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要設計葉國公,還要國公府所有的男丁全都再也無法出仕。


    換句話說,他就是要毀了葉國公府,毀了葉氏一族。


    他要讓太後成為葉氏一族的罪人,讓葉氏一族的人出麵來將太後逼死。


    他才不會親手殺了太後,親手殺了太後,那太小兒科了。


    他要讓太後在葉氏族人的責備和逼迫下,每天都惶惶不可終日,每天都活在恐懼當中。


    他要讓太後眾叛親離,身邊再無一個可信之人能用。


    他要讓葉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後的死同他有關,但是他還要讓所有的人都抓不住他的把柄,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等秦王走了,皇上一臉糾結神情地看向從外邊走進來的張千昊,“你說,朕會不會是真的錯怪了秦王?”


    張千昊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皇上,此事,奴才可不敢隨便置喙。”


    皇上沒好氣地開口道:“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說,朕赦你無罪!”


    張千昊這才壓低了嗓音,開口道:“奴才覺得,葉國公被刺一事,有些蹊蹺。秦王殿下的行事手段皇上也不是不清楚,他做事向來都是幹脆利落的,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秦王要是想複仇,必定會直接了當的衝太後下手,怎麽會這麽迂迴地去對葉國公下手呢?”


    皇上想了想,倒也是這麽迴事,想到自己剛才對秦王的態度,他的心情也有些不大好,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下了聖旨,打發張千昊去三法司衙門傳旨了。


    所謂三法司指的是刑部、大理寺和禦史台三個部門,通常有了重大的案子,都是由這三個部門會審。


    刑部尚書卓青雲,大理寺卿溫如海,還有禦史大夫馮永久聽到皇上的旨意,全都有些發懵。


    他們辦案,向來是民不舉,官不究,如今苦主不出來喊冤,皇上就下了這麽一道聖旨,讓他們去查案,還是開天辟地頭一迴。


    但是既然收到了聖旨,自然是要查的。


    秦王離開禦書房,在通往宮外的必經之路上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官。


    女官見到他,趕忙給他施禮,“秦王殿下請留步。”


    他視若無睹的從那女官身邊繞了過去。他認得這女官,這女官是皇後宮裏的貼身女官。他對於皇後宮裏的人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尤其如今皇後的宮中,有一位他特別不想見到的女子。


    那女官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沒有情麵不由得愣了愣,不過隨即他便開口道:“秦王殿下,皇後娘娘有請。”


    秦王卻理都不理他,徑自大步向外走。


    那女官一咬牙,幹脆小跑著跟在他的身邊,低聲道:“前些天璿璣山主進宮見了皇後娘娘,秦王殿下就不想知道璿璣山主同皇後娘娘說了什麽嗎?”


    秦王驀地停下腳步,扭臉兒看一下那女官,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讓那女官有些忐忑不安。


    良久,秦王才勾著嘴角發出一聲陰冷的笑意,懶洋洋地開口道:“那你來說說,璿璣山主都在皇後宮裏說了些什麽?”


    那女官開口的:“王爺應該知道我們皇後娘娘一直將王爺當成親兄弟看待,王爺久不成親,皇後娘娘也於心不安,聽說王爺存了非璿璣山主不娶的心思,並想做主為王爺和璿璣山主賜婚,誰知道……”


    說到這裏,那女官抬眼偷覷著秦王的臉色,開口道:“誰知道,璿璣山主卻說,她克夫,此生不能嫁人。”


    秦王目光淡淡地看著那女官,“說完了嗎?”


    那女官似是有些發傻,這和她想象的情形不一樣啊。


    秦王不是應該惱怒萬分,然後馬上迴家去找璿璣山主算賬的嗎?


    怎麽他在秦王的臉上竟然看不到半點情緒波動的樣子?


    秦王理都不理她,徑自抬步走了。


    秦王迴到府中,下了馬車之後,他帶著謝青陽往二門去了,一邊走一邊開口道:“明天,我要聽到葉雨繁雙腿斷掉的消息。還有,著人問問皇後宮裏的人,花箋進宮那天,皇後跟她說什麽了?”


    皇後宮裏女官同他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是!”謝青陽幹脆利落地答應了一聲,便轉身去傳信去了。


    秦王自己一個人來到秦王府的二進院子裏,進屋之後,他便看到花箋坐在主位,正在和廖鵬宇鬥嘴,不由得笑了笑,大步走了過去,“花箋,你醒了。”


    花箋緩緩地站起身,“王爺,你迴來了。”


    “快坐下!”秦王趕忙攙扶她坐了下來,自己則坐在她身邊,關心地開口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還成。”花箋笑道。“元太醫妙手迴春,我已經好多了。皇上找你什麽事?”


    “沒什麽,我在金龍幫的老巢裏繳獲了十三船珍寶,皇上說讓我挑一艘,我進宮謝恩去了。”秦王不想讓花箋憂心這些瑣事,便扯了個謊。


    尤其是皇後宮中的人攔著他說花箋克夫的事情,他壓根就沒打算告訴花箋。


    這種小事他自己處理就好,不需要讓花箋來煩惱。


    廖鵬宇冷笑了一聲,開口道:“既然你已經迴來了,就好好管管這丫頭,她扣著我的女人不給我,簡直就是個強盜。”


    秦王淺淺一笑,“老廖,你這就是欲加之罪了,人家林大嫂看不上你,又跟花箋什麽相幹?沒什麽事你就先滾吧,這些天也不用過來了,我忙得很,沒時間搭理你。”


    廖鵬宇氣壞了,“王爺,你怎麽跟這死丫頭一個鼻孔出氣了。”


    秦王扯了扯嘴角,沉聲道:“老韓,請廖帥出去。”


    站在一旁看熱鬧看得很歡樂的韓暮陽便走了過來,“廖帥,請吧。”


    “好你個秦王,居然學會過河拆橋了。”廖鵬宇惱火地站了起來。“你以後就別想我會再幫你的忙!”


    說完,他冷冷地瞪了林氏一眼,隨後氣哼哼地走了。


    林氏鬆了一口氣,露出個放鬆的神情。


    秦王這才對花箋道:“花箋,進屋吧,你的傷還沒好,得好生將養,別跟他這種粗人生氣。”


    花箋如今的確是內傷未愈,體力有些不支,於是也沒矯情,便站了起來,在秦王的攙扶下進了屋。


    花箋坐到了梳妝台跟前,抬手將頭上的金簪子摘了下來,將發髻放開,這才脫了外邊的罩衫,坐到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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