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珠玉和南宮碧漪皆是出身自南國公府,南宮珠玉是長女,南宮碧漪卻是南國公和夫人衛氏的老來女,生下南宮碧漪的時候,南國公和夫人衛氏都已經四十多了。


    老來女總是最受寵的,所以南宮碧漪自小受盡了爹娘和兄姐的萬般寵愛,才養成了她無法無天的性子。


    尤其是在南宮珠玉成為皇後之後,南宮碧漪幾乎已經達到了目下無塵的地步,便是公主都不放在眼裏。


    花箋跟在張千昊身後出了皇後的寢宮,在張千昊的帶領下走在狹窄的宮道中。


    就聽張千昊輕聲開口道:“剛在那位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妹,南國公府的十七小姐,閨名碧漪。”


    花箋笑道:“有勞公公告知!”


    張千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卻什麽都沒說,隻是帶著花箋去了鳳泉宮後邊的一座寢宮,這座寢宮名叫鳳寧宮,是太後的寢宮。


    花箋在張千昊的帶領下進了鳳寧宮,鳳寧宮的院子比皇後的鳳泉宮小了一點,和鳳泉宮的格局也差不多。


    一個年老的太監迎了過來,笑著開口道:“張公公,這位便是璿璣山主嗎?”


    “是!”張千昊笑道。“金公公,太後娘娘可方便見她?”


    “太後娘娘正在禮佛,還得鐵等一會兒呢。”那老太監低聲說道。“太後娘娘每天上午都要在佛前讀一個時辰的經文。”


    花箋開口道:“那便等一會兒吧。”


    她站在寒風凜冽的殿門口,等了大概得有一個小時,才從裏邊出來一個大概三十來歲的女官。


    “金公公,太後娘娘請璿璣山主進去。”那女官低聲開口道。


    花箋便跟在那女官身後走進太後的寢殿。


    太後的寢殿裏布置得和皇後的宮中不大一樣。


    繞過玉屏風以後,迎麵是一張供桌,供桌上擺著一尊一尺來高的白玉觀音,還有香爐等物。


    太後在花箋右手邊的起居室裏坐著,太後的年紀不小了,是個看起來頗為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上穿著深褐色的團花宮服,頭上戴了一頂沒有鑲嵌寶石的純銀鳳冠,手中拿著一串一百零八顆的碧玉佛珠。


    看到跪在下邊給自己請安的花箋和張千昊,太後笑著開口道:“起來吧。”


    “謝太後!”花箋道了謝,隨後站了起來。


    太後開口道:“張千昊,你且迴去伺候皇上吧,哀家今天留璿璣山主在這裏用午膳。”


    “是!”張千昊應了一聲,便趕忙退了出去。


    太後這才衝花箋露出個慈眉善目的笑容,“過來,讓我瞧瞧,我歲數大了,眼睛不好使了,你站得近了,我才能看得清楚!”


    花箋便小心翼翼地走到為了她麵前。


    太後拉過她的手,眯著眼睛打量著她,笑著開口道:“是個好孩子。”


    花箋開口道:“太後謬讚了。”


    “坐吧,就坐這,陪我這老婆子嘮嘮嗑。”太後讓花箋在木榻上坐下。


    花箋謝了座,隨後欠著身子在木榻的另一邊坐下。


    一個宮女端了一杯茶水進來,放到花箋的麵前。


    太後笑著開口道:“璿璣山主,來,喝茶!”


    花箋端起茶杯,掀開杯蓋,本能地嗅了一下茶香。


    茶是普洱,淡金色的茶湯,濃濃的發酵味道。


    但是花箋卻敏銳地從茶裏聞到了一絲甜腥的氣息,花箋的心中一動,裝出手抖的樣子,手中的茶杯突然就打翻了,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太後的臉色一變,趕忙開口道:“哎呀,璿璣山主,燙到了沒啊?”


    花箋趕忙起身,跪了下去,“請太後恕罪,小女子無用,竟然連個茶杯都端不住。”


    太後慈眉善目地笑道:“不妨事的,來人,還不趕緊將璿璣山主扶起來。”


    將花箋帶進來的女官趕忙將花箋攙扶起來。


    太後開口道:“快去,領著璿璣山主去臥房裏換身衣裳。”


    花箋便跟著那女官進了裏邊的臥房去換衣裳了。


    有人給花箋取了一套女官的衣裳,花箋將衣裳換上,隨後走了出來,跪下道:“小女子無狀,讓太後久候了。”


    “快平身吧!”太後笑了笑,招唿花箋坐下,隨後問了花箋一些家常的瑣事,不過是父母身體可好,家中兄妹幾人,還有就是花箋的年紀,家中的營生。


    太後頗會聊天,沒一會兒就將花箋的底子摸透了。


    花箋的這點底子也沒啥可隱瞞的,基本上是太後問啥都乖乖地迴答什麽。


    就見太後臉色一正,突然開口道:“聽說,你嫁過人?”


    花箋便知道,麻煩來了,她趕忙起身跪了下來,將當初被杜家人逼著殉葬一事說了。


    當然,她穿越和空間的事情都被隱瞞了。


    太後麵色沉凝地開口道:“不管怎麽說,你終究是嫁過一次的,而且,還是殉葬這麽不吉利的事,想進皇家的門,這不可能。”


    “我沒想進皇家的門。”花箋淡淡地開口道。“我隻想活著,堂堂正正地活著。”


    太後冷聲道:“等秦王剿匪歸來,就讓他迴京城吧,他年紀不小了,也該有個後了。”


    花箋抿了抿唇,開口道:“小女子無法左右秦王的決定,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秦王若是肯聽她的,就不會一直賴在她的家裏了,跟更不會出海去剿匪。


    “璿璣山主,你大膽!”太後一該剛剛的慈眉善目,聲音嚴厲地開口道。“你出身低微,乃是草芥之命,原本就配不上秦王,如今,你使了狐媚子的手段,哄著秦王跟皇上幫你請封,你可不要以為你真的就能一步登天了。你如今更哄騙得秦王為你出海剿匪,身處險境,你該當何罪?”


    花箋沒吭聲,太後這是擺明了要刁難她,她不管說什麽都沒用。


    太後目光陰狠地瞪著她,“早就聽聞你囂張跋扈,如今一見,果然如此。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花箋陡地發出一聲冷笑,開口道:“太後娘娘天天禮佛,你說佛菩薩知不知道,你老人家在佛前佛後兩副麵孔?”


    太後惱火地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小炕桌上,拍得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放肆!”太後怒罵道。“璿璣山主,你竟敢冒犯哀家,你該當何罪?”


    花箋露出個嘲諷的笑意,抬眸看著太後,似笑非笑地開口道:“剛剛我沒冒犯太後,太後不照樣在茶裏給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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