “郡主可算來了,我們娘娘收到消息可早早就讓老奴在這兒候著了。”韓嬤嬤一臉笑容地上前迎接黎以歌。


    黎以歌輕輕一笑:“是本郡主腳程慢,勞嬤嬤多等了。”


    “郡主哪裏的話,都是老奴該做的。娘娘和四皇子已經在裏頭等著郡主了,郡主快請吧。”韓嬤嬤連忙將黎以歌請進了鳳棲宮。


    “霜絳見過皇後娘娘,四皇子。”黎以歌進門就先給江皇後和雲燃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江皇後連忙擺了擺手。


    黎以歌淺笑著讓素箋將備好的禮送到韓嬤嬤手中:“這是黎王府的一番心意,不值多少銀子,還望娘娘莫要嫌棄。”


    “怎麽會?”江皇後輕笑著說道,“本宮明白霜絳的好意,又怎會嫌棄。”


    黎以歌微微頷首,輕笑道:“這裏麵有一棵天山雪蓮,是父王特意命霜絳帶來的,想來應是對四皇子的傷有利。”


    “待本宮多謝黎王好意了。”


    “多謝霜絳了。”雲燃淡淡地笑著,黑眸看著黎以歌。


    “客氣了。”黎以歌微微頷首。


    ……


    雲煦的馬車內……


    雲煦看著手中的瓷瓶,眸色一點點地暗沉下去,緊緊捏著瓷瓶,沉默了片刻後喚了一聲小引子。


    小引子連忙鑽進馬車:“主子。”


    雲煦默不作聲地將手中的瓷瓶遞給小引子,淡淡地說道:“給本皇子上藥,再換身衣裳。”


    小引子微微一愣,有些錯愕地看著雲煦。


    他跟著雲煦多年,清楚雲煦的性子,從不輕易相信別人,這一迴霜絳郡主送來的傷藥……他連驗都未驗就用,這可是史無前例的。


    “愣著幹什麽?”雲煦見小引子久久不動手,皺了皺眉頭。


    小引子連忙上前接過瓷瓶,給雲煦傷藥換衣裳。


    等到雲煦上好了藥,換了身衣裳,馬車也趕到了宣王府。


    雲煦在馬車內等了沒多久便見雲殤出來迎接。


    “九皇子怎麽來了?”雲殤顯然也對雲煦的突然到訪感到驚奇,連忙讓下人去拉雲煦的馬車。


    “呆在宮中也是無事,便四處逛逛。”雲煦笑著跟著雲殤進了宣王府。


    “宣王府簡陋,委屈九皇子了,”雲殤笑著讓貼身丫鬟給雲煦上了杯茶水。


    雲煦淡淡一笑:“無妨,不礙事。”


    默了默,雲殤瞥了一眼雲煦,揮了揮手讓下人們都退了下去。


    “九皇子今日突然到訪,可是有何要事?”


    雲煦頓了頓,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向雲殤,黑眸暗沉且認真:“本皇子想見見皇叔。”


    雲殤微微一愣,淡淡地皺了皺眉,說道:“父王久不理人事,九皇子若是想讓宣王府助您一臂之力,怕是有心無力。”


    雲煦低頭微微一笑,不讓雲殤看出自己眼底的情緒,隻淡淡說道:“本皇子就是想見見皇叔罷了,能不能勸服皇叔就是本皇子的事了。”


    雲殤默了默,黑眸微沉說道:“九皇子怕是不知,先帝在世時,父王便不理朝政。皇上登基後,父王更是為了避嫌,自覺上交了所有權力,隻在王府裏做一個閑散的親王。九皇子若是想找人幫忙,怕是找錯了人。”


    “不。”雲煦輕淡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本皇子想見一見皇叔。”


    雲殤頓了頓,沒想到雲煦會如此堅決,隻好輕輕點點頭,讓人去通報宣王。


    “我提前同你說一聲,父王如今的性子喜怒無常,連我都把不準,見不見你我也不能保證。”


    “好。”雲煦點點頭,“多謝。”


    “不必言謝。”雲殤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宣王便走了過來,諱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端坐在上當的雲殤,又看向正襟危坐的雲煦。


    “九皇子今日怎麽來本王的宣王府了?”


    雲殤連忙起身給宣王讓座,自己則現在他的身後。


    雲煦看著宣王緩緩落座,淡淡地笑了笑:“本皇子是來尋王爺確有要事,本皇子也就不賣關子了,本皇子想同王爺合作。”


    “哈哈哈……”雲煦語音剛落,宣王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雲煦,你莫不是在同皇叔說笑?本王已經不理朝政多年,在朝堂上助不了王爺分毫。”


    “王爺莫要推脫了。”雲煦淡淡地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的事情本皇子也是略知一二的,王爺難道就不怨嗎?”


    “當年王爺您可是先帝最看重的皇子,您可是差一點就榮登尊位了。”


    “本皇子知道王爺無心朝政,本皇子也不用王爺重迴朝堂惹父皇不快,隻要王爺幫雲煦出出主意……”


    “雲煦。”宣王淡淡地搖了搖頭,“本王若是對此事耿耿於懷,就不會放下當年手中的兵權了。本王若是怨,如今權傾朝野的就不是黎王府,而是宣王府了。”


    “皇叔!”雲煦皺了皺,連忙喚住準備起身離開的宣王,“可是我怨!”


    怨處處被人踩低一腳,怨無人信他重他。


    他不願意過那種委曲求全的日子了。他是皇子,身上一樣流著雲氏皇室的血,憑什麽他就不能放手一搏?


    宣王頓了頓,黑眸深沉地看著雲煦,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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