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沒想到,元嘉竟然能從她的脈息上看出端倪。


    “哦?”花箋裝傻道。“有嗎?我真的沒發現啊!”


    元嘉似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花大姑娘,你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太後,但你有秦王做靠山,皇上必須得賣秦王一個麵子。你受了傷,皇上必定會派太醫過來給你診治的,你說,若是你的傷好了,讓皇上派來的太醫怎麽跟皇上迴話?若來的人是我爹,你這樣的傷勢根本就糊弄不了他。”


    花箋沉默了下來,她的確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說起來,她自己動手,壓根就不可能把自己打得多慘。


    就她這傷,對她來說,也就是輕微傷。


    花箋坐了起來,自己動手將枕頭塞在腰後。


    既然瞞不過他,便也不打算瞞了。


    她打量著元嘉隱藏在暗處的臉孔,淡淡地開口道:“還請元公子指教!”


    元嘉眼神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都不跟我說實話,我又怎麽幫你?”


    花箋想了想,才開口道:“我所修煉的功法,可以使內傷自愈,這是我沒有辦法控製的。”


    說起來,她也挺無奈的,想裝重傷患都裝不了。


    元嘉淡淡地開口道:“既然控製不了,那就加重你的傷勢吧。”


    花箋忍不住發出一聲苦笑,“元太醫,我好像和你沒什麽仇怨吧?”


    元嘉大概不知道,以他的本事,想要加重她的傷勢,可不是很容易。


    元嘉麵無表情地起身走了過來,抬起手來,毫不留情地在她心口重重一擊。


    隻不過,他這重重一擊,對於花箋來說,卻是不疼不癢的。


    看到花箋沒什麽反應,元嘉神情一變,緊接著,他抓過花箋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


    發現花箋的傷勢並沒有加重,元嘉用詭異的眼神瞪著她,“花山主,你到底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花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她抬起手來,又給了自己一下。


    隨著一口鮮血噴出來,她痛苦地蜷縮起身體,她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受這麽重的傷,而且還是自己搞的。


    所以說,她幹嗎要為了秦王考慮那麽多?秦王也不是她的誰。


    半晌,她才開口道:“為什麽幫我?”


    “沒什麽,隻是看不慣宮裏的那些貴人們罷了,她們原本也都是普通的女子,隻是進了宮,就以為自己成了世界的主宰。”元嘉淡淡地說著,在花箋身邊坐了下來,抓過她的手腕給她把脈。


    確定了她的傷勢,他開口道:“這個傷勢,不管太醫院的誰來了,都不可能看出什麽的。你好好養傷吧,我去休息了。”


    花箋也沒挽留他,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了狀態。


    元嘉進了後院的上房,見到林氏正在收拾房間,於是開口道:“這位大嫂,你不用再幫我收拾房間了,去照顧你家山主吧,她剛剛又吐了一口血。”


    “什麽?”林氏吃了一驚,急急忙忙地丟下手中的抹布,便迴了花箋的房間,去照顧花箋去了。


    元嘉自己動手,打掃了一下房間,又去找童立要了木柴和炭盆,把炭盆點上,又燒了炕,讓屋子裏暖和了一些。


    林氏把花箋身上的血跡擦幹淨,又給花箋換了一身衣裳,才放她一人在此昏睡。


    她去了廚房,沏了一壺熱茶水,給元嘉送了過去,放到藤編的茶壺套裏進行保溫,這才退了出去。


    顧兮一個多小時以後才把藥抓迴來,林氏又忙著把藥給花箋熬了出來,但花箋卻昏睡不醒,也沒法子喂花箋喝藥,隻能將藥存放起來,打算等花箋醒了,再熱熱給花箋服下。


    ……


    轉天一大早,楚雲寒便進宮找皇上告狀去了。


    當皇上得知太後竟然要殺花箋,本能地不信,但是楚雲寒卻在朝會上將厚厚的一疊口供呈了上去。


    “太後指使女官葉清靈殺害璿璣山主,此事已經證據確鑿,容不得任何人抵賴。葉清靈闖關殺人,有禁軍城門校尉張清友及十八名看守城門的禁軍作證。葉清靈綁架身受重傷的璿璣山主出城,有下官和京兆尹十幾名捕快作證。葉清靈意圖殺害璿璣山主,並殺傷十幾名在國子監書院讀書的舉子,有國子監四十一名舉子以及兩名教授作證。太後乃皇上之母,所作所為皆代表皇上,此事若是皇上不給璿璣山主一個公道,於璿璣山主不公,有損國體,令天下人寒心,還請皇上給璿璣山主一個公道。”楚雲寒跪在地上,不留情麵地開口道。


    楚雲寒連夜聯絡的幾個禦史也紛紛出列,跪在地上進言。


    馬上有人出來反駁,“楚大人,你這是栽贓陷害,太後同璿璣山主無冤無仇,為何要殺璿璣山主?”


    楚雲寒淡淡地開口道:“那就要問太後了!”


    事關太後,皇上覺得丟人,於是不耐煩地開口道:“行了,都別吵了,此事朕知道了,朕會去問太後的,先說國事吧。”


    楚雲寒也沒有糾結此事,反正告狀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也知道,事關太後,皇上不可能對太後做出什麽處罰,他此舉也不過是為了震懾太後。


    把事情鬧開,太後就不敢再輕易地對花箋下手了。


    眾人又討論了一會子國事,皇上便退朝了。


    離開了議政大殿,皇上臉色鐵青地開口對張千昊道:“張千昊,你帶著太醫院院正元夕去一趟綠竹胡同,看看璿璣山主的傷勢如何了。再帶些珍稀藥材過去,再帶兩千兩黃金,珠寶十匣,錦緞百匹。”


    “是!”張千昊答應了一聲,便趕忙去了太醫院,找太醫院院正元夕一同去了綠竹胡同。


    皇上徑自去了太後的寢宮。


    太後身邊的大太監將皇上攔在了門外,“皇上,太後正在念經呢,不許任何人打擾……”


    皇上不等他把話說完,便親自動手將他推開,隨後闖進了太後的寢殿。


    太後一如既往地正跪在佛前念經,聽到皇上的腳步聲,也沒有起身。


    皇上冷聲問道:“母後,朕是讓你賞她,不是讓你殺她。”


    太後緩緩地停了下來,她向一旁伸出手來。


    皇上忍耐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將她攙扶起來。


    卻見太後站起來之後,突然揚起手來,狠狠地甩了皇上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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