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大大方方地帶著林氏進了臥房,順手關了房門,把怒罵她的廖鵬宇關在了門外。


    廖鵬宇這人沒什麽品德,不過她倒是敢打包票,他絕對不會在她換衣服的時候闖進來。


    林氏去淨房幫她打了水,服侍她梳洗之後,攙扶著她坐在了梳妝台跟前。


    梳妝台上有一麵大大的銅鏡,銅鏡是圓形的,光可鑒人,就是有些模糊,而且照出來的人還有些變形。


    不過沒法子,這個世界沒有電鍍的玻璃鏡子,這樣的一麵銅鏡都是稀罕物呢。


    花箋瀏覽了一下梳妝台上的東西,就見梳妝台上一左一右各擺著一個做工精致的螺鈿漆盒,此外,便是放著一把桃木梳子,和一些瓶瓶罐罐。


    她不用問都知道,這些東西必定都是秦王給自己預備的。


    林氏拿起一個放了麵脂的粉彩瓷瓶,笑著開口道:“山主,這個麵脂是玫瑰花味道的,我聞著味道不錯,說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鋪子出的。”


    花箋用手指挖了一小團麵脂,塗在了臉上,也沒化妝,隻是讓林氏幫她把頭發挽起來。


    林氏鬆鬆地幫她挽了個發髻,隨後在梳妝台上打開一個造型精美的螺鈿漆盒,從裏邊取出一枚做工精湛的蓮花托白玉珠的金簪子,幫花箋插在發間。


    梳妝好,林氏將她帶進了衣帽間,用手指著衣帽間的架子上疊得整整齊齊的女裝,開口道:“山主,這些都是王爺給你預備的衣裳。”


    隨後,她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都是咱們來之前就給你預備好了的,剛好合你的身形。”


    花箋淺淺地笑了笑,隨後挑了一件淺粉色的箭袖,又在外邊套了一件罩衣。


    把自己打點得可以見人了,花箋才離開臥房。


    就見廖鵬宇已經不罵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花箋徑自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廖鵬宇斜眼睨著她,沒好氣地開口道:“是你的位子嗎?你就坐?”


    花箋淡淡地笑了笑,“林大嫂也不是你的女人呀,你不照樣想把人搶走?”


    廖鵬宇啪的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身邊的茶幾,惱火地開口道:“花大妞,你怎麽就沒讓人給打死呢?”


    花箋笑嗬嗬地開口道:“我死了,豈不就是讓你這種惡人得逞了?”


    說起來,她也真是奇了怪了,這廖鵬宇怎麽就是看她不順眼呢?


    她抬眸看向站在寢殿門口看熱鬧的韓暮陽,淡淡地開口道:“這位大叔,能不能給我來杯茶?”


    韓暮陽趕忙衝她一抱拳,“是,花山主請稍候!”


    他趕忙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便端進來一杯茶水,放到了花箋的手邊。


    隨後,他又退到寢殿門口看熱鬧。


    花箋扭臉看向元嘉,“秦王呢?”


    元嘉用手摸著鼻子,笑著開口道:“皇上宣他進宮去了!”


    ……


    與此同時,秦王已經邁進了禦書房的門口。


    皇上坐在龍書案後邊,目光淩厲地瞪著他。


    秦王麵無表情地躬身給皇上請安,“臣弟見過皇上!”


    皇上啪的一聲,抬手拍在桌子上,滿臉惱火的神情,“是不是你幹的?”


    秦王一臉無辜的神情,“皇上在說什麽?臣弟不懂!”


    “朕說的是葉嵐廷!”皇上怒聲道。“葉國公葉嵐廷!朕的親舅舅葉嵐廷!”


    秦王露出個訝異的神情,“葉國公他老人家怎麽了?我最近這些天在家裏照顧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璿璣山主,門都沒有出過,所以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皇上氣得唿哧唿哧地直喘粗氣,他站起身,走到秦王的麵前,強自按捺著心頭的怒火,語重心長地開口道:“葉國公今年都六十五歲了,而且於國有功,你這樣,會毀了葉國公府的。”


    秦王微笑,“皇上,你沒頭沒腦地把我叫進宮,劈頭蓋臉地就罵了我一頓,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還說我會毀了葉國公府。皇上,請恕臣弟失禮,葉國公到底怎麽了?”


    “你別跟朕裝傻!”皇上衝他咆哮道。“葉國公遇刺,現在還昏迷不醒,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不知道。”


    “葉國公遇刺了?”秦王收斂起唇邊的那一抹淺笑,換上冷硬無情的神情,淡淡地開口道。“皇上認為,葉國公遇刺跟臣弟有關?”


    “不然呢?”皇上惱火地開口道。“葉國公為了幫你隱瞞此事,甚至都沒報官,隻對外宣稱生了重病。秦王啊,你就不能讓朕省省心,是,太後的確是有些不是,可是你也不能對葉國公下手啊,你有氣,衝朕撒,朕才是太後的親兒子,你衝朕的舅舅下手,可是有些下作了。”


    秦王嗬嗬冷笑了起來,“如此說,我還得感謝葉國公的維護之情了?”


    皇上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葉國公也不需要你的感謝,你以後隻別這麽衝動便是。”


    秦王神情堅定地跪了下去,“於公,葉國公乃國之棟梁,於私,葉國公乃是皇上的親舅舅,葉國公被刺,茲事體大,還請皇上恩典,請三法司會審,查清刺客的身份,還葉國公一個公道,也還臣弟一個清白。此事不是臣弟做的,臣弟不背這個黑鍋。”


    皇上愣了愣,因為葉國公府將這件事情捂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沒報官,外邊人根本就不知道此事,他還是聽太後說的。


    剛好之前出了花箋的事情,皇上本能地就以為是秦王對葉國公下了手,目的是為了對付太後。


    畢竟,葉國公府是太後的娘家,也是太後的倚仗,若是出了什麽事,最受打擊的就是太後了。


    所以,他才會在惱怒之下將秦王叫進宮來詢問。


    半晌,皇上才開口問道:“真不是你幹的?”


    秦王怒極反笑,他揚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瞪著皇上,開口問道:“皇上,是不是臣弟幹的,請三法司的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皇上深思了片刻,於是沉聲道:“好,既然如此,那朕就讓三法司會審,查清楚行刺葉國公的刺客到底是什麽身份。秦王,若最後查到你的身上,朕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秦王露出個倔強的神情,給皇上磕了個頭,隨後起身告退。


    秦王轉身離開了禦書房,直接出了宮,上了馬車,迴了自己的秦王府。


    葉國公的事情就是他設計的,但是他絕對不會承認這事跟自己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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