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給你當半個月的小弟!”男人道。


    “那好,你可是輸定了。”何天陽得意萬分,篤定對方必輸無疑。


    男人見對方如此肯定,漸漸尋摸出味來,感覺到肯定是有什麽內情,他靠近何天陽,壓低了聲音,“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怎麽就能考得上。”


    何天陽神秘一笑,卻不答話。


    男人更加好奇了,“不是,天陽兄,我輸了我認,可你總得讓我輸個明白。”


    何天陽把空酒杯往前一推,男人立馬心領神會,急忙端起壇子給何天陽倒酒,“何兄,你到是跟我說說,難不成您今年是請來神仙幫忙。”


    何天陽小手一招,男人當即靠了過去。


    兩人的距離很近,可大上午的酒館裏幾乎沒有人,佟初雪坐的距離不遠,是以他們的聲音完全聽得見。


    何天陽道,“你是不知道,我今年找著門路了,隻要這個數,包你考上童生。”


    佟初雪沒看清何天陽究竟比的是什麽,隻見男人倒吸一口涼氣,“何兄,有這等好事你怎麽不想著兄弟我呢,不厚道了。”


    “唉,你不是說今年不考嗎。”


    “我這不是不知道還有這個門路,我要知道肯定考,你是不知道,我都快被我們家老頭子念死了。”男人說起這事,一臉苦瓜模樣。


    後麵的話,佟初雪暫時不想聽了。


    她早就知道佟家不會給自己找個什麽靠譜人,卻沒想到不靠譜到如此程度,一場小的考試就想盡辦法投機取巧,走歪門邪道,將來能做什麽事。


    她可看不上。


    但那邊兩人的聊天還沒停,她就是不想聽,也不得不聽下去。


    男人問道,“你這具體是怎麽個運作法。”


    話已說開,何天陽也不藏著掖著,幹脆攤開了跟男人說道,“其實簡單的很,說白了就是冒名頂替,把別人的卷子改成我的卷子,而我的卷子上寫別人的名字。”


    “這如何操作,那別人的試卷上怎麽會寫你的名字呢?”男人一頭霧水。


    “找人謄抄一遍就是,反正人家跟我說好了,他們那裏有善於模仿字跡的人,等到閱卷的時候……是吧,神不知鬼不覺。”何天陽笑得一臉猥瑣。


    “可人家的卷子被頂了,不會找你的事嗎?”男人還是覺得有問題。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們提前就能拿到考場內所有人的名單,還對上麵的人一一做了調查,那些個不好惹的當然是不要碰,可總有些倒黴的,是不是。”何天陽一臉賊像。


    “那你這次找的誰?”男人問道。


    何天陽抬頭看了一眼周圍,隻有佟初雪和王廣,怎麽看也應該是跟童子試沒關係的人。


    “我跟你說,這個人是下麵村裏的,從來沒進過私塾,但據說文章寫的不錯,叫什麽駱……駱迴安。”


    佟初雪猛然間抬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何天陽,可她很快就認識到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立馬又移開目光。


    何天陽也感覺到了一束淩厲的目光,可環顧一圈,什麽都沒看到,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接著說道,“你看啊,到時候把那人的卷子摹寫一份,改個名字,這我不就成童生了。”


    “可不對啊,你又不在考場,你那份卷子呢。”男人問道。


    “有人替考啊,就這麽簡單,不過那人卷子上寫的是駱迴安的名字。”何天陽道。


    “你這也是有意思,都找人替考了,直接讓人給你寫份好的不就成了,還費這功夫。”男人笑道。


    “你想的可真好,”何天陽忍不住敲了一下男人的頭,“童生是說考就能考的,有這水平的不都正大光明自個兒考去了,給你幹這事。”


    “也是哦。”男人恍然大悟道。


    兩人喝了一壇酒,話題越扯越遠,隨後勾肩搭背地不知往哪裏去了。


    佟初雪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來隨意逛個街,竟然會戳破這麽一個大秘密。


    可駱迴安今天壓根沒參加考試,他們的打算注定要落空。


    這廂佟初雪還洋洋得意,忽然又想到,不對,駱迴安今日當真沒有去考場嗎,從何天陽胸有成竹的狀態來說,似乎哪裏不對。


    “王廣,我們迴醫館。”


    佟初雪快步走迴醫館,見到程潛連打招唿的心情都沒有,徑直問道,“程大夫,駱迴安呢?”


    相較於佟初雪,程潛就淡定多了,“佟姑娘,駱公子在針灸呢。”


    “當真?”佟初雪分明是不信。


    “自然。”程潛道。


    “我要去看看。”佟初雪也不是個好糊弄的,她可是從現代來的,駱迴安不過是針灸,應該沒有什麽不能看的。


    說著,她就要往駱迴安方才待過的屋子裏去。


    程潛當然要攔一攔,但他攔的也不是特別的認真,表麵上看著是想阻止佟初雪的腳步,可實際上攔了半天,什麽也沒攔住。


    佟初雪直接推門而入,屏風後麵的床上,空無一人。


    “程大夫,人呢?”佟初雪指著病床問道。


    程潛倒是不慌不忙,在原定站定,觀察著佟初雪的神色,忽而笑道,“佟姑娘,難道不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眼下不過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程大夫,他還發著高燒,你竟讓他去考試,還幫著他騙我,身為大夫,你這麽做合適嗎?”佟初雪句句質問。


    “佟姑娘,我知道你是擔心駱公子的身體。有一件事你可以放心,我身為大夫,治病救人始終是我最看重的。說句實話,今天我把駱公子拘在這裏紮針,就算是紮上一個月,也不見得能好,因為他心裏始終會惦記著今天沒有考試的事,隻要讓他把該做的做了,了卻心事,後麵才好治病。這些道理,想必佟姑娘能明白。”程潛不急不忙地跟佟初雪解釋。


    程潛這番話,佟初雪明白,可明白歸明白,“他到底是在發著高燒。”


    她還是放心不下。


    “姑娘放心,我那小徒弟就在考場外麵候著,等駱公子一從裏麵出來,就立刻把人送來。”程潛道。


    所以說,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程潛不愧是老大夫,應對有策。


    “麻煩程大夫了。”佟初雪稍稍平靜下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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