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樂意考,那就考吧,反正如今家裏日子好了,也不指著你掙錢養家,你若有這個心,就去試一場。”趙氏是個溫婉賢良之人,也沒有給他潑冷水,表示了支持的態度。


    ……


    轉過天來,依舊是一大早,花箋又叫著秦王和自己一同去碧柳軒做手工皂。


    配方依舊是和前一天做的一樣,三種油脂一比一比一的比例。


    忙完之後,二人離開了“碧柳軒”,一出院門,就聽謝青陽說,馬寶賢來了。


    二人趕忙去了“如意軒”的西跨院,進屋就看見馬寶賢正抱著孩子在哄孩子睡覺呢。


    秦王忍不住笑道:“倒是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會哄孩子睡覺。”


    馬寶賢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跪在炕上,把已經睡著的孩子放到了炕裏邊,又在孩子周圍放了幾個枕頭擋風,這才和秦王一起出了屋,坐到堂屋裏說話。


    馬寶賢很生氣,“一來就聽春兒跟我說了長寧郡王世子的事,他這是瘋了嗎?璿璣山莊也敢搜?花山主的爵位可是等同於縣主,他不過是個世子,還沒承爵呢,就這麽囂張。我一定要上折子參他!”


    秦王淡笑,“花箋的意思,是暫時不要參他。”


    “為什麽?”馬寶賢有些不解。


    “女人的心思,我也不懂。”秦王露出一絲苦笑。


    按照他的意思,昨天就應該真刀真槍地把人打出去,但是花箋非要讓沈放搜院,他也隻能由她。


    花箋同花春說了幾句話,便出了裏屋,淡淡地開口道:“馬大人,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主意。”


    馬寶賢不高興,“花山主,你這是打算吃下這個啞巴虧?”


    花箋莞爾道:“馬大人,你便是參他,又能如何?皇上不疼不癢地罵他幾句,最多也就是罰點銀子,禁個足,他可是郡王世子,身上又有軍功,他這出身,隻要不是謀逆大罪,皇上都不可能會動他的。你參了他,反而會和他結仇,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招惹來一個仇人,何必呢?”


    馬寶賢冷哼道:“我若沒這點風骨,也就不出來做官了。”


    “能少找點麻煩,還是少找點麻煩吧。”花箋開口道。“我才費勁巴拉地把你爹救迴來,不想再出手救你了。這事我自有道理,你們誰都別管。”


    馬寶賢不免有些無語,“真是搞不懂,你心裏都在想什麽。”


    花箋開口道:“這事就算是你們不參他,京城裏的那些閑得沒事幹的禦史們也不會放過他。”


    馬寶賢這才點點頭,“好吧,那就聽你的。”


    “好了,你們說話吧,我去辦點事。”花箋丟下秦王在這裏和馬寶賢說話,自己則去給駱紅顏診治。


    下午的時候,花箋把靳子瑜單獨叫到了自己的思雲堂,“對不住啊,原本說好,我陪你迴家去,要迴被你叔伯們強占的一切,幫你討個公道的,如今失言了。家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真的走不開。不過我已經叮囑那些侍衛了,他們會幫你討迴這個公道的。”


    “師父……”靳子瑜有些哽咽地看著她。“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我走了,子雯還要靠你照顧。”


    花箋笑著遞給他厚厚的一疊小額的銀票,“當初我遇到你們兄妹的時候,從馬老板那訛來兩千兩銀子,如今你都拿走吧。”


    “師父……”靳子瑜不肯接這兩千兩銀票。“當初說好的,你收留我們兄妹,這些錢給你的。”


    花箋語重心長地開口道:“窮家富路,出門在外,多帶些銀錢傍身,花不了,再帶迴來。”


    靳子瑜噗通一聲給花箋跪了下來,神情珍重地給花箋磕了頭。


    “趕緊起來,你比我年紀還大呢,跪我,不怕折我的壽啊!”花箋笑罵著,將他叫了起來。


    “本來說教你武功的,一直都沒時間,也挺對不起你的。不過,出門在外,能不跟人打架,還是別跟人打架了。若有人欺負你,記住他的模樣和長相,迴家來,告訴我,師父幫你報仇!”


    靳子瑜笑著抹了把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花箋將銀票放進一個木頭匣子裏,塞進他的手中,“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你妹子的。考試的時候別緊張,平常心便好,考得上固然好,若是考不上也沒關係,若你考不上就迴家來,咱以後就不讀書了,我以後教你武功,教你道術,這世上不是隻有科舉這一條路。”


    “我一定能考上的!”靳子瑜神情堅定地開口道。


    “好,那我就提前預祝你成功了!”


    將靳子瑜和孫大人送走,花箋的生活似乎平靜起來。


    沈放沒有再來過璿璣山莊,但花箋知道,沈放沒有離開。


    沈放不但沒有離開,而且就在山下的鎮子上,包下了鎮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棧。


    花箋也不理會他,每天就是早晨帶著秦王一起跟做賊似的去做手工皂,做完手工皂就去給駱紅顏診治。


    駱紅顏的身體狀況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十幾天以後,她便已經可以起來在院子裏遛彎了。


    隻是聲帶受損嚴重,還不能說話。


    就在花箋以為沈放已經放棄了尋找駱紅顏的時候,山莊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花山主,在下駱容安,乃長亭侯世子,聽聞舍妹紅顏得山主相救,在下十分感激。在下爹娘不幸故去,如今我扶靈迴鄉,三天後在駱氏一族祖墳處下葬,還請花山主賞個薄麵,讓舍妹前往祭奠。”


    說話的男子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襲雪白的孝衣,眉宇間和駱紅顏有些相似,不過氣色不好,臉色有些過於蒼白,眼底都是青黑色的,容顏十分憔悴。


    可是看出來,他這會子不過是強打精神。


    他是駱紅顏同父異母的哥哥駱容安,也就是被長亭侯平妻方氏從蘇氏夫人那裏換走的兒子。


    因為他身上有重孝,所以沒有進璿璣山莊的大門,花箋是在大門外見到的他。


    花箋打量著這位長亭侯世子,眸光閃爍著,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等他把話說完,花箋才露出個遺憾的神情,“不知道世子爺是從何處得知令妹在我這裏的消息?”


    駱容安苦苦一笑,沒什麽生氣地開口道:“若是在,請花山主告知一聲,若是不在,那便算了……”


    他也不做糾纏,將想說的話說完,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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