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殊羽幾乎本能地就要抓起那隻手折斷它,心中的暴虐隱隱萌發,黑沉的鳳眸中掠過一絲血色。


    木漸一直站在淩殊羽身旁,是最先感受到淩殊羽的異樣的,連忙伸手拉了拉淩殊羽衣角:“郡主,您的手涼了,趕緊進屋吧。”


    淩殊羽微微一愣,緩緩抬眸看向木漸,然後後退了一步冷然地看向雲汶。


    “七皇子自重。”


    不同於方才飯桌上的進退有度,此刻的淩殊羽一字一句的冰冷,和眼底不帶笑意的淩冽讓雲汶微微一僵。


    言罷,淩殊羽便不再理會雲汶,轉身帶著木漸和木錯進屋,將雲汶關在了門外。


    雲汶站在屋外看著淩殊羽進了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笑。


    “木錯……”


    “迴主子的話,顧大人並未讓人送來仵作的消息。”不待淩殊羽開口,木錯便跪在了地上向淩殊羽請罪。


    “郡主!”木漸見淩殊羽身上冷意不減,以為淩殊羽真的要責怪木錯,連忙也跟著跪了下來,“木錯也是救主心切,望郡主輕罰。”


    木漸和木錯同時跪在地上,饒是淩殊羽也不由得揚了揚眉。


    “本郡主何曾說過要罰木錯?”


    木漸微微一愣,錯愕地抬頭看向淩殊羽。


    “起來吧。”淩殊羽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木漸去準備熱水,本郡主要沐浴。”


    “是。”木漸看了一眼冷漠如常的木錯,起身離開。


    “告訴惜妃了嗎?”淩殊羽看向安靜的木錯,語氣中沒有一絲怒氣。


    “告訴了。”木錯點點頭,“惜妃說會等主子的。”


    “下去吧。”淩殊羽揮了揮手,讓木錯退下了。


    看著如此平靜的淩殊羽,木漸都以為方才淩殊羽的異樣真的隻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淩殊羽沐浴完,內室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才讓木漸猛地迴過神來,心驚不已。


    “郡主……”木漸看著僅僅披了件中衣的淩殊羽,心頭微顫。


    “過來,擦藥。”淩殊羽也沒有要瞞著木漸的意思,拿著止血藥遞給木漸。


    木漸緩緩掀開中衣的一角,果然看到方才被雲汶碰過的那個肩頭被蹭破了一層皮,隻餘一片鮮血。


    “郡主……”木漸簡直難以想象,往日一直身嬌肉貴的淩殊羽是如何對自己下得去這個手的。


    “閉嘴。”淩殊羽最厭煩的就是聽別人哭,皺緊了眉頭“日後若再遇到這種情況,你替本郡主擋著點,莫再讓木錯出手了,她出手沒個分寸。”


    “是。”木漸輕輕點了點頭,連忙替淩殊羽上好了藥。


    “本郡主去思往殿,你們不必跟著了。”穿戴好了衣裳,淩殊羽便直接去了惜妃那。


    “方才我聞到了血腥味。”看著淩殊羽消失在昏黃的燈下,木錯才開口問木漸。


    木漸皺了皺眉,輕輕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郡主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郡主似乎極為厭惡被異性觸碰,方才沐浴,郡主生生地洗蹭掉了一層皮。”


    木錯微微一愣,看著淩殊羽離去的方向發愣。


    夜色已深,淩殊羽一路一邊摸黑,一邊踩著昏黃的燈光來到了思往殿。一進思往殿便看到了一直守著的屏意。


    “郡主,你可來了。”屏意也看到了淩殊羽,連忙把淩殊羽拉了進來,“娘娘已在裏屋等候多時。”


    淩殊羽微微頷首,跟著屏意進了裏屋。


    “娘娘,無瑕郡主來了。”屏意不敢大聲說話,似乎是怕吵醒了誰。


    “咳咳……”安嬅輕輕咳嗽了兩聲,看向淩殊羽。


    淩殊羽皺了皺眉,看著惜妃蒼白得不正常的臉色,輕聲說道:“娘娘身子不適怎麽不在床上躺著?”


    惜妃柔柔一笑,纖弱嬌美:“知道你要來,早早便等著了。”


    淩殊羽沉了沉眸,坐在了惜妃的身旁:“本郡主前幾日得了顧長翎顧大人的口信,讓本郡主代他來探望娘娘一番,這幾日事多耽擱了,未曾想娘娘竟然病得這般重。”


    “顧表哥……”惜妃愣了愣,扯了扯嘴角,“我這身子,倒是勞顧表哥擔心了。”


    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聽說輔國公甚是想念娘娘,如今娘娘寵冠六宮,為何不請皇上準輔國公進宮看看娘娘?”


    惜妃微微一愣,有些錯愕地看著淩殊羽,然後失笑搖了搖頭:“你今日來就是尋我說這些的嗎?”


    “是。”淩殊羽輕輕點了點頭,看出來方才惜妃似乎有難言之隱,“若是娘娘有什麽話需要本郡主帶出宮的,也大可吩咐。”


    惜妃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什麽話要帶出去的,我早就同他們說過了,若無大事,宮中宴席能推則推。”


    淩殊羽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畢竟別人家中的事情,她不願過多理會。


    “娘娘既然身子不適,就該好好歇著,讓太醫好生……”


    “娘娘!”守在門外的屏意突然衝了進來,一臉焦急,“皇上來了!”


    “皇上?”淩殊羽和惜妃同時站起身,錯愕地對視了一眼。


    屏意已經出去拖延時間了,惜妃看了一眼四周,拽著淩殊羽就打開了衣櫃。


    壓低了聲音說道:“現下離開思往殿已經來不及了,就煩郡主在此委屈片刻。”


    淩殊羽點點頭,也知道這個時候若自己出現在思往殿內,必然會引起乾豐帝對淩王府和輔國公府的懷疑。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淩殊羽便鑽了進去。


    安置好了淩殊羽,惜妃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過速的心跳,坐到原來的榻上喝了一口茶。


    “天色已晚,愛妃竟然還未歇下。”乾豐帝推門而入,屏意直接被桂公公拉走了。


    惜妃微微斂眉,輕聲說道:“白日裏睡得多了,夜裏便有些睡不著。”


    “看來朕許久不來愛妃這思往殿,愛妃也甚是想念朕,竟早早在這兒候著。”乾豐帝直接拽起惜妃,摟進了懷裏。


    惜妃眉頭一皺,臉色忽地沉了下來:“皇上,妾身身子不適,怕是會有害龍體。”


    “嘖,怕什麽?”對於惜妃,乾豐帝從來就不曾手下留情過,直接一口咬在了安嬅的後頸上,“朕這不瞞著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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