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初雪心裏的擔憂不減,在醫館裏勉強坐了一會兒,又站起身來,“我還是去考場外麵等著好了。”


    程潛見狀也表示理解,讓人送佟初雪過去。


    而駱家那邊,得了駱迴安和佟初雪已經離開的消息,便猜出駱迴安定然是去參加考試了,一家人跟著佟山家的牛車也到鎮上,兩撥人在醫館門口相遇。


    駱迴晴是個眼尖的,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佟初雪,喊道,“初雪姐姐!”


    佟初雪突然聽到駱迴晴的聲音,先是嚇了一跳,隨後了然,定然是駱家人趕過來了。


    見到林嬸子,佟初雪滿是愧疚,“我也是走到半路才發現駱迴安竟然在發燒,我說讓他不要考試,先去治病,還把人送到了醫館,可沒想到他竟然從醫館跑了。”


    林春燕也知道自家兒子的性子,這事也不是佟初雪的錯,更何況她能把兒子送到醫館看病,已是有心,“初雪,嬸子不會怪你,迴安的性子有多強我最清楚不過。”


    以前聽林春燕提過駱迴安性子強,可這還是佟初雪第一次真切體會到這人的脾氣。


    考試再怎麽重要,也不能把身體不當迴事。


    幾人找了個茶攤,等待著駱迴安出來。


    這場童子試考試的時間不短,整整兩個時辰,等到日頭升到天的正中央才結束。


    林春燕聽到標誌著考試結束的鑼聲,整個人一激靈,立刻跑到考試院的門口等人出來。


    除了他們,外麵等考生的人還很多,林春燕擠不到最前麵,隻能伸著脖子,踮起腳尖,期待著駱迴安從裏麵出來。


    考生陸陸續續離場,周圍的人也在漸漸減少,駱迴安還沒有出來。


    就當幾人走到門口,想要進去找他的時候,駱迴安拿著包裹出來了。


    見到林春燕,他一點也不驚訝,也或許是他的身體已經支持不了他做出太多反應。


    “迴安,你可嚇死娘了。”林春燕毫無力度的斥責了一句。


    “娘,讓您擔心了。”駱迴安扯著蒼白的嘴唇,努力笑道。


    他的臉上已經燒的通紅,眼裏全是血色,整個人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他剛往前邁一步,忽然一腳踏空,整個人栽倒下來。


    佟初雪和林春燕眼疾手快瞬間上前接住,駱迴晴個頭矮,幫不上忙急的不行,幸好仁善醫館的一個小學徒得了程潛的吩咐一直守在這裏,此刻見駱迴安暈倒了,立刻上前幫忙,把人背起來。


    眾人腳步匆匆地往仁善醫館裏趕。


    程潛一直守在店裏,見到小徒弟把駱迴背了迴來,立刻喊道,“把人送到內室來。”


    小徒弟動作利落,把人放到了醫館內室的床上,程潛搭上駱迴安的脈搏,神色凝重,“煩請幾位暫且出去,老夫要為駱公子施針。”


    “大夫,迴安究竟是怎麽了?”林春燕聽到還要針灸,嚇得臉色發白,不安地問道。


    “這位夫人請放心,待我給駱公子施針過後,慢慢調養,就會沒事的。”程潛沒有直言,倒是說了些好話安慰起林春燕。


    聽大夫這麽說,林春燕點點頭,擔憂地看了幾眼躺在床上的駱迴安,“那就麻煩程大夫了。”


    然後,和佟初雪、駱迴晴退出了房間。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林春燕看見程潛的小徒弟端著一盆血水從駱迴安的屋裏出來,當即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地上。


    “我可憐的迴安,這究竟是怎麽了。”林春燕的眼淚簌簌落下,傷心不已。


    佟初雪直覺情形不對,拉過駱迴晴照顧林春燕,繞道了內屋的另一邊,打開了窗戶。


    屋內,駱迴安上半身插滿了大大小小的銀針,跟個刺蝟似的。


    “程大夫,”佟初雪朝程潛招手,“駱迴安的情況怎麽樣了?”


    程潛沒想到佟初雪這丫頭竟然自己打開了窗戶,而且看上去沒有半點害羞的模樣,“駱公子的病來勢洶洶,加上他方才服下我的一味藥,暫且遏製住病情,現在病勢反撲,所以看上去嚇人。”


    “他怎麽會吐血?”一個發燒的病人,怎麽就開始吐血了呢。


    “佟姑娘放心,這血吐了比不吐強,待我施針完畢,再給駱公子開些藥,迴去好生調養就好。”程潛道。


    “要調養多久?”佟初雪問道。


    程潛捏起手指,推算片刻道,“一月左右。”


    “調養一個月?”佟初雪十分吃驚,駱迴安這場試考的未免代價太大。


    “好,那就麻煩程大夫了,診金我這邊付,先跟您說一聲。”佟初雪叮囑道,讓駱迴安跑了,她也是有責任的。


    ……


    這邊在駱迴晴的照看下,林春燕的狀態稍稍好了一點,加上佟初雪又把程潛的話轉述給林春燕,她總算安心一些。


    “這麽說,紮完針,迴安就能迴去了?”


    “恐怕不行,程大夫說最好留在這裏觀察一晚上,如果到明天早上都沒有再燒起來,後麵開些藥迴去慢慢調養就行了。”佟初雪道。


    “那我就留在這裏照顧迴安。”林春燕定然是不放心駱迴安一個人留在這裏的,“初雪,麻煩你送小晴迴去。”


    駱迴晴心裏也十分擔心大哥,“我不迴去,我也要留下來照顧大哥。”


    林春燕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胡說什麽,你一個小姑娘,留在外麵不迴家像什麽話。”


    佟初雪沒有推辭,答應一定把駱迴晴送安全送迴去。


    坐在迴家的馬車上,佟初雪又想起了在酒樓裏聽到的話,那個何天陽說是要把駱迴安的卷子換成他的名字。


    倘若他找的人當真有這本事,那駱迴安付出的努力,豈不全部打了水漂。


    這怎麽能行!


    憑什麽認認真真備考的人,要被這種走後門作弊的惡人算計。


    駱迴安為了參加這次考試,差點把身體都賠了進去,現在還在醫館裏躺著。


    何天陽的事,她一定要查清楚!


    駱迴晴看著佟初雪越來越凝重的臉色,小聲問道,“姐姐,你怎麽了?”


    佟初雪也反應過來,自己這麽模樣估計嚇到她了,當即燦爛一笑,“姐姐在想事情。”


    “想什麽?”駱迴晴看她的模樣,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當然是對你哥有好處的事。”佟初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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