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婷秀點點頭,“這東西好用嗎?”


    花箋莞爾笑道:“你去打盆水來!”


    葉婷秀便去小廚房,打了一盆溫水進來,花箋從儲物手鐲裏取出幾塊皂邊。


    這皂做出來,邊緣會有些不大平整,所以花箋將便將皂邊全都切了下來。


    她將一塊皂邊遞給葉婷秀,“這是皂邊,你用這個洗把臉。”


    葉婷秀便用這皂邊洗了一把臉,隨後露出驚訝的神情,“山主,這皂洗完臉,覺得臉上好清爽。”


    花箋莞爾道:“好用吧?”


    “嗯!”葉婷秀連連點頭。“山主,這皂,你打算賣多少錢一塊?”


    “批發十兩銀子一塊,零售十二兩銀子一塊,十塊以上算批發。”花箋淡淡地開口道。


    葉婷秀被一口口水給嗆到了。


    花箋趕忙打發宛如給她倒了一杯茶,“你幹嗎這麽激動?”


    葉婷秀看著眼前的一大堆手工皂,“山主,十兩銀子一塊,會不會太貴了?”


    “物以稀為貴!”花箋淡淡地開口道。“不管多貴的東西,總有人舍得花錢的。”


    葉婷秀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那這裏一共有多少塊皂?”


    “五千多塊吧!”花箋開口道。


    “五千多塊……”葉婷秀伸出五根手指,有些茫然地開口道。“十兩銀子一塊的話,就是五萬多兩銀子,難怪你花錢老是大手大腳的,原來還藏著這樣的寶貝。”


    花箋笑道:“你明天親自去一趟秦王府,給秦王府送五十塊皂過去,告訴秦王府的人,我婚禮的時候,讓秦王府的人用這皂請客人們洗手。屆時若有客人問這皂的來曆,就讓他們去外城西二條大街的‘花家雜貨鋪’去買。順便告訴他們,這皂極為難製,每個月,隻能做出來五百塊。”


    葉婷秀不解地開口問道:“山主,為何不把這些皂全都拿去賣掉?”


    “物以稀為貴,什麽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花箋笑著開口道。“隻要這東西不好買,才能賣高價。”


    葉婷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我明天一早就去秦王府送皂。”


    花箋又道:“你給秦王府送完皂,再送五百塊皂去雜貨鋪,到時候,你再帶點皂邊,給雜貨鋪的人用。”


    她將給秦王府和拿去賣的皂全都整理出來,還找了個盒子,在裏邊裝了一盒子皂邊,全都讓葉婷秀搬到自己的屋子裏去。


    五千多塊手工皂,幾個人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全都裝起來。


    花箋忙了好些天,便到了出嫁前夕。


    六月二十五吃喜麵,忠義侯府也一片喜氣洋洋。


    府裏所有的門窗上都貼了喜字。


    花箋聽說趙氏找她,便獨自一人來到趙氏的屋子裏。


    趙氏還在炕上坐著,因為她難產,花泰仁和花箋都不放心,逼著她坐雙月子,所以暫時還不許她下地。


    看花箋來了,趙氏趕忙衝她伸出手,“大妞,過來!”


    “娘!”花箋在炕沿上坐了下來。


    趙氏拉住她的手,眼眶有些發紅,“真舍不得你離開這個家。”


    花箋安慰她道:“娘,姑娘家,早晚得離開爹娘的,你也想開些。”


    趙氏將放在身側的一個紅腰帶拿了過來,遞給她,“喏,這是娘給你做的,給你壓腰子用的,你明天出閣,記得紮上。”


    “好,娘給我做的,我一定紮上。”花箋將紅腰帶接到手裏,摸了摸,突然感覺到腰帶裏有些硬邦邦的,於是抬眸看向趙氏。


    趙氏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都是你給娘的,現在娘還給你。反正留在娘手裏,早晚也得讓你爹拿走。”


    花箋沒吭聲,隻是點了點頭,“娘,要是將來有一天,日子過不下去了,就帶著妹妹們去找我。”


    “好!”趙氏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明天以後,就是大人了。”


    說著,她偷偷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本子大的小包,遞給花箋,“你拿迴去,等沒人的時候,好好瞧瞧,這裏邊都是夫妻之道。”


    花箋用膝蓋猜都知道這裏邊包的是什麽,她失笑著將東西接了過去,“行,我會看的。”


    “行了,你迴去歇著吧,養足了精神,明天才好當新娘子。”趙氏也沒有久留她,將她打發走。


    花箋拿著藏了不少銀票的腰帶離開了趙氏的院子,心情卻有些愉悅。


    母親這是孤注一擲,將所有的銀票都藏在了這條腰帶裏,為的就是不想讓老宅的那些人攛掇她爹把她娘手裏的這些錢忽悠走。


    為妻當賢,花泰仁找趙氏要錢,趙氏不能拒絕,隻能用這種方法來進行沉默的抗議。


    天黑之後,謝青陽帶了馬車來到忠義侯府,按照花箋的吩咐將方影嵐接了出去。


    和方影嵐一起離開的,還有宛如。


    宛如的身份比較特殊,她從前是“紅綃樓”的姑娘。


    花箋和秦王成親,賓客少不了,若是被人家發現她身邊留了一個紅綃樓的姑娘做丫頭,怕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麻煩對她的傷害不大,這世上能給她造成傷害的事情,恐怕也隻有秦王的背叛了。


    但是一旦宛如從前的底子被人挖出來,宛如將無法在她身邊立足。


    轉過天來,就是婚期。


    天還沒亮,花箋就被喜娘叫了起來,梳妝打扮。


    妝是她自己畫的。


    她不喜歡喜娘畫的那種大濃妝。


    趙氏親自來給花箋梳頭。


    女兒出嫁,頭發總是要交給母親來梳的。


    趙氏幫她挽了個發髻。


    丫頭們幫她更衣,戴冠。


    她的喜服是秦王特地在天絲閣幫她定製的,大紅色的流光錦上,用金絲繡著一隻展翅飛翔的七尾鳳凰。


    至於頭冠,則是一頂鑲嵌了上百顆鴿血紅寶石的七尾鳳冠。


    然後便是無聊的等候。


    等候的時候,二妞、三妞等人來見了她,同她道別。


    花箋叮囑了她們幾句,話題不外乎是讓她們照顧母親和弟弟妹妹。


    等天色大亮,外邊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三妞帶著妹妹們去堵門討紅包了。


    秦王府的人備足了紅包,幾托盤銀子送進來,三妞便把人放了進來。


    前來迎親的是秦王的一個侄子,聽說是秦王的八哥顯王家的世子,隻有十一、二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倒是挺招人喜歡的。


    這孩子懷中抱著一隻係著紅花的大公雞,有些靦腆。


    花箋不認識這孩子,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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